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严晴儿所料,她将沐婉玲的话传达后,激怒了嚣张跋扈的薛静怡,她今日来都来了岂会受这等闭门羹的羞辱,她可是宛尤国的公主。
顿时门口打了起来。
里面的人吃的心安理得。
紫兰不敢大打出手,一直都在躲避薛静怡的强攻,于是薛静怡累的满头大汗,眼中怒火燃烧,紫兰却似乎玩的十分轻松。
无论薛静怡使出吃奶的劲也碰不到紫兰的衣角,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要杀了紫兰不可。
一来二去,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
一顿早餐时间结束。
沐婉玲漱了口,看着云子胥眼眸含笑,“我如此对待你未来的妃子,你心中没有话说吗?”
云子胥眉一挑,眸光落在窗外,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这宇乘殿是太子妃的,太子妃爱如何便如何,我为何要有话说呢?”
看向沐婉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清晰的亮光,眼角隐藏着丝丝笑意,“你若不喜欢她打扰你,日后我绝不会让她踏入这宇乘殿半步。”
话毕,他负手踏出了宇乘殿。
沐婉玲看着远去的背影在脑海中思索着他方才说的话,良久,她眨了下疲倦的眼,迈出了宇乘殿。
此刻,薛静怡已经挡在了云子胥的面前,要求他今日给个说法。
沐婉玲漫步而去。
未等云子胥开口,沐婉玲含笑而道:“身为宛尤国公主,竟是如此没有礼貌。难不成你宛尤国的子民都是像公主这般横行无礼吗?”
“姐姐,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堂堂一国公主来你们安国还要受下人的冷待吗?这就是你们安国的待客之道?”薛静怡眼底有怒火,不服气道。
“公主,此地是太子妃的私人寝殿,不是任何人想来则来,想去则去之地,所以还请公主见谅!”云子胥的语气还算温和。
沐婉玲轻笑道:“是啊,我已经将主殿让给了公主,为何公主还要到我宇乘殿来闹腾?难不成公主是想将婉玲赶出这太子府?”
“你……”怒急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敛去眼中的怒色,含笑道:“姐姐到底是多心了,静怡来宇乘殿无非就是想和姐姐说说话,并无别的意思。可是你的护卫却将我拦在门外,着实让静怡心里气愤。”
“拦住你是我的意思,因为我用膳期间不喜欢外人打扰,还请公主见谅。”顿了顿,“还有就是,如今我搬至着宇乘殿就是为了清净,所以还望公主莫要再来宇乘殿。”
“刷”地一下,薛静怡的脸惨白惨白的,她身为宛尤国公主,还没有一个人敢如此让她在别人面前没有了尊严,更何况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下如此逐客令。
薛静怡此刻可是撕破了脸,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者说,安国皇后可是十分地宠爱她,所以她没有必要跟面前这个女人套近乎,将来谁是太子妃还不一定!
“哼!”
薛静怡哼笑了一声,“以太子妃的话来理解,也就是说你是故意不要我进这宇乘殿的?怎么,我还没有进这太子府你就这般讨厌我?”
委屈的眼神看向云子胥,“太子殿下,静怡若是嫁到您府上来,我可还有安宁之日?”
“公主这话说的可笑!”沐婉玲忍不住笑着道,“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怎么就成了没有你的安宁之日?”
“罢了,我也不想解释了,公主喜欢如何便如何,只是我宇乘殿不会欢迎任何一个太子的妃子!”话落之际,她目光冷厉地扫过云子胥,广袖一甩,大喝道:“紫兰送客!”
云子胥耐着性子安慰了一阵薛静怡,才匆匆忙忙地去了朝堂。
宇乘殿后院的凉亭中,沐婉玲拿着针线细心地为腹中胎儿缝制衣服,凉亭外,艳阳夺目,周围的景致五彩缤纷。
榕树上不知名的鸟儿欢快地叫嚷着。
“太子妃,歇会喝口茶水,润润喉咙。”严晴儿跪在沐婉玲的面前,手中捧着茶杯。
放下手中的衣服,沐婉玲端起了茶杯,轻轻地啐了一口,微笑道:“此时该是露儿的班,怎么,今日她有事让你替她吗?”
严晴儿笑着点了下头,“露儿今早好像是受了风寒,我怕她将风寒传染给太子妃,我不放心就替她来了。”
沐婉玲放下手中的茶杯,美丽温和的面容上笑容不见,“我看你今日心中似有烦心事,又和紫兰吵架了?还是她欺负了你?”
“太子妃觉得她能欺负我吗?”她得意地挑了下眉,“要欺负也只能是我欺负她。”
“那到底是为何事?”
严晴儿叹了声气,有些难以启齿。
垂下眼睫毛,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脸颊竟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将头垂的更低,受不自觉地绞着袖口的衣服。
沐婉玲的眸光恰好被远处几只啄食的鸟儿吸引,等待着她的话,没有主意到她现在一系列不自然的反应。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严晴儿羞红着脸,扭捏地说了一句,“也和紫兰姐姐没有什么关系,是晴儿自己的事!”
话毕,她羞涩一笑,低下了头。
看着亭外几只抢食的鸟儿,沐婉玲经不住脸上泛起了微笑,不在意地问:“你自己的事?难道不可以对我说吗?”
严晴儿始终低着头,不好意思去看面前的人。
“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种事身为女儿家,不好意思说而已。”
沐婉玲的注意力猛地被吸引住,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下人,似是心中明白了什么,美丽的容颜上渐渐荡开笑:“可是心中有了喜欢之人?”
严晴儿掩饰不住地喜悦与羞涩,低垂着头用力地点了一下。
“这是好事,有什么好害臊不好意思说的。”说着沐婉玲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严肃了起来,“可是他不喜欢你,所以你才会如此愁眉苦脸?”
煞时,严晴儿一脸羞涩褪去,眼中多了几分焦急,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其实……其实……”
“他已经有了家室?还是说他的父母不同意……”
严晴儿打断了沐婉玲的话,摇着头,急道:“不是太子妃猜想的,他没有家室,也没有父母,他也很喜欢晴儿。况且……况且这个人太子妃认识,不仅认识你们还很熟!”
最后两句话说懵了沐婉玲,嘴里自言自语道:“我认识?”
脑海中回想了近日严晴儿的举动,和露儿说的一些关于她事情,突然之间明白了。
眼眸带笑,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舒言?”
那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严晴儿既喜悦又害羞地点了下头,低声道:“正是舒将军。”
舒言与沐婉玲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怎样的性格,沐婉玲很是了解,待所有人都是温和儒雅,但是在情爱方面,似乎就没有那么温和。
他在逍遥剑庄向来独善其身,洁身自豪,从未和任何师姐或者师妹有什么暧昧之事。
沐婉玲总觉得,舒言对待情爱所表现的态度十分的淡漠清冷,就好像是禁欲之人。
要说他会喜欢上一个长相普通,性格过于张扬的女人,沐婉玲着实有些不相信。
“可是他亲口说过?”
沐婉玲好不婉转地问,羞得严晴儿的脸红的快要滴血。
她羞臊地说:“若不是舒将军亲口向我表白,晴儿哪敢擅自做主!”
沐婉玲不可思议地挑起了眉头,心中暗道:“竟不知舒言会被这样一个女子打动。”
所谓日久生情,大概是他们相处的时间长了些,舒言便动了心。
凡事不可以貌取人,和凭感觉妄下结论。沐婉玲在心中纠正着自己的错误感觉。
“太子妃,”想着她肯定也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于是严晴儿鼓足勇气看向沐婉玲:“晴儿的年龄也不小了,太子妃可愿意放手,将晴儿许配给舒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