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佛!”创始元灵说道,“也许如来知道他最终会败给你,但是他却让人类苍生都染上黑暗力量,成为他控制的‘佛’,这样你即便是消灭他,也无法消灭‘佛’,无处不在的‘佛’你无法消灭,你要天下无佛,就要消灭所有的人类,而你坚持人性,就不能够这么做。看来如来始终比你更高一筹!”
潘梓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自己苦苦追求的理想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梦,绝望的心里让他痛苦不已,刚刚获得的神功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一生坚持着自己的理想,为了完成我的使命,我辗转半生,难道天下无佛最终是一个天真的梦想无法实现吗?难道这个结局真的就不能改变吗?”潘梓面对着空虚之境大声地呼喊,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梦想和使命就是这里一样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他也终于明白了,当日与如来天宫之战之后,绝望而一心求死的他,从南天门坠落下来,而为何如来要派苏频陀来救他,原来是如来不想让他这么死去,他要让潘梓彻底的死心,让潘梓明白,无论他如何做,都不可能实现“天下无佛”。这一刻,潘梓终于明白当时如来眼中闪过了那一道诡异的光芒的含义。
“难道这就是我的故事的最终的结局?”潘梓沮丧地说道,刚才获得的信心和力量,此刻在绝望中灰飞烟灭。
“结局也许无法改变,”创始元灵说道,“但是你可以修补它的开始?”
“修改它的开始?”潘梓惊讶地问道。
“既然一千年以前的故事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那你为何不修补一千年的开始呢?”
“改变故事的开始?”潘梓惊讶地说道,当年须菩提将还是龙王傲天的他带回到一千年以前看到故事的开始,让他明白自己,然而明白故事开始的真相的他却坚持回到一千年以后……
当时的雷音寺上,回到一千年以前的龙王傲天,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前世——潘梓与如来对“佛”的争论。
龙王道:“既然一千年前是一个这样的开始,那么一千后的结局又会是怎样呢?”龙王想到大海,心里不禁一阵伤感。
须菩提又问:“结局终究会有人来修补,但不是你!”
龙王道:“这是我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应该由我来完成,我一定要回到一千年以后,大海还需要我去拯救!”
须菩提长叹一声,道:“留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何必回去呢?回去将来还要重走西天路!”
龙王道:“我想我可以改变结局!”
须菩提仰天长叹:“潘梓师侄啊,我也知道你是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本性的,就连我师兄如来都不能将你说服,我又怎能将你强行留在这里呢?我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唯一可以帮你们的,就是送你们走到西天取经的道路。”
……
潘梓这一刻终于明白当时须菩提的苦心,他想让潘梓留在一千年前的起点,改变故事的开始。然而当时为了大海执着的龙王傲天坚持要回到一千年以后去改变故事的结局,现在想起来,潘梓懊悔不已,须菩提早知道结局无法改变,他也想让潘梓明白,而潘梓却没有接受。
创始元灵对此刻懊悔不已的潘梓说道:“既然改变不了结局,那就修补这个故事的开始吧!”
“我能做到吗?”潘梓有些不太相信。
创始元灵点点头,说道:“我也许无法在帮助你什么了,我最后唯一可做的就是送你回到一千年以前,让你去修改故事的开始,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能消灭如来,让天下无佛,也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个无法改变的结局了!”
“如果要修改开始,那这个故事何时为开始呢?”潘梓回望着自己着几千年的时光,复杂的经历让他思绪混乱,他已经忘记了故事的开始是从何而起。
“应该就是从你第一次反抗如来,开始寻找自己开始!”创始元灵说道。
“那应该就是雷音寺佛法集会,与如来争论佛法真意开始的!”潘梓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说道。
“就从那开始!”说完,创始元灵那嗤嗤发光即将消失的身影又化作了一道门——时空之门!
“进来吧,潘梓,穿越这道时空之门,就能回到遥远的过去,也许只有修改故事的开始,才能挽救这个无法改变结局!”
看到这个空洞的门,潘梓心里百般滋味,犹豫了一下,叹息一声,才慢慢地走进了进去。
潘梓奔波一生,苦苦寻求真理,为战胜如来,为实现天下无佛的理想而拼搏辗转,却没想到最终需要这样实现自己的理想,去不到终点,改变不了结局,只有回到起点,去修改故事的开始……
灵山之上,仙云飘缈,雷音寺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这里是佛法圣地,每过一百年,如来佛祖就会召集所有弟子来此谈经论道,传授佛法之教义,解开众弟子在修炼中的疑惑。
此刻,正值百年一度的佛法集会,佛门众仙均恭恭敬敬地打坐在雷音寺前,如来佛祖的六丈潘身矗立在寺庙之上。
一个白衣飘飘的的儒雅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众仙之首,面对着如来,平静如止水!
他就是潘梓!
没有谁知道,他是从一千年后的遥远的未来回到这里的。
没有谁知道,此刻回到过去的潘梓将在这里做些什么。
如来的面容潘光照耀着整个大殿,却使雷音寺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潘梓!”如来声如洪钟的声音带着几分怒火,“我佛门每百年一次佛法集会,前几次你为何不参加?你究竟去哪儿了?”
看着如来已经动了怒火,众仙心里诚惶诚恐,忐忑不安,心想这次大师兄潘梓不敬师尊,肯定要受责罚了。
而潘梓却依旧平静地站在如来的面前,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洒脱,是那么的坦然。
在这里,相同的世间,相同的场景,潘梓一生已经经历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这里与如来争论佛法,而后被如来处死,元神被下降的人世间。
第二次,是身为龙王傲天的潘梓,被须菩提从大海中带回来目睹自己一千年前的真相,解开他心中对自己生命的疑惑。
而这一次,他是从一千年后被如来控制而处处皆“佛”的世界里回到现在这个最初的起点,来修改故事的开始。
雷音寺的这一时刻,是他一生命运的转折点,或许也是整个世界命运的转折点。
“潘梓!”如来的声音更加的洪亮,带着让人无法直面又无法回避的目光看着潘梓,“回答我,作为我佛门弟子,为何不参见佛法集会?”
潘梓毫无畏惧的淡淡一笑,说道:“如来!你知道我现在是从哪儿来的吗?”
潘梓此言一出,身后众仙中一片哗然!刚才他们还为潘梓感到担心,但是现在居然听到潘梓对师尊如来直呼其名,于是立刻转为对潘梓愤怒与责骂!
“潘梓,你怎么能直呼师尊的法号呢……”
“简直是目无尊长,应该受到责罚……”
“太放肆了……”
“师兄,快向师尊认错……”
……
潘梓站在他们前面,放佛完全没有听到后面的怒骂声,从容自若地看着如来。
如来心里一怔,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一向温尔儒雅的弟子居然会当众出言不逊顶撞他。如来心里甚是疑惑,仔细地想着潘梓的这句话,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眼前这个潘梓已今非昔比了,似乎他明白了些什么事情!
“潘梓,”如来毕竟是如来,刚才的疑虑在他脸上一划而过,丝毫没有留下痕迹,依旧是那么的不怒自威,“我不管你从何而来,你不参加佛法集会,不敬佛法,身为佛门弟子,你知道自己的罪过吗?”
“现在的我,不是佛门弟子了!”潘梓郑重地说道。
他的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击打在雷音寺,激起轩然洪波。
如来一愣,他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个白衣书生究竟是不是他的大弟子潘梓了。
“因为我是从一千年后的世界里来的!”潘梓缓缓地说道。
“什么?”身后的众仙听到他这句话后,更是议论纷纷,昔日这个佛门情景之地宛如陷入滚滚波涛汹涌的大海!
如来目瞪着潘梓,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又绝对的相信潘梓。潘梓很小的时候就跟随了他,如来比谁都了解潘梓,潘梓是不会对他说谎的。
如来沉思了良久,最后终于明白了潘梓回来的目的,他微微闭目,淡淡地说道:“看来你是明白了!”
“对!”潘梓说道,“一切我都明白了,所以我才回来!”
“既然你都明白了,你还要回来做什么?”
“消灭你,让天下无佛!”潘梓每一个字说出来就像雷声一样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
“大胆!”雷音寺所有的佛门众仙大怒!
“就凭你……”
“口出狂言……”
“杀了整个背叛佛门的叛徒……”
……
听着身后的叫骂,潘梓转过身来,怒目看着这些佛门神仙。他的目光中,闪出让人无法想象的黑光,充满了杀机,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令人感到刺入心骨的恐惧。
潘梓大喝一声:“天——下——无——佛!”说完,他的双手的掌风化作一个巨大的圆圈,从圈内的洞中,射出无数道毁天灭地的黑光,向雷音寺前的所有的弟子猛烈的打去。
潘梓的黑暗力量已经无与伦比了,不仅有着自身封印出来的黑暗力量,还有着魔灵世界创始元灵创造天地万物的力量。
这种力量是这些佛门弟子无法抵挡的,就在这一瞬间,刚刚集结在雷音寺前的千万佛门弟子众仙,被潘梓的神功顿时打得烟消云散,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潘梓在一出手之间,杀光了几千名佛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