这场莲花会,因为鄂侯和元后,实实在在的成了一场闹剧。
元后不管不顾,毫无一国之后的仪态,如同乡野村妇一般,对着苏妲己一顿斥骂,虽然苏妲己面不改色,但听到元后内心的愤懑和怨毒,帝辛的脸色黑成了煤炭。
看到他的脸色,众人都战战兢兢。
惹怒了帝辛,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果然,帝辛站了起来,冷冷地注视着元后和鄂侯:“王后?好一个王后,今天,你总算是暴露你的真面目了?好一个鄂侯,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他眼睛一眯,冷笑:“好啊,都很好。”
见帝辛脸色有变,鄂侯扑过来就要跪下,但是被帝辛给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鄂侯被甩了一个趔趄,急切地开口道:“大王,小女只是一时糊涂,求大王饶了小女吧!”
“王后是我的女人,鄂侯难道是忘记了这一点吗?你居然想偷偷带她离开?你把孤当成什么了?不存在吗?”说起来,帝辛都觉得好笑,他们私下谋划付诸行动,是要把他置于何地,传出去,这是打算让天下人都来看自己的笑话吗?
“传孤的命令!”帝辛注视着跪倒在自己面前老泪纵横的鄂侯,一字一句,字字诛心:“元后心胸狭隘,虐待宫人,殿前失仪,不堪为后宫之主,即日起,废去元后之位。”
元后听到了帝辛的命令,顿时满脸泪水。她趴伏在地上,恨恨地用手指甲抠着地面:“大王,你我本是恩爱夫妻,曾经有过一段美好时光,但是,自从苏妲己来了之后,什么都变了,大王你居然如此不顾念旧情吗?”
帝辛只是冷笑。
“大王!”一听帝辛要这么做,鄂侯急了:“恳请大王三思,收回成命!”
“还有你,鄂侯。”帝辛把矛头对准了他:“鄂侯,你教女无方,还意图将她带走,你无视孤的威严,理应重罚,不过念你对国有功,又是老臣,就暂时停职,回去闭门思过吧。”
这一场莲花会就这么结束了,连花会上的事,一时间被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场莲花会是特地设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废掉元后。
还有人说,这明明就是鄂侯不识好歹,怂恿女儿离开,大王做的对。
还有人说,元后没有容人之量,活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但是伯邑考却一直在低头沉思着。
这只是一场游乐会而已,虽然帝辛在这里,亲口宣布废掉了元后,又让鄂侯停下手头的事务,不过,废后,还有鄂侯停职,都是要昭告天下的大事,估计明天才会在朝廷上宣布吧,看来,朝廷的风向,是真的要变了啊。
他这么想着,旁边有个朋友在他肩膀上随手一捏,打趣道:“怎么了,伯邑考,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他冲着对方笑了笑,对自己的走神感到抱歉,接着又跟对方有说有笑,恢复了翩然佳公子的模样。
元后即将被废,自己即将被停职,眼看一家的荣耀都将不复存在,鄂侯心急如焚。他吩咐了人照顾自己心灰意冷的女儿,就急匆匆的朝着姬昌的府邸里而去。
姬昌自然是了解连花会上发生的一出,见是鄂侯求见,就迎了进来,心知肚明地做礼问道:“不知道鄂侯此次来,是为了何事?”
“姬昌兄,这次真的是事态紧急。”鄂侯叹气:“是因为大王的事,他……他居然要真的废了我的女儿啊!”
“所以,鄂侯你是想……”姬昌犹疑地问。
“我们同朝为官多年,说话也多有分量,你就帮帮我吧。”鄂侯此时已经急得头上冒出了汗。
帝辛只是在连花会上说废掉元后,还没有拟定诏书、公告天下。等到早朝的时候昭告天下,就是板上钉钉,无法改变的事实了,难怪他如此急迫,拼着一把老骨头连夜赶来跟姬昌商量。
“我就想恳请姬昌兄,明日早朝的时候,和我一同上书,恳请大王收回成命。”鄂侯恳求道。
“这个……”姬昌犹豫了一下。
帝辛的性子,他是很了解的,帝辛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如果联名上书,触怒了他,恐怕适得其反的可能性更大啊。
鄂侯见姬昌隐忍不发,面露思考的神色,知道他是一只精明的老狐狸,于是赶紧对着一旁的伯邑考道:“也请公子帮帮本侯吧,人多力量大,这样的,大王才能慎重考虑。”
伯邑考愣了一下,莲花会上的事,他也见到了,元后这次做得实在太过火了。难怪大王会动了废后的心思。
姬昌道:“不如明日,我们见机行事吧,看大王是一时的气话,还是铁了心。”
伯邑考点头。
鄂侯深深的叹了口气。
落樱阁里,帝辛温柔地扶着苏妲己,道:“今天你觉得怎么样?安胎的药都喝了吗?”
“回大王,我今天还好。”苏妲己笑着说:“谢谢大王的关心。”
“嗯,这几日折腾来折腾去,你恐怕也累了,快点歇息吧。”
“嗯,大王也快点歇息吧。”苏妲己甜甜地说。
她有了身孕,自然是体力不支,十分容易疲倦,被扶上床榻,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
帝辛躺在她身边,温柔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确信她已经睡熟了,于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披上了衣服。
内侍见他从落樱阁里的卧房里出来,脸上带着疑问。
“走,去昭荼殿。”帝辛轻轻地说,并要求内侍也放轻脚步,免得惊扰了苏妲己。
他带着自己的侍从去了元后所在的昭荼殿。
这么晚了,帝辛从苏妲己的落樱阁出来,反而去元后的地方,着实令人十分不解。
帝辛只是一个人走进了昭荼殿,待了一段儿时间,应该是和元后说了什么话。过了许久,他才踱着出来,脸上的表情着实耐人寻味。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进去过,所以,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这天晚上,帝辛和元后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是那些陈年旧事啊,还是同风一般,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