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的另一头,老程目光呆滞,握住电话的手在听不到了木苗声音之后,忽然的一松,直接摔落在了地上。被摔在地上的电话,裂出了一道痕,就静静的躺在老程的脚边。
老程抱着自己的头,恐惧从心而生,不断的蔓延在蔓延着。
一位医生瞧见了近在眼前的一位中年男人面带痛苦而狰狞着,担心倒不是,无非是担心会做出惊人的事来,往日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医生耷拉在两旁的手慢慢的放进了口袋里面,朝着男人走去。
“你是里面去世人的家属吗?”
走近一看,带着厚厚镜片的医生很快就认出来了。眼前的这就是和一个白花花花的老头子一起带着一男一女的那个男人。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着手术室说道。
丝毫没有带上情感的话,让正在被痛苦和恐惧折磨的老程,呆呆的抬起了头,看着套在白色大衣里的人,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大约是愣了一分钟,无视已经面露不耐烦之意的医生,老程摸了摸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腿,缓缓的站起身。
“我……我不是他们的家属。”
等了又等,结果来这么一句,医生眉头扯动,鼻孔突然变大,又说道:“不管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现在已经去世了,我们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们家属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认识,就赶紧通知他们的家属来医院。”
医生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块块石头朝着老程掷过来。
老程哭着点头,看着医生一手掩住自己的脸,一手突然的抓起了医生的手,“医生……真的去世了吗?我……他们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会一眨眼就没有了呢?”
“知道你难过,可你也知道人死了是不能复生的。请你节哀顺变。”
“……”见多了生死离别的场景,对于医生而言习以为常的事情,撇下了伤心的男人,没有再留下多余的安慰,自顾自的转身扭头就离开了。
望着医生离去时的背影,老程捂着痛哭着的双眼,慢慢的蹲下。
一同来医院里的阎师傅趁着老程伤心得不能自己时,已经偷偷的潜入到了盖着白布的木剑和熊丽的床边。两只狡黠的眼睛,快要瞪出来了。一只手不安分的掀开了其中的一床白布单,看着一张发青的男人脸,蛮不以为意的重新盖上去。
“这人都还活着,只是不久后就要被当做是死人送火化场就是了。”
阎师傅掂量掂量了木剑的脑袋,翻了翻眼睛,似笑非笑的笑声说出来这个只有他知道的结论,继而,他顶了顶自己的鼻子,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然后,仿佛置身在庭外小径上似得,悠闲而哼着小曲儿,走到了另外一张床边,随意的一掀开了白布单。
“嚯嚯……”
“了不得……”
阎师傅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而吃惊,再一次喊出来:“这还真是了不得啊!!”
估计是声音喊得过大,在外经过的护士闻声后,立马打开门,倒也没有多么的细致,只不过是随意而象征性的往里面瞥了几眼,随即很快就关上了门而离开。
阎师傅虽然年事已高,不过,靠着他自己从小到大都与妖魔鬼怪打交道,期间无意识的喝过了一妖物的血,之后,竟然比常人衰老的速度慢了几倍。看上去虽有七八十岁,可是,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真实年龄。
不仅如此,阎师傅的手脚还是很利索的,一颗心更是年轻依旧,不然,怎么会一大把年纪了还金屋藏娇,养着一位年龄只有二十岁,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娇媚的小姑娘?
房间里没有了动静后,阎师傅速速的走到了女尸体床边,一双干枯的老手快速的重新掀开了白布单,摸了摸女尸体的脸。
“这女人看来是被老天眷顾的啊!”
阎师傅从女人脸上扣下一颗粒状而软乎乎透明的东西,放在手心里,凑近了看,心道:“如果没有记错,这就是蛙胶了。”或是担心看错或是误看,阎师傅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颗,端详了片刻,笑笑点点头,“没错了,没错,这就是蛙胶。”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的被打开了。
而开门的人正是老程。
“老木啊……老木……”
老程百米冲刺似得速度,从廊上直接冲进来,没有理会还没有来得及躲藏的阎师傅,跑到了木剑的床边,一手就是掀起了白布单,泪眼汪汪的盯着木剑,“我刚刚已经给你女儿打电话了,虽然我都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看过你女儿了,但是,你女儿的声音我还是记得的。她说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你可不要让你女儿看见你这个样子啊……”
老程趴在木剑的床边上,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在老程的心里,究竟是无法去接受木剑和熊丽去世的消息,这个打击不亚于自己的亲兄弟去世。
阎师傅见情形,轻步的走到了老程的身后,轻拍着他的背,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兄弟也不希望你这样伤心得不成样子了,你说是不是?”
老程往前一倾,还搭在背上阎师傅的手,滑落下去,老程回头与之对视,“你怎么会在这里?”
阎师傅极极其短暂的一愣,顺即就装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着老程:“你找我帮忙,我也没有帮上你什么,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我但心你啊,要是一时想不开,我岂不是内疚一辈子啊~”
听了阎师傅的话,老程收起了警告之意,面又露出悲伤。
“实在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那池塘也没有多深,老木也不是不会游泳,怎么就死了呢?”
老程拍着床,看着木剑伤心的说着。
老程的后话还没有吐出出来,身后的阎师傅也没有多言,倒是走到了女死者的身边,问:“这俩人有什么关系吗,我怎么看着觉着像是一对夫妻?”
“阎师傅您没有猜错,他们就是夫妻。”
老程说着,不禁朝着熊丽看去。
“已经都去世了,越看越是伤心,还是出去的好啊。”
阎师傅走到了老程身边拉起他,几乎是拖着将老程带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发灰了,灰色的云朵厚厚的堆积在空中,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唯独精神病院,头顶着一片蔚蓝的天空。
午休时间已过,时不时有病人在外面的花坛边、依稀冒着草的地坪上三三两两或是一个人坐着、蹲着、站着、甚至是躺着。有的会躲在那一丛矮树丛旁,和自己随身带着的宝贝玩上好几小时,有的则是哪儿都不去,就老老实实的呆在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倚靠着窗户,或者是钻进被子里……纵然消磨时间的法子是无奇不有。
无聊这个概念,对于一个精神病人而言,没有真正的含义,用另外的一种说法,他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叫做无聊。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手指缝里溜走后,剩下的无非就是一日如一日的被护士安排近期上级要求要做好预防流感的措施、个别的病人会被无无反驳、无反抗的打预防针(不管有用是否,给医生和护士安慰的分量是大大的)原因只是稍稍有些发热,至于背后发热真正的原因,只有检查的医生和护士们知道。
饮食上一也被控制住,原有的鸡鸭鱼肉一律都被换成了萝卜、上海青、好点儿的就是豌豆米和油麦菜。基本上每一天都是少油无荤,连鸡蛋都少见了。说是,担心染上鸡流感。
在这里工作数年的医生或是护士知道,这里几乎都已经与世隔绝了,无需统计这里患上外界所报道的各种流感了,普通感冒几乎都很少,哪怕是各别病人也是很快就自愈了。
现在医生和护士已经完成了自己各项的工作,都坐在各自的办公室或是集体办公室里面,端着餐盘正在吃饭。
对于他们而言,被全院精神病人待过的地方,简直就和流感源头没有什么区别,能够远离多远就远离多远。
倒是坐在一起吃饭的护士们,一点儿都不担心对方说话时的唾沫星子飞到了自己的嘴里,或是直接落在了自己的饭菜里面而吃进肚子,一如既往的一边吃着一边大谈特谈。
他们的心思儿早已不在病人的身上了。
见任何一处地方都没有人,我悄悄的从楼梯口蹲着走到了走廊口上,谨慎为上,从最外面的一条路,对着相反的方向大步的跑着。口袋鼓起来的就是草儿了,而此时时刻,已经从医院大门绕到后门的雷森和夏树,已经在等我了。
至于,付祯、曾科因为莫林安的缘故,我偷偷的借着蛙灵珠和草儿的妖力,虽然不能够送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不过,他们的在医院里的生病安全已经得到了保障,他们周身已经围绕着一圈绿光,保护着他们。
计划到现在我已经开始朝着后院跑去的中,进行的很顺利。周围的安静给予了我莫大的安慰和希望。
“木苗姐姐,一等到我们汇合后,在医院外面,周围生灵透着的灵气可以让我将我们转移到要去的地方。”
“嗯嗯,这样就太好了。”
“得多亏那一些花花草草,树。若不是有它们,恐怕木苗姐姐你蛙灵珠的灵气也不会恢复的那么快,这样说,木苗姐姐你应该可以控制自然了。”
“好了,草儿,我们还没有完完全全离开医院,暂时不要说话了。”
“好。”
跑过了最后的一条路,看见一扇已经生锈的铁门,草儿从我的口袋里面跳出来,抱住了铁柱子,上面的锁生锈的更厉害,摸着刺手。
“木苗姐姐,你现在往后靠,我来打开这把锁。”
好字还没有说出来,竟然从旁边的一棵树后跳出来了一个大活人。
尽管我已经用自己最快速的速度去欲意挡住草儿,那人已经横在了我和草儿的人中间。
护士小朱一张苍白发青的脸,双目无神,一手指着铁柱子上的错愕的草儿,一手拉着木苗的胳膊,用力的甩着。
“你果然就是妖怪,怪不得我们医院里断断续续的发生了那么奇异的事情,甚至……甚至小钟都因为你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你……”
小朱的眼睛里填满了愤恨,收回了另外一只手,拉着木苗,一面使劲儿的摇晃,一面狠狠的喊:“就是你这个妖女,就是你,害得我们都不得安宁……”
“放开木苗姐姐,放开……”
草儿实在是担心木苗,连忙跳在了护士小朱的脑袋瓜上,用爪子挠着小朱的脸,不过似乎没有多大的用,草儿也不客气了,拉着头发,悬挂在小朱的一侧,悬挂着咬住了她的一只耳朵。用力不小,这才让正在疯狂的小朱撒开了她的双手。
小朱的举措倒是很出乎意料,不但没有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朵儿,反而是拎起来,像是拉扯别人的耳朵似得,一下又一下的往上扯动,我和草儿仅仅只是看着都觉着十分的痛。想着若是在继续拖下去,闹得医院里人人皆知,面对她们我无非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就这样没有理会小朱耳朵的伤势如何,不得已之下,我跟着草儿一起,小朱的面前消失掉。
当我睁开眼睛,看见了雷森和夏树才镇静下来,草儿轻拍着我的手背,大眼睛眨巴的看着我。自然是知道小家伙因为我会出什么意外而受到了惊吓,所以整个人都粘着我不愿意离开半步。
“木苗你这是怎么了?”
雷森见草儿不对劲,走到木苗的前面发问。
然而,夏树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牵着木苗的手,“现在还是找一个离得这里远一些的地方好好商量我们之后的计划才是,也是蹬木苗你心静了一些再告诉我们。”
雷森见夏树牵着木苗自顾自的往前走,默默的呆在原地,心中的火,控制不住的在燃烧着。
“雷森哥哥,我们走吧。”
草儿站在雷森身边瞅着他,小手已经搭在了雷森的手上,也不顾雷森黑下的脸,草儿抓着就是往前快速的走去。
走到离着医院有几百米的一个岔口树林里,我抽回了自己的手,一回头不是没有看见雷森那张发怒的脸,只是,我已无心想其他,见他们靠拢了我和夏树,我将出门遇护士小朱,以及小朱异常的举措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夏树和雷森。
对于护士小朱所说小钟死亡的事情,我一无所知,更是不解与我有何联系?
“关于小钟的事情警方当时草草就结案了,除了事发现场的人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细节。据我所知,少数几个知道的人,都已经连夜搬家了。至于想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恐怕是难上加难!”
雷森说的十分的坚定,看着木苗诧异的看着自己,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自己曾经知道后立即就私自的做了一些调查,只是,无论怎么努力去挖解,都没有收获到一些实质的结果的。
“现在不是讨论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的时候,我们得想想用什么办法赶到医院看看你的父母。”
雷森转着身,严肃而冰冷的说着。
“木苗自然是知道什么事情更重要了,她的心并非是石头做成的,出人命的事情如何让她制置之不顾?”
草儿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样尴尬的事情,不慌不忙的走到三人的中心,“咳咳咳……我已经想到了去医院的最好办法,你们要听不要听?”
草儿这么一喊,引来了雷森和夏树不约而同的注视。
“现在呢,我们成功的从那大房子里面逃出来了,我带着雷森哥哥,木苗姐姐带着夏树哥哥,一同凭着蛙灵珠的力量是可以去医院里的。唯一的条件,就是其中我们都不能够说话,最好是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草儿,这样真的可以吗?”
草儿跳到了木苗的面前,“可以的,木苗姐姐你尽管的相信我就好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赶紧行动起来。”
夏树说着,重新牵起了木苗的手,身后的雷森瞪着草儿倒是把话都憋在了心里。
闭眼和睁眼的功夫,所有人的脚都已经落地了。
“这里是……”
“这里是去顶楼的楼梯道里面。”
因为曾经在这里实习过,细看了几眼,相对其他人,雷森对着里的地理位置比较熟悉。
雷森继续说:“都已经六点钟了,这个时候医院里的人不会很多的,可以放松的走下去就是了。”
跟随着雷森,我牵着草儿一步步的踏下一个个的台阶,而夏树走在最后面。楼梯道里虽有灯,只不过,那灯光十分的微弱,仿佛只要我们呼吸时吐出的气稍稍重一些,就能够让光立刻消失。
医院里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无论是怎么样的走道或是楼梯口,都是寂静而幽暗的。听着自己或是身边人的呼吸,就如同是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摁着自己的心脏位置,直直的看着前方雷森的背影,两边的墙,不愿意去看,上面关于岁月留下的痕迹,相衬于这忽暗忽明的走道里,显得过于诡异了。对于这在精神病病院里留下的心迹已经够深了,无需要再多了。
“我还要走多长时间啊~”
一直都是走在比较黑暗的走道里面,草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松开了木苗的手,朝着雷森摸黑走去。
草儿的声音在走道里面显得十分惊心,话音回荡而不断的延长,让人不禁竖起汗毛。
雷森没有作声,而是停下来看看我们以及我们的身后,虽然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大致的可以猜到雷森正在担心着什么。我上前几步,连忙拉住了草儿,弯下身低声告诉他不要说话。
雷森足足愣了好几分钟后方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夏树轻轻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我继续走。我点点头牵紧了草儿的手,跟着雷森。
这一条走到的确石很长,大约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我们却是依旧随着雷森在摸索着前方的出口究竟是何时才会出现?
忽然的一声窸窸窣窣声,闹得我们有些心慌,常理之说,医院里的走道不应该有一种荒野的感觉才是,偏偏这个时候就是让我觉着如此,前面的雷森突然呵斥着说:加快速度赶紧走出去!!
接收到了信息后,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我拉着草儿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大步的往前跑,也不顾前方是否有危险。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渐渐的觉着有些窒息感,不得已的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耳边略过的疾风,忽起而忽落下而快速的转移。
见到前方地面上的光线,我迈着更大的脚步往前冲刺,倒是被雷森及时似得拉住才不至于撞到拦在前方的一面墙上。
雷森没有立即松开手,见状看着前面望不尽的黑暗,淡淡的说道:“原先这里不应该是这样,看来是有人做了改变。”说到“人”的时候,雷森特意的停顿了一秒,没有听到木苗的声音,继续说:“我们来这里的事情已经被暴露了,这样才会被摆一道。”
我掰开了雷森的手,转身往周围看看,发现草儿就在我左手边,不过,没有看见夏树。
“不会的,我们来这里的事情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而已,你也知道付祯他们是不会说得。”
雷森回过头看着木苗,冷冷一笑,“你是知道我指的是谁,并且,也只有他了。”
“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雷森你不要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了,当时你喊的那么急,灯也突然的熄灭,黑黢黢的一片,夏树说不定是和我们跑散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找到夏树和出口,不然,不是白白跑来一趟了吗?”
“女人还真是死脑筋,木苗你就是一个典型。”
除此一句,雷森已经气得说不出其他话来。
丢下那句,就掉头自顾自的寻找着出路,雷森脑海里一面在回想这里的真实路况,以及,被串改的话,会是改变成什么样有利于未邪而控制自己和木苗的行动呢?
“现在不是自以为是的时候好不好?就算你不管我,至少也要保护好草儿。”
草儿现在有些发懵了,只是抓着木苗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表言论。
雷森些许恼怒的回头,一阵风似得刮到了木苗的眼前,野蛮的抓起木苗的手,“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是不要说话,若是不想在发生什么事情,你就给我乖乖的跟着我就好了!!”
是想要反驳来着,实际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在多说一句,原本行走好好的路竟然或慢或快的裂开了一道道或是粗或是细长的裂纹,不但如此,从底下还透着一束束蓝紫色的光照向我和雷森。
凸起的地板犹如是在行走的小矮人,在身边不断的窜来窜去,好不老实。
“草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草儿变回了青蛙,趴在木苗的肩膀上,一边随着木苗摇摇晃晃,一面面企图安稳的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大概是未邪的一种障眼法,我们不能够慌乱,得赶快找到出路,不然在里面呆的时间久了,就会出现幻觉,那个时候想要逃出去,就几乎是不可能的。”
“木苗你现在在哪里???”
“我……”
“啊……”
左脚突然被砸中,没有站稳,一个脚颤竟然就倾身摔在地上。
草儿夺过了幻觉中的“石头矮人”用他那短爪子想要帮助我,起身一半,一双大手搂着我的腰,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直接将我扛在了肩上,那人就是雷森。
雷森抓紧了木苗不安分而乱动的两条腿,“现在都是怎么时候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行吗?”
雷森愤愤道,按着的腿不再胡乱动弹,倒也没有松开手。扛着木苗带着草儿,雷森咬紧了牙,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找寻着出路。走到一个左右分叉口,出于无奈,雷森索性什么都不顾了,凭着感觉选择了左手边的路,卯足了一股劲儿,勇往直前的跑着。
雷森跑的越是快,我就越是有种想吐的感觉,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挺难受的。颠簸得实在是太厉害了,都难以想象雷森究竟是跑得多快?能够做的就只有忍住、忍住、再忍住。
曙光究竟还是有的,只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精力就是了。
当雷森终于看见了一扇长方形的光,惴惴不安的心算是能够放松了。放下了木苗后,双脚已经发麻,一时之间不能够动弹。
“你还好吗?”
雷森并没有抬起头看着问自己的木苗,略略变得僵硬而无感的身体直直的站立着,“我没有什么,你不要想多了。”
“可是,你满头都是大汗,脸色……”
“我都已经说没事,你是听不懂我说的吗?”
雷森按着自己不能够弯曲的腿,迈着艰难的脚步,走出了暗无的走道。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木苗,“你是傻了吗,不去看你的父母?”
“我不知道我妈妈在哪里怎么办?”
夏树也没有找到,若是之后在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你脑子吓傻了吧你,谁要你盲目的去找了,你跟着我就是了!”
雷森说着就转头了,撇下我一个人的背影,看上去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