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鹰符究竟有何用?”期待的眼神,变得冷漠。
“嗯~”见他入了自己小小圈套,邵瑶装作故意思考后,说,“我答应过施儿,要将鹰符交给托里斯,我一定要做到。”
又是任戴毅飞,又是托里斯,他一生要和几个男人纠缠不清?宸煜怒火中烧,却要假装不在乎。
他不再与她说话,暗自沉默。邵瑶倒是雀跃不已,她要的答案已经通过他阴霾的脸告之她了,以后即便他以死胁迫她离开,她也不会走。她的心,要在这男人身上生根!
“皇上,你知道吗?”她的侧脸靠在他冰冷的战衣上,将内心的委屈全部抖落,“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傅紫幽,因为她能在戴毅飞陷入困境的时候,不离不弃。”突然被她抱住,宸煜有些不适皱眉,却静静的想要听她说完,“傅紫幽虽没有女子的矜持,但她的敢爱敢恨,让我羡慕不已。”不知不觉,她的黑眸隐约泛起泪光,“我与戴毅飞,是亲梅竹马,一直是我默默的喜欢他。直到我入宫,我还没有机会告之他我的恋慕之情。后来我在宫中,发现有个人,会在意我的细小,在我冷的时候,他会给我披衣,用温暖的大手包覆着我冰凉的手。我知道,虽然他也许无意。但是他不知道,我从小就无亲人在旁,所以,就是这些细节,足以让我感动落泪。”渐渐的身后邵瑶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全是她儿时的心酸,“也许我真的渴望,有人能注意我,所以从小,我习惯依赖戴毅飞。潜移默化中,戴毅飞虽然心知肚明我可以做到,却也习惯了我的依赖。我真的好怕,我怕如果我什么都会,就没人能记得我;我好怕我的梦像琉璃易碎,醒来后……还是我一个人。也是那种不经意的平淡关心,将我脑中戴毅飞的样子一点点的挤走了。”
身后人儿涕不成声,二十多年光阴,她从未将心中最深的秘密告知任何人。却在此时,她只想让他知道。
“你真的……不喜欢任戴毅飞了吗?”他深深动容,回身一问,只想确定一次。
“皇上,你知道戴毅飞失忆的时候,他在乎的人是谁吗?是,傅紫幽。”邵瑶擦去脸上的苦涩,轻轻道,“我,怎能夺人所好呢!”
不顾一切,他将她圈在怀中,躬身,深深吻上她柔软的唇。有她的苦涩童年的滋味,和他期盼好久的甜蜜。确定了她的心,他今生决不放手。
宸煜今日心情独好,决定在今夜庆祝一番,用苦中作乐,奖励将士。
“孤月!”邵瑶端来晚膳,来探被囚的孤月,“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她将手中晚膳放下,欲给孤月喂食。
“你头上的玉簪呢?”战场上,他还见到邵瑶带着,如今她换了身衣衫,头上什么装饰都没有。
“你也知道那玉簪之事,水烟姑娘还好吗?”
“明知故问!”孤月拒食,邵瑶喂来的食物。
“抱歉我不能解开你,不过,这小小的绳子,能困住你吗?”怕孤月误会了什么,邵瑶故意来访,只想划清误会,毕竟,孤月的真是身份,特别不已。
“告诉慕容宸煜,我今晚就会去取他的脑袋,来奠纪蕊儿!”
“蕊儿,就是水烟姑娘吧!她死了吗?”见孤月恶语相向,想必中间真的有了误会。
“少装无知!”
“玉簪是水烟姑娘,甘愿交给皇上的。”
“若不是慕容宸煜耍手段,故意接近水烟,水烟怎会中计?得到玉簪后,慕容宸煜便杀人灭口。”
“皇上不是那种人!你即便不相信皇上,也要相信水烟姑娘。”
“人都死了,任你狡辩!”
“水烟姑娘死了?”邵瑶这下终于明白,孤月的动机了,沉默了半刻,邵瑶接着说,“孤大侠,你确定水烟死了,怎么死的?”
“你会不知?”孤月讽刺反问。
“孤大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仟邵瑶一直当你是侠士,水烟姑娘的身世,也是你一辈子想要守住的秘密。所以你杀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邵瑶认真向孤月分析轻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谁最想得到花曦乐最后一本书;你又有没有想过,你效命的义父,秦风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孤月怒意的眼神,渐渐的淡了下去。见状,邵瑶继续说着,“水烟姑娘将玉簪交给我们时,让我们去找一个叫李子仁的人,你可知道李子仁的身份?”邵瑶停下,观察了孤月没有表情的脸,继续说,“李子仁曾是蓼藜族的人,效命于你义父。即便我们拿到玉簪,你觉得,李子仁会轻易将花曦乐交给我们吗?可是,花曦乐下册如今已在皇上手中。”
“你觉得是我义父栽赃嫁祸?”
“邵瑶不能肯定,但是秦风是怎样的人,做过什么事,孤月少侠难道不知?当年娄国忠,也是被李修害死?想必,秦风和李修勾结颇深吧!才会派孤少侠,故意陷害。”
孤月虽没说话,但眼神已告知邵瑶,她猜得分毫不差。
“我觉这事,蹊跷不已。还望孤月大侠彻查清楚,不然,你杀了个慕容宸煜,却赔了整个慕国江山。但向你保证,花曦乐下册若在宸煜手中,一定安全不已。”看到孤月眼中的杀意被疑惑代替,邵瑶开始解开孤月的绳子,“回慕国的路,你应该认识吧!我做你人质,助你全身而退。”
“谢谢!”当初他回到云州,义父告知他水烟被宸煜所杀,他也只是见到一具腐烂的尸体,只是粗略的问了些问题。想必是慕容宸煜让他感到不安,才会使他不能冷静判断。如今听邵瑶分析后,细想下,水烟的死,可疑之处的确太多。
“孤月是你故意放走的吧?”宸煜听闻孤月挟持邵瑶逃离之事,等他赶来时,邵瑶已在他帐中,替他整理战袍。
“瞒不了皇上!”邵瑶微微一笑,回身继续替他擦拭沾满沙粒的战衣,“孤月只是对皇上有所误会,邵瑶只是不想他枉死。”她仟家欠了孤月,当初若不是仟炳仁将襁褓中的孤月和宸煜调换了,如今高高在上之人,定是孤月。
“朕有说过,要杀他吗?”他走进她,夺下她手中的丝绢,弃在盆中。
“皇上可以饶他不死吗?”
这是第二个人向他讨孤月的命,宸煜倍觉有趣。可是话从心爱女子口中说出,让他有些不乐意,“你是第二个向朕替孤月求情的。”
“哦?谁是第一个呢?”
“水烟姑娘!”
宸煜应该是答应她了。可是,听到宸煜口中唤出水烟的名字,邵瑶的笑容变得勉强。
“水烟姑娘将玉簪交给朕的条件,第一,是要用李修的脑袋祭奠她的族人,第二,便是饶孤月不死。”宸煜将她拥在怀中,慢慢解释,不想让她误会。
“原来如此!”邵瑶环住宸煜的腰际,感受着他的宠爱。贴附在他胸前的耳朵,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这种感觉,真实又平和。
“邵瑶,夜深了!”望见帘外皎洁明月高挂,宸煜提醒着。
“那,皇上休息吧!邵瑶不打扰了。”离开他的怀抱,邵瑶做福要离开。
“你要去哪儿?”好不容易抓住她,他怎会再放她走?不等邵瑶回答,宸煜将邵瑶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附上一句暧昧不明的话,“朕,今晚,不会退步了。”
一股莫名的热流窜便邵瑶全身,羞得她将头窝在宸煜怀中,“皇,皇上,不同众将士喝酒了吗?”有种晕眩感,使她语无伦次。
“饮酒适量就好,朕可不想在今夜醉了。”他等这天似乎用了几辈子的时间。将她轻放在床榻上,毫不保留的柔情目光,全献给了她。
“皇,皇上~”呼吸变得不自然,红霞满面的邵瑶,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
“朕想听你唤我的名字,此刻!”像是命令,更像牵绊。
“可以吗?”
“恩,因为是你!”因为是她,所以不想和她有任何距离,包括身份差异。
“宸、煜!”邵瑶小声试着喊了句,便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贴近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装满的都是他的温柔。
细长的手指轻触到她的背脊,不小心碰触到了她的旧伤,宸煜突然感觉唇边她的微微抗拒。他忘了她有伤在身,只好,不舍起身坐回床侧。
“还是等你伤好再说,休息吧!”
“皇上~”邵瑶拉回要起身的他,刚喊出口,见他回头,带着责备目光,立刻改口,“宸,宸煜~”慢慢她跪在他身旁,环住他不让他走,慢慢在他耳边,说出了自己也觉难为情的话,“再轻一点,就不痛了,再轻一点,就好。”
听到邵瑶说出这番要求,宸煜先是迟疑的看着她娇羞的脸,瞧见她的期盼,懂了她的意思。
十指紧扣入暖帐,与君共织鸳鸯梦。生死相依情丝长,愿恋今生伴君旁。
天色微亮,帐外练兵口号,阵阵洪亮,惊醒了甜梦中的人。轻皱眉头,她从梦中醒来,惺忪睡眼对上了他如墨星眸。思上昨夜缠绵画面,红晕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皇上,怎么还没起身?”士兵都在练习,这将帅怎能偷懒?
被他抱在怀中,感觉他的体温融进自己身体。心虽狂乱跳着,却感觉踏实。
“朕要把你破碎的梦,一块块拼回去。”瞧见她羞涩模样,宸煜喜爱不止,温柔的捋去她散落在前的发丝,“以后,你醒来都会看到朕!”
“那邵瑶不就成了红颜祸害了?”她将身子埋深在他怀中,他总能说些温暖的话,使她眼眶沾雾。
“朕了解的邵瑶不会让朕辜负天下百姓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他知道她又暗自神伤。此刻不需千言万语,这样抱着,足矣。
“皇上,你要汴国生还是死?还是说,你想要让谁做汴国的新王?”她没抬头,吐息在他胸前扩散。只是,怕要愧对施儿了。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