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皇后如此说,倒是让朕很意外啊,朕一直都以为皇后和阿玉的关系匪浅,如此看来倒是朕想多了。”皇帝似笑非笑,道。
皇后知道这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可是她只能选择默不作声。而一旁的父亲和弟弟早就已经谄媚的笑道:“是啊,那丫头什么时候会的武功,我们都不曾知道。还请皇上明察。”
久久,皇帝示意身旁的太监,道:“小金子,去,把丞相扶起来吧。一把年纪还要在孩子们之间来回的奔波,着实太过辛苦了些。”
“多谢皇上,都是老臣教人无方,差一点害了皇上,老臣真是罪该万死啊。”丞相此刻已经是老泪纵横。
皇上摆了摆手:“时辰已经不早了,朕也有些乏了。外面还在下着大雨,你们今天便跟着皇后回去吧。”
“是。”
还不等皇后准备把阿玉的尸体拉下去,皇帝阴冷的声音在她的背后缓缓地响了起来:“好了,至于阿玉的尸体,小金子,去让侍卫把她的尸体拖下去,扔给朕的爱宠吧,它们已经饿了许久了,也该吃点荤腥了。”
皇上的声音平淡无奇,就好像只是一块骨头一般。皇后却无法淡定了。
“皇上,不管阿玉做错了什么事情,她是妾身的贴身丫鬟,能不能请求皇上看在妾身的面子上,不要对她如此。”皇后惶恐不安,她的脑海里似乎已经看到了阿玉的尸体被那一群狼狗咬的遍体鳞伤。
皇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挥了挥手:“好了,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皇后还要说什么,丞相却冲着她摇了摇头,她咬了咬牙,狠心的别过头去,不愿意再去多看她一眼。
“皇上,阿玉的尸体,真的要?”小金子微微抬起了眼皮,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君无戏言,既然朕已经开口了,就去做吧。朕顺从了他们那么多年,如今,也该是让她们偿还的时候了。朕要让他们看清楚,朕这个皇帝,还是一国之主!”
“是。”小金子看到皇帝重新振作的模样,心里也是异常的兴奋。
此刻皇后的宫中,皇后已经脱去了那被雨水淋湿和血水浸湿的衣服,麻木的坐在了凤椅之上。
“孩子,委屈你了。”丞相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让本就有些哽咽的皇后,猛地扑进了父亲的怀抱,痛哭流涕:“她是为了女儿,可是女儿就连她死,也不能够给她一具全尸。”
“孩子,当初你选择走这条路,就已经是注定好了的。当初,你进宫的时候,阿玉曾哀求我,让她一定要陪你入宫,因为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随时为你牺牲的准备。而如今,你更应该打起精神来,让她明白,她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价值?有什么价值,就靠本宫那个不求上进的太子吗!”皇后怒目而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此刻的太子呢?正在城外的鸳鸯楼里左拥右抱……
甄仪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只有我去才合适。如果你在恐怕这件事情就做不成,秋菊和郑赢跟着我就可以了。”
鸳鸯楼内,甄仪已经打听好了太子殿下的雅间,此刻正是清晨时分,太子这个人喜欢饮酒作乐,正是萎靡不振,此时正是睡觉的时辰,这个时候也十分的安静,不管他们说什么,他想不听到都难。
甄仪让几个女子弹琴作赋,许久,她听到了从隔壁雅间传出来的愤怒声,甄仪便知道时间已经到了,她故作喝醉的模样,左拥右抱道:“我知道朝廷里有一个大秘密,你们想不想知道啊。”
“想啊。”女子妩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甄仪看到门前的那个身影悄悄的把耳朵贴近了房门,她冷冷一笑,随后连声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的太子殿下,原来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哈哈……”
“啊,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吧。”
“是啊,皇后娘娘如此的宠爱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会不是她亲生的。”
两个侍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些什么。
甄仪继续唉声叹气道:“说你们傻你们还真傻,如果皇后娘娘朕的宠爱他就应该让他安心在朝堂之上,她手中的权利那么大,却做任何决定都不告诉太子,她越是让太子肆无忌惮,太子殿下更加不可能安心为政,皇上又怎么可能把帝位传给他。”
“是啊,皇上重病太子殿下都不曾入宫呢,听说皇后封锁了消息,不许让太子殿下知道。”一个女子微微叹息,道。
另个女子也缓缓开口,道:“怪不得,看来皇后是不想让太子殿下执掌权政啊。”
“她想要一代女皇啊!”叶筱哈哈大笑着,随即道:“好了宝贝们,我都说了,今天你们可都得让爷好好的亲一下。”
“爷,你好坏。”
里面传来了女子妩媚的笑声,直到门外的身影消失后,他们才恢复如常。
“还好,奴婢还以为太子殿下会冲进来。”秋菊拍了拍胸脯,道。
“太子殿下虽然冲动,贪玩,但是他并不蠢笨,若是他冲进来,难保这件事情不会在第一时间传遍整个北武,到时,难做人的只会是他一个人而已。如果不清楚他,我就不会来了。”说着,很悠闲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而此刻房梁上也有人悄然而逝。
太子殿下怒气冲冲的进了皇宫,第一时间便冲进了皇后的凤梧宫,此时的皇后还躺在床上,阿玉的死让她缓不过神来。
“太子?怎么?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本宫还以为你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回来了。”皇后冷嘲热讽,丝毫都没有在意他脸上的怒色,道。
太子一把扯住皇后的手腕,力气十分的大,皇后痛到脸都有些扭曲:“你放肆,竟然敢对你的母后如此的无力,谁给你的胆子!”皇后怒目圆睁,道。
“说,你究竟是谁,而我又是谁的孩子?!”太子一进门便已经肯定了甄仪的话,而质问皇后。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晕了,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在胡说什么,你当然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母后吗。”
“母后?呵,母后,好,既然你是我的母后,而我又是北武唯一的太子,你就把你手中的权利交给我,我也大了,母后也应该安心养老了,拿来。”太子伸出手来,直接索要道。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看待自己的目光太过陌生,是敌意,还是逼问。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是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根本就不可能会把用阿玉的生命换来的政权交给他,如果交给他,一定会付之东流。
“怎么?母后你在害怕什么?还是说你害怕我拥有了朝政大权,会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查出来你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此刻的他怒发冲冠。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武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后猛地甩给他一巴掌,气愤到了极致。
太子用舌头顶了顶挨打的面孔,冷哼着道:“本太子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给,还是不给!”
“那你给本宫听清楚了,本宫绝对不会给你。”皇后上前一步,与他四目相对。
太子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霎时间桌子成了两半,而皇后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武宸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连看都不愿意多看皇后一眼,转身离去。
“武宸,如果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本宫告诉你,本宫可以给你这个太子的位置,也可以废了你!”皇后赤红着双眸,低吼着。
武宸似笑非笑的转过身来,啐了一口:“你以为,本太子稀罕你这个杀人凶手?如果没有父皇的旨意,想要废我,你也要有那个资格。”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王府内
甄仪已经退去了男装,武炎在一旁有意无意道:“今天你去见太子殿下了?”
甄仪并没有打算隐瞒,尽管他不问,她也会主动告诉他。
“是,想要除掉皇后,最有利的就是让他们内部出现矛盾,皇后唯一的依靠在正是太子殿下的不是吗?”甄仪似笑非笑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道。
“我答应过晏连浦要好好的照顾和保护你们母子,以后这种事情就让我去吧。我不希望你们出现任何的意外。”武炎逗着怀里的浅宣,道。
甄真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看向那正在花丛里忙碌着的晏连浦,有好多次他多想告诉甄仪这一切,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武宸阴沉着脸,眼眸就像是一把利剑,柳铭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如此的模样,虽说是有亲戚关系,可惜太子殿下永远是皇室的嫡亲,明面上他们是亲戚,可是实际上,柳铭在武宸的眼里还不如那宫里逆来顺受的宫女和太监。
“让开,本太子不想要看到你。”武宸低沉着嗓子,道。
柳铭悄悄的退后了一小步,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才不会去讨这个苦瓜脸。
看着武宸匆匆离去的背影,柳铭心中还是十分的沉闷,虽说这太子殿下总是如此的喜怒无常和傲慢无礼,可是在他的面前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尊重长辈。
心中沉闷的他迫不及待的到了皇后的凤梧宫。
“妹妹,妹妹。”柳铭行色匆匆的,也容不得下人的禀告,便已经冲了进去。
皇后慌忙擦拭掉眼眶的泪水,可那一双通红的眼睛还是无法逃得过他的眼睛:“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哭了?是谁招惹你了,还是太子殿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的?”
“哥哥,今天你怎么会有空过来?”皇后躲闪着他的目光,强忍住伤痛,道。
“妹妹,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方才我在宫门口看到了太子,看到他的脸色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的话,他对待我也不会是这个态度。”柳铭很会察言观色,听着柳铭的话,皇后的心也没有一丝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