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他，也是他……。”听到吴尔苟提到黄毛小子，郑明脸色微变，但却摇摇头，但随即又皱眉点点头。
“什么不是他也是他……”吴尔苟搞不清这家伙到底再说什么。
郑明沉默了一下，端起啤酒打算要喝，但忽然又想起什么抬头看了吴尔苟一眼，有点不好意。
“看我干啥，想喝就喝吧，不过人摊主大叔说请我可没说请你，待会你自己付账。”看他这幅模样，二狗又是无语又是好笑，调侃了一句，然后把装着烧烤的不锈钢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郑明讪笑一声，也没再客气，喝了口酒，又抓起一根烤鸡翅，但却没吃，停在那里好像是在斟酌措辞。
过了一会，他道：“大哥，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我这眼睛能看见鬼吧？”
说到鬼的时候，他声音压的特别小声，而且还下意识的往左右看看。
二狗看他这样子，心里好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心惊胆战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假话。
不过，鬼这种东西要是对别人说，肯定会惊异一番，可对二狗来说，鬼算个啥，本天师家里将养着小一百只鬼，看见鬼也值得稀奇。
所以他只是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应付着问，“你说过，然后呢？”
“大哥，你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看二狗表现的这么平静，郑明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提高了一些音量强调道。
但说到一半又叹了口气，灌了一口酒，再叹一口气，“其实这些东西我现在一般都不敢跟人说了，你不知道我被这双眼睛害的有多惨，从小就被人当成神经病，或者怪物，一般人家孩子家长都不让跟我玩。”
二狗这一次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已经信了他七八成了，因为这种类似的经历他自己也又过。
小时候跟着父亲学道术，虽然父亲和爷爷一再交代他不要随便跟别人透露，但是小孩子学点东西哪有不出去显摆的道理。
一来二去他就成了别人取笑的对象，不过二狗可不像郑明这么好欺负，被惹火了，他的办法就是武力解决。
但这样一来，虽然敢取笑他的人少了，可愿意跟他玩的小朋友也没了，倒不是小朋友们记仇，而是别的孩子家长一看见小朋友跟他玩，立刻就对自己家孩子一顿臭骂。
那种骂当然更多是给二狗和他父亲爷爷看的，所以从那开始，二狗自己也就不再去招惹那些孩子了。
这也养成他后来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对人却总抱有一阵戒备心的习惯。
还好他比较幸运，还有两个要好的同伴，一个就是翠花，一个就是山炮。
只有这两人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两家的大人对他也跟对自家孩子差不多。
不过看郑明这样子，怕是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
“既然这样，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呢？”二狗玩味的问道。
“我这人就是这个臭毛病，管不住自己的嘴，尤其是喝点酒之后，呵呵……”郑明一声苦笑，“另外也觉得跟您萍水相逢，吹吹牛之后反正也不太可能再见面了，哎……”
“呵呵，怪不得你一个朋友的都没有，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二狗听了郑明的话也是呵呵一笑，见他看向自己，笑道：“你别看我，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朋友还是有两个的。”
二狗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这两天有点对不起翠花，有两糟钱之后竟然有点吃了碗里想锅里的意思。
同时他也明白了翠花前两天让自己做那场梦的意思。
“人啦，还是不能忘了初心啊！”二狗感叹道。
郑明听得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这大哥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有点不知该怎么接。
“不是说你，我是说我自己，你继续说，这件事跟今晚那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二狗拿起一串烤土豆，一边吃，一边示意他继续说。
郑明点点头，“这事说来话有点长，其实吧，我和小雅，就是刚才戴眼镜的那个女生是邻居，我从小就有点喜欢她，我虽然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意思，不过至少在之前她对我也还不错……”
郑明娓娓道来，二狗听得有点惊讶。他还真没看出来刚才那女孩跟这家伙有一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不过他知道郑明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还有后续，所以也没打断他，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听着郑明慢慢说。
果然，郑明说到此处，语气忽然一个转折，紧皱着眉头道：“但就在三个月前，小雅认识了赵超，然后整个人就变了，以前的小雅对人很温柔，从小到大别的小朋友都把我当怪人，傻子，只有小雅从来不这样。”
“小雅父母对我也同样跟对自己孩子一样，我们从老家来江城上学之前，她父母还特意叮嘱我照顾小雅……”
说到这里，郑明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但是从那个赵超出现之后，我发现小雅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而且对人接物也变得越来越冷淡，除了赵超之外她好像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感觉她好像没有了魂似的，对我也变得很冷淡……”
二狗微微皱眉，听到这里，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女大十八变，女生长大了有了男朋友，对过去的青梅竹马便冷淡这应该是很常有的事，最多就是这个小雅变化有点大而已。
却听郑明又道：“我原以为这是女生恋爱之后都这样，虽然心里有点难过，但也没办法，谁让我自己没用，没争取呢？”
郑明拿着杯子的手，关节有些发白，眼神很痛苦。
二狗一声轻叹，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郑明继续又道：“就在之前几天，我发现小雅这些变化并不是什么恋爱的原因，她是被鬼缠了。”
郑明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音量，周围人侧头望过来，他才连忙又压低声音，“她身边有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