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说不是呢!下次见了我就叫她!”瞪着一双骨碌碌灵动的大眼睛,谌凯丽似是玩笑的口吻在和公输夜说着这事。
其实心里真的认真起来了。
这么好的男人,公输夫人虽然有些难搞,可是儿子已经帮她搞定了,谦让一下老太太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呀!”手指头在谌凯丽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公输夜拿她有些没办法,可是看着她的目光里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柔软。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回了当地的住所。
这里比起其他国家的别墅,条件差了不少,可是方言望去在这一片茫茫草原上,这些规模宏大的建筑简直是这里的地标。
入乡随俗,驻地除了中国籍的佣人还有不少的当地人,他们大多会将几句简单的汉语,看到谌凯丽他们也不奇怪,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中国人总是会乌泱泱的一来就来一大群。
不过谌凯丽可以看得出,霍家的人和当地居民相处的很愉快,那些当地的小孩子们见他们回来了,主动跑来要吃的。
尤其是霍琳琳就,简直是个孩子王,和孩子们在一起玩的特别开心。
小白因为不舒服早早被公输夫人哄得睡着了,谌凯丽觉得小白要是和这些孩子们在一起肯定会很开心的。
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然后掀起了一个大高潮。
那就是当地的一个部落听说驻地这边来了客人,特意派来了一个歌舞队与他们一起进行狂欢。
说是歌舞队,其实就是部落里能歌善舞的人与大家一起的即兴表演。
跳着当地的舞蹈,打着古老而神秘的节拍,非洲风情浓郁的一个篝火欢迎舞会掀起了每一个人的热情。
所有人载歌载舞,共同在辽阔的草原上尽情挥洒。
谌凯丽并不擅长跳舞,虽然在情报局学了一点,可是那都是为了应付场面的,真正的让她跳却找不到感觉。
严肃着一张冷脸的公输少爷当然也不会参与到其中来,所以谌凯丽一边在卖力的吃着烤肉,一边与公输夜搭着话,忽然间眼风一扫,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后边过去了。
“杜伊兰?”谌凯丽咽下了嘴里的羊肉,立刻站了起来跟了上去。
公输夜躺着椅背,眯着眼睛,手中拿着一杯红酒似乎已经微醺并没有看到谌凯丽忽然间离开了。
杜伊兰的脚步很快,绕过了人群后就直接往屋子后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
谌凯丽跟踪的身手是练过的,杜伊兰当然是没有办法发现她的。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谌凯丽始终静静跟在杜伊兰身后。
“呃……”终于杜伊兰停下了脚步,身子忽然间一闪就消失在了屋后的暗影中。
“还有其他人?”谌凯丽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将耳朵竖了起来。
“锐……知锐,我们都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是不知道老太太这一次不愿意带我来,我是费了多大劲儿才能跟着过来见一面!”
杜伊兰压抑着嗓子里浓浓的委屈,向公输锐撒着娇。
是公输锐来了?黑暗里谌凯丽的眼睛特别的铮亮,身子又往出移了移,想要看个仔细。
可是公输锐选择的地方真的是很刁钻,很突兀的一块儿地方,离得近儿了就会被他发现,远了又看不清楚人脸。
“乖!老太太真的认下了那个孩子吗?连dna不符这样的事情都不顾了?”
公输锐的声音沉冷而没有半点温度,即使是在与杜伊兰说话,可是谌凯丽还是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弥合的疏离感。
公输锐和杜伊兰看起来并不是很恩爱的样子。
“认了,我姑妈不知道忽然间着了什么道,一看到那个孩子就喜欢的不行,不管我怎么说都不听,就连那个dna的事情都不介意!”
杜伊兰说起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前几天受的委屈真想一次性都发泄出来,不过看着男人好像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扁了扁嘴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公输锐并没有直接接话,目光阴鸷的看了杜伊兰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
“着了什么道?是你傻而已,老太太才是真的人精!”公输锐忽然间没头没尾的接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被公输锐骂傻,杜伊兰心里有些委屈可还是好奇公输锐所说的话。
这也是这几天杜伊兰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公输夫人怎么就一下子就认了那个孩子呢?
“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你是白跟了吗,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公输锐说起杜伊兰来有些刻薄,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冷淡。
“老夫人是一下子就确认那个孩子是公输夜的了,所以才会那么笃定的认下了孙子!你想想,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长得很像公输夜吧,而且他的父亲到底是谁查了三年了也查不出来,所以说这个孩子就是公输家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冷瞄了杜伊兰一眼,公输锐的目光里有着满满的失望。
“可是……dna确实不符啊!”
女人的心思就是很奇怪,原本她和谌凯丽也是无冤无仇的,或者说没有个人恩怨的,可是经过几次对谌凯丽的陷害并且最后都失败告终,杜伊兰竟然开始恨起谌凯丽了。
恨得牙痒痒,仿佛两个人是结了几辈子仇似得。
“做什么?听说那个秦羽馨马上就要来了,她肚子里可怀着公输夜的骨肉,而且还是老太太亲自授权的,你说你不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咱们的正牌少奶奶吗?”
邪魅的挑了挑眉,公输锐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笑,尤其在黑夜里,那种与死神同步的神态让人不寒而栗。
杜伊兰看着他愣了一下,脊背不由得窜过了一阵阵寒意。
说实话,即使他们是将近十年的夫妻,杜伊兰依然一点都不了解公输锐。
他们的夫妻关系其实一点都不纯碎,在公输锐那里,她就像是一个幌子一样,一个用来稳住公输夫人的幌子。
“哦!那我该怎么做……”
“这样……”
杜伊兰和公输锐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似乎两个人在咬着耳朵说,谌凯丽再也听不到了。
而且她也不想听了,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上不去却梗着喉咙难受。
公输夜和秦羽馨有了孩子?
这件忽然间就这样冲入耳朵的事情令她一点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可是杜伊兰和公输锐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他们知道她在这边。
又往前走了几步,谌凯丽想要听个仔细,可是仅是低头胡思乱想的片刻,一抬头杜伊兰已经走了过来,再看那边哪儿还有公输锐的影子?
心里有些乱,觉得杜伊兰夫妇说的很是扯淡,公输夜不是那种随便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秦羽馨。
如果他们俩真的有戏,青梅竹马,哪儿还能有自己的事儿?
抚了抚自己乱糟糟的心脏,谌凯丽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下意识的又瞟了一眼杜伊兰的背影。
她已经往篝火的方向走了,大概是刚才公输锐和她聊了什么,杜伊兰的样子看起来比下午见到时轻松愉快了许多。
跟着也回去,公输夜依然半靠在躺椅上,手里端着半杯红酒,眼睛微微眯着。
谌凯丽走到他身边时,他好像是预料到了一样,将谌凯丽的肩膀搂住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心里虽然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相信公输夜,可是听到这样的事情谌凯丽还是镇定不下来,那热闹非凡的篝火晚会也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吃了一块儿水果,谌凯丽靠在公输夜的胸口轻轻拍了拍他,“我先回去了,去看看小白怎么样了,你少喝点酒!”
“嗯!”公输夜睁开微茫的双眼看着谌凯丽,没有多说话只是“嗯”了一声,性感磁性的嗓音带着一点点的醉意,谌凯丽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得有些节奏混乱。
“那我走了!”斜睨了他一眼,谌凯丽放开公输夜,心里在暗暗骂这个魅力十足的男人,觉得有些好笑,刚才堵在心里的东西似乎也化去了一些。
“好!”微微眯着眼睛,唇角带着笑意,公输夜嘴上说着好,手却拉上了谌凯丽的手腕,不放开她。
“你……”
谌凯丽看着这个喝了酒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不由得有些无语和好笑。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谌凯丽用手指一根一根的掰着公输夜的手指,语气也变得温柔似水起来,就像是和小白说话一样。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也不要太晚了!”
或许是最后一句叮嘱终于顺了公输夜的心思,笑了一下,公输夜终于将谌凯丽给放开了。
“等我!”依然是简短的两个字,公输夜看着谌凯丽的目光里映着一团火,不知是因为酒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今夜的公输夜格外缠人。
脸不由得一红,谌凯丽没有去看公输夜,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夫妻两个大半夜的说这两个字,总不会是等着一起聊天,尤其是这几天公输夜没有一天晚上是空着的,谌凯丽自然是能明白公输夜的意思。
心情一下子轻快了起来,也许公输夜说的是对的,只要她还相信他,他们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公输夫人带着小白去了主楼的西边在休息,大概是大家都去跳舞了,谌凯丽进去后里面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
推开门,谌凯丽先开了走廊的灯,然后才托起手里给公输夫人和小白端的水果往里走去。
“谌凯丽,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杜伊兰像是早已经料到谌凯丽会去哪儿里堵在了楼梯口,双臂抱胸斜斜的睨着谌凯丽。
“又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在你这儿我就没有听到过好消息?”
谌凯丽瞪了她一眼,绕开了她,没有说不想听也没有说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