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公?很正常啊!可是这关你什么事儿?人家一个前任老公一个现任老公不行啊!
我正在心里酝酿着如何言简意赅地表达才会既平息了女子的怒火,又让狄龙一下子明白,结果还没想出来,狄龙又来了一句更惊世骇俗的:“而且,她还背着她的老公在搞同性恋!这样乱搞会得艾滋病的!”
“谁搞同性恋了?你这个老外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不说人话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女的谈恋爱了?我看你就是存心来搞破坏的!你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破坏我跟我老公感情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
那女的刚平息了一会儿,被狄龙这一句话激地再次激动起来,可能是真的有什么误会吧,说着说着,那妹子居然哭出了声。
嗯,此事比由于案情!
“穆青天!你觉得这事儿应该怎么断?”我轻轻拐了拐旁边的穆罕穆德。
他先是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木木老西,你系想样我给他们断案几?”
“没错!你能吗?”反正这事儿听起来很复杂,又是破坏感情又是搞同性恋的,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女生听了就头大,既然穆罕穆德扮了几天包青天,不如就交给他好了。
一来锻炼他的表达能力和处事能力,二来替我理清这一堆烂摊子。三来,他们这几个人太能惹事了,尤其是穆罕穆德,天天的搞事情,我实在是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如果他能把事情搞定,以后有事我就可以直接派他去解决了。
当然,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全班就这两货爱捅娄子,所以,我的意思是,以后穆黑子自己惹事自己处理,我懒得管了!
“系啊!我能吗?”穆罕穆德极不自信地重复着我的话。
“你是穆青天啊!当然能!上吧!我相信你!”哎!终于把这烫手山芋送出去了。我先站在旁边看看他们怎么说吧,万一捋清了我就上。
“好!”穆罕穆德说着,便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月牙来,直接贴到脑袋上,这原本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儿,结果被他这么一搞在场的人有好几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女子也一个没忍住笑了一下,想想好像笑得不是时候,又极力忍住了。
“木木老西,我没穿官服啊!”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青天了。
“没事,你今天是微服出巡,没穿官服,断案靠的是这儿,不是衣服!”我指了指他贴着月牙的脑袋说。
“嗯!”穆罕穆德顿时就有了自信。
“大家样一样,样一样!本府来帮你们断介件案几!本府今天系微服出巡,没有穿官府,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断案,因为,断案靠的是介个,而不是衣服!”
穆黑子顺利出场了,一群人可能是觉得稀奇吧,像真正的包公来了一般,迅速往旁边一撤,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呵!不错嘛!气场很足,派头也不小!赞一个!
“堂下所跪何人?”旁边有人再次笑出了声。
晕,穆黑子开始背台词了!这哪儿跟哪儿啊?人家压根儿就没跪好吗?
我赶紧蹭过去小声提醒他:“没有人下跪,你的任务是帮他们把案子断明白了,废话少说几句,大家都很忙的!”
穆黑子可能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点了点头继续说:“这位民妇,你休要哭,本府会替你住其公道!Word哥,你先来靴一靴系情的经过!”
这位民妇,哈哈哈!三个字戳中了围观者的笑点,比郭德纲说一个钟头的相声效果都好,再次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这样的,刚才我准备书店找点儿资料,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妹妹从她老公的车上走下来!”
“你怎么几道那是她老公?”真没看出来,穆黑子还挺会抓重点。看来跟包拯学了不少招数。
“因为那位大哥很爱她,拥抱了她,还亲吻了她,还送给她一大捧火红火红的玫瑰花!就算不是她老公也应该是她男朋友吧?”狄龙头脑也蛮清晰的。
“好,本府几道了!”穆罕穆德转过头去问那位妹子,“这位民妇,他靴的对吗?”
“嗯!”女子居然很听话地点了点头。这太意外了,难道她不会怀疑这两个外国人是一伙的吗?竟然如此荒唐的让一个黑人来给她断案?可是这是事实,她就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想,可能是刚才用力过猛,声嘶力竭地折腾得没劲了,现在只想歇一歇,否则我想她不可能这么配合。
“好,你继续往下靴!”穆黑子神情严肃,俨然真正的包公再世。
“可是,这位妹妹送走老公后,一转身就喊另外一个民妇叫老公!更可恨的是,她还跟那个民妇说她男人晚上不在,去她家里睡,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也是不安全的!是会得艾滋病的!艾滋病,艾滋病你们知道吗?艾滋病太可怕了!如果得了艾滋病会传染给其他很多无辜的人,死得很惨很痛苦的!”
得,狄龙又开始普及艾滋病知识了,他悲天悯人的情怀的确让我自叹不如,可是,这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很明显,跑偏了啊!
我赶紧对穆罕穆德使了个眼色,让他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我怕他再说会连传播途径都一一列举出来。
“介位民妇,他靴得对吗?”穆罕穆德转头再次询问那位妹子。
妹子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说的对,也不对!”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为什么会对也不对?”显然,嘴拙脑子笨的穆罕穆德有点儿凌乱了。
“我喊她老gong是因为她本来就是老gong,大家都这么喊,但她不是我老公,我的老公只有一个,就是刚才送我花的那个!”女子虽然还是很着急,但是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喊她老公但她不是我老公,什么叫大家都喊她老公,难不成是个大众情人啊?国民老公王思聪?
不对啊!人家王思聪是个雄性!而狄龙说的显然对方是个姑娘。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被弄得晕晕乎乎的了。
“我的天哪!太不可思议啦!你们怎么能喊一个民妇老公呢?”穆罕穆德看样也被绕进去了。
这时候,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人顿时来了精神,翘首以待着看一场精彩绝伦的三角恋大战。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刚才已经说了,送我花的那个才是我老公,那的女的她不是我老公!”女子急得满脸通红。
“那你为什么要喊她老公?还让她去你家里睡觉?本府这就不明白了!”穆罕穆德仍旧一脸懵。
“那是因为她姓龚!姓龚啊!年纪又比我大了七八岁,随意我们大家都叫她老龚!还有叫她小龚的!我们老板娘就这么叫她!”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算是明白了,就是不知道狄龙和穆罕穆德明白了没有。
“姓龚?姓龚就得叫老公?这是个什么道理?”狄龙和穆罕穆德果然没明白。
我赶紧走过去对女子道歉:“对不起这位姑娘,我的学生他刚来中国没多久,对咱们中国的这些文化都不太了解,这人哪儿都好,就是个性耿直爱多管闲事,但是他的心是好的,你看能不能饶了他这次?”
姑娘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说:“事情解释清楚就行了,我也觉得他人不坏,所以不打算追究了,说实话,我也特别痛恨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不瞒你说,我刚才还以为他是我老公的前女友故意派来破坏我们感情的呢!所以我才会失控,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让人看了很舒坦,这时我才发现,她的样子十分清秀,我想她的个性应该很温柔,跟刚才愤怒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看她的气质应该很有修养,否则今天换个性子烈的真不一定善罢甘休。
姑娘这边的误会是解除了,无怨与恨地走了,围观的人也一哄而散,但穆黑子和狄龙这两个洋人还是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木木老西,我还系没弄明白,为新么姓公就要叫老公呢?”阳光下,穆黑子额前的月牙如同暗夜里的星星一般闪闪发光。
“是啊,我也没搞清楚,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在你们中国,老公这个词是可以随便叫的吗?”狄龙问。
“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习惯,比如姓孙,年纪大一点的我们就会叫老孙,年级小一点的叫小孙,姓王的年纪大一点的叫老王,年级小一点的就叫小王,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喔!我明白了木木老西,你姓木木,就叫小木木!”穆黑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错!就是这样!”我也懒得跟他解释我究竟是姓林还是姓木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给我惹是生非就阿弥陀佛了。
“对不起,我好像又给你惹祸了!可是我当时就是想告诉她,这么乱搞是不对的,这么乱搞早晚会生病的!我没有恶意!”狄龙语气里流动的,脸上写着的,全是歉意。
“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以后管住你们这张破嘴,少给我惹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也假装很生气,其实,在我心里还是对他们很赞的,毕竟,像他们如此闪亮如此正义的人已经濒临灭绝了。
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赶紧给莱昂打个电话,询问一下高跷换租顺利不?莱昂很兴奋地告诉我,都已经办妥了,他们正在吃午饭,一会儿吃完继续训练。
看样子这群洋学生是彻彻底底的迷上高跷了,这让我蛮欣慰的。
“木木老师,你吃饭了吗?”最后一句,莱昂问我。
“嗯,我们马上就去吃,就这样吧!”
到饭店了,估计这两人刚才争吵的那么用力一定消耗了不少体力,路边就有一家新开业的火锅店,走吧,请你们吃火锅!
一进店,就看到服务生看着穆罕穆德嘻嘻地笑,穆黑子还以为是自己帅得招人稀罕,他压根儿不知道人家笑的是脑门上的那枚月牙。
我打算伸手给他撕下来他还舍不得,宝贝疙瘩似的一直护着不让动。既然如此,随意吧,上菜!鸳鸯火锅,麻辣+清汤。
穆罕穆德和狄龙貌似第一次吃这东西,尤其是穆罕穆德,看着服务生端上来的锅表情十分夸张地问我:“哇!木木老西,你们中国人太业情了!你看,这位妹妹连锅都端向来了!”
“嘻嘻嘻!”我发现,自打穆罕穆德进门以后,这位漂亮的妹子的嘴角就像春天里的花儿一样,一直一直往外开。
看着他油光瓦亮的光头,我忍住笑意教育他:“穆黑子我告诉你啊,以后得抓紧时间练练发音了,别整天老西老西的没完,你还老东呢!”
穆罕穆德像个迂腐的老和尚一样,在那摇头晃脑地嘀咕着:“木木老东,木木老西,木木老东西……中国姓真好玩儿!”
我桌子一拍脸一沉:“闭嘴!瞎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