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本意是想好好嘲讽钱雅,让她脸上露出被羞辱后的怒火,好解解自己被误会成女人的闹心郁闷。
可钱雅却没有生气,反而是托腮沉思起来,她凑近林诺,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她突然拍手,眼中满是懊恼。
“居然还真是个男人,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看来,等婚礼一举办完,我就应该去军队里,再练一练眼力了。”
小声的自言自语完,钱雅爽朗一笑,拍了拍林诺的肩。
钱雅虽然是个看起来娇滴滴,有些冷淡的女人,但她从小在部队中长大,手上力气特别重,那随意一拍,拍的林诺痛苦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好像没有看到林诺脸上的痛苦,她大大嘞嘞的道歉。
“没想到,我居然把你的性别都认错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没关系,你可以把手拿开吗?”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林诺的牙缝中蹦出来的一样。
“啊,当然可以了,哈哈。”
钱雅答应的爽快,感受到肩膀上的力气一松,林诺连忙挪动身体,躲开几步,拉远和钱雅的距离。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报复的,报复自己刚刚说她眼睛不好的话。
林诺咬牙切齿的想着,他瞄了一眼,没有顾忌到一点师徒情分,正在幸灾乐祸偷笑着的姜妍,他郁闷的低下头。
“姜妍,测量身体数据很简单,我突然有事,就不在旁边看着你了。”
“嗯,再见。”
说完这句叮嘱,揉着酸痛的肩膀,林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客厅,他不想和这个暴力女,再在房间中,多相处一秒钟了。
“也不知道莎莎什么时候才回来。”
林诺走进房间,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开始又一次想念吴莎莎起来。
想到那个个子小小,却武力值超级高,像个男孩子似的女人,林诺脸上的郁闷渐渐散去,换上了开心的笑容。
“婚纱的款式,我想要有女人味一些,不能太繁杂,也不能长的拖地,虽然那样很好看,但我穿不来那样的衣服……会摔倒出丑的。”
测量完身体数据后,钱雅拉着姜妍的手,仔细的叮嘱,生怕到时候的成品,会不尽人意。
说到最后几句,钱雅脸上泛起了些许,不太好意思的红晕,她略有些局促的低声提醒姜妍。
“安少夫人,你可别和外人说啊。”
身为总司令的宝贝女儿,身手本应该矫健敏捷的,可,钱雅不知道怎么的,一穿长裙,就会被绊倒。
正拿着笔,飞速的记录钱雅对于款式的要求,听了这话,她抬起头,笑眯眯的看她,对着钱雅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姜妍俏皮的眨了眨眼,眼眸中清澈明亮,大大的猫瞳,闪动着晶莹的光泽,她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
“放心吧,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从我的嘴巴里知道。”
钱雅被姜妍搞怪的动作给逗笑了,她挥挥手,神态中,真正的有了些亲近感觉。
“那我就先回去了,安少夫人,我很期待你的成品。”
“嗯。”
姜妍微笑着目送钱雅离去,她的脚刚跨出了门槛,她就抱着手中的笔记,往自己专门制作婚纱的房间走去。
“女人味吗?钱雅的胸比较高挺,抹胸式婚纱倒是挺符合她的要求的,合身又有女人味。”
定下了大致的婚纱制作方向,姜妍手中彩铅不停的在纸上涂抹,时不时的,她眉心微蹙,揉皱纸张,丢进了垃圾桶中。
在随着原本空旷的垃圾桶,渐渐快要被纸张塞满,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空气中已经弥漫着厨师炒好的饭菜香味时。
终于有了两样,姜妍还算满意的成品出现。
姜妍开心的注视着,洁白纸张上美丽的婚纱图案,她拍了拍手上的铅笔印记,把纸张小心的收好。
“少夫人,大家都已经在等着了,您快点去吧。”
姜妍刚关上抽屉,就有佣人在门口,小心的提醒,她连忙站起身,朝着饭桌走去。
饭桌上,只有安母和安父优雅的身影,安宸公司突然有了个紧急的合同,赶不回来,安言则是又在外面浪了。
姜妍见安宸果然没时间回来吃饭,她微垂下眼,掩饰去脸上的失望。
“妍妍,钱家那位的婚纱,你可要用心啊,毕竟她的身份是……”
姜妍刚坐下,安母就温柔的叮嘱,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父不耐烦的打断,安父微蹙了眉。
“好好吃饭,突然和妍妍说这个干什么?她是个不会用心的孩子吗?你这样一说,让她紧张,反而出错了怎么办?”
安母一噎,她不由得小声嘀咕,却故意用了安父能够听清的音量。
“我这也不是好心嘛。”
无视了安母的话,他扭头看向姜妍,眼中带着鼓励和让人心安的镇定。
“妍妍啊,你就只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妥,也有我们在身后给你担着呢。”
“嗯,我知道了!”
姜妍用力点头,心中有股热热的暖流划过,她笑着看向两位老人,水汪汪的大眼中,含着感动。
“嗯,妍妍,你要记住,其它世家在我们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你做事,不需要担心她们的身份,但最好的处理方式,却还是以和为贵。”
安父意味深长的看着姜妍,他的眼眸,没有了年轻时的野心满满,不在那么的晶亮,却满是岁月的沉淀,让人望而生却。
这是在和自己说:让自己和那些世家小姐夫人们,最好是和平相处,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反正那些世家在安家面前不算什么,自己就随心去怼吗?
这就是安家的为人处世吗?好霸道,好霸气啊!
姜妍微愣,随后她点了点头,满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坚定,还有些领悟。
“嗯,我知道了。”
“吃饭吧。”
安父说完,伸手准备夹菜,突然,他的身体微不可见的一动,躲开了,因为不满被自己无视,而伸手悄悄的掐向自己的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