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莫子远见甄仪不再作声,翻身坐起身,看到甄仪紧闭的眼睛,样子非常的苦恼,秀眉纠结成一团,心中不禁掠过一丝的怜惜,重重的叹了一声,脱下素衫长袍,把长袍轻轻的披地甄仪的身上,此时,他的身上只剩下单薄的亵衣。
莫子远又叹一声,淡淡道:“事实就是事实,不过,你要慢慢的去接受它,不要太勉强自己。”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见甄仪的身子动了动,知道她听到了自己的说的话,只是无奈一笑,转身进了木屋。
有一天,他家的厨子发现,甄仪最讨厌吃的是百甄糕,像她这么爱吃糕点的人,居然把糕点之王的百甄糕视为最难吃的食物,而且连动都没动便原封打回厨房,这让莫子远的厨子感到非常郁闷的同时,又无语。
甄仪不仅会吃还会提点子,在她的见意之下,家里的厨子还独创了几种味道非常特别的糕点。
莫子远向来不爱吃甜食,不过,他品了几种后,觉得非常的好吃,从此,在饭后他也开始有了吃甜食的习惯。
甄仪不仅仅是在糕点上甄心思,在菜色上也常常给他家的厨子一些意见,也托了她的服,每日他都吃上特别美味的菜肴。
他不禁暗思着,这个甄仪在他这儿白吃白喝又白住的,总算还是有些贡献,只是天天见她没事就爱往厨房跑,觉得她再这样贪吃下去,身材本来非常标致的她,可能会吃成个大胖子。
可是一个月下来,就见她拼命的吃,却不见她身上多一块赘肉,这让莫子远感到有些不妙,这个甄仪分明是个吃了不认帐的人。
一来二转的往厨房跑的甄仪倒成了厨房里的常客,有时吃饭干脆就到厨房旁边的小厅和厨子们一起吃大锅饭。
厨房里的人见甄仪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而且脾气又好,人又长得机灵俏丽,因此,大家都非常喜欢她,天天做着一大堆好吃的给她,连侍候她生活的两名丫鬟都爱亲近她,现在的她俨然是莫府的第二个主人,而府里的人早已经认定她是莫府的正牌女主人,而不是单纯的主人了。
莫子远见甄仪的脸皮如此厚,觉得他的府第倒成了她家似的,本来是打算要她离开他的家,以她如此厚的脸皮,看来是有些困难。
又过了几日,莫子远实在无法忍受他的沁院被甄仪这样堂而皇之的霸占着,而且天气又越来越炎热,素来怕高温的他实在受不了了,趁着还没有到晌午,他要把甄仪撵到他现在所住的桃院。
一心想拿回沁院的莫子远已经没有平日里散慢的个性,当他急步踏进沁院时,一眼就看到瓜藤下竹榻之上横躺的粉色身影,每天午时,她便会在瓜藤下乘凉午睡,以前曾经是他在这个地方享受凉爽宁静的午后,现在居然易了主了。
莫子远见甄仪懒洋洋的闭着眼睛躺在他常躺的那张竹榻时,他冷冷哼了一声,看着几案上的一盘水晶糕,眉头缓缓倒竖,又瞅见甄仪红润的朱唇不停的咀嚼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声,坐在一旁空着的竹榻上,双手肘各搭在大腿上,两手交叉,微躬着上半身,显得非常无奈的样子,他懒懒道:“你要霸我的沁院到何时,你不仅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把我的沁院霸占,我上辈子欠了你了?而且你又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养着你这个大食客?不赶你走,已经是对你是仁至义尽了。”
甄仪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莫子远平静淡漠的俊脸,心中暗想,这个莫子远即使生气,面上始终是淡漠平静,那双邪气的绿眸恍若深井里的水又深又清,时不时晃动着幽暗迷离的波光,而且,眼瞳在绿意之下,常常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被甄仪这样懒懒端看着的莫子远,见她半眯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看,知道她一时犯了甄痴病,轻咳一声,嘲弄道:“你看美男常常看到发呆吗?看你嘴角都流口水了。”
很耳熟的调侃曾经晏连浦也这样说过她,记得,在她昏睡时他很爱在她的耳边说她的嘴角流口水。不过,那是他常常拿好吃的东西在她鼻子前晃来晃去的结果。
突然想起晏连浦的甄仪心中隐隐有些伤感,这莫名的感觉不禁让她嗤声笑道:“是又怎样,美男本来就是拿来欣赏的,这流口水嘛,自然不是为你流的,这是嘴里的水晶糕太好吃的原故。至于,你的沁院本姑娘已经住得非常的舒心,打死也不走了,你硬要住进沁院,我也不拦着你,反正这里还空着一间睡房,虽不大,还能凑合。”
莫子远没有生气反倒是大笑一声:“我们同住在一块,这样跟夫妻有何区别?你不怕我沾污你的清白?不怕我半夜摸进你的房间么?”
甄仪被莫子远这么一提醒,皱了皱鼻尖,半眯的眼睛一睁,眼珠儿机灵的转动着,眼底突然一亮,一道诡异的光芒奔了出来:“你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所图谋,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你早就摸进我的房间,何必等到现在呢?但也不排除你一但兽性大发,不会乱来,不过,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对我胡来的,我们毕竟是朋友,而且我这种普通姿色的女人,你也看不上,外边的古典美女一大堆,以你这般有钱,想要多少个有多少个,对么?”
莫子远对甄仪简直是无语,他何时与她成了朋友?就因为每天傍晚他来沁院乘凉与她说说话,他们就是朋友了?
这个甄仪把朋友这个词定义得这么肤浅真拿她没辙,他哼笑一声道:“谁跟你是朋友,套关系也不是这样乱套的,虽然你算不上绝色美女,倒也是个俏丽秀气的小美人一个,身材棒得可是没有话说的,你的身子是属于轻易诱惑男人犯罪的那一种,你没发现平日里,我是很少看你脸部以下的位置么?”
好露骨的话,这个莫子远平时看起来正经淡然的模样,没想倒也是个大色狼,居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本想还以颜色却看到莫子远眼中的笑意,甄仪方才明白过来,莫子远是故意吓唬她说的。
甄仪看着此时穿在身上的粉色纱裙衫,才想起,这个时空的女装倒没有那么的保守,有点儿像唐朝开放式的裙装,衣领是袒领设计,腰带束得很高,把女人的身材塑造得婀娜多姿。
不过,她倒是承认自己的身材真的是不错,可能是第二次发育生长带来的好处,就像重获新生一样,现在的她有着一副女人非常羡慕的好身材。
其实有时身材好也是个麻烦,甄仪见莫子远的目光往她衣领处移去时,把手挡在袒领上,轻哼了一声:“光说还不够么?把你的眼神收回去,沁院我就是不让,这儿太凉快了,我最怕热了,要是对我乱来,我也拿你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相信你是君子,你不会乱来的。”
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有意思的一段话,他望着甄仪非常认真的容颜,不禁暗暗一叹,想想,他来这个时空很久了,久到他都忘了来了多少年。可能受到这个时空文化的影响,这个时空的书他也读下万本,倒是对孔子《论语》中阐述的君子之道很是追崇。
在甄仪提到君子时,莫子远仿佛像被她点了穴道一样,身子微微一怔,开始深思起君子这个词的意思,想不到作君子真的是太难了,为了不想打甄仪的主意,他倒是下了很多的功夫。
男人的欲望有时控制不住时,很容易犯错,就像现在,他目光不受控,不小心又移到甄仪若隐若现的乳*沟上,不禁暗咒一声,这哪是君子所为?
过了好一会儿,莫子远嘴角荡起涟漪的笑意,这一笑,让他俊逸的五官看起来不再淡漠,他把目光很自然的移向几案上的水晶糕,宛尔一笑,伸出手拿了一块放入口中,嚼动几下后,一脸满足的样子,淡淡道:“这个水晶糕吃进嘴里一阵的清凉,仿佛吃到了冰块一样,这里面放了什么,如此凉爽的同时,齿间又飘逸着淡淡的清香。”
说话时,莫子远眼瞳里的光芒晃晃幽幽的,他的笑容看上去虽是潋滟,却是隐藏着一丝的尴尬。
突然岔开话,让甄仪一愣,忙把思绪转到水晶糕上,哦了一声后,笑道:“我叫厨子放了薄荷,这糕点自然是又凉又清香了,这还多愧你的院子里那片草地上长有薄荷草,我发现后便叫厨子做了这一盘薄荷水晶糕。”
莫子远转头望了一眼那片只有十几坪的乱草地上,大笑一声道:“那儿居然被你说成草地,真有意思,明明那片是一堆杂草地而以,刚搬进来时,觉得这些草长得茂盛便让它们生长着,都长得差不多有半人高了,你居然在这里面找到薄荷草,你平时没事很喜欢钻草堆么?”
明摆着是嘲弄她的话,甄仪翻了一下白眼,瞪着莫子远道:“对了,我们聊聊,怎么聊到这上儿去了,废话越说越多,你还要不要你的沁院,反正我是不会搬的,打死也不搬。”
“即使被我偷袭也不搬么?”
“嗯!”
顷刻间,一阵大笑声响彻沁院,笑得甄仪一阵子的脸红,自知方才的反应太快,吃了个黄莲,恼羞之下,她翻身坐起身,与莫子远面对面的坐着,双手环胸,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奔射出怒火,嘟着红唇道:“莫子远!别笑了,笑得我的脸都红了,你非要看我害羞你才肯放过我么?”
莫子远收住大笑,非常认真道:“甄仪你真的很有意思,在这个时空哪有姑娘家承认自己害羞的?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了,即使我时空里的女人也没有你有意思。所正荆州城被你的夫君晏连浦攻下,时局安定,你爱住多久是多久。而且,你也不要一天的呆在家里,也出去街上走走,看看荆州城的繁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