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别忙了,朕有一个坏消息带给你!”宸煜长叹一下,对上邵瑶雪亮眼神,更觉此次前来步履沉重,口内含冰。
“坏消息?”邵瑶想不到,在这宫中,还能有什么坏消息。笑着拿起茶杯要饮,“皇上请说吧,臣妾倒想听听是什么坏消息。”
“戴毅飞兄……在陂陀山坠崖身亡了!”最终他还是心一恨说了出来。
邵瑶笑容僵化,此消息就如晴天霹雳,伤她不轻。玉瓷茶杯随即落地,摔个粉碎,惊得她更觉无措。
“消,息,可,靠?”半天才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千真万确。”见她眼泪满眶,宸煜站起走至她身旁,抱着呆坐的她,“想哭就哭吧!”
“为什么皇上今日来,带来的是如此噩耗?”邵瑶靠着宸煜腹怀,珍珠泪如雨下,湿了衣衫,也痛了他心。
“朕只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此事!”宸煜虽愧疚,却不得不狠下心来,告诉她。虽然现在她伤心恸哭,将来她心中就只有他慕容宸煜一人了。
邵瑶已经痛哭失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戴毅飞将自己的幸运交给了她,而现在,却丢了自己的性命。不知是上天故意作弄还是有人故意安排,若这风车真如此灵验,这要她怎能心安?
“不知,皇上从何得知此消息?”邵瑶平复自己心情后,抬头问着宸煜。
“朕查到任家庄江南分会有偷运硝石藏于陂陀山里。于是派飞云去查实此事,飞云身份被发觉,双方厮打起来。庆幸及时得到同样前去调查的任兄相助,韩侍卫倒全身而退,而任兄已经葬身万丈悬崖里了!”他撒了个小小的谎,但是大部分确实真实的。
“江南分会乃是陈堂主掌管,我早就提醒过世伯和戴毅飞,让他们防着这奸人。没想,还是造成这样的局面!”邵瑶紧握粉拳,对陈堂主恨之入骨。
“朕已调了五十万御林军前去剿灭,雪妃还是莫太伤心!”
“皇上有心了!臣妾有些累了,想要休息,皇上请回吧!”邵瑶站起身,抹去脸上泪痕,要送宸煜走。
见邵瑶要赶自己离开,宸煜皱起了眉头。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居然是把自己推开,而不是留下他与她一起分担。这与他起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现在只好作罢,等她淡忘这伤痛。
邵瑶失魂的走回房里,翻出戴毅飞赠予的猪面具。睹物思人,过去的种种快乐,都化为揪心的痛,久久包围自己。陂陀山地势险要,崖壁陡峭险峻,深渊万丈无底,任凭武功再高之人,坠入崖内,也将会成为白骨一堆。邵瑶靠坐于床边,将面具贴于胸前,啜饮悲伤。
木施儿见邵瑶不吃不喝已有三日,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她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霜妃和慧妃都来过了,她也不搭理任何人,只好来求宸煜想法,不然怕仟邵瑶熬不过今晚。
“你先出去,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进来,也不准其他人进来!”随后,他转身支开施儿。
“是!”虽满心疑虑,但是现在只有宸煜能救邵瑶一命吧!木施儿,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雪妃,和朕说说话吧!”宸煜坐下,轻柔的替她理顺挡住脸颊的发丝。
她还是依旧动也不动一下,像死去了般安静。宸煜等了半天,说了半天,最终磨去了耐性。顺手扶起半死不活状的邵瑶,夺走她怀中的猪面具,摔于地上。怒斥:“人已死了,留着面具又有何用?”
“戴毅飞!”邵瑶微弱吐出几字,睁眼瞧见面具碎成两半,“你为何要毁了面具?”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努力想要挣脱宸煜,去拾面具。
“清醒点吧!面具已经坏了。”见她依旧执迷,宸煜大大失望,想要摇醒她,“平日的仟邵瑶去哪里了?”
“面具,我的面具!那是戴毅飞留给我的,你为何……为何弄坏他?”她好像谁都不认识了,脑中全是戴毅飞的样子。
“张口闭口都是‘任戴毅飞’,你已是朕的妃子,为何脑中全是任戴毅飞的名字?”宸煜尊严大大受创。
“把我的戴毅飞还给我!”邵瑶含泪说着,神志完全不能清醒,艰难的敲打宸煜胸膛,并不断骂他,“还给我……坏蛋……还我……”
真是讽刺之极,仟炳仁死时,也没见她如此消沉,如今一个毫不相干的任戴毅飞死去,居然会让她变成这样。此事若是传出去,要让他堂堂一国之君颜面何存?突然,宸煜眼神如炬,内心一沉,用力抓住邵瑶不痛不痒敲打自己的粉拳。
“你敢骂朕?”
“坏蛋!还我……”邵瑶不停的重复,泪眼盯着的,却是地上碎裂的面具。
“朕对你一忍再忍,就等有朝一日,你真心对朕。”宸煜已经受够了对她的等候,也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等过这么久,“今日,朕就要让你明白,你是朕,的,女,人!”最后几字,宸煜重重吐出,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已经到达巅峰。
他只是轻轻用力,就把她压在身下。疯狂的向她索取贝齿间的甜美,单手滑进她寝衣内,探索她胸前的柔软。她的身体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对于宸煜来说就是甜美毒药,让人沾上就欲罢不能的想要得到更多。随后,干脆扒去碍事的寝衣,露出让人亢奋的淡蓝色肚兜。起初她也挣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抵抗,等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她也只好认命,一动不动躺着,也不叫喊。宸煜占有的吻滑向她颈项间,正往胸前探索时,吻到了那枚玉钱。原来她一直把戴毅飞赠予的玉钱,挂于胸前,随身携带。他怒目的抬头盯了她一眼,瞧见的却是那张苍白的脸,和眼中不断滑落的泪水,无声的对他的抗议。
宸煜这才顿悟过来,若是今日强行要了她,她会一辈子都恨自己的吧!她现在也是个病人,自己这样做,也算趁虚而入,非君子所为。相对于她的身体,她更想要得到她的心。
“对不起,朕不会再伤害你了!”宸煜放下嫉妒之心,温柔的替她擦去泪水,可是擦干后,又冒了出来,让他更加愧疚。他倒向一旁,暗自叹息咒骂。之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装,回身看着瑟瑟发抖的邵瑶已经将自己卷缩在丝被当中。
“朕,只想告诉你…”宸煜想伸手去安抚,悬于半空,又收了回来,“朕不愿……失去你!”丢下自己的真心,他满怀愧疚的离开。
听见房门声开了又关上的声音,邵瑶露出头来。含泪的眼里,多了份迟来的抱歉。
宸煜出来之时,便见到被施儿拦在门外的霜妃,她正要来探望姐姐,没想遇到皇上在此。刚才房里发生的一切,她也听了个仔细,想必皇上此时还在气头上。
“皇上,切莫生姐姐的气。雪姐姐身体不适,今夜就让臣妾侍寝吧!”
“那朕就随你去落霞阁吧!”宸煜笑得温柔,轻浮的环住吟霜的柳腰,随她同去百花阁。刚才的不愉快,统统抛在了脑后。
见自己今日来此,捡到龙宠,吟霜欣喜不已。
木施儿见宸煜心情急速好转,立刻投入霜妃怀中,心中对他成见越加深厚。抱怨几句,回到房中,照顾邵瑶去了。
“姐姐心中其实一直都惦记着任戴毅飞!”回到落霞阁,吟霜支走下人,边替邵瑶说好话,拉着宸煜进了房里,替宸煜宽衣,“皇上有所不知,姐姐再未进宫前,早就将芳心暗许给任戴毅飞,得知任戴毅飞出事,姐姐内心怎会好过?有时候姐姐还会埋怨皇上,一道圣旨,拆散了她和任戴毅飞!”她已将他龙袍脱下,“还望皇上包涵姐姐对皇上的不敬,若姐姐惹怒了皇上,就让臣妾来代替姐姐还吧!”她魅惑的在宸煜完美线条的下颚落下一吻,期待宸煜温暖的怀抱。
“说够了吗?”宸煜刚才调戏深情目光不再,厌恶的推开吟霜。
“皇上?”吟霜趔趄一下,娇声抱怨。
“你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朕!”宸煜早就受够了她的嘴脸,起初还是怀疑,今日有心试探,她的言行,让自己更加确定一事,“你表面上替雪妃着想,暗中设计陷害。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告密信乃是出自你手。”宸煜见过李修手中信函,便觉得字迹熟悉,怀疑是她所为。
“皇上说什么告密信函,臣妾完全不知!”吟霜无辜的看着对上他的怒颜,心里却打着小鼓“朕早知道霜妃从小除了琴艺了得,还练就了左右手都能写字的功夫。”见她矢口否认,宸煜挑明说,“字迹是不是一样,比对便知。朕若没看错,告密信函乃是出自你左手!”
“皇上开恩!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吟霜觉得事情瞒不过,跪地求饶。
“朕不办你,是因为雪妃在乎你。以后你若安分,你还是邵瑶心中那个单纯的霜妹妹!”宸煜严厉警告,“要是再让朕发现你诋毁,或陷害雪妃。朕有得是办法让你永,远,消,失!”那张俊颜凑近霜妃,更多的是对她的厌恶。
“臣妾知错了。”吟霜想要知道个明白,“只是臣妾不服,到底臣妾哪里比及姐姐了?”
“你们虽是姐妹,但是…你哪里都比及她!”宸煜丢下一句毫无情面的狠话,拿起龙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此时的吟霜像被谁泄了气,瘫倒在地。玉瓷娃娃般的脸上没有丝丝悔意,凝泪的眼中透出的,全是满溢的憎恨。她怪仟邵瑶使计谋,借自己往上爬;她现在更恨仟邵瑶,让皇上厌恶自己。怨恨,让她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她不会甘休,也不愿甘休,这幽幽深宫,若她不争了,就永远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