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神秘部落可以救公输夜,谌凯丽在心里早已对他们产生了好感,即使现在有证据能够联系上了,谌凯丽还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傻姑娘,他们可不是什么食人族,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兵不厌诈,不要忘了这个部落的祖先可是咱们中国人,他们真正的样子也许只有在那群孩子身上能够窥探一二。”
陈睿扬摸了摸谌凯丽的头顶,对上公输夜冰冷警告的目光,扬了扬唇瓣。
向来温和内敛的他,今天似乎有种决绝的绽放在悄然筹备着,当然谌凯丽是不清楚的。
当着小白的面被陈睿扬摸头,谌凯丽脸有些红,低头见小白并没有看她,大眼睛正炯炯有神的和公输夜对视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小白今天也是一副高度戒备的状态,虽然这几天小家伙一直没有休息,可是现在冷静自若的样子不输任何一个成年人。
谌凯丽看着小白有些汗颜,陈睿扬的话令她紧绷的心脏也缓了缓。
不管如何,今天这个神秘的部落就要揭开她的面纱了,就拭目以待吧!
“妈咪,你看!”小白紧绷的俊脸忽然间看向了不远处又驶过来的一条船,穿上可以清晰的看见站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秦羽馨大如箩筐的肚子分外吸人眼球。
谌凯丽觉得自己的眼眶酸涩的有些难受,可是不管怎么不舒服她也不能将坏情绪表露在小白面前。
他还是个孩子,不应该卷入到大人的纷争里去。
“呵呵,知夜,好久不见了!”摘下墨镜的公输锐一手搂着杜伊兰的腰一手搭在秦羽馨的肩膀上,左拥右抱看起来十足的挑衅。
“走,我们过去!”谌凯丽弯腰抱起小白,面色平静的回头给陈睿扬递了一个眼神,大步向船队的停靠地方走去。
陈睿扬看着谌凯丽那执着没有丝毫余地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这世界不知道怎么了,有人明明知道去了就是伤害还要义无反顾,而有人明明知道丝毫不干自己的事,偏偏要去惹一身闲话,就好比谌凯丽和他。
公输夜紧盯着公输锐的目光冷意里泛着杀气,远远望着公输锐的那种凛然之气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要进行最后的宣判。
公输锐薄凉的唇抿了抿,握着杜伊兰小蛮腰的手将杜伊兰腰间的肉拧的生疼都毫无所觉。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公输锐有些兴奋难耐,终于能扭转乾坤,改变多年来公输家的格局,从此后他公输锐代表公输家站在世界的顶峰。
一想到此,公输锐觉得自己的血液都似乎在沸腾。
不过除此之外,在他强大的心脏里似乎有一缺口似的空虚,就像是底气不足似得,明明已经胜利在望,可就是不敢大肆张扬。
对上公输夜锋利强韧的目光,公输锐邪肆的笑了笑,也许最后的缺憾就是让公输夜臣服于他的脚下。
“知夜……”看到了公输夜,秦羽馨挪动着臃肿的身体甩开了公输锐的手,整个人将上半个身子探出了护栏,像是一个被人强掳的妻子,此时正在可怜兮兮的深情呼唤自己的丈夫。
谌凯丽抱着小白就站立在不足五十米外,却被秦羽馨给完全忽略了!
扯了扯嘴角,谌凯丽瞪了一眼秦羽馨,将目光移向了公输夜。
秦羽馨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块演戏的料,时时刻刻都在演戏。
“嗯!”公输夜低沉的应了一句,目光若有似无的向谌凯丽母子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就停留在了秦羽馨身上。
“不要怕,有我在!”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了吧!可惜不是说给自己听。
谌凯丽一下子心情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扫到秦羽馨投掷过来的轻视目光,整个人拔凉拔凉的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紧紧锁着公输夜沉静清冷的面容,想要问点什么却是什么都问不出口来。
只觉得心头压得沉沉的难受的不行。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血脉骨肉对一个男人的影响,况且给公输夜怀孩子的不是别人,而是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秦羽馨。
那份从小一起厮守的感情,是她无论如何都替代不了的吧?
谌凯丽不是个小气的姑娘,以前秦羽馨对公输夜的那点心思她没有太在意过,可是现在孩子都有了,她还能继续装傻充愣吗?
“妈咪,小白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知道何时小白软软胖胖的小手握住了谌凯丽冰凉的大手上,稚嫩声音底气十足的宣誓道。
公输夜回过脸来深深的望了小白一眼,喉头有些发紧,尽管脑海中满是那个小女人苍白的脸,震惊伤痛的眼神,他还是握紧了拳头将目光移开了。
谌凯丽的儿子护着谌凯丽?秦羽馨有些不服的挺了挺自己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不过她肚子里的还没有生出来,更谈不上替她说话了。
“呵呵,有点意思!”公输锐上前揽住了秦羽馨激动之下不停摇摆的臂膀,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在秦羽馨的额头吻了吻。
“知夜,你也知道雨馨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谁都喜欢她,包括我!”
“你放开我,我根本不喜欢你!”秦羽馨不等公输夜回答就扭动着硕大的身子想要挣开公输锐的怀抱。
“是吗?可是来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公输锐低下头在秦羽馨的耳根边低语,暧昧的样子就像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一边杜伊兰铁青着脸放开了公输锐的胳膊,目光恶毒的瞪视着秦羽馨,果然是养虎为患,她竟然给自己丈夫勾来了一只狐狸精。
悄悄的给公输锐递了一个眼神,秦羽馨不说话一副忍辱负重,受了委屈不吭声的清冷模样,令杜伊兰恨得更是牙痒痒。
“贱人!”
公输锐挽唇一笑,将秦羽馨搂的更紧了。
公输夜不说话,冷眸平静的凝视着他们二人,在别人看来,一个怀着公输夜骨肉的女人被堂哥搂在怀里,不管秦羽馨是不是公输夜的老婆,在这事上公输夜都是被戴了绿帽子,此时还能沉得住气的也只有公输夜了。
“放开她,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冷眸凝了凝,公输夜除了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外,脸色也变得异常发白,整个人忽然间就多了一丝烦躁。
旁边的霍瀚风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这是一场战争,他也身在其中。
“放开她?也可以啊,不过用他们母子来换怎么样?两个换三个,这样的买卖稳赚不赔!”
目光轻挑的向谌凯丽母子这边扫了一眼,公输锐满含讽刺的看向公输夜。
真正虚伪的人是你公输夜才对,今天就来揭开你的真面目!
公输夜的目光沉寂和清冷,和谌凯丽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冷凝的眸子没有多少温情,就好像一刹那间俩个人完全是陌生人一样。
这种忽然间降到冰点的冷漠是谌凯丽猝不及防的,所有之前建立的信任一下子化为了灰烬儿。
死死握着拳头,谌凯丽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抛在了冰水深处,失落、疼痛、纠结到了极点。
果然,男人都是理性的,在血脉亲情面前总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
谌凯丽觉得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下意识的将小白往自己的怀里搂,小白黑黑的眼睛有些漠然的看着眼前挤满了的人,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希翼和埋怨。
看着小白的样子,谌凯丽忽然间就有了勇气,她要坚强,小白还需要她。
“凯丽!”陈睿扬有些担心的望着谌凯丽,目光冷厉的瞪向公输夜,两个男人,一温一冷,却有着同样不可忽视的气场。
“怎么?决定不了,两个都想要?其实嘛这事容易的很,亲身骨肉和来历不明的孩子比起来,哪个更重要,知夜你应该清楚吧!”
公输锐摘下了眼睛,一手揽着秦羽馨的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姿态肆意,烟雾弥漫中,秦羽馨作为母亲下意识的要躲,可是却被公输锐死死按住。
“知夜!救我们!”秦羽馨扬起凄楚的小脸,眼角眉梢自然流露出了一丝挣扎和无奈来,看得在场的每个男人心头发软。
谌凯丽死死盯着公输夜,虽然他没有承认公输锐说的话可是也没有反对,难道在公输夜眼里一直都认为小白不是自己的亲身儿子?
这个想法令谌凯丽有些颓然,心揪得紧紧的,那种又酸又涩的情绪涌上来又强迫自己压下去。
“放开她!公输锐你要的一直都不是她!”公输夜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凌厉的瞪着公输锐。
那种神情谌凯丽是见过的,也是谌凯丽渴望的,三年的异国生活谌凯丽总会在午夜梦回想起公输夜,想到这样的场景就会心里平静许多。
只是有一天忽然他愤怒焦急不再是为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这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公输夜这是默认了公输锐所说的话了吗?难道在他眼里真的认为小白不是他的儿子吗?谌凯丽看着公输夜的目光里除了痛心还是痛心,原来他真的不相信她没有背叛过他。
余光扫见谌凯丽恨恨的目光,公输夜紧紧握了握拳,脸色变得更加白皙透明起来,就好像血流干了一样,没有多少血色。
“呵呵,可是这样不耽误我得到我想要的,不是吗?”即使是公输夜的堂哥,可是在这样的场景中,公输锐还是少了一份公输家特有的威严淡定,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穷凶极恶的丑态来。
公输家世代遵循孔孟之道,有着严格的尊卑和长幼秩序,今天公输锐的举动在所有公输家人看来就是大逆不道。
公输锐即使到了今天都底气不足。
“你想要的我也没有得到,你说怎么办?”微微眯了眯锐利的双眸,公输夜将目光投向了已经平静下来的谌凯丽,看着谌凯丽的目光深沉没有任何温度。
只是硬撑着的身体却变得异常僵硬,任谁都能感受到那一刻公输夜的冰冷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