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很好奇。”陆小月眨眨眼睛，也跟着问道，她知道，张落雨和她所见过的那些大能们，不使用系统，也不让她们姐妹使用系统，一定是有某种原因的。

“这个问题嘛……”张落雨放下茶杯，“说起来话可就有点长，且听我慢慢道来。”

“先说这修炼之路吧。”张落雨说道，“众所周知，修炼之路，乃是逆天而行，夺天地之造化，加诸人身，能易气运、衍天道。这修行之路，步步坎坷，步步艰难，踏足其中容易，想要有所成就极难。需要修炼者心性、资质、气运皆备，缺一不可。”

“倘若心性不佳，则无法承受修炼之苦楚，易中途放弃；或贪恋俗世之繁华，权力财富，从而疏于修炼；或只顾追求力量，舍本逐末，走上邪路。”

“倘若资质不佳，则修成大道，几乎无望。古语云：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这话一点没错，堪称至理名言，若凡人能常以此为铭，纵然资质差些，亦能以勤补拙。但是在修炼途中，如果资质不好，任你努力千百倍，亦无法有所成就，因为，对天道的领悟，所依靠的，就是资质。”

“倘若气运不佳，已无法在修炼途中，走的更远。或英年早逝，或走火入魔，或横生事端……总之，气运之事，纵然是混元圣人，也未必能把我完全。除非能逆天改运，否则绝难有所成就。”

“这便是为何世上芸芸众生千千万，而修炼之士却如此之少，取得大道的修炼之士更加稀少的原因，无他，太难而已。”张落雨微微摇头道。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陆小月点头道，“正因为太难，所以便有很多人想要走捷径，而这系统就是走捷径的工具？”

“虽不中，亦不远矣。”张落雨笑道，“从有修炼一途开始，便有无数人想要找到修炼的捷径，许多天纵奇才之辈，亦身陷其中，无可自拔。在诸多人群智群力之下，倒是真的找到了一些所谓的捷径。”

“最开始的捷径，仍旧以修炼为根本，只不过是在修炼途中，使用一些左道之术罢了。例如吸人精血、多人魂魄一类的功法，便属于此类。修习此类功法，却是能够更快的进境，至于越到后面，修炼之路越为狭窄，却是这些人所不顾上的了。”

“到了后来，便开始流传另一种捷径，那便是福源机遇，许多修炼之人，不思修炼之本，反而到处寻找着所谓的福源和机遇，期望在某个山崖之下、洞府之间，寻得前辈高人所留衣钵，以为继承，然后便可一飞冲天。这一种捷径较之前一种，更加不注重修炼本身，已经开始走上了小道，距离大道越来越远。”

“再到后期，人们愈加追求更加便利的捷径，竟是连前辈所留下的福源和机遇也瞧不上眼了，因为即便得了福源和机遇，大抵还是要费些功夫进行修行的。他们希望能有一种轻轻松松、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完成一些极其简单又毫无意义的任务，便可以得到力量的方式。只是，这世间修炼，哪有这种事的存在？”

“不过，借用凡间极为著名的一句话，‘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用在这修炼一道上，也可以理解为‘世间本没有这种好事，妄想的人多了，便成了真事’。天道之奥，我辈纵然穷尽一生，亦难全窥。可能正是因为心心念念想要这种不劳而获的捷径的人太多， 这世间便真的有了这东西，具体而言，就是系统了。”

“所谓系统者，无非就是一种天地法则的具象化，系统之中，包罗万象，天上地下的一切，都可以从系统中得到；依靠系统，宿主可轻轻松松完成升级，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而得到这一切，宿主所需要付出的，无非就是完成几个看起来多种多样，实际上毫无意义的任务罢了。”

张落雨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便调出一个系统，对二女继续说道：“你们看这个《超级外挂系统》，这系统能让人在任何游戏中开启外挂，在游戏世界中无敌，并且宿主每获得一场胜利，或者达到了某些游戏中的成就，亦或是完成了系统发布的诸如‘成为华夏电竞第一高手’一类的任务，便可以获得所谓的属性点，从而提高力量、敏捷和指力。你们说，这样的系统有何意义？”

“还有这个，《超级武侠系统》，可以让宿主任意往来于各个武侠位面，获得其中的武侠秘籍或者高人指点，然后笑傲江湖，这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在于，通过这些系统，宿主们可以快速的获得力量啊。”陆小月有些迟疑的说道，“你看这个系统，《洪荒无敌系统》，这系统能够让宿主穿越到洪荒世界里面去，那可是洪荒世界诶！落雨你不是说，洪荒世界就是地球的太古时代吗？那个时候，从鸿钧道祖，到个位师伯，还有师傅以及黄帝老祖，都在其中。宿主凭借着系统之力，便有机会能够证道成为混元圣人。混元圣人诶，那可是天地间最为顶级的存在了吧？”

“应该不会吧。”陆小樱听着陆小月极其不确定的语气，也犹豫着开口道，“要是仅凭一个系统，便可以证道混元圣人，那这混元圣人也太……”

“当然不可能了！”张落雨微微一笑，“你看这世间有无数系统，但是依靠系统所得到的力量，大多是虚幻，就如那个《洪荒无敌系统》的宿主吧，就算他真的在他穿越的那个洪荒世界，修到了所谓的混元圣人，真的要与我面对，恐怕不是我一合之敌。就连小月和小樱你们俩，一个人也能打十个八个这样的宿主。”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二女好奇的问道。

“我之前说过，所谓系统，无非就是一种天地法则的具象化。”张落雨笑了笑，“你们可以理解为，一旦某个人得到了系统，在那一瞬间，他其实已经生活在了自己的意念空间，这空间以系统中所蕴含着的那一丝天地法则为支撑，既可以认为是真实的，也可以认为是虚幻的。”

“所谓真实，是因为真的有天地法则在其中构建世界，所以宿主穿越的所有空间，都是真实存在的空间，或者位面，宿主在这些空间和位面中，所经历的一切、所得到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

“说是虚妄，那是因为，他们所处的世界，其实根本不是大道所在的世界，充其量，只有一丝天地法则罢了。在一丝天地法则之中，即便证道混元圣人，在大道之中，也只是个蝼蚁而已。”

“你们看我，毫不费力的便能够掌握这些人的系统，进而掌握这些人的命运，便可得知，利用系统所开辟出来的所谓捷径，终究只是虚妄罢了。”张落雨笑道，“不过，这些人放在普通人中间，我是指没有系统的人，那还是很无敌的。而在他们的意念世界里，除了他们自己，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系统拥有者了，这也算是一种无敌吧。”

“说来说去，这帮家伙岂不是自欺欺人？”陆小樱撇撇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她之前还想着要央求张落雨弄个系统玩玩呢，现在一听，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也不尽然是自欺欺人，通过系统，不断地完善自身，虽然力量大多是虚妄，但也要看面对的是谁。”张落雨笑道，“就比如我这种修为，如果不是精研过系统原理，说不定还真的会不敌他们。不过，若是到了师傅和师伯们那种层次，那系统也就只能是个笑话了。”

“啥意思？”陆小樱眼巴巴的问道。

“意思是说，这帮家伙如果去了主世界天界，基本上都只能扑街，但是如果放到其他位面或者小世界，他们还是很厉害的。对吗？”陆小月接口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张落雨点头道。

“可是，那也不对啊，这系统存在已久，说不定就有人真的穿越到主世界天道，还能混的风生水起的呢？我之前看过一本小说，那主角可是跑到洪荒世界，连鸿钧道祖都被他打败了呢。”陆小樱吐了吐舌头。

“所以说，那只不过是小说家之言罢了。”张落雨毫不在意的说道，“他们穿越的位面，很多都是真实的，唯独有混元圣人或者师祖盘古、道祖鸿钧存在的世界，一定是虚妄的，是他们的系统的一丝天道之力所演化的虚像罢了。混元圣人，是说见到就能见到的吗？”

“无论多么强大的力量，在混元圣人面前，都只是一道微风拂面罢了。”张落雨又补充了一句。

“照你这么说，这个《洪荒无敌系统》的宿主，所穿越的洪荒位面，就是一个虚幻的位面咯？”陆小月问道，“那么，他所见到的那些混元圣人，或者说，他如果证道了混元圣人，然后遇到其他的宿主，打起来，结果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张落雨撇撇嘴道，“当然是看作者的心思，作者让谁赢，谁自然就赢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