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南宁初蕊避开墨呈木的目光,做噩梦这个叫她怎么跟他说?终究有些难为情,“你别多想,好好养伤。”
墨呈木明显不信,看她这模样,鞋都没穿,目光就一直盯着她的脚,对于南宁初蕊的隐瞒皱了皱眉,但是到底没说什么。
对于墨呈木的神色,南宁初蕊自然也注意到,只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样子着实有些不雅,脸上不由地染上一丝羞恼。
虽说之前她别掳时,墨呈木不是没见过她不修边幅的样子,但是现在这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妥,更何况自己的脚还暴露在他面前了。虽然她和墨呈木不拘小节,但是这总归事关女儿家的名节。
看着南宁初蕊久久不说话,墨呈木也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直白无礼了,便假意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我去收拾一下。”南宁初蕊饶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撑不住了,再对上墨呈木略带笑意的脸,咬了咬牙小声说道。
不想南宁初蕊刚想跨出去,墨呈木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南宁初蕊。
“地上凉……咳咳……”墨呈木虚弱道,“你坐着,别在踩在地上了,去让清云拿鞋子过来就好了。”
墨呈木看着她还赤脚站着,拉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这样赤脚,地上还那么凉,万一受凉了怎么办?真是,她怎么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明明平时照顾别人的时候那么尽心尽力,到了自己怎么就粗心大意的。
南宁初蕊也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道重了些,眉头皱了皱,但是终究没有反驳墨呈木,犹豫了一下又在床边坐下了。
见状墨呈木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苍白的脸染上了真心的笑意,胸口更是松了一口气,他还怕蕊儿不听呢,反而拂袖而去。
还好南宁初蕊没有反对。墨呈木不知道的是南宁初蕊不是因为他的话而坐下,而是因为他是墨呈木,她才愿意听。如果墨呈木知道,该要得意起来了。
“清风。”南宁初蕊看了眼还在盯着自己看的墨呈木,朝外面叫道。因为清云被南宁初蕊遣去熬药了,所以守在外面的只有清风。
“公主。”清风听到叫声,就连忙走进来了,只是看到南宁初蕊这模样,不由地一愣,她跟在公主身边多年,还从未见过公主如此不在意形象地坐在外人面前呢。不过随即一想到是在八皇子面前,一切又都明了了,偷偷打量南宁初蕊的目光有带着揶揄。
南宁初蕊没注意到,但是墨呈木却看到了,他自然也猜到了这丫头想歪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私心下还是希望最好他们都这样想。墨呈木一想到这个心情就更好了。
“清风,你去帮我拿双鞋来。”南宁初蕊故意绷着脸吩咐道,不然她的脸都要丢完了,这个样子叫清风看见了,总归有些不自在。所以她只能绷着脸了,不让清风瞧出自己的尴尬。
“是。”
清风应了一声就去隔壁帮南宁初蕊拿了双绣鞋过来,并替她打理好。墨呈木自始至终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南宁初蕊的动作,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待到清风退下去后,墨呈木才又重新开口问道:“你刚才急急忙忙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看来墨呈木势要得到一个答案了,大有南宁初蕊不说他就一直问下去的打算。
墨呈木之所以硬要知道,只是担心南宁初蕊遇到了什么事情,特别还是刚刚那样子,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紧张,能让她如此的一定是她很在意的事情。
现在见自己问了几次,南宁初蕊都没有跟自己说实话的打算,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自己终究还是不够能让她信任。
其实墨呈木再问的时候,南宁初蕊就已经有些松动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而且还是对着当事人,这让她怎么开口说是梦到他了,不说墨呈木会不会笑她太傻了,就说梦到他这一点,都够让人难为情的了。
南宁初蕊低着头犹豫好久,也不去看墨呈木。
墨呈木自然也把南宁初蕊的神情犹豫看在眼里,是以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唉,你不想说就……”
“不是的,我……”听见墨呈木有些失落的言语,南宁初蕊猛地抬头看向他,解释道,“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
到后面南宁初蕊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平时她很少这样,墨呈木甚至没有见过南宁初蕊这模样,这让他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有好奇也有些许欣喜,就像是拆开一个未知的盒子一样。
南宁初蕊于他,就像是一块璞玉,还是存在很多秘密很多未知的一块璞玉,现在她正一点点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只是什么?”
听到墨呈木的再三提问,南宁初蕊眼睛一闭,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我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不说还好,一说完墨呈木就很不客气地笑了,不过也只是一下,他察觉到了南宁初蕊的情绪,很快就收敛了。
很快又想到南宁初蕊说的噩梦,做个噩梦害怕,受了惊吓很正常,只是南宁初蕊为什么独独慌慌张张地跑来他这里。墨呈木止不住地想到,难道是做了噩梦被吓到了,所以想到了自己,希望自己安慰她?还是她做的噩梦就有自己?
不管是哪种,墨呈木都止不住心里的欢喜,起码都证明了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即使觉得自己猜到了,但是墨呈木还是忍不住问南宁初蕊:“你噩梦里有我?”
闻言南宁初蕊看着墨呈木的目光有些惊讶,这回不用南宁初蕊承认,墨呈木就已经确认了。
对上墨呈木深邃的眼神,南宁初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他的眼睛好像能把人看透一样,自己在他面前是说不了谎的。
“嗯,我梦到你死了。”南宁初蕊如实说道,现在再说出来,心里仍然止不住恐惧。
墨呈木听着南宁初蕊的话,整个人都愉悦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咳咳……”但是又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咳了起来。
南宁初蕊连忙给他倒了杯水,便帮他拍背边责怪道:“有什么好笑的?还有伤呢!”
“蕊儿,我没事,所以梦都是假的。”墨呈木气息顺了就连忙对南宁初蕊认真地说道,“你也不要紧张。”
南宁初蕊本来还没有什么的,但是却被他这突然的话闹了个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