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认识笙,可笙却对太子妃早有耳闻。”笙含笑开口,“我邀太子妃并非我意,我是受人之托将这封书信给你。”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递给沐婉玲。
沐婉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将书信打开,月光下本来没有字的白纸上渐渐浮现出“婉玲,可还记得你我之约”几个金字来,而后手中的信笺化成了几朵雪花,融化在沐婉玲手中。
沐婉玲的神色一冷,“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笙唇角一扯,摊了下手:“我只是受他所托送你书信,其他的我可以选择无权告诉你!”
话毕,他微微躬身,绕过沐婉玲径直去了宴会大殿。
云子胥与旁边的人敬酒完后,转身见沐婉玲不再身边,在大殿了搜寻了一圈,也不见紫兰,赶紧追了出去。
在大殿门口被舒言挡住了去路,他拉着云子胥去了一处角落。
“太子方才属下见太子妃去见那位白衣男子了……”
舒言的话未说完,就被云子胥气恼的打断:“她见谁跟你有关系吗?你关好你自己,她不需要你关心。”
说完要走,被舒言一把拉住,“太子,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师妹,我能不关心吗?”
云子胥神色冰冷了下来,甩开了他的手,“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太子,属下看见那白衣男子给了太子妃一封信,太子妃拆开后,上面出现了几个字,太远属下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但是很快那封信就化作了雪花消失不见。”
舒言神色严肃,顿了顿:“属下觉得……太子妃一直……”
“够了!”云子胥怒喝一声打断了舒言的话,“以后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广袖一挥,云子胥大步离去,去别处寻找沐婉玲。
沐婉玲离开后,笙还未来得及迈步,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赤柔挡住了去路。
赤柔眼角带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微微抬了下颚:“我听他们说你叫笙,不是呼延瞬。”挑了眉,“难道你是呼延笙?他的弟弟或者兄长?”
笙忍不住嗤笑一声,眸子微眯,凝视面前的女人:“赤柔公主想象力还真的让在下佩服。”随即神色变得肃然。
“一百多年前,赤家族下了死命令,下令呼延姓氏全部改姓,若有违抗者一缕斩杀!如今都一百多年过去了,这条严禁的命令依然在执行。”
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赤柔公主您说,在下还敢用被禁的姓氏吗?”
赤柔眸色冷厉,“那你还敢用呼延瞬的名字来欺骗本公主,难道你不知道欺骗本公主也是死罪吗?”
“是吗?”笙惊讶地挑了一下眉,神色略显茫然,“可是在下记得天狼国律法里只有欺君之罪,没有欺公主之死罪。”
“你……”赤柔被气得一时无语,气急之下要抽腰间别着的索魂鞭,手被笙的手轻轻按住。
“赤柔公主,我们如今可是在安国皇宫,你且三思而后行,再者你若是杀了我,你觉得你还能见到你想见到的人吗?”
猛地,赤柔打开了他的手,愤然问道:“他的姓氏真的是呼延?你和他又是何关系?”
此时云子胥远远地看到凉亭边的身影,轻步走了过来,躲在了假山背后。两人的声音正好被他听的清清楚楚。
笙邪魅的眼角朝假山瞟了一眼,眼底有隐隐地笑。
“我与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而已,时间长了自然就成为了朋友,至于他的姓氏笙就无从知晓了。”缓了缓,继续道:“我那日只是想和公主开个玩笑而已,所以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原谅。”
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他要笙给公主传几句话。”
侧了身面相假山,“他说公主最好别向你的父王提及他的所在,因为天狼山乃是天狼国的圣山,是神的所在地,没有人敢与神对抗,否则结果只有自取灭亡!”
“还有一件事,他说你们没有可能,他心中已经有了爱的人,此生都会保护她并追随她,所以此后他都不会出来再与公主见面。”
说着他的眼眸含笑,看向赤柔:“笙奉劝公主,此后别再做无畏的举动,他向来说到做到。”
“咯咯……”赤柔眼底含泪,不禁抽笑了起来,“可笑,真是可笑。”
继而咬紧牙关,冷厉地看着笙,“她如今已是安国太子妃,他以为守候在她身边事情就会有所改变吗!真是妄想!”
笙不禁轻笑了一声,悠悠道:“如今她是太子妃不假,可是她是他爱的女人也不假。他想要得到的女人,他会极有耐心的等她,而且是等她心甘情愿地爱上他。”
“在天狼国将她救活,他明明可以占有她,可是他还是放她回到了云子胥身边,公主可知是什么原因吗?”笙淡淡地开口问。
“就是为了等到她的一颗真心?”赤柔问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竟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痴情的男人,痴情到可以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同床,自己苦苦忍受苦处,却只为等她的一颗真心。
笙哼笑一声,压低了一些声音:“公主说的不错,只为一颗真心,因为只有她的真心方能救圣山快要灭绝的迷幻之术。”
叹息了一声气,“其实我当初知晓这件事,和你的心情一样,但是他告诉过我,曾经在隐山,他救下她之后,她曾对他动过情,两人相爱过。只是后来白莫离给她服下一种忘情药,将他们之间的情爱忘的干干净净。”
“所以说,他相信他会唤醒她忘记的一切。”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其实就从目前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来看,我觉得在沐婉玲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他的,否则她不会让她的手下去见他。”
赤柔冷笑一声,懊恼道:“你和我说这么多就是让我不要再纠缠他吗?我要是说不会放弃呢?”
“赤柔公主,你要想明白,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远比你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大的多,话就说到这里,你好好斟酌吧!”
负手迈下阶梯,没走两步转身警告道:“不要太肆意妄为,他不取你性命,不代表我会仁慈!”
站在假山后的云子胥,握紧拳头,眸底流动着难以平息的愤怒。
回到宴会上,沐婉玲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他走来,沐婉玲含笑:“今夜月色挺美,只可惜天有些冷。”
云子胥面无表情,坐在她的一旁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是吗?”
丝竹管弦之声萦绕在大殿内,沐婉玲没有听出他话外之意,笑着点头:“你出去没有看见吗?”
“看见了,没有注意。”淡淡地瞟了一眼眼角笑意温和的沐婉玲,“你方才出去可是遇见了什么人还是什么事,看起来如此开心?”
“有吗?”沐婉玲侧脸看向他,眼眸在灯光下映衬的格外美艳。
今日她的微笑落在云子胥的眼里,却莫名的刺眼刺心,他神情淡漠地点了下头,靠沐婉玲坐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