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她没有听错吧!难道已经痛到出现幻觉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放开邵瑶,向宸煜行礼。
见邵瑶半死不活趟在地上,像条失了水的鱼一样呼吸,宸煜大感意外。
“将军为何不通报朕,就对雪妃用私行?”龙颜震怒,劈头便是质问。
“皇上明鉴,微臣已经受到密信,信中指出雪妃从小便习武,臣加以施刑,也只想让雪妃露出本性。既然,皇上交由微臣处理此案,微臣只想处理的妥善,再将结果报知皇上。”
“何来密信?”
“皇上请过目!”李修不慌不忙,将信呈给宸煜。
“就凭一封无名之信,就要对娘娘屈打成招?即便要审,也要交于国监府来审,才是!难道将军糊涂了吗?”
“皇上,臣爱女心切,只想尽快找出真凶。请皇上开恩!”宸煜有心偏袒,李修也不敢和他正面冲突,只好退让。
“切莫再犯,退下吧!”
“微臣告退!”
“雪妃!”宸煜紧张抱起邵瑶,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对不起,朕来晚了,朕也是刚刚才知道!”
“谢,谢皇上!”她揪住他的龙袍,虚弱的说。他真的来救自己了!自己被折磨成那样也未落下泪来,没想他的一句抱歉,却让她感激涕零,“爹,爹…”
“仟将军已经安葬了,你别太担心了!”
本想安慰,谁知她哭得更加伤心,把脸埋进自己胸怀再也不愿抬起。感动和悲伤掺半落下,在这胸怀灌溉情愫。
抚上她,安慰的这一刻,他深陷了,他清楚知道自己不想失去她,甚至害怕失去她。
“爹,你怎么来了?”李步瑶闲来无事,在自己殿阁内喂井鲤。
李修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在自己掌控当中,宸煜居然为仟邵瑶大发雷霆,想必仟邵瑶在他心中举足轻重。若是这样,就大事不妙,计划全乱。
“我来问你,皇上有多久未宠幸你了?”
“爹爹真是的,一来便问此事!”李步瑶脸映红霞,未察觉李修焦急之色。
“如实说!”李修急寻。
“自从爹爹回来,皇上一直未临幸临瑶阁!爹爹为何想要知道此事?”
“还不是怕你后位不保?”李修点醒她,“你若再拖延,恐怕以后统领后宫之人,便是雪妃了!”
“仟邵瑶?”李步瑶听到此人名字,自觉不妙,“爹爹为何会觉皇上会立雪妃为后?”
“你肚子再不争气,恐怕我寻得灵丹妙药也帮不了你!”
“太医也未替本宫诊出不妥之处,若问题不在本宫身上,会不会是皇上自个儿的问题?”
“胡闹!”李修斥责一句,后来细细想着,也许问题真的出在宸煜身上。莫非他已发现自己一些企图造反的端倪?在这偌大皇城中,自己行事小心,造反之意连自己的亲姐姐莹太妃也不知晓,怎会被宸煜知晓?其中定有原因!
宸煜独坐亭楼,仰望璀璨星辰。这苍穹星辰密如棋盘,下棋之人布局极其精巧,星子恪守其职,不争不乱。何时,他才能下出这副好棋来?
“雪……”邵瑶手握右脚龙鞋,前来拜见宸煜。庭院外小德子正要通报。
“本宫自个儿进去就是!”她让小德子切莫打乱宸煜思绪。
邵瑶缓步行至亭外,望着亭内他背影如墨,静思虑事,只有在旁静静等候。
“皇上愿说,臣妾愿听其详!”
“不知雪妃可否分清情与爱?”
“邵瑶愚昧!”哑谜难猜,君心更难猜。
“那,雪妃可有听说后宫之中的闲言?”宸煜说得更深了点。
“皇上,在想雅妃一事?”难道真有此事,她也听施儿提过。
“雅妃和韩侍卫乃是兄妹,朕若处理此事,想必韩侍卫……”宸煜无奈点头,又摇起头来,叹他奈何。
“皇上若不嫌弃,就让臣妾来处理此事!”她自动请缨,愿分担他的忧愁。对上宸煜迟疑目光,邵瑶怕是宸煜误会自己窥伺后位,“皇上,这是女儿家的事,邵瑶也是好奇想要求证,怕是其中有些误会。若真是雅妹妹不检点所致,皇上大可秉公处理;若不是,让臣妾处理,他人也不易察觉,此事便只成谣传罢了!臣妾也知,后宫之事,乃是国母管制,虽逾位,但也是最快的方式!”
“你可知朕原本就想立雅妃为后?”宸煜不避讳的把自己心思告诉邵瑶,“若你替雅妃解了困,朕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他要立韩菲雅为妃,为何自己听了会有酸楚感?这后宫争夺,她从未在乎,为何她会神伤?
“皇上要立谁为后,邵瑶无从干涉。”收拾自己有些失措的心,她笑着说,“邵瑶今日决定替皇上解困,只想答谢皇上那日救回邵瑶一双腿!”应该是这样的,自己脱口而出会帮助他,只是为了报答。她是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想不该有的情绪。
“只为报答?”宸煜闻觉刺耳,看着她淡淡的笑着点头,自己大好的心情失落起来。
“其实,臣妾也有一事相求。只想待臣妾妥善处理皇上交代的事情后,皇上能够成全!”
她今夜处处替自己着想,原来早有目的!
“雪妃所求何事?”
“臣妾,想要亲自查家父被杀一案。”
宸煜倒吸凉气,自古就未出现女子断案的先例,这仟邵瑶真是胆识过人。
“臣妾知皇上为难,但是家父生前和邵瑶只有父女情,却无父女之缘,就连家父下葬,邵瑶都未能到场。”邵瑶神伤过往,恳求宸煜成全,“所以邵瑶想为家父讨个公道,尽到一个做女儿的责任!”
“朕允诺你,等你替朕查实雅妃之事,朕就允许你替你父亲查出真凶,朕手中的任何事和人,雪妃都可调用。何如?”
“谢皇上!”邵瑶跪下叩谢皇恩。
“不过朕还有个要求,每日必须向朕汇报案情进展,雪妃可能做到?”他忙扶起她。他已经不担心邵瑶是否能查清雅妃一事,他担心她插手仟炳仁一事,步步都如履薄冰。
“恩!”邵瑶点头答应,要查韩菲雅之事,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皇上,臣妾明日想出宫拜祭父亲。”伤势刚好的她,除了要拜祭仟炳仁,还要去趟仟府,取另一只龙鞋。
“这是出宫令牌,雪妃拿好!”宸煜不曾考虑半分就在怀中拿出令牌,交予邵瑶。
“谢皇上!”邵瑶小心接过,“若无其他事情,邵瑶先告辞了。”
“下去吧!”他沮丧挥了挥手,让她退下。看着她快步离去的样子,奈何心中悲凉。还以为她能替自己分忧,到头来,也只有这一杯浊酒能替自己解片刻忧愁。
邵瑶离开后并未回云岫阁,改路去了百花阁。只想尽快处理好雅妃之事,着重调查父亲被杀一案。
“你来干嘛,也来看本宫笑话吗?”韩菲雅不欢迎她。而且用了个“也”字,想必早有人来看过她。
邵瑶笑笑,不请而坐,屋内戴乱不说,连个丫头都见不到,想必她也正为此事懊恼不已。
“本宫让你离开!”韩菲雅站起,怒视邵瑶。
“想必,妹妹已经多日呆在自己的寝宫,不曾离开?人都变得焦躁起来!这样容易伤身。”邵瑶好意提醒,要说坏,韩菲雅还不及李步瑶,邵瑶也不觉她可恶至极。
“不要你管!”
“恐怕妹妹也抽不出闲情练舞!册妃大典那日见妹妹在*起舞,真是妙不可言。”回想那日,邵瑶津津有味,大大称赞,“不知妹妹练就这功夫,花了多少年心血,又受过多少伤?”
“怎么,你也想学吗?以你这种资质,练上千百年也不及我!”韩菲雅露出鄙夷目光。
“妹妹说得是!”邵瑶不在乎她的目光,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想必妹妹曾经练舞时,从*摔下,导致下腹流血。邵瑶可害怕至极。”
“你怎知道此事?那事已有十余年!”韩菲雅惊讶不已。
“只是猜测!”得到想要的答案,邵瑶也不想受她更多厌恶目光,“妹妹还真是厌恶本宫,不知为何?”
“我最讨厌不完美的东西,而你就是这宫中的瑕疵!”韩菲雅自信不已,只是千恶万厌,没想自己也不完美。
“本宫也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金瓦碧石的皇宫,没想到妹妹这么了解我!”邵瑶玩笑起身,要告辞,“妹妹还是收拾收拾这戴乱的百花阁,若让皇上瞧见,怕惊了御驾,本宫就先告辞了!”
“你说什么!皇上还会来百花阁?”韩菲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谣言只是谣言,妹妹切莫太过忧虑!解铃还需系铃人,皇上定会还你一个清白。”邵瑶神秘一笑,点头辞别。
这仟邵瑶今日来访,说话古怪莫名,都不知道能不能信。
“爱妃怎能如此确定?”御书房中,宸煜第二日便见到邵瑶递上书函,说明韩菲雅一事。双目生疑,望着邵瑶。
“皇上有所不知,邵瑶从小生长于任家庄内,恰巧遇见过类似的事情!”邵瑶对上宸煜的目光,微笑作答。
“那你又怎能确定雅妃没有欺骗之心?”
邵瑶有些顾虑,怕说出事实会让宸煜以为自己有心让雅妃难堪,污了韩菲雅在他心中的形象。
“雪妃为何不答?”宸煜质疑。
“皇上,雅妃乃是快言快语之人,邵瑶敢用人头担保,她说的句句属实。皇上若还生疑,可直接问韩侍卫,想必他也清楚此事!”
“既然雪妃用人头担保,朕怎有不信之理?”沉默片刻,宸煜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邵瑶的观点。
“皇上,近些日子雅妃因为谣言之事,受尽宫中唇枪舌剑,还愿皇上能替雅妃解困!”当日,他也替自己解了困,今日也应当助雅妃走出困境。
“你要朕宠幸她?”这仟邵瑶到底在想什么?宸煜完全不了解。
“臣妾不敢。只是这处深宫女子本就孤独,若还是受别人冷眼相待,恐怕又会多出一具河中女尸!”邵瑶直言不讳,“皇上那日替邵瑶解围,想必已经知晓这深宫中潜藏规律,臣妾只希望皇上也助雅妃走出这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