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滞,喃喃道:“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另一处,当甄仪醒来时,头一痛,耳畔便回荡着一个男人的怒吼声,还有女人低低的哭泣声,哭得她心烦意乱的。
她想移动身体,却动不了,微微蹙起眉头时,耳畔回绕着男人轻蔑冷笑的声音:“还没有死是么?你个贱人。”
呃。。。。
是在骂谁?
难不成是在骂她么?
甄仪眉头一皱,因为全身非常的痛,不禁呻吟一声,又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她耳边大声的咆哮:“你们给本王好好的看着这个贱人,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出冷园半步。”
好像,应该是在说她。
恍然想起银兽带她的灵魂去魏国,难道她现在就是在魏国?
突然想起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好像是魏冷枫的,暗骂一声,这回恐怕真的进了魏冷枫的王府。
一思及,又努力的动了一下身子,觉得浑身痛得难受,好像要散了架一样,暗咒着,银兽帮她找了个什么躯壳,依着这具身体的疼痛程度,好像被人毒打了一顿,全身的肌肉就像是被车轮辗过一样。
真的不是一般的疼,又暗咒一声,以后一定会找银兽这个家伙好好算算这笔帐,居然弄了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身子给她,依着这种疼痛,恐怕这个身体的主人是疼死过去的。
而她甄仪,恐怕有一段时间内是无法下床走路了,思绪停在这儿,甄仪非常后悔以灵魂来魏国,本想泪奔时,却听到一声带着哭腔的女声在她耳边唤道:“侧妃娘娘!您睁开眼睛看看奴婢啊!”
这个哭声如此凄惨,把甄仪的心揪得一阵的痛,她一听,这名女子在唤她侧妃娘娘时,她又暗咒一声,该死的银兽,居然把她的魂魄弄了魏冷枫的妾室身上,不过,依着方才魏冷枫如此火大,好像她这具躯壳的主人不太受宠。
思及此,甄仪暗暗松了一口气,忆起魏冷枫刚才的口气,似乎真的非常讨厌这个躯壳原来的主人,而且,她现在好像在冷园的地方。
不得出冷园半步?好像魏冷枫刚刚是这样说的。
忍着身上的剧烈疼痛,甄仪扯着嘴角想笑出声,却发不出声来,因为她突然想起在皇宫有个冷宫,而王府内的冷园,应该如同冷宫一样,是专门收留不受宠的女人。
太好了,真万幸!
她这具躯壳的主人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
甄仪努力咽下药汁,眨巴着眼看着玉儿清秀的小脸,微微点头,感觉玉儿好像有些怕她似的。
玉儿见甄仪点头,沉下的脸色晃过一丝喜悦,又接着道:“小姐!其实是个心直口快豪爽的人,就是有时脾气大了点。”
说到这儿,玉儿停下偷偷的打量甄仪的脸色,见她一张清艳的容颜一丝血色没有,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见她目光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发脾气的迹象,又继续道:“其实小姐是有心上人的,要不是王爷觊觎小姐的美貌,向老爷要了你去做侧妃,小姐应该会嫁给越阳王成为正妃的。小姐!你就是性子直爽直言不讳才会招来今日的横祸,而且,你的美貌在王爷所有侧室中是最出众的一位,因而,就招来一些人的妒忌,再加上,你以前很得宠,你又不爱拉拢这些侧室,所以在王府中自然成了这些人的眼中盯。还好王妃娘娘人不错,常常护着你,要不………”
方说到这里,甄仪忙打断道:“王妃娘娘是不是叫甄落月??”
玉儿持匙的手一颤,见甄仪记得王妃的名字,她惊喜道:“小姐!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甄仪动了动身体,因为身上的伤挺严重的,她只能横躺在床上,头垫高才能喝下药汁,她心中有些欣喜,得知她姐姐是王妃,而且还很关心柳影儿,看来柳影儿与她姐姐的关系不错,苦苦一笑,扯着嘴角道:“只是隐约记得王妃的名字,其它的事没有想起,对了,玉儿,我这身伤是怎么来的?”
暗自泪奔,身上的伤全是鞭子抽的,一道一道交错在身上,就像一张网一样,看来这下手抽柳影儿的人力气非常的大,看看身上皮开肉绽的惨烈形势,她有些担心,柳影儿的身体会留下疤痕。
微微一动,甄仪就疼得受不了,趴也不是,躺也不是,前后都有鞭子落下的伤痕,甄仪估计柳影儿在被抽打时,是一边躲一边被打的,所以才会前后都有一浅一深的鞭痕。
玉儿见甄仪哀叫一声,担心道:“小姐很疼是么?明天玉儿偷偷去问王妃要她私制的玉肤创伤膏,听说王妃这药很有用,上次玥侧妃的手被瓷片划伤一道深深的口子,用了这膏药十多天后一点疤痕也没留下,而且皮肤还很光滑。”
甄仪苦笑,暗想着,她老姐肯定是在王府里闲得无聊,没事便把现代的制药技术弄到了古代,还取了一个这么可笑的名字,如果在她的时空,这个药名非常专业的叫,疤痕灵。
呃。。。
这话题有些扯远了,她身上的伤如何得来玉儿还没有解释,见玉儿扯到了她老姐的身上,甄仪大概揣摩出原因,苦着一张脸道:“难不成我这伤也是与王妃娘娘脱不了关系?”
玉儿沉重的点着头,重重的叹了一声:“小姐这身伤来得非常的冤枉,前几天,王妃娘娘已经是怀胎六个月,听说王爷在回府途中受了重伤,情急之下,便不顾有孕在身,骑马去找王爷,小姐素来与王妃交好,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又身怀武艺,担心王妃身子受不了颠簸,便也骑着马去追王妃回来,可是到了半路上,小姐是截住了王妃,但王妃心中挂念王爷的伤势,不听你的劝,执意要去找王爷,小姐只是轻轻的拉着王妃的衣袂,意外就这样发生了,王妃从马上摔了下来,很巧合的是,王爷正好也看到了这一幕,便怪罪是你让王妃流产的,再加上王妃肚子里的胎儿是小王子,所以王爷一气之下便用鞭子抽打你泄愤。”
呃。。。。。
魏冷枫这个变态,甄仪是非常了解他的,让她汗颜的是,她老姐何时变成了一个大情痴,素日里知道她姐是个性情中人,没想到,面对爱情,她居然连命也不想要了,连肚子里孩子的性命也不顾,她这个妈咪是怎么当的?
真让她这个妹妹汗颜滚滚,难道,爱情真的有这么盲目么?
要是让她老妈知道,她姐这般胡来,定会气死过去。
恍然记得她姐好像不会骑马啊?
思及此,甄仪脸上黑线森森,暗咒一声,这个情痴老姐,想必从马背上摔下来有90%是她自己的责任。
真为柳影儿感到可怜,甄仪十分同情这位同胞,又暗咒魏冷枫这个大变态下手这般的绝狠,明明是意外,却降罪于柳影儿,想必也是她姐为柳影儿求情,魏冷枫才会放过柳影儿的小命。
哦!
好痛!
甄仪决定等伤好后,一定要问她姐,魏冷枫这个变态有哪点值得她去爱的,难道是因为魏冷枫有一副好皮相?
呃。。。
甄仪非常了解甄飘飘,她不是那种一见师哥就猛扑上去的女人,只是,甄仪就是不明白,这个魏冷枫又好色,脾气又不好,又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人,与这种一天倒晚活在算计里的人生活会有幸福可言?
然而,晏连浦也是城府极深之人,而她不也是同样喜欢上了这种为只谋略而活的人?
只是,魏冷枫与晏连浦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多情,一个无情,罢了。
见玉儿神情转成苦色,又沉重几分,甄仪担心道:“是不是王妃娘娘出事了?”
玉儿疑惑的看着甄仪,愣了一会儿,只是摇着头,不敢说话,甄仪见她如此吊人胃口,重重叹一声道:“玉儿!不说拉倒,我可不理你了。”
玉儿见甄仪又继续拾起筷子吃饭,只是重重的叹气,一直叹到甄仪吃完饭后,弄得甄仪无语,她非常严肃道:“我说玉儿,什么事让你叹了三辈子的气?有事就说,憋在心理怎会好受的?”
又重重叹了一声,玉儿缓缓把手伸进她的袖袋里,拿出一张折了几层的宣纸,叹声道:“玉儿知道这样做会给小姐带来麻烦,但玉儿又不忍心看着越王爷为了小姐食不下咽,他暗中派人送来信函,叫玉儿一定交于你手中。”
呃。。。。
甄仪一愣,这个越王爷是何人?
在脑海里翻了一遍记忆,才想起玉儿曾经提过这号人物,就是柳影儿以前的情郎,可是,现在柳影儿已是魏冷枫的侧妃,这个越王爷还敢派人送信,要是被魏冷枫这个变态发现,定会认为他们在偷情。
甄仪见玉儿把信递到了她的面前,无奈接下,打开一看,只有八个字;为卿不食,盼卿回复。
古代人太会简写内容了,只短短几字已经知道他此时的境况,还有此时不安的心情。唉!这越王爷敢情是个情痴,明知佳人已是他妇,却还这般的执迷不悟,真是个大情痴,不!应该是个大傻瓜才是。
甄仪站起身,脸色有些微沉,看进玉儿的眼底,却把甄仪此时的表情误会成为伤心,玉儿神情更为凝重,嗓音格外的沉重道:“小姐!你千万不要伤心。”
疑惑的看着玉儿担心的目光,只是淡淡一笑,走到烛台前,把宣纸放在烛火上,任着火苗慢慢的吞噬着宣纸,一旁的玉儿看得愣住,失声道:“小姐!你这是……”
甄仪淡淡道:“已经过去,何必再恋恋不舍?”
当火苗完全吞噬宣纸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冷笑声:“影儿!你在烧什么?又再恋恋不舍谁?难道你还没有忘记四皇弟?”
靠!
这声音真杀风景啊!
甄仪极为无奈的转过身,目光越过玉儿,看着站在门口处目光透着十级寒气的魏冷枫时,只是淡淡一笑道:“自然是恋恋不舍王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