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骑城一直举着这把刀子,就是希望李尘冀能够接下来。
这一刻他似乎看见赵骑城眼睛里的怀疑,没错,他的确在怀疑自己,可是他并没有什么证据不是吗?
“骑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刺你呢?你的腰没事吧?”
腰部受伤,原来四哥他真的知道,果真是他干的!
李尘冀正要把刀拿来假装研究,谁知赵骑城手中的刀竟然落地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李尘冀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可是赵骑城早已经失望透顶。
“四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骑城一直在心里问着自己,不过并没有当着李尘冀的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揭露他。
“赵骑城,你竟然真的怀疑我......”李尘冀的心一直提着,可是他并不后悔这个决定。
魏炼水一直被仲玉拉到一边,他便不耐烦地问道,“仲玉,你这是想干什么?我要和兄弟见面!”
炼水,你难道没看出来赵骑城在怀疑李尘冀吗?!
仲玉知道这一刻也不能挑明了说,内部起哄可是要命的事情。
“毕竟李尘冀是赵骑城的四哥,咱们先让他们二人独处一下,毕竟是亲兄弟,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要说呢......”
说好是教一些武学招式的,可是仲玉看起来也不见得想教,毕竟李尘冀的到来一定是有目的的,虽然赵骑城并没有说出那个面具人,但是仲玉明显能够感受到那个面具人一定和李尘冀有关,不然赵骑城的反应也不可能这么激烈。
夜深人静,李尘冀只好独自待在篝火旁边。
仲玉来到赵骑城的营帐里,他似乎完全看出了他的心事。
“我是武炎的儿子,你的心事他能看穿,我自然可以,骑城,我知道你很纠结,但是办法总得想出来,这一刻开始,你可不能再以感情用事了,估计我爹也这么说过你吧?要是一个人把感情看得太重,那么会殃及别人的,尤其是对于你这样一个身负重任之人。”仲玉一直在安慰着他,这一路,赵骑城并不是可以独当一面之人,他也有软肋、也会感觉到累,而仲玉一直是个师父和师兄一般的存在,看着他,骑城就举得武炎师傅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十分安全。
赵骑城喝了几口水,他打算振作起精神来。
“仲玉,你说得对,我不该把感情看得太重。可是李尘冀是我的亲哥哥,难道要我以对付敌人的姿态面对他吗?”赵骑城很难说服自己。
仲玉也倍感无奈,“我知道那个面具人一直是积压在你内心的阴霾,如果这个人是李尘冀的话,他并没有饶过你啊,要是没有欧阳将军,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吗?所以,你必须要采取行动了,因为你不作为,李尘冀就极有可能在今晚刺杀我们所有人。”
“这是真的吗?”赵骑城虽然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但的确,他的存在会为自己和手下那五千名将士带来危机和灾难。
“好,我明白了。”赵骑城说完,便打算勇敢面对这件事情。
入夜,李尘冀按照赵骑城的吩咐在一营帐里睡觉,但是他承诺过布达将军,一定要在今夜杀了赵骑城。
其实他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李尘冀,既然你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又为何要替那两名母女求情?
可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所幸那对母女真的已经安全离开了......
趁着赵骑城不注意,杀了他,便是最好的选择!而此刻,赵骑城正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李尘冀偷偷地从自己的枕头下方拿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比插在赵骑城腰部的那把刀更加锋利。
看起来赵骑城在熟睡,这可是下手的最好时机,等到杀了他,自己便趁着这个夜色离开军营,然后再用飞鸽传书通知布达将军率领军队连夜袭击赵骑城的军营,相信即便是欧阳将军在此,也挽回不了这样的局面。
赵骑城,你可千万不要怨恨我,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的手微颤着举着这把匕首,可是迟迟不肯下落。
赵骑城依旧熟睡着,可是他看起来不应该是这样放松警惕的人才对,这倒引起了李尘冀的怀疑。
可是他依旧落下这把匕首,狠狠地刺向赵骑城的身体,结果鲜血瞬间浸染了被褥。
李尘冀终究还是做了,他立刻起身准备逃离这个地方......
深夜,主帅布达得到了一份消息,是面具人传送过来的。
主帅一看文字,顿时拍手叫绝,他兴奋不已,原来面具人真的已经杀了赵骑城。
可是属下道出了不安,“将军,可是那个面具人你就这么信任他?万一这不是他的字迹呢?属下知道但凡是投靠您的人,您都会私下默默调查他,包括字迹和住地你都会默默调查,可是那个面具人心存仁善,还让您放过那对母女,您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和赵骑城一伙儿的呢?”
“怎么?你竟敢质疑我的人?”布达急忙向下属使眼色,以表示强烈的不满。
“属下不敢,只不过将军还是以防万一为好。”
“你的意思是......杀了那对母女,以此检验他的善恶?”布达弱弱一问。
“没错,将军明智。”
“哈哈哈哈,这个本帅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这个打算我早就有了,你还真以为我放了那母女吗?不会的,我早就派杀手去了。”
主帅的心思还是深藏不露,他的下属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真不愧是首领派过来的将军。
“不过,将军,今夜你要派兵攻打他们吗?”
“虽然信上这么写着,不过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你想想,赵骑城放火烧咱们的粮草,而欧阳琼又不知所踪,极有可能他去了赵骑城的军营以助他们一臂之力。虽然咱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们,可是这个时候是笨蛋才不会毫无准备,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在布置什么了,引咱们入局,我们可不能轻易上当!”
布达的心思,似乎对方也能猜到。
早在欧阳琼刚来的时候,他们便想到了一个计谋,要是敌方深夜偷袭,那么必定要经过林子,花姐之前说过他们善于用暗器和烟雾弹,一个是用来陷害对方,一个可以预防自己脱身,而包括赵骑城在内的士兵们最不擅长的便是用这种暗器,他们之所以被选为精兵就是凭借真实本领,战场可是一场光明正大的撕斗。
但这次既然敌方可以用计谋,那么赵骑城他们也可以使用应对之策,这次赵骑城带了很多的敌寇衣物,一旦开战,可以凭借柱梁教给自己的把戏,在斯斗过程中进行快速易装,这样就可以让敌人混淆。所以这么一来,暗器也未必好使。
李尘冀依旧以面具人生活在边境周边,他一直在祈祷着什么,似乎是希望花姐和她女儿赶紧回归家园与亲人团聚,又好像在对着上天反省自己的罪行......
可是一个晚上过去了,主帅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
飞鸽传书已经送出去了,该不会是主帅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把,李尘冀一气之下便重新赶到敌营。
布达知道李尘冀一定会过来询问自己,但他去笑呵呵地告诉尘冀,“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助我,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一直不肯揭下自己的面具,难道真的是赵骑城的人了?”
“但我已经杀了赵骑城,你为何还不相信我?!”李尘冀的心里总觉得这个主帅有些狡猾。
“你杀了赵骑城,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啊?”布达看着他那副面具,眼神里同样流露着怀疑。
透过面具看向主帅的眼神,李尘冀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误的,不过还有一事,他突然想起来。
“那花姐呢?你把她们怎样了?!”李尘冀真恨不得抓住他的脖子。
“花姐?我不是早就送她们回家了?这个我并没有食言啊......”
可是李尘冀不相信他,正当他要出营帐,一个部下竟然抬着两具尸体进来。
李尘冀的内心咯噔一下,他莫名地让士兵们把这两具尸体放下。他自己便上前摊开白布。
可是,结果真的是花姐和糯儿!
李尘冀再也无法忍耐,他立刻从其他士兵身上拿下剑并举着它对着主帅说,“你竟真敢食言,看我不杀了你!”
可是主帅毕竟经历过大场面,他一点都不害怕这个面具人的举动。
“放心,我不会食言的,你说你已经杀了赵骑城,这个我相信你,所以我会马上派兵,昨晚我是怕他们有诈所以按兵不动,但是今晚我一定要捣毁他们的窝,让跟随赵骑城的那帮人都去和他陪葬,我好亲自送他们,我还会让五千士兵一败涂地......到时候看看李尘襄和他手下的那帮的名将们如何看待这场战役。”
李尘冀终于明白了,原来投靠敌人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