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被狗熊停在了一个山坳里,飞机上蛇哥几个人都有些惊惧的看着一脸冷色的詹东海,大气也不敢喘。至于刚才詹东海所说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不是他们所关心的,现在唯一重要的是,怎么从面前这个发怒的飞剑侠手中逃脱性命。不过,让他们稍稍安心的是,至少詹东海到现在也没有要杀人的意思。
“你们是不是觉得做了这种事情,很无所谓啊?”詹东海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人,对于组织中的了解,詹东海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刘炎曾经和他说过,组织内部的人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平时很少亲自动手,而一般都是交给一些外围人员去做。一来可以减少组织成员曝光的概率,二来也可以锻炼、考验这些外围人员,以备将来作为后补之用。而眼前的这些人,在詹东海看来明显就是组织那些所谓的外围备胎。
蛇哥干笑两声,他偷偷看了看詹东海冷峻的脸,小声道:“大侠,您看,我们这也是为了讨生活,上级交代下的任务,我们要是不做,也会有别人来干,而我们要是违抗上级的命令,只怕这小命也就保不住了。您大人有大量,可怜我们这群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伙,就放我们走吧。您要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知道,兄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蛇哥拍着胸脯保证着。
詹东海听对方这么说,却被气得眼睛一瞪,怒道:“你们这群组织备胎,只怕就是你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詹东海骂完,心中一动,接着道:“那个叫修罗的组织成员就没有交代你们完成任务后怎么找他?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大侠!”蛇哥哭丧着脸道:“我这位上级知道您一定会找我们麻烦,所以临出发前便交代了,若是您抓到我们,让我们有什么说什么,只要别自己作死,以您的性格是断不会要了我们这些人的小命的。至于其他的,他让我们暂时先别找他,说是怕您找他的麻烦。”
詹东海听了蛇哥的话,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是彻底把这些人当成弃子用了,组织就是组织,果然阴狠毒辣不要脸。而且那些人应该是瞅准了自己的性子,知道自己顶多是将这些人抓到警局,而不会直接向这些人下手。可这些人进了警局,那和进了组织的后花园实在没有什么区别,没看身为组织成员的刘炎还披着一层省厅副厅长得皮么。
正在詹东海考虑应该怎么收拾这些杀了没必要,抓了又没用的老鼠屎时,一个粗重的声音说道:“飞剑侠,我问件事,您刚才说的什么国运动摇十年,天灾人祸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封建迷信的我狗熊是不信的,不过让你飞剑侠都认真的事,却又让老子心里始终不着落。”
詹东海听了,看向那个之前直升飞机的飞行员一个身高两米出头的彪形大汉,真不明白,这么大的个子,竟然是个飞行员,教他飞机的学校就不怕他把飞机头给撑爆么?
“你们杀的那人,因为某些历史原因,掌握着华夏的龙脉气运,而就是因为你们的无脑举动,让华夏龙脉受到了震动,相应的华夏气运也有不稳的倾向。虽然新的继任者及时的稳固了龙脉的异动,可损失就是损失。未来,华夏各地将会出现一些本不应该出现的自然灾害,老百姓的生命财产也将受到损失,而这些因果将会算到你们的头上,这可不是什么欠债还钱那么简单的事情,这是孽债,就是你们人死了,到了阴间也要继续还的。”詹东海看着面前这些人,发现除了那个叫狗熊的面色难看外,其他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耸了耸肩,道:“其实这些在你们活着的时候还不怎么要紧,只不过有些报应是要落到你们的后代子孙的身上,以及你们死后到了阴间,那十八层炼狱中却要多受些罪罢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叫狗熊的大汉突然嚷嚷了起来,冲着蛇哥几人大骂道:“就是你们这群坑爹的,让老子干了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现在好了,老子那还没生出来的儿子,先被老子给坑了!”
蛇哥翻了翻白眼,对着狗熊一竖中指,同样骂道:“你早就是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绑架犯,老子给你机会为官家办事,是在拯救你。”
狗熊还想再骂,却一想自己曾经那不太光彩的履历,吭哧额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老子已经洗心革面了。”便没了下文,郁闷的低下头,跑一旁闹心去了。
詹东海看着狗熊的模样,又看了看转过头来,继续一脸媚笑的蛇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些对你们来讲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有那个姜头领给你们撑腰,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会给你们顶着。可你们也记住,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詹东海摇摇头,转身便走。他知道在这些人的嘴里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至于这些人,詹东海不想杀人,这些人虽然杀了人,却还未到詹东海心里底线中必杀那一类,再就是抓起来交给警察,可有组织的存在,那还不是分分钟就给放出来了,或者把他们抓住送给张家,可失去张家老祖母的张家,断不是组织的对手,抓了这些人只不过是给张家招灾罢了。
蛇哥几人看詹东海走的如此干脆,不由得都松了口气,蛇哥知道他的老大修罗判断是正确的,飞剑侠虽然强大,却不是一个好杀之人,像他们这种虽然有罪,可真要判死刑又差点的人,飞剑侠倒也不会将他们就地正法,总之,算是给他们了一条活路。
“我最近新学会了一个道理,”已经走远的詹东海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那就是很多事是不用亲自出手的,有时候远远的看着,当个合格的吃瓜群众,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詹东海的声音最终消失在了远方的天空,他是没有将蛇哥这些人怎么样,当然不包括之前那个想用手枪攻击他的那个小个子,此时那个小个子也不知道从飞机上甩出去到了那里,不过以当时飞机的速度,只怕直接会摔成照片。其实詹东海有些事才不会和这些组织备胎说,他其实早就通过破劫真人破妄之眼看到了蛇哥众人身上那浓郁的凶煞之气,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做下滔天因果的人,就会一个个的不得好死。而他们带着这么多煞气进了阴间,还不被那小气吝色的小孟婆罚做一万年苦工才怪。
詹东海此间事了,却又不想再去京城。他一来受不了张家那些人苦大仇深的表情,二来他最后还是将那座千年古城给毁了。虽然紫禁城被夷为平地,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张家老祖母和背后的黑手——组织的算计。可毁了就是毁了,一想到张青玄那丫头一副卖了你也赔不起的眼神,詹东海觉得还是直接回家为妙。
也不管京城被闹得鸡飞狗跳,詹东海回到家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想着这一趟京城的炒蛋之旅,心中对于那个神秘组织的警惕又多上了一层。他万万想不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组织能不知不觉间利用自己去杀人,虽然最后自己及时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可那张家老祖母还是没能逃脱组织的毒手,被几个蟊贼给弄死了。现在想来不由得让詹东海感到一些无奈,对方既有绝对的武力,又有绝对的权利,现在还知道了对方阴人也是个中老手,而他詹东海除了自身强大外,能让对方利用的弱点实在太多,看了还是要和刘炎这个组织内的鸽派多联系,徐徐图之了。
詹东海想着,掏出手机先给于道子打了个电话,将京城中的事捡主要的说了说。身为修道之人的于道子自然也知道龙脉气运之事,听到詹东海差点亲手毁了华夏龙脉气运,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又听说那张家老祖母最后还是被组织派人给暗杀了,而华夏龙脉气运受损的消息,就连生性阔达修为多年的于道子也不由得破口大骂,叫嚣着要用茅山道术里的诅咒之法,咒的那些组织里的恶人,生儿子都没屁眼。詹东海呵呵了两声就把电话挂断了,他才不管于道子是怎么画个圈圈诅咒人的,他只知道,有姜头领这样的存在,只怕那于老道只能做一些无用功。
詹东海紧接着又试着给东方疏影打了个电话,可电话里仍旧是那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让想找个人聊天的詹东海郁闷无比,想着东方疏影都出国这么多天,竟然还没有办完事,真不知道刘炎那家伙到底给东方疏影找了个什么任务,这不是耽误别人的终身大事么。
带着无比的怨念,詹东海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儿,却不想这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詹东海拿起电话,发现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百无聊赖的他,眨了眨眼睛,随手便接通了电话,有气无力的对着电话说道:“卖保险的请按一,推销酒的请按二,冒充朋友的请按三,说我欠银行钱的,请直接撞墙。”
“是我,刘炎。”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低沉,可声音确实是刘炎的声音。
詹东海神色一愣,他从床上坐直身子,道:“说了,冒充朋友的请按三,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接着刘炎略带着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东海,对不起,疏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