蹿升起的火苗让苏兮歌没有那么冷了,还好此时穿的衣服并不厚,很快就能烤干。于是苏兮歌就烤完正面烤背面。一张小脸被烤的通红。火熄下去的时候,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苏兮歌不奢求能干透,能干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沧澜涅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得赶快往回赶才是。起身扶了苏兮歌:“能走吗?”苏兮歌刚才跌倒的时候崴着了脚。走了几步,倒是可以动,只是每走一步都很疼。“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小心一些,否则就不容易好了。”沧澜涅对这方面倒是颇有心得。
回去的路上,因为苏兮歌的脚使不上力,只能让马慢慢跑。等二人回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难不成今晚回不去了?苏兮歌有点着急。却见沧澜涅信心满满地道:“别担心,也不看看我是谁?他们敢不开城门吗?”苏兮歌笑了,自己现在也是皇亲国戚中的一员了。
沧澜涅催马行至城门下,大喊:“开门!”没有人理他。沧澜涅又接着大喊道:“开门!有没有人啊!”城门上的士兵不耐烦地喊道:“吵什么吵!要进城等天亮吧!”沧澜涅被人这要吼,有点没面子,于是道出自己的身份:“我是三王爷!快给本王开门。”城门上的人笑了起来:“你是三王爷,我还是七王爷呢。”沧澜涅急道:“我有腰牌。你们一验便是。”城门上的人不耐烦起来:“你个疯子,滚远点。”
沧澜涅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城门上的士兵显然压根不相信沧澜涅的确就是三王爷。看来今日进城无望了。苏兮歌没有过多纠结,反倒安慰沧澜涅道:“看守城门的人谨慎些也是没有错的,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今晚怎么过。”沧澜涅答道:“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有一家客栈,就是条件不太好。”苏兮歌笑了:“都这会了还说什么条件,有住处就行。”
二人到了客栈,环境果然挺差的,拥挤而且不干净。不过还好有空房间。二人各自入住不提。
王府内,沧澜卿一人坐于书房。在灯下捧着一本书。可是小李子发现,王爷很久都没有翻页了。沧澜卿抬起头,小李子知道沧澜卿要问什么,连忙答道:“还没回来。”沧澜卿一听又是这个答案,紧皱眉头,将书随手丢在桌上,干脆在房中踱起步来。小李子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也不知王爷这是何苦,那会儿把苏兮歌丢下,自己跑了回来。偏偏还对门房说,如果王妃回来就告诉王妃自己不在。等后来得知王妃回来了,又和沧澜涅走了的时候,王爷的生气都掩饰不住了。没想到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沧澜卿,也会这么别别扭扭的。
西苑那边的苏蕊雪特别开心,笑意就挂在脸上。今天真是如有神助,她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进展会这么顺利。苏兮歌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今天又和王爷闹得不愉快。这正是自己的机会啊。苏蕊雪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模仿了几分苏兮歌平时惯常使用的打扮方式。这么一打扮,苏蕊雪与苏兮歌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精心打扮的苏蕊雪,端着一壶上好的梨花白,来到沧澜卿这里。沧澜卿本是不耐烦见苏蕊雪的,就想挥手打发了,可是抬眼一看,却有点怔住了。沧澜卿也发现苏蕊雪今天很像苏兮歌,一念之间,沧澜卿要赶走苏蕊雪的话没有说出口。
苏蕊雪遣退了下人:“都下去吧,我和王爷有要紧事要说。”然后将托盘放在小桌上,和沧澜卿在榻上对坐,然后为自己和沧澜卿倒上酒。举起杯子道:“昨天洞房花烛夜,王爷揭了盖头就匆匆走了,我真的好伤心。今日王爷能陪我喝一杯吗?”沧澜卿一般情况下是不喝酒的,因为他讨厌不清醒,讨厌那种被酒麻痹后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可是今日沧澜卿心中憋着气,清醒实在痛苦,倒不如一醉方休。
于是略一犹豫后,沧澜卿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苏蕊雪也端起杯子,却只是沾了沾唇就放下。然后拿起酒壶为沧澜卿添满酒。沧澜卿看出苏蕊雪的把戏,可是他并不在乎苏蕊雪喝不喝。这样几次下来沧澜卿喝了不少,苏蕊雪面前的却还是开始的那一杯。
苏蕊雪注意到沧澜卿虽然身形纹丝未乱,可是眼神已经不复清明了。事实上确实如此,一个人有心事的话会醉得很快。沧澜卿此时看眼前的苏蕊雪,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是苏兮歌坐在他面前,而后又会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苏兮歌,而是苏蕊雪。
夜深了,苏蕊雪看王爷也喝得差不多,知道最重要的事情即将到来了,心下激动。同时又带着几分小心,走过去坐在了沧澜卿的旁边。见沧澜卿并没有推开自己,苏蕊雪仿佛收到了鼓励。大着胆子又靠近了几分,沧澜卿感觉到了,扭头看过来,看到了一张是苏兮歌又好像不是苏兮歌的脸。
沧澜卿少有地迷惑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歌儿吗?而苏蕊雪的双臂已像蛇一样,勾上了沧澜卿的脖子。整个人黏了上来,吻上了沧澜卿清凉的薄唇。恍惚间,沧澜卿就以为是苏兮歌了,自己也只同苏兮歌做过如此亲密之事。沧澜卿一个翻身就将苏蕊雪压倒在榻上,苏蕊雪心跳加速。可是沧澜卿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苏蕊雪一看,沧澜卿竟然已经睡了过去。
苏蕊雪使劲推了推沧澜卿,沧澜卿依然没醒。平时不喝酒的沧澜卿竟如此不胜酒力。这是苏蕊雪失算的一件事。苏蕊雪坐在一边,心中的那些激动雀跃全都没了,今天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可是居然得到这么一个结果,难道真的就此止步吗?苏蕊雪觉得不甘心。坐着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