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他们还是尊重了云游的想法,没有去找她,登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百里瑾一路上加紧赶路,累死了两匹马,终于加紧赶了回去。
这几日,京城有点不太太平。
先是藩王起兵造反,再者,皇帝不谙世事,一心想着等着百里瑾回来解决这些麻烦事,一天一封信的传给百里瑾,丝毫不关心他的的近况,就连他已经不再王府近几个月了都无人知晓,还天天大言不惭的对外叫嚣,等着有朝一日能将外敌一网打尽,真是天真的小皇帝。
等到百里瑾回到京城的状况就几乎是一片狼藉了,奔走在四处哭天喊地的百姓,繁华不再的京城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窒息感,京城的天已经许久没有晴朗过了,像是一块浸染在污浊的谁中的破布,将昔日晴朗的天空蒙住了,留下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和没落。
百里瑾回宫的时候正是一个依旧不怎么晴朗的午后,在与云游分别了十日的新一天,百里瑾还是赶回了京城。在第五天的夜晚,百里瑾一人在城郊的山坡上,病发了。
那个难熬的夜晚,百里瑾靠着对云游无尽的思念和心系百姓的信念才支撑了下来,月光惨白的晚上,在一片荒芜的山头,百里瑾一人承受着蚀骨钻心的疼痛,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骇人。
这是第一次百里瑾病发的时候身边没有天真道人的陪伴,第一次没有天真道人的止痛针,不过百里瑾却万分庆幸,幸好他将师傅留在了云游的身边,否则,很难想象云游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苦楚。
他不知道的是,云游因为他的离开也离开了,在同一个月亮下,云游缩在客栈的小床上,痛苦的蜷缩着身子,状况并不比他好多少,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状况下,经受着同样的事情。
宫外的状况不好,皇宫里的状况更不好,百里瑾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皇宫。国难当前,皇宫上下的人竟然没有一点点的紧张感,大臣们各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令百里瑾十分的恼火,彻底整顿了朝堂上那些脑满肠肥光吃饭不做事的人。将那些在这件事上没有半点作为的人全数革职,皇上也乐得自在,放手全交给百里瑾打理。各位大臣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百里瑾相比较皇上而言在朝中更加有话语权,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大臣们彼此相互监督着夹着尾巴做人,但依然没有什么建树,外忧内患,京城上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不过当百里瑾出现在京城的那一刻,带来的是全城百姓的希望,百姓们随着百里瑾的吗一直走到皇城门口,若不是侍卫拦着,定要闹到朝堂上,给那些大臣们看看。
百里瑾果然不负众望,在回宫的第二天便带着半数十万的军队出发了。
这场战争,注定要打的悠久而艰难。
一连十几天,前线都没有传回半点消息,百姓们在城中等着担忧焦急。那些脑满肠肥的大臣们依旧事不关己的生活着,仿佛在前线打仗的知识一个陌生人,打的仗也不管自己半点事情,只顾着过好自己滋润的小生活。
皇上也是一样的,在习惯了依赖百里瑾的日子里,有了它便可以放心的花天酒地,完全不讲国家的危难和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心里。
可以说,除了那些跟着出去的侍卫和他们的家人,几乎没有一个人关心百里瑾的死活。
而这边,天真道人和疯道也加紧脚步往京城赶,他们无法想象百里瑾是以怎样的速度回到京城,一路上四处打听,竟然每个人的说法都是出奇的一致,在好几天以前就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人着急赶路,已经走了。
本想着能在半路遇见他的两人竟然一直到了皇宫都没有遇见百里瑾。
他早已经带兵上了战场。
到了皇宫知道百里瑾已经出发了的两人又马不停蹄的往前线赶去,希望能在关键的时刻帮到他。
战场上并不太平,夏西本就是一个游牧民族,各个骁勇善战,尤其是他们的头领,当初是靠着一把弓箭一匹马,一箭一箭打下来的天下。听说他的母亲曾经是一个中原人,但是做了中原的奸细,被百里瑾一箭射死了,现在来找百里瑾报仇来了。
但是在百里瑾的印象中真真找不出半点他母亲的影子,没办法,百里瑾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杀过无数的人,若是在哪一次战争中处决了一个女人,也是在他心里留不下半点痕迹的。
这个人的野心也挺大的,现在在大草原当了王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便把眼光放在了广阔的中原。
说起来这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百里瑾的印象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也不记得保护知道何年何月被他处决的那人的母亲,于是心里也没有半点对那人的愧疚。
这场战争打的几乎是顺利异常,顺利的都要叫百里瑾相信其中有诈了。
草原的人本就是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只知道硬着头皮往上冲,根本没有一点战略,被久经沙场的百里瑾几个来回就破了,三十万的大军如今只剩下了一万多人,在琉璃的十万大军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照例,百里瑾在营帐里谋划接下来的行动,却没想到野心勃勃又非常记仇的草原蛮夷半夜就偷溜进了琉璃的营帐,想要一把火烧光这里。
要不说这夏西的人蠢的可爱,一群大胡子奇装异服的人走在琉璃人中间怎么可能不被发现?有些聪明的知道穿个夜行衣将自己的卷发大胡子包起来,不过就更是多此一举了,谁正常的人会在大晚上穿夜行衣的。
所以一出现就被琉璃军队发现了。
士兵们将那些人绑了送到了百里瑾的营帐内,此刻他们正跪在百里瑾的面前,看着面前不怒自威的人,心里忐忑的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始终不见百里瑾理睬他们,也不说话,那些人的嘴被布条绑着,也说不出话来,跪在那里身体煎熬,心里更煎熬。百里瑾自以为这次跟以往战争的偷袭都一样,对这些来的人不以为意,只顾着办自己的事情。
等后半夜士兵赶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