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贤妃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
“贵妃妹妹,你先叫香菱下去吧,青雨也下去,咱们姐妹两人好好说说话。”贤妃一声令下,贵妃也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直到每个人都已经散去,妍儿便叫她坐下来好好聊天。
“那我就直说了。贵妃妹妹,我知道你在想着你的爱人,他如今去了敌营生死未卜,虽然这是你的梦境,但不无可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吴家的人参与了他的事?”妍儿顿时怒了,她起身拍了一下桌面。
“哎哎,妹妹你这是何苦啊?我只是这么一说。皇上让我转告你,你最好安安分分地生下这个孩子,要是有半点不忠,当心你的孩子......”
贵妃简直无法相信一个人做了母亲还可以如此狠毒,对待别人的孩子竟然可以如此不择手段,简直枉为人类!
“贤妃娘娘,你是要威胁我的孩子......”贵妃竟然平静地坐了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
“是啊,你有本事去告诉皇上啊,我倒看看他是顾忌我多还是顾忌你多......”
贵妃一听这话,内心顿时无比纠结,其实要不是为了自己那一份对大皇子李勇铭的同情怜悯,她一定会告发贤妃的秘密,可是身为母亲,她也绝不可以让无辜的孩子替母受罪。
“贤妃娘娘,我想你的孩子还未必能得到皇上的欢心呢,有这时间防着我,不如好好地陪陪你的大皇子......”
“你凭什么这么说,大皇子深受皇上宠爱,你凭什么这么说?”贤妃有些不满。
贵妃深谙一笑,转过头告诉她,“姐姐恕罪,妹妹只是感受到皇上的意思,他跟我每天同床共枕,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但我也无法告知于你。哦对了,香菱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皇后的子嗣,也算是嫡出了,即便吴家势力大,但对于百姓而言,还是无法跟皇后娘娘的孩子相比的。”
“哈哈,你就麻痹自己吧,二皇子的生母可是香菱,一个卑贱的奴婢,谁也不知道她生下的是不是个野种!”
野种?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说别人的孩子是野种。
“姐姐,就当妹妹是在开玩笑吧,不过妹妹也只能在姐姐面前开这种玩笑,野种和纯种的区别在哪里?恐怕姐姐您再清楚不过了。”贵妃示意性地笑了一下,瞬间恢复严肃?
涟漪顿时感到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姐姐若无其它事情,先回去吧,妹妹不比姐姐,身体不方便需要好好调理,姐姐请吧。”说完,她正要转头而去,谁知涟漪一下子来到她的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涟漪的眼睛里时刻透着恐慌。
妍儿一看她的状态心里顿觉好笑,而且讽刺。
“姐姐为何这么慌张?你又没做亏心事,妹妹的几句孕期胡言乱语而已,你担心害怕了?”
无论是她的说话语态还是神色,都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这个时候,涟漪不禁想起之前的蓉姐,难不成蓉姐告诉她了?
妍儿一下子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姐姐回去吧。”说完,她又冲着她笑了。
“主子?咱们走吧?”
青雨正要让她上轿,可是刚才贵妃说的话让人直冒虚汗。
“青雨!”她立刻抓住青雨的手臂,整个人几乎站不住了。
“娘娘,您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贵妃说了什么?”
“青雨,我该怎么办?我怎么觉得魏雨妍知道我的事?虽然她没有明说?”
涟漪一想起来便瑟瑟发抖。
“娘娘,您快说啊,她究竟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青雨也开始着急了。
“她说我应该知道‘野种和纯种的区别’......你说,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孩子......”
“娘娘,您真的别多虑,说不定她指代的是香菱而已,你想啊,香菱现在去了她的宫里做奴婢,必然成为了她的人,一定会把你的事情告诉给她的,您之前与香菱这么密切,贵妃说不定从香菱的嘴里套出她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自然就这么对付你了,只要没有证据,谁都无法污蔑你啊。”
听完青雨的话,涟漪发抖的身子总算缓和下来了,可是还是很心慌。
“娘娘,要说野种,赵骑城之前天天在她的寝宫外值勤,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纯种吗?娘娘,这种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你说得对,青雨,我不该自乱阵脚的,咱们先回去吧。哦对了,刚才我已经警告过她了,这样吧,我们也帮一把皇上,咱们就直接把赵骑城......”贤妃特地做了一个“咔擦”下刀的动作。
敌营。
赵骑城就这样被抓捕起来关在隐秘之地,可是他一脸祥和,根本没有怕死,只是一脸的忧愁,因为柱梁死了,身后的那五千名士兵兄弟们一定还在等待自己,要是明天还没有回去,他们一定会行动,估计仲玉与魏炼水也会慌神。
“上天保佑,父皇保佑......”赵骑城不停地念叨着,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够来救自己。
布达来到他面前,哈哈大笑着说,“没想到堂堂赵公子,皇上亲自派来攻打咱们的精兵将士也被我们逮捕了。”
赵骑城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只见呼德的眼神一直瞟看主帅,看来他对主帅做的决定很是不满。
“主帅,为何要他活着,还是杀了他,以免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呼德早已忍不住说出这些话了。
“放肆,这个赵将士怎么可以随便乱杀。他不是深得人心嘛,我可以利用他,让他的弟兄们赶紧投降,这样我也好省力,等于说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赢得这次战争的胜利,还可以让李氏交出江山玉玺,多好啊......”
呼德这下竟然有点沉默了,他心想着,要是赵骑城被捕,那么他手下的那些人不用说也会自行覆灭,不过李尘襄的玉玺,他根本不会交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管赵骑城的死活。不过这件事情倒可以引起舆论,大家会觉得李尘襄不畏敌寇,不愿牺牲江山救人,这样既让赵骑城当了英雄,又可以让李尘襄成为一个好帝王,一举两得。
“呼德,你在想什么呢?”主帅有些不满。
“哦没什么......属下只是在想,主帅你具体要怎么处置他。”
“那还不简单?砍下他的手指,这样别人就会相信他们的精兵头领被我抓了,并派人告知若是不遵从我的命令,他们在第二次就会收到赵骑城的尸体。”
其实这个命令呼德还是满意的,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呼德,你行刑吧......”主帅说完,便笑着离开。
赵骑城还是一脸祥和,他永远都不会紧张,只不过是断个手指头没什么,但他害怕兄弟们的意志不够坚定,会为了救自己的性命而叛国投降,这样一来自己的名誉也尽失。
不,名誉不要紧,但我必须保全自己的性命完好无损,这样才对得起父皇母妃赐给我的身体。还有妍儿也在等我完好无损地平安归来,不能被断指,绝对不能......
呼德看起来是完全想要了他的性命,不过他十分享受一个人对付赵骑城的时光。
首先,他先把赵骑城整个人绑在木棍上,完全动弹不得,只见他的手指还是血淋淋的。
呼德还特地用锋利无比的刀子在他的手掌心割了更深的刀口,赵骑城强忍着伤痛,但是绝不对敌人喊出一句话。
“赵骑城,你不疼吗?看你冒得满头大汗,十指连心,你可要忍着点。”
呼德就喜欢耍这招,他的模样格外令人作恶并且阴寒,他手中的这把锋利之刀竟一直在赵骑城的手掌边晃悠。
要是没了这双手,还怎么练武?怎么夺取江山?怎么给妍儿一个美好的未来?
赵骑城的信念很强,他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被断指。
呼德一直在晃晃悠悠地走路,看来他要开始行动了。
上天保佑,父皇,你能救我一命吗?母妃,你会让对付城儿的人赶紧远离城儿吗?
只见不远处的地板上,有一块木板,上面还有一只血淋淋的钉子钉在上面,估计是对犯人或是俘虏甚至是柱梁用刑的东西吧,这枚钉子在赵骑城眼里看来十分显眼,而地上有许多处血滩,是赵骑城手掌心流出来的鲜血......
“赵骑城,你等着......”只见呼德拽拽地带着这把刀子前往火烛之处,他想把这刀子烧热消毒,以好下手。
他做完之后打算走过来了,赵骑城这下绝望了,因为他知道割手指只是呼德的最初举动,接下来还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死亡只是自己的终点......
这一刻,赵骑城感到无比恐慌,他真恨不得能立刻消失。
父皇、母妃......妍儿......
就在那一刻,就在呼德直面走来之际,脚步正好踩到了血滩上,呼德整个人一划,竟然后脑勺往后仰去,不偏不倚,后脑勺竟然正好撞在那块木板上,上的那颗钉子竟然直入他的后脑勺,捅破了他的额头,触目惊心。
真是天助赵骑城,在这深夜,没想到,最终救下自己的是身上流下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柱梁也在帮助自己,这钉子上面应该也沾染了柱梁的血,实在是匪夷所思。
父皇、母妃、妍儿,你们真的在保佑我......
赵骑城终于舒了一口气,只要大难不死,必定后续有力,赵骑城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接下来,就应该趁着这夜色赶紧逃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