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不同,他只是我的相公,只是他一个人而已!”甄仪看着那早已经消失了的方向,缓缓开口,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不同,有什么不同,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有什么不同!”说着,他却突然扑了上去,想要去撕扯甄仪的衣物。
甄仪拼了命的挣扎着,随手抓起一块小石头砸在了晏朗的头上,晏朗的头立刻是头破血流的:“仪儿……”他疼痛的捂住自己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甄仪。
“仪儿,从前你可不会如此的对待我,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晏朗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肩膀,希望她给自己说清楚,或者说,他更加希望的只是她告诉自己,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可是甄仪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把他狠狠的推了开去:“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要再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烦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我宁愿从来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你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吗,你听清楚了,我恨你!”
“你,恨,我……”晏朗苦笑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突然有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哪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他突然仰天大笑着离去,心口的疼痛让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也许,他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吧!
为首的黑衣人直接一拳把晏连浦拍的昏了过去:“先把王爷扶过去好好的休息。”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让晏连浦躺在了床上,为首的黑衣人道:“可知道王爷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可有办法解毒?是什么人对他下的毒?”
“这是瑛瑛草,只有皇宫里才有,中了这种毒之后,每天都会有六个时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直到自己毫无预兆的咬下了自己的舌头,血流而尽而亡!”黑衣人垂下头去,实在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对王爷下如此重的狠手。
“看来,皇上就算让王爷离开,也可以让王爷死,真是一点都不留。”为首的黑衣人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虽然他们都是暗卫,可是先皇也有教导,他们虽然为了帝皇令的主人而生,可是他们还是有自己的情感,娶妻生子,理所应当!
“看来,皇上是一点生机也没有留给王爷,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给王爷解毒。”还是方才为晏连浦把脉的那个黑衣人,垂着头细声说道。
“可有办法?”为首的黑衣人,道。
“有,不过……”会医术的黑衣人,有些犹豫!
为首的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为难,心下一紧,紧皱起了眉头:“不过什么?”
“这个解毒的办法有些残忍,属下,属下怕王爷承受不了。”会医术的黑衣人声音越来越低,道。
这时,晏连浦从床上睁开了眼睛,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道:“本王撑得住,如何解毒,你就直说吧。”
闻言,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半跪在他的面前,那会医术的黑衣人道:“需要以毒蛇,毒蝎,毒虫,全天下最毒的三种毒物聚在一起,再加以雪莲花的药水,泡制一天,就会解毒。”
三个人听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即便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
然而,晏连浦却是十分的平常,仿佛并不是自己将要面对一般:“去准备吧,今夜准备好,在这里,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是。”三个人应允着退了下去。
很快,那一桶桶的毒物就已经准备完毕,那桶中的毒物到处的攀爬,他们三个人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背后一阵阵的凉意传来,而晏连浦看着那些毒物,在心中冷笑:
晏朗,你加注在本王身上的一切,本王都会加倍的还给你!
心中如此想着,在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脱下了衣物,直直的站立在了桶中。
“王爷,忍着点。”会医术的黑衣人,浅浅的说道。
晏连浦只觉得此刻是钻心的痛,他的脑海已经渐渐的开始模糊起来。
“王爷,为了王妃娘娘和小世子,一定要坚持住。”为首的黑衣人看出了晏连浦有些不对劲,直接脱口而出提起了甄仪和浅宣。
晏连浦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那刺目的鲜红色的红豆手链:“仪儿,仪儿…”他的脑海里已经全部充满了甄仪和他的回忆,也是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再不停的诉说着他们两个之间的点点滴滴!
远在北武的甄仪,哄逗着浅宣睡着了之后,她也沉沉的睡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夫妻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在梦中看到晏连浦的身影,可是今天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熊熊燃烧着的烈火,看到了在烈火中挣扎着的晏连浦。
她拼了命的想要去靠近,而不管她如何的拼了命的奔跑想要去靠近,回头看看,自己却依旧是在原地奔跑。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晏连浦的手,却发现那火似近似远,晏连浦却浅笑着道:“仪儿,原谅本王曾经的那些誓言,说好陪你到天荒地老,如今却发现都是半路夫妻的誓言,仪儿,原谅本王不能陪在你的身边……”
大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着,晏连浦的容颜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突然,她觉得自己的脚下已经摆脱了束缚,她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在辽阔无垠的地方大喊着晏连浦的名字:“相公!晏连浦,晏连浦!”
远在小竹林的晏连浦突然睁开了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本王听到了,仪儿再喊本王,她在喊着本王。”
说着就要踏出桶来,然而只是踏出了桶,随即瘫软的倒了下去。
三个人看着那桶里的毒物此刻都已经毫无生机,在一旁那会医术的黑衣人这才疏松了一口气:“看来,王爷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开了,只要好好的休息一两日,就会痊愈。”
为首的黑衣人想起在桶中,那三种毒物在吸收了晏连浦身上的毒之后,互相残杀的模样,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的干呕。
甄仪醒来,两眼无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滑落,武炎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就跑了过去,为她擦拭着汗水:“仪儿,怎么了?是否是又做了噩梦?”
甄仪紧紧的抓住武炎的脖颈,眼中含泪,默默的哀求:“武炎,我又梦到相公了,火,有好多的火,他有危险,你去救救他可好?不,我去,你带我一起去!”
“你冷静点,冷静点,仪儿,你听本王说好不好?”武炎使劲的摇晃着甄仪的肩膀,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甄仪猛地推开了他的手:“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啊!”
“那我算什么!”武炎正言厉色的怒吼了一声。
床上的浅宣被这一声怒吼吓得痛哭了起来,也就是这稚嫩的哭声,换回了两个人的意识……
而坐在甄仪身旁的那个女子,虽然因为小产的事情而对甄仪心存恨意,可是在武炎的面前,她还是必须要忍住怒火,笑颜如花,整个身体都快贴到武炎的身上了。
“王妃娘娘,你放心吧,有王爷在,你不用担心什么,更何况还有妾身在这里陪着你呢,是不是啊,王爷?”那女子用手帕捂住了嘴巴,浅浅的笑了起来。
武炎直接把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弯了推了开去,顺势坐在了甄仪的身旁,大手握住了甄仪的小手:“爱妃,你不用担心,有本王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甄仪点了点头,却试图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拿开,可武炎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最终还是放下了挣扎的心。
马车一路驰骋,很快的便已经来到了皇宫,武炎第一时间便带着侧妃允儿和甄仪两个人来到了皇后的凤梧宫。
“还请王爷和王妃在这里等候,皇后娘娘还在休息。”三个人方才走到了门口,就被嬷嬷阿玉阻拦了下来。
凤梧宫内
皇后并没有在休息,而是坐在凤椅之上悠闲的吃着橘子,动不动还挑了挑眉,瞥着门口的方向:“他们如今还在门口?”
阿玉走上前去微微行了一礼:“回皇后娘娘,王爷和王妃娘娘都在门口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竟然这么久了吗?”皇后故作惊讶,道。
阿玉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皇后的身后,轻轻地为她拿捏着肩膀,皇后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这时阿玉才开口道:“娘娘,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如果让别人知道,娘娘是故意在为难他们,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恐怕会对娘娘有所不利。”
皇后点了点头:“本宫从来就没有惧怕过谁,这么多年,皇上和本宫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他没有给本宫难堪,本宫自然也不会太过为难。就让他们两个人过来吧。”
“是。”阿玉轻声应允着,道。
随后,甄仪三个人才踏进了凤梧宫,果然不出甄仪所想,皇后也只是在惩罚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拜访皇后,而是在允儿流产之后,皇后派人过来打探,才准备进宫的。
然而,在允儿行过礼之后,武炎踏前一步,微微鞠了一躬,并未行大礼,这让皇后的脸上有些不悦。
“皇后娘娘,本王的爱妃身体有些不适,就让允儿代为行礼吧。”武炎拉着甄仪的手,没有一刻松开!
甄仪只感觉到皇后的目光就好像是想要杀人一般。
而武炎背后的侍卫急忙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倒在了地上,皇后就要把怒火转移到侍卫的身上:“放肆!”
武炎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这是儿臣的侍卫,还请皇后娘娘交给儿臣去处置!”
甄仪急忙行了一礼:“皇后娘娘,仪儿身子已经大好,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动怒,如果非要惩罚,就请皇后娘娘惩罚仪儿一人足矣!”
看着甄仪服软,皇后的心情才微微好了一些,此时一个小太监脸色煞白的跑了进来,踉跄的趴在了地上:“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放肆,什么不好了,本宫哪里不好了!”皇后怒目圆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