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冷秋跃终于不再是早出晚归的状态了,当然他的第一批画纸虽然只有两张,可送到万晴儿面前的时候,还是顿时就让万晴儿心情大好,甚至当场就忍不住的书画了一幅墨竹。
所以,当天晚上冷秋跃睡得特别香甜,甚至差一点儿就因为懒惰来袭,睡到了第二天的午后,话说要不是一鹤来到门前敲门,通报庞秀有要事想求见他冷秋跃的话,他肯定是舍不得离开自己舒适的卧床。
当然,冷秋跃也很轻易的就意识到了,庞秀来找自己一定是冷秋水那边有了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这么多年看起来虽然是冷秋跃时时将冷秋水踩在脚下的状态,可是上官华熙却也是时时都在提醒他,冷秋水就像是百足之虫一样,如果按不死他,一定不会变僵。
只可惜,这么多年冷秋跃和母亲上官华熙都不曾有过任何机会,将他名正言顺的制服。
冷秋跃穿好了衣服来到外厅,看见庞秀端坐在一张椅子上,身边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只茶杯,于是冷秋跃便一边走进了外厅内,一边开口对她问道:“大嫂来了,让您喝了这么久的茶,真是秋跃的过错,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秋跃帮忙呢?”
别看庞秀是冷秋跃的大嫂,但是在冷家现在还是以冷秋跃为尊,这就像是小皇子当了皇帝,大哥见到他也要行礼一样,所以庞秀赶紧就站起身,对冷秋跃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大声的说道:“二公子好!三日后是我娘亲的生辰,我想要回庞家祝寿,还望二公子准许?”
对于庞秀说的这件事情是不是事实,这一点冷秋跃还真的是不知道,尽管这样的事情庞秀只能来找他,否则她可是连冷家的大门都出不去,只不过冷秋跃还是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庞秀这次来找自己,口中所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冷秋跃点着头答应她的请求,然后伸手打开身边的柜子,拿出来一只玉制的小牌子,才走到庞秀的身边对她小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见我?你不怕我大哥看见吗?”
说完这句话,冷秋跃就将玉牌递到了庞秀面前,然后大声说道:“你带着它,以后就可以随便进出冷家了,毕竟你也是冷家的少夫人,没必要每次出去都需要请示”。
庞秀伸手接过了冷秋跃赠的玉牌,可庞秀毕竟还是经验不足,却并没有开口道谢,反而是立刻就压低了声音对冷秋跃说道:“我看见了一样东西,如果不与你说清楚,我怕冷家会出事”。
虽然冷秋跃已然感觉到了庞秀的失误,但是必定庞秀说出来的话更有吸引力,所以就连如此警觉的冷秋跃,都忍不住顾及避嫌和掩人耳目的上前一步,在距离庞秀最近的距离处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这会儿庞秀自然也谨慎许多,也就自然没有后退,就与冷秋跃窃窃私语了起来道:“是一封书写着真腊语的信件,在你大哥的房间里……”
庞秀给出的消息绝对是爆炸性的,因为这样一来冷秋水即便是不死也肯定会被终身的关进黑牢里面监禁,说不定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他身边所有亲近之人都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只不过,冷秋跃还是在这一刻大意了,也许就是因为太关注于踩死冷秋水的事情了,冷秋跃竟然都没有发现他和庞秀的“亲密”动作,会被走在门口的冷秋雨都看在眼中。
其实,冷秋雨来到这里是要找冷秋跃的,至于因为什么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他又没钱了,而且前两日已经在冷秋水那边又赌“赢”了一千两,缺钱了自然也不能再去找他,毕竟作为冷家的普通公子,冷秋水的钱也不多。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冷秋水的身体状况,他甚至会比冷秋雨混得还要惨,可惜越是拮据冷秋雨还越是遇见自己的心爱之物,这不昨晚他又看中了一株昙花,相传它的花期较普通昙花长上三倍有余。
但是,这株昙花也是贵的离谱,一开口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话说这还只是底价,卖主特意将最终出手安排在了今天晚上,就是想要这一天的拍价,很明显这昙花少了三千两银子是不行了。
因此,冷秋雨就冒着被骂死的危险来求冷秋跃了,毕竟依照冷秋跃对他的娇惯,最终肯定会给他钱,对于冷秋雨来说,一顿臭骂换来一株昙花,是特别值得的交易。
而且,依照冷秋雨的身份,他来找冷秋跃自然不会有人敢去阻拦,只不过冷秋雨刚刚来到冷秋跃的门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开门,就透过门缝看见了冷秋雨和庞秀二人,但也许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冷秋雨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话。
不知道为什么,冷秋雨的神情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好似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及时闪身躲向了一旁,像是给自己冷静下来准备心情那样在门口处站了良久,终于在心中叹下了一口气,转身向来时候的路走了回去。
然而,冷秋雨还没走上几步,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冷秋雨不禁的放慢了脚步,紧接着就是庞秀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道:“秋雨,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冷秋雨刚刚表现出来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在等身后的庞秀赶上自己,至于他为什么猜得出来是庞秀而不是冷秋跃,答案不过就是庞秀不会武功,而且在她的身上有冷秋雨十分熟悉的香粉味道罢了。
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了庞秀的问话后,冷秋雨停下脚步竟然一时间显得有些儿慌乱,略有结巴的回答道:“我,我来找二哥的”,然后还不忘记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道:“你怎么会在二哥这里呀?”
毕竟,冷秋雨向来是一个不屑深藏城府的人,自然也希望庞秀可以说实话,更何况这个人她还是庞秀。
当然,庞秀也确实是说了自己认为的实话道:“我想回娘家一次,特来征求一下二公子的意见,毕竟庞秀这是第一次离开冷家,还不曾有门禁的令牌”。
很明显,对于庞秀的说词冷秋雨确实是不相信,因为他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如若只是这样的经过,庞秀和冷秋跃怎么会距离那么近,还要有那种他们很亲近的感觉出现。
所以冷秋雨竟忍不住直接开口问道:“这种事情你应该找我娘啊?”
冷秋雨这话说得很对,毕竟庞秀是冷家的少夫人,进出冷家属于内务的事情,自然是找上官华熙更合适一些儿,不过又一想庞秀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再加上这是庞秀第一次离开冷家大门。
而现在又是冷秋跃带冷宜行使青湖大小事务,所以即便是庞秀找到了上官华熙头上,上官华熙也要带她来找冷秋跃,最后才可以拿到门禁令牌,毕竟所有种类的门禁令牌都在冷秋跃的手上,至于令牌的种类如何,冷秋雨也不全都清除,因为他对权利一点儿野心也没有,自然也不关心分毫。
因此,这一刻冷秋雨马上就改口的自问自答道:“哦!我都忘记了,这次好像是得找我二哥才更快一些儿,你看我都忘记了,大嫂可千万别笑话,呵呵”,冷秋雨说完了话还忍不住爽朗的笑上了两声,已表明自己的尴尬。
不过,庞秀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她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就转而对冷秋雨说道:“你来找二公子怕是有事吧,那我就不耽搁你了,快进去吧”,庞秀说完这句话就向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只是,庞秀的那个笑脸,立刻就又暖到了冷秋雨的心,此刻他也忘记了昙花,不记得了银钱,跟着庞秀的身后就追了上来,口中还连连否定道:“没有,没有!大嫂,我就随便来看看我二哥”。
先不说庞秀和冷秋雨接下来都做了什么事情,就说在上官华熙的小楼上,这时候冷秋跃已经来到了上官华熙的卧室,并且毫无遗漏的对上官华熙讲出了庞秀告诉自己的全部事情。
可是,即便是上官华熙再憎恨这个自己最大情敌生下的儿子,也还是不敢相信冷秋水会心存叛逆,他可是冷家的儿子,多年苦战冷家死在战场上的人何止数十?因此听了冷秋跃的描述,她惊讶的眼睛几乎都瞪了出来问道:“什么?冷秋水和真腊人有联系?”
其实,冷秋跃在听到庞秀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相信的样子,否则他不可能连比他武功差上很多的冷秋雨就站在门外都感觉不出来。
所以冷秋跃能够完全理解上官华熙现在的想法,立刻就继续解释道:“嗯,庞秀就是这样说的,只是可惜了,她没有将那封信拿到手里的本事,其实她也是怕冷秋水发现,因为她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想要瞒过冷秋水抄出那封信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
上官华熙听了冷秋跃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立刻就点了点,但却是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状态。
倒是冷秋跃,他再次忍不住的继续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是没有信件我们就没有证据,真是可惜!”
却不想,上官华熙忽然就特别坚定的否认道:“那未必!庞秀不就是人证,只要她咬定冷秋水,那封信就算是不存在也会有!否则就算是我们将信件拿到手里,也没有办法证明它就是从冷秋水那里拿到的,到时候冷秋水矢口否认,我们更被动”。
听了上官华熙的话,冷秋跃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反而是以为上官华熙要走极端,赶紧就提醒道:“娘,这个可做不得假,不说我们没人熟悉冷秋水的字体,就是爹,可也不那么好骗,否则这么多年我们要杀冷秋水一个废人还不容易?”
尽管,上官华熙一直都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头脑笨拙,只不过是给他的时间太少罢了,但是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冷秋跃竟然会连连的犯出低级的失误,让上官华熙有些儿接受不了。
于是上官华熙立即就变得一脸严肃表情,对冷秋跃说道:“我们为什么要作假?你也知道现在这是一个机会,不过它也是个让你爹亲手将这封信拿到手里的机会,只是这里面最关键的环节就是庞秀”。
话说到此处,上官华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满脸不放心的对冷秋跃确认道:“你确定庞秀一定会偏向你这边吗?”
这时候,冷秋跃反而连想都没有想上一下,就一口肯定道:“一定会!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她虽然单纯可是她不傻,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冷秋水的夫人。
倘若冷秋水的罪名一旦坐实,就算爹为了冷家颜面要隐藏事实,冷秋水也永无翻身之日,那她庞秀最轻的惩罚也是自缢!”
再看上官华熙,她此刻高悬的心脏也放回到了肚子里面,毕竟她也觉得冷秋跃说的话不无道理,试想庞秀这可算是将自己的生死都交到了冷秋跃的手中,若不是因为对冷秋跃的信赖和仰慕,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因此,上官华熙和冷秋跃都没有再怀疑,而且冷秋跃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就启用了父亲临走时交给他的紧急信印,只不过他在信中仅仅提及到了母亲上官华熙遭人陷害身重剧毒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