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魔灵却并没有太过吃惊,因为他们早就想到暗夜帝王绝不会信任教皇,所以定然会亲自来除他们。
风雕说道:“很显然,这些士兵都是中暗夜帝王魔心毒,所以才会如此不畏死亡。”
潘达不禁点了点头,说道:“是呀!看来暗夜季节的魔心毒已经开始入侵魔灵的心智了。”
逆风则道:“为什么我们在这里会体力不支?”
普罗炎回答他说道:“这是暗夜帝王搞的鬼。他的魔心毒法力可使这一带变成暗夜禁区,任何没有信念的魔灵都会成为他的奴隶,而能与他抗争的魔灵却会消耗力量。我们的潜意识在对抗他,所以我们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消耗。”
众魔灵听得明白,便更加清楚了暗夜帝王的可怕,可是他们来这儿就是要消灭暗夜帝王的,自然不会就此退缩。于是他们便继续前进。
而那些被暗夜帝王的魔心毒所控制,并被向天行击倒在地的士兵并没有死,因为向天行不想杀他们,他知道即便想杀,潘达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们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逆风和风雕他们已是筋疲力尽,普罗炎也好不到哪去。
而他们依然坚定这信念,继续前行。就在他们觉得实在没有力气了的时候,在他们面前,却出现了一座城市。
在这混乱世界竟也有城市?这莫非又是幻象?
但普罗炎却告诉他们这不是幻象,这正是暗夜帝国教皇的居住地——暗夜城。
当普罗炎和向天行等魔灵在往西北方向行走的时候,一个流淌着火焰的河流挡在他们面前。
火焰中隐藏着无数的幻化之魔,谁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有多么厉害,但是他们都知道有这些幻化之魔在里面,他们想要渡河是绝没有可能。
就在他们苦苦寻求不得过河之法时,潘梓又神秘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潘梓轻而易举地帮助他们过了河——用潘箍棒变化成彩虹桥让他们踏了过去。
而潘梓自己却没有过河,而是带着被河中的幻化之魔伤了神智而昏迷不醒的留梦消失了。
普罗炎等过了河之后,遇上了一对被暗夜帝国控制的骑兵,并艰难地消灭了他们,他们似乎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魔心毒一直在不停地入侵他们的心智,他们的潜意识的力量在抵抗着暗夜帝王的入侵,因此他们的力量也在不知不觉中消耗。
但普罗炎却告诉他们这不是幻象,这正是暗夜帝国教皇的居住地——暗夜城。
谁也想像不到暗夜帝国教皇所住的地方看起来竟是如此美丽,那城墙竟全是用水晶砌成,而通往城中的大道,也布满了潘沙;连那已干枯了的树枝上都挂满了珠宝,更别说道城中宫殿那翡翠的墙壁,蓝宝石的瓦,潘子的窗和那琉璃的地面了……
众魔灵虽心怀疑虑,但却还是走了进去,因为对他们来说道,实在没什么可怕的了。但进了这城中,他们却意识到一种无形地恐惧在侵透他们的肌肤直入骨髓,令他毛骨悚然,但是这些空气中的恐惧是从何而来,他们也无法所清楚,只有无尽的恐惧让他们心惊胆颤。
潘达见了这些情景,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飞出九霄云外!风雕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在恐惧中扭曲变形。而逆风则是强忍着不动声色,但是他的身心放佛正在接受油煎一般痛苦。他们都有些羡慕闭着眼睛的向天行了,但向天行的心里却并不如他们想像的那么轻松,只是他却仍没有半分言语!
普罗炎却哀叹了一声,说道:“这里永远充满了恐惧之感,让来者尚未见到他就已经胆寒了,他让这些首先在心里上就战胜了对方。”
众魔灵都惊叹不已,但是又无法抵制这些无形的恐惧渗透他们的心中。
在一个只有死亡和恐惧的地方,任何的生命都是那么的脆弱,但却就是在这脆弱之中,才能激发出生命的潜能,生命和尊严才会得到升华。
众魔灵却没心思去琢磨普罗炎的话,心中的恐惧之感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时,潘达说道:“看来暗夜帝王果真在这儿,了结的时候终于到了。”
风雕听了后,却不禁一阵叹息,谁都没有问他为何叹息,但却清楚他为何而叹息。众魔灵虽然都愿意早日结束这里的一切,可是他们却实在不愿意在潘梓不在的情况下面对暗夜帝王。
而在这时,普罗炎却说道:“暗夜帝王虽然在这里,但他却不会现身,他还会让别人出战的,你们小心点儿。”
众魔灵此刻已是小心的忘了小心了。而这城中随时却都可能遇到强大的敌人,所以他们深感敌众我寡,而且他们能否对付那些未知的敌人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向天行却没再说道什么,他看了看众魔灵,然后便往那座最高最大的宫殿里走去,风雕等立刻跟了上去。
但潘达却没有动,普罗炎见他没有走,便也立在那儿看着他。
此时,风雕和向天行等均已入了宫殿,但潘达和普罗炎却呆在外面。风雕他们是相信他们的能力是可以应付一切的,所以便没有理睬他们。
可就在这时,潘达面前的墙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潘达看着风雕的背影并没留意到到这个黑影,而普罗炎虽然是体力耗光了,但其精神力量还在,不禁叫道:“小心!”
潘达一怔,但却本能地向后一退,在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火墙。
这竟是黑暗神火!
除了他们见到过的黑冥灼掌握了黑暗神火,他们还亲眼看见“奔雷”用黑暗神火杀死了黑冥灼,而他们也都清楚,奔雷就是暗夜帝王!
潘达不禁大吃一惊,但却扑向了普罗炎,而就在他将普罗炎扑倒时,他的身上却燃起了火。这火本可以在顷刻间将他化为灰烬的,但是他那强大而冰冷的雪域神功抵御了黑暗神火。不过他仍是受了重伤。
他的受伤却让普罗炎心中的善念冲破了暗夜帝王的枷锁,力量也在刹那间恢复,他拔剑向那黑影一指,无数道剑气便如流星一般射向了那黑影,那黑影却一闪而没。但普罗炎却向天一指,一道剑气冲向天穹,并在霎时间化做了无数道剑气,像流星雨一般的袭向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把这珠宝堆砌的城市的打了个千疮百孔。他相信没有人能逃得了这一击,而潘达却在临死前见识到了这位普罗炎祭司的真正力量。
普罗炎的剑气让风雕等魔灵大吃一惊,便立刻从宫殿中跑了出来。普罗炎见了他们,才想到这城市中还有他们存在,而刚才那一下却并没有考虑到他们的安危。可他们的安然无恙却让普罗炎心中发冷,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击很可能并没有击中目标。
风雕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潘达,不禁连忙跑了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但却发现他已不行了。逆风和向天行也过来了,却帮不上任何的忙,因为他伤得太重了。风雕连忙问普罗炎这是怎么一回事。普罗炎却没有回答,但双眼之中却涌出了泪水。
风雕看着奄奄一息的潘达,悲痛地说道:“潘达兄,你怎么样,你要停住,奇峰和飞羽他们在为你祝福。”
潘达早已是奄奄一息了,但他却挣扎着对普罗炎说道:“我……我对不起奇峰和飞羽,没能够挽救他们的生命,身为修道,本应当解众生之苦,可我……我却……现在再也不能与你们并肩战斗去拯救这个世界,一切……一切都看你们了……”
普罗炎则泪流满面地摇头说道:“不,潘达,你会没事的,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修道者,能在这末世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潘梓来,他一定能救得了你。”
潘达却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艰难地对普罗炎说道:“黑暗神火是无敌的,挨上黑暗神火如何还能再活得下去?只要你能原谅我就此离去,并原谅你自己所犯下的错,那我就死而无憾了。”
普罗炎连忙点头道:“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可你让我如何原谅我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呢?我如何面对死去的飞羽和奇峰!”
潘达勉强摇头道:“一切众生所造的罪过,皆由无始以来的贪、瞋、痴三毒所驱,也就是暗夜魔心毒的力量。所以你别太过自责,一定要消灭暗夜帝国和暗夜帝王。”
普罗炎只有不住地点头,却再也说道不出话来了,而风雕却道:“潘达,你振作一点,千万不能就这么死了,这让我们怎么向留梦交待?”
潘达却又勉强一笑,说道:“我们四个自从离开雪域开始了征途之后,就没有做活着回去的打算;不过,请你替我告诉留梦,让她好好活着,师父一定在等着她回去。”
他这番话却让风雕泪如雨下,想出言安慰他,但喉咙却哽咽了,一句话也说道不出来了。逆风也流下了热泪,而向天行则把脸转到了一旁。
潘达终于闭上了眼睛,虽然他身上几乎被烧得体无完肤,但他却去得很安祥,似乎没留下任何的遗憾。
渐渐地,潘达的身体化作了黑雾,在他们的头顶的上空徘徊了片刻,就消散地无影无踪。
向天行也终于开了说道:“这就是一个修道者的归宿!”
但却似乎没谁在听他的话了,因为他们已完全沉浸在失去如此伟大的战友的痛苦之中了。
潘达死了,而这个充满罪恶和恐惧的城中终于多了一件无价之宝——一位修道者的真净灵魂!
他们在收拾潘达的遗物时,发现那玉竹筒已干枯了,雪域冰莲的露水已没有了,似乎和潘达的纯洁的灵魂一样,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风雕看着普罗炎,并问了他刚才所发生的事,普罗炎一五一十地做了回答,风雕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逆风却说道:“黑冥灼已经死了,会使黑暗神火的只有奔雷,而奔雷就是暗夜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