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们留在了身边,对于云泽来说,或许也并不是坏事?最起码这样的生活也好,闲适淡雅。
云泽每天早出晚归,白蔓郎和灵曦则帮他料理内事,偶尔也帮忙调查一下案件。
“白姐姐,轮到你了。”比时的灵曦正百般无聊地解着九连环,解着解着,就卡在一个地方解不开了。
“好好好,等我把这粥温了,就来帮你解。你自己先想办法。”白蔓郎站在灶旁的柴堆里忙活,没过一会,锅下的火便旺了起来。她望着锅里翻滚沸腾的粥,满意地笑了起来。
真好呢,和云泽像夫妻一样生活在这乡野里,白天云泽出去调查案件,就像白天夫君出门干活一样,我呢,则在家里料理家事,就像云泽家里妻一般。
想着想着,白蔓郎脸上荡起幸福又含有一丝丝娇羞的表情,像个刚过门的新媳妇一样。
“呐呐,白姐姐,你好了没有啊,我真的解不开了。”灵曦懊恼地趴在桌子上看着白蔓郎。
“啊来了来了。”这时白蔓郎回过神来,满怀歉意地向灵曦走了过去。
她拾起桌上的九连环,全神贯注地解了起来。
“呐呐,白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了关于云哥哥的什假装么呀,这么开心,嘻嘻嘻。”灵曦望着白蔓郎的笑颜,打趣道。
“才......才没有这种事。”
白蔓郎听了,面红耳赤,慌忙解释道。
要是刚刚自己想像的乡野夫妻生活被灵曦知道了还不笑话死我。
“咦~白姐姐不要害羞啦,我就知道你在想云哥哥。”灵曦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在空中比划,脸上还有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的得意笑容,“你看看,如此闲适的生活,白天云哥哥出门工作,晚上就回家,你呢,则帮他料理家事,简直就像夫妻一样嘛!”
“讨厌!灵曦不要再说了。我......我可没有这么想呢。”
“那,白姐姐刚才在想些什么呢?”
白蔓郎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我在想呀,我的小灵曦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呢,有的话,可要加油了。”
说罢,白蔓郎看着灵曦瞬息万变的表情,装出了无辜的模样。
“喜欢......的人啊......”
此时的灵曦思绪已经飘远了,她想起了那天救白蔓郎时遇到的那只灵媚。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灵媚说过的那句话,“如果可以,我愿意为心上人倾尽一切。”
“如果可以,我愿意为心上人倾尽一切。”
灵曦就这么无意中把回忆里的话念了出来。
白蔓郎看了她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眼角带笑。
灵曦突然一个翻身,转向白蔓郎,“那......白姐姐你愿意吗?”
白蔓郎澄澈的双眼没有一丝犹豫,“我愿意。”
“吱呀~”
这时,门开了。云泽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两个女孩儿面前,气喘吁吁,眉头紧皱。
“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白蔓郎小心地收起云泽的披风,并给他腾出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他一筹莫展的样子,关切地问。
“这个案子离奇地很,想尽了所有办法都只能调查到一些没用的资料。”云泽的声音里透出了满满的疲惫。
“总会查出来的,你也别太累了,注意休息。”白蔓郎温柔的眼眸定定地望着窗外的那棵梧桐。
灵曦灵机一动,道,“要不云哥哥以后出去调查的时候顺便带上我们吧,人多力量大,没准就真的查到了呢!”
“这个方法好!”
白蔓郎赞许地点了点头。
云泽无奈地看向她们两,“别又给我自作主张啊。”
“可你刚才的沉默已经代表同意了呀。”
“你们......”
之后的那段时间里,白蔓郎和灵曦都寸步不离地跟着云泽,这也让她们彻底明白了调查此案件的辛苦。
“啊啊,又是一天~”彼时的灵曦因为一天天的长途跋涉而累趴在了床上。
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沉睡。
云泽点着一盏油灯,开始整理起今天调查出来的结果。
而白蔓郎,则就着月光,在门前小溪边洗他们三人的衣服。
时间已经一天天过去了,可案件还是处于一筹莫展的状态。
这可急坏了调查此案的三人。
清晨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枝头上的鸟儿正高声歌唱着,几缕晨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残叶,沙沙作响。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走访有听到关于吸血事件的传文或亲身经历过这种怪事的人。”
云泽盘腿坐在案前眼睛认真地看向白蔓郎和灵曦。
“收拾收拾,就出发吧。”白蔓郎发出号令。
“收到!”灵曦答道。
于是,一行人便匆忙来到一个小村庄。进过一番询问之后,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山凹里找到了李大伯。
李大伯今年五十有余,在别的小山城里打拼了大半辈子,近几年才回村养老。
这个李大伯在外打拼期间可是什么都干过,最开始是到处行骗的江湖骗子,后来被人揭穿后就改行拜师做起了木匠。
他这木匠师父可不一般,来头大着呢,会看风水,还懂道法。
得知师父是个高人的李大伯,也是无意中窥见的。
他在师父家的门外跪了整整五天五夜,师父才勉强传些与他,并再三嘱咐李大伯千万不能外传。
彼时的李大伯,不过才16岁。那年,他的师父36岁。
学风水这门学问,最不可缺少的,除了理论以外,剩下的就是实践了。
于是,师徒二人从此踏上了寻找风水之道的道路。
最终,李大伯历尽艰难险阻,而立之年平安归来,但师父却因为意外长眠在了昆仑山脚下。
说到风水,人们脑海中肯定会弹出许许多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云泽三人今天特地前来,就是为了探讨那起灵异事件。
“这么说来,这个案件挺多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啊。”
李大伯听了吸血事件之后捋了捋胡子,闭眼沉思道。
云泽则侧身靠在墙上,神情严肃认真,眉头紧皱。清俊的脸上一抹愁云挥之不去。
“浑身血液被突然吸光?周围的地理位置却又极其普通?”李大伯喃喃地念道,边说边打开了他的随行小簿。
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东西,有些还配了图。只见他翻开一页画了玫瑰的图文,上面写着“以血养玫,则谢时流红也。”
云泽看见了画中的娇艳欲滴的玫瑰丛的根处,隐隐约约地能看出来那里埋了好几个活人,在不停地流出血来供玫瑰生长。
这幅画的最末端,还有一行字。
“以妇孺之心血养之,则生妖。生生不息。”
显然,白蔓郎也发现了这一行字,瞳孔骤缩,她惊恐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李大师,这是什么意思?”云泽望向李大伯,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我和师父去边疆地区实地考察风水时遇到的怪事。”
李大伯神情淡漠,仿佛早已看透了世事般。
“那个村,叫女卑村。顾名思义,就是女子在那里身份极其低微的村子。我们进村的一路上,女子随处可见,有干重活粗活的,也有干轻活的。我们一路上几乎都没有看见过一个男子。后来问一个路过的老妇人,才知道,村里的男人全都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从不上街的。他们对女人非常残忍,最有名的手段就是血养花。”
李大伯回忆道。
“所谓的血养花,就是我画的这幅画。旁边的字也是在全村进行血养花的大祭台上抄过来的。”
彼时的灵曦已经开始反胃,于是神情难受地跑进了茅房。
“那‘则生妖’和‘生生不息’是什么意思?”白蔓郎问道。
“据说是用女人、小孩的心头血来养的玫瑰更为神奇,历经百年必定可以修炼成妖,且一代接着一代。”李大伯耸了耸肩,“有的时候,民间的迷信,信不得。”
“嗯......”
云泽听后,一手支这下巴,望向窗外,不发一语。
“那您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有头绪了吗?”白蔓郎小心地问李大伯。
可是李大伯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什么神人,这世间,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它们正等着你们去挖掘解开谜团呢。”
“又是一个没有收获线索的日子啊~”
回家的路上,灵曦不停的嚷嚷,还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窥看白蔓郎和云泽。
“哎~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吧,至少我们认识了李大师,也知道了一个地方的人文嘛。别沮丧,一定会有所进展的。”白蔓郎溺宠地摸了摸灵曦的头,还不忘回头对云泽灿烂一笑。
“咦~回眸一笑百媚生~”灵曦一脸戏谑地看着白蔓郎和云泽二人,打趣道。
云泽只是笑笑,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现在,他已经沉陷在毫无头绪的吸血案件中去了。
而白蔓郎呢,撞见了云泽的那一笑,虽然表面镇定毫无异常,但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呐呐,云哥哥,今天忙了这么久,你带我们去前面的酒家犒劳犒劳我们呗~”
灵曦再一次发挥了脸皮厚的特性,直接向云泽开了口。
“啊啊不行不行,酒家里的饭菜都是别的女人做的,云泽怎么能吃呢?走,我们回家去,我给你们做!”
白蔓郎大声地叫道。
于是,三个人其乐融融地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