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借刀杀人,看样子,李某是轻看了他!”他处心积虑,周详的一切,绝不能断送在初出茅庐的慕容宸煜手中。
“不知将军可有对策?”一旁尚书大人倾身询问。
“杀一个李荣福就能伤我元气?妄想!”李修渐渐平下心情,“我李某纵马沙场这么多年,用过的兵比他吃过的饭还多,小小计谋,真是可笑之极。你去兵部看看,士兵们的新兵服可否已经完工。”他要让他的士兵,无坚不摧。
“是!”尚书大人刚走,李步瑶不顾阻止,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闯了进来。
“爹爹~”
“步瑶?我不是让你好好呆着,不要随便来御书房的吗?”见到李步瑶,李修愁容消去,对她也是爱理不理。
“爹爹!”不顾有孕在身,李步瑶跪在李修眼前,“女儿求你放过宸煜吧!你不看在他是我夫婿的份上,也要替你的孙子想想。”
“步瑶,快点起身。”李修使眼色,让一旁士兵将李步瑶扶起,“休闹了,快回宫去!”
“爹爹~你不答应步瑶,步瑶就长跪于此。”
“你如今要我放过慕容宸煜,不就是要爹爹去死吗?”
天意弄人,当初他本想借着李步瑶怀上龙裔,再将慕容宸煜杀害,顺理成章取得江山。后,见李步瑶迟迟不见肚子隆起,于是决定*宸煜退位。这下到好,宸煜退位不久,李步瑶居然身怀六甲。
这孩子本不该存在,却是李步瑶用命护着。
“爹爹,步瑶不想*你,步瑶只想您放宸煜一条生路。”
“下去吧!我父女两别再为此事争执不休了。”罢手,李修喊来其他人,“来人,将瑶妃带回临瑶阁。”
“爹爹,爹爹……”任凭李步瑶如何哀求,李修只是充耳不闻。
不是他狠心,不顾亲情。只是做大事者,必定要牺牲一些东西。
离镇不远的密林中,雾气常年围绕,却有百灵啼上枝头。突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了林中百鸟。
一身男儿打扮的傅紫幽,疾行在林中,失了方向,时不时焦虑回望,生怕被身后人追上。一男子,步履平稳,不紧不徐跟随其后。
耳边充斥着自己不规则的呼吸声,紫幽依然不懈,定要替自己找到个出路。
“啊!”不知何时,孤月已经站在傅紫幽面前,她惊慌的看着他。
孤月表情至寒,不给傅紫幽求饶的机会,阴冷的剑光闪现,顿时鲜血肆溅……
“哈哈哈~好,好。”见到紫幽染血的剑套,轮椅上的秦风开心不已,“孤月,你替老夫除了傅家的最后一个余孽,不愧是老夫一手栽培的。”对于孤月的心狠手辣,做事干净麻利,秦风从不怀疑,“从今起,你就住在庄里,你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去休息吧!”
孤月不多言,躬身作谢,便转身离开。
见太过冷静的背影逐渐离去,秦风欣赏孤月只做事,不问缘由的性格。又瞧了瞧那柄染血的剑,嘴角扬起了傲慢的笑。知道他秘密的外人和他们的家眷,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十五日后,邵瑶顺利抵达汴国都城哈德哈尔城。可惜来迟一步,三日前,太子安迪鲁便回都城,前日将二王子蒙卡,三王子托里斯秘密带走。真西兰卡已派人到处打听,托里斯被关之地。再过五日安迪鲁便要登基,就怕他登基大典上,要用蒙卡和托里斯的血庆典。
“还不知道被关在哪?”派出去打听的人,统统带回失望的消息。
“既然安迪鲁已下了杀心,就绝不会让人轻易能够找到他们。”坐在一旁的邵瑶,见真西兰卡急上眉梢样,稍稍安慰几句,“还是另想对策吧!”
“为今,只能在登基大典上,拼死一救了!”
“此乃下下策。我们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让真西兰卡少安毋躁,邵瑶细细思量,“如今我手中的兵力,加你手中可调动的人,也不足以和托里斯的士兵抗衡,恐怕人没救到,还搭进了自己的命。”
“邵瑶!”真西兰卡想到了什么,“也不是没有办法,曾经哥哥赠你的七彩福运金镯可还在?”
“还在,准备还予托里斯。”宸煜交待的事,她定不会忘。
“听母亲说过,此金镯可以召集汴国境内山中匪类,不知是真是假,我们可以姑且一试。”
“可是还有五日便是登基大典,这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邵瑶低头推算着,“再者,召集人马也需时日,远水始终救不了近火。”
真西兰卡失望低眉。
“我们可以试着召集附近的山贼盗匪,能集多少算多少。多一人多一份胜算,大典之日,一切听我安排。只是托里斯顺利登基之后,我要他答应我一件事情……”静了多时,邵瑶眼中生光,有了应对之策。
晚风轻轻拂过,弄响竹林中的翠叶,借着朦胧月光,孤月缓缓而行,他要到竹林深处一个隐蔽地方,查找水烟的下落。
绕了片片竹林,躲了重重机关。竹林从碧绿逐渐变红,眼前出现了高山流水。瀑布像月光下的银帐,闪着扑朔的光。轻盈纵身,孤月飞过水潭,穿过水帘进到了山洞里。
洞中一切,和他当初的记忆一样,依旧往深谈约百步,便有一个窄坡往下延伸。孤月放慢了脚步,怕惊扰到洞中人。窄坡尽头有一石柱,绕身过去,看见洞内有四通八达的入口,通向其他地方。
这里,便是秦风的秘密所在,也是他毕生的心血。秦风在此习武练功,其中还有间密室,放着奇珍异宝,这些珍稀之物中当然也少不了江湖传言的,暗藏武功秘籍的《花曦乐》。只是孤月今日不为《花曦乐》来,他怀疑,水烟若没死,定会被关在这里。
只是这里任何人都没有,孤月倒觉奇怪。孤灯独盏,伴随头顶上倾泻的瀑布声。
“水烟?”抵达一个如同囚室的洞穴,孤月发现一女子背身独坐在椅子上,背影像极水烟。
孤月赶制面前,正面还未瞧上,那“女子”从袖中抽出短刀向他刺来。
“中计!”待孤月卸了那人的刀,瞧见是个男子假扮。转身要逃,洞口已被早就埋伏的秦风等众人围住。
“月儿,你太让老夫失望了!”轮椅上的秦风,表情显得痛苦,“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你觉可值得?”
“义父都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如何处置,由义父定夺!”孤月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冰冷的脸,冰冷的语气。
他不会反抗秦风,若不是秦风,他孤月早就不知身在何处。
微闭双眼,他审视着眼前的孤月,“老夫要你做最后两件事情!事成之后,我便把水烟放了。”
听到水烟果然还活着,孤月眼中多了份希望。
“义父,你不能……”身后妖冶的秦孤岩欲要阻止,秦风和孤月谈条件,被秦风摆手阻止。
“杀了任戴毅飞,找到花曦乐下册。”他继续对孤月说着条件,“这事办好了,以后你便能与水烟,天涯海角,生死相随,老夫……绝、不、再、插、手。”
“义父,他已经不是以前冷血无情的孤月了,你怎能轻易的相信他?”孤岩觉得此事不妥。
“好!”思虑片刻,孤月将此事接了下来。
“先回房休息吧!明日启程。”秦风满意点头,让孤月先离开。
无声作别,孤月安静退下。
“义父,你为何让孤月去杀任戴毅飞?交给我办便可,孩儿不觉得孤月会杀了任戴毅飞!”一旁孤岩担忧孤月办不了此事,若是孤月真杀了任戴毅飞,那么以后这凤溪山庄,自然便是孤月的了。
“为了水烟,孤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傅紫幽被杀,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一旁孤岩闷不作声,妖艳的脸全是不服。
“任戴毅飞的功夫深不可测,老夫若派你去,这凤溪山庄以后要谁来管?”瞧见孤岩一脸没出息的样子,秦风一句话点破他的忧心。
“谢义父!”闷闷不乐的脸,才露出冰冷笑颜。
今日乃是汴国太子安迪鲁的登基大典,各国均派使者道贺,当然也少不了慕国的客人。与其说是慕国使者,倒不如说是仟邵瑶的派来的,柳诚将军。
邵瑶混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娇小,也难被察觉。
“请太子!”登基台下,大家纷纷倾身要看清即将成新王的人,长什么样。忙坏了维持秩序的士兵。
瞧见安迪鲁耀武扬威从面前经过,邵瑶想起施儿惨死之状,一股怒气在胸中窜涌。可惜此人不能多留,不然邵瑶定要慢慢将他千刀万剐。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城外纳都他们来了!”不知是谁大喊大叫,只见城门前尘土飞扬,将大家对新王的好奇目光都引了过去。
见土匪个个凶神恶煞之样子,城中百姓引起了小小的骚动。不敢大声评头论足,只能交头接耳小小议论。
“这些土匪自从前王妃嫁入宫中之后,就再也未滋事,今日怎么突然进城来了?”
“前王妃的儿子是三王子,如今登位之人是大王子,想必又少不了一些争端!”有人已经大胆猜测起来。
“我还听闻,三王子府里的人,最近在寻三王子的下落,好像三王子被大王子捉去了!”
“这皇宫里的那些事啊~复杂哦!”
“若是贵客,就请和各国使节一同就坐吧!”
“多谢,新王了!”那人应付的罢了个谢状,落下马来,找个位置粗手粗脚的坐下。
虽相安无事,但两人的目光早已交战百回。众人议论片刻,见场面和平,便静了下来,屏息静气的看着这局势。
“新王登基大典开始~”传话人见时机差不多,高声一句,破了这沉静一幕,“由新王叩谢先祖!”
话音刚落,安迪鲁跪于一鹰形雕塑前,众百姓皆跪下。
汴国的先祖生活在草原上,每个汴国人都希望自己死后能像鹰一样。鹰,便成了汴国至高无上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