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仪微张着嘴一副吃惊的模样,很是俏皮可爱,晏连浦微微一笑,目光瞅着甄仪润红的双唇,双臂用力的抬高甄仪的身体,一刹间,低头,非常准确的吻住甄仪的下唇含在嘴里,只微微停留片刻,便迅速的离开,淡淡笑道:“终于能在你清醒的时候一泽你的芳香。”
清醒时?这是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脑袋突然爆炸开来,难道在她昏睡时的六年里,晏连浦居然趁人之危偷吻她?
瞅着晏连浦嘴角那抹淡淡的坏笑,甄仪低咒一声:“该死的,除了你偷吻我,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洞房,就不可能了,因为晏连浦之前说,要让她做真正的王妃,指的是没有与她圆。其实,她所指的意思是,晏连浦除了偷吻她之外,是不是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晏连浦淡淡的瞟了一眼甄仪丰满的双峰,淡淡道:“月儿猜猜看,本王对你还做了什么?”
语气虽然平静无波,可是,听到甄仪的耳里,却是非常的刺耳,没想到,这个晏连浦居然也是虚有其表,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甄仪又忍不住的低咒一声:“该死的,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吃女人的豆腐。”
大步前进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面迎着晚霞,在红艳艳的光芒下,晏连浦的影子与甄仪的影子融合在了一起,好似一朵黑山甄般,绽开出迷离幻然的光彩。
“魏冷枫!是不是对你做出了越轨的事?”语气比冰还要寒冰,透着森森阴狠的气息,好似,他的喷出气息可以杀人般。
“啊?”又被他吓了一跳,脸陡然青白一片。
晏连浦看到甄仪的脸色在一刹那间白如纸般,他淡淡道:“本王不在乎你是不是完璧之身,可是,本王一定会帮你讨回你所失去的一切。”
呃。。。
当头一棒,这个晏连浦究竟把她的清白YY到了几级去了?
无语,郁闷,顿时想尖叫。
见甄仪脸色转为愤然,晏连浦眉头锁得更紧:“在担心本王会嫌弃你?难道本王在你眼中就是一个三心二意不负责的男人?你既然是本王的妻,本王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一定会好好的待你,今世绝不负你。”
这是对她的承诺?还是誓言?
甄仪一思及,感觉眼眶有一层雾气,让她看不到晏连浦的脸,她知道自己现在可能是情不自禁,也许要哭出声来,她真的好感动,没想到在这个封建社会,她竟然遇到这样的一个不计较女人清白的男人。
她很幸运,可是,她与他是有缘无分,终究,她还是要离开他。
点点头,把头深深地埋进晏连浦的颈窝外,泪悄然的滑落,声音带着哭腔道:“晏连浦!对不起!”
这句话,深深地揪痛晏连浦的心,他微微吸口气,淡淡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忘记不开心的事。”
甄仪不是为自己的清白而伤心,因为,她的清白根本就没有被毁,只不过是被魏冷枫狂亲了几十口罢了,虽然是被吃了豆腐,不过也不至于让她难过。
其实,她难过的是,好不容易知道晏连浦的心,自己却做出了离开他的打算,难道他们真的是有缘无分?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甄仪默默的念着,心揪痛得好似被车轮碾碎了般,她轻声道:“晏连浦!谢谢你。”我会永远的记住你,心底的声音此刻已经破碎开来,到底,她该不该留下与他长相厮守?
晏连浦微微一笑,心中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慌,可是,听到她那轻轻柔柔的声音飘进他的耳畔时,他目光充满希望的看着天边的彩霞,只是轻轻道:“月儿!我们回家吧。”
甄仪在他劲窝处轻轻的点着头:“嗯!回家。”
而她的回家,又是何意?
此时,两个各怀着心事的人,一个温柔的抱着怀中的人一脸幸福的踏上了归途。
另一个沉沉地睡在温暖的怀抱中,时不时梦见有十几个孩子围着她,不停的叫嚷着:“妈妈!我们要吃奶。”
几缕不羁的长发随风轻扬,有一缕正好掠过他那性感红润的唇畔边,而他似乎没有察觉到,目光淡淡的瞅着铺在案上的宣纸上那几行矫若惊龙,勾如屈金的章草字体。
他悬肘执笔站在书案前有好一会儿,每落下一笔,他便会犹豫片刻后再执笔落毫,只见他眉宇间透着淡淡凝重的忧色,目光虽是盯着宣纸上形如龙的黑字,然而他那深邃幽黑的双眸仿佛停留在时空的隧道里,幽幽透着神秘的光芒。
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似乎在思考什么事,直到有人在门口唤了数声,他的目光才稍稍的晃动了一下。
“启禀王爷!吕将军求见。”门外的侍女战战兢兢的禀告完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随即又蹙起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容也发现这名侍女的异常,觉得有些疑惑,而且他一进幽宁山庄,便隐约的感觉到沉重郁闷的气息盘旋在山庄上空,本是避暑清幽的地方因为这一股暗沉之气,似乎变得格外火热与压抑。
瞅着侍女脸上的苦色,吕容在门外也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室里的人应一声,正想开口亲自禀告时,便听到如萧声般低沉的声音从屋内悠扬的传来:“吕容你进来吧。”
“是。”吕容应了一声后,感觉屋里的人似乎心情不好,那深沉的声音,虽然像竹萧在低低鸣凑,然而却透着压抑的怒气。
吕容没有急着进屋里,只是把目光探到站在门口的侍女脸上,见她在一瞬间脸色沉下,小声问道:“是不是王妃娘娘又惹王爷生气了?”
吕容的声音非常的低,虽然侍女没有听完全部的话,可是,当听到‘王妃’与‘生气’这四个字时,她的脸色陡然又阴沉下去,忙点着头,不敢多言。
见侍女怕成这样,吕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后,他没有犹豫坚定的迈着步子朝着书房内而去。
“吕容叩见王爷!”吕容的声音格外浑厚嘹亮,把一室低沉的气息扫去了一大半。
晏连浦看着向自己恭敬行礼的吕容淡淡道:“吕容!你这么快回来是不是查到刺杀本王的刺客是谁?”
搁下手中的玉璧狼毫,晏连浦微微抬起头,目光掠过一丝嘲弄的笑意。
吕容看着立在书案前的晏连浦虽然一脸淡然的表情,可是,他那深邃的双眸透出的淡淡怒气,仿佛留存在他眼底许久般,已经凝固成了一团黑气,吕容不禁暗思着,估计这回晏连浦被甄仪气得不浅。
记得,一个月前,晏连浦带着甄仪回到随州城郊外的静幽山庄,他见甄仪的身体有些虚弱,便不急于回京,打算就地休养一个月,而吕容觉得不妥,虽然山庄处在隐蔽的山中,看似安全,可是却会让一些小人趁机利用山中葱葱密林作为掩护,危及晏连浦的安全。
就在晏连浦与甄仪抵达不久,吕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晏连浦半夜遇袭,而且还差点儿送了性命,这次偷袭的十八个黑衣人武功高强,而且是有备而来,对于静幽山庄的地形非常的了解。
当晚要不是有甄仪帮晏连浦挡了致命的一剑,估计,晏连浦现在已经没有命站在这儿与吕容说着话,而那夜,甄仪所受的伤还算是轻伤,只是手臂被剑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晏连浦见她受伤,居然气得大声咆哮,把整个幽静的山林震得夜莺乱飞,山林动摇。
吕容每每回想时,他都不禁暗暗的吐着气,没想到这个素来把脾气掩藏得一丝不苟的人,发起脾气来如同雷鸣般震人。
可是,甄仪那夜受伤后的行为,让吕容更为惊讶,回想起当夜,甄仪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的伤口,居然大声骂着晏连浦不准靠近她,急匆匆地转身仓惶而逃的跑回自己的寝院关起自己房间的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入,即使她的贴身丫鬟柳青也不许进,也不让大夫帮她验伤。
而晏连浦已经是担心得脾气大发,正待他想冲进甄仪的房门时,甄仪居然威胁他,如果迈进她房门一步,她立刻死在晏连浦的面前。
当时,听她语气坚定决绝,不容别人反驳她的话,而依着晏连浦的脾气是不会任由着她胡来,可是,吕容却被晏连浦的行为吓了一跳,当时,晏连浦只是站在门口对甄仪说,他会一直站到门口等着她肯出来见他为止。
直到第二日清晨,这个折磨得晏连浦与吕容还有柳青一夜未睡的甄仪居然是一脸精神抖擞的打开房门,一时把站在门口着急等候的晏连浦、吕容、还有柳青各吓了一跳,看着她手臂上随意包扎的绷带时,晏连浦与吕容二人非常的震惊,而她的贴身丫鬟柳青只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当时,只听甄仪淡淡道:“晏连浦!你们真的站在这里一宿?”
甄仪一说完这句话后,晏连浦便气得转身就走,吕容跟在他身后疑惑的追问道:“王爷!您不看看王妃的伤势再走?”
而晏连浦却淡淡道:“看她脸色红晕,应该没有事,估计手臂上的伤只是小伤罢了,她的性子倔强,而且又古怪难懂,总有一天,会被她气死。”
此时此刻,陷入回忆的吕容,思绪飘飞,要不是晏连浦重重地咳了一声,他也许还在沉思中不能自拔。
吕容立刻回过神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启禀王爷,狐狸尾巴已经露了出来,这个想杀王爷的人,表面上是魏冷枫,其实背后却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却出乎每一个人所料,他便是一直默默无闻的随州刺史杨坚,而且,他的势力已经扩充到了整个大周国,乃至各个附属国,而他背后雄厚强大的势力,估计已经在我们之上,要想铲除杨坚的党羽,恐怕要用十年之久。”
闻言,晏连浦只是淡然的笑道:“而这十年里,中原将因我们的斗争而陷入危机之中,人民的生活将陷入水深火热,十年间,中原必是战火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