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笑?
他克制了一下情绪,到底还是老老实实接受,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此时要是失了风度,难免叫人唏嘘。
"你这让我瘆得慌啊,姑娘你就直接一点,你找我为什么事情吧?"
小草这才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问道。
"京城是不是你最熟悉?不管是大小街道,不管是达官显宦?"
荣泽有些诧异。
"你总不能是想让我给你当媒人吧,我可没那个本事啊。"
这话差点没让小草直接噎死。
"说什么呢?正经点,我是问你路况熟悉不?"
荣泽一脸无辜,然后点点头,路况他熟悉,京城虽大,却没有他没到过的地方。
"那就成,你知不知道京城这边有个魂灵街?"
之前还完全不当一回事的荣泽,忽然就精神不少,听到魂灵街三个字,目光都不一样了,这让小草确信,他必定知道这个地方,只是现在能不能从他嘴巴里问出点什么来,却还要两说。
荣泽没直接回答,就很说明问题,小草追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今日迷路了,就是走进魂灵街去了,起初我也不信,可那事情真真儿的,不能胡说了去。"
他当然知道是真的,但魂灵街道一向和人间素无瓜葛,怎么会纠缠上小草,这有些不正常,难道说天书已经影响到阴阳平衡?
"我当然清楚你说的是真的,不过你究竟是怎么进去的,这魂灵街,我都不能随便进出,你身上总不能是?"
荣泽不但是支支吾吾的,还对着她上下打量,这让她心底有些发慌,不知道荣泽先生是在观察什么?
"你也不要光看着我了,我还想知道我是怎么进去的呢,这事情我和林萧说了,他说问你比较合适,你对京城熟悉,就没你不清楚的,可我如今问了,你却跟我卖关子,哎呀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荣泽直接摇摇头,他不可能清楚是什么原因,将小草带去了魂灵街,只要是能和魂灵街对上号的,背景里都有过一段和阴间挂钩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清楚小草属于哪一种。
"我说不上来,不如你去问问林萧吧,不过诚心说说你,今日林萧为何让你生气?他也没跟我说清楚,倒是说了一句,因为我?"
事情要是不问清楚,他估计是寝食难安。
"哦,他责备我对张捕头太计较,可那家伙的确是蛮横无理的,你想想看,要是你,你会容许张捕头轻视了林萧不?铁定也不会吧?"
是这么回事吗?他怎么感觉不太相信?
"哦这样啊,那没事的话,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怪累的不是吗?"
对方都下逐客令了,她不能不出去,转身出了荣泽先生房门,他已经起身来就将门关上,小草心底郁闷,这是有多不想看到自己?
关了门,荣泽将箱子里边的黄符拿出来三道,焚烧过后,他便看到了一扇透明的门,若不是门框为金色,他根本看不出来。
走到门前,他心底还是有些犹豫的,要不要直接过去问问受将,魂灵街上管事的,和自己算不上熟悉,却也在早年间见过一两次面,那是他师父带着他到处捉妖,积攒经验的时分,当时两次进去魂灵街道,就是为了找那只狡猾妖怪的。
黄符已经焚烧过,机会不多,就这么一次,他不能再磨蹭了,直接步入那个透明的门,他消失在房中,却一下步入了一条街道里。
街道此时接近黄昏时分,有催烟袅袅,还有不断往来的魂灵,他们就当他不存在,不断有魂灵从他身上穿过去。
绕过几个小巷子,他很熟门熟路走到贞洁牌坊跟前,这边的守护者,其实他比较熟悉,是贵族中的一员,英年早逝,没想到却是来了这里当差,世间的万事万物,其实都有很怪异的一面,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缘分出现了,一切就全部被摆放在那个位置上。
"钮钴禄安杰出来吧,这样躲着我不好吧,早上我有朋友叨扰到你,我现在过来道个歉。"
他抬头没在贞洁牌坊上看到钮钴禄安杰人,只看到金灿灿的阳光,这里的魂灵,会享受到和生前一样的待遇,好多人因为能看到阳光,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死去。
钮钴禄安杰正在远处屋顶上坐着,他清楚来的人是荣泽,许多年未见面,他的道行一点也没增加,反而有衰退的迹象,不清楚他这么些年,将时间都浪费在什么事情上了,竟然忽略了修行。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对荣泽,他心底真的一点不满意,他可等着荣泽自己找过来,他不打算露面。
看到荣泽在底下奔走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可怜,原本很想施舍他,过去和他说说话,不过他这个人就这样,要是拿定了什么主意,八成也是改不了的。
荣泽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也并没有放弃,这个家伙想来是躲避的高手,不出现也不代表他不在,还是需要耐着性子继续找。
钮钴禄安杰都忍不住要骂他笨了,可谁联想到,他能忽然就感知出来安杰的位置,竟然一翻身,直接上了屋顶,急速奔跑而来,风扬起他的衣袖,还真是有几分潇洒。
荣泽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带着几分衷肠几分憔悴,几分不可言喻的气质,不过他再好,安杰也不会看的上,生前都如此,更不要说死后。
到了跟前,他依旧坐下来就毫不客气的打算将胳膊搭在安杰的肩膀上,不过安杰从来不买账,和数年前一样,一闪身就躲开了,他还是和往常一般灵敏,两只有神的大眼睛,登时朝着荣泽看过来。
"你还是和以前一般张狂,说吧,到这边来作甚?"
他确定他没太多时间可以招待眼前的人,今日都没怎么休息够,趁着街道还算太平,他能不好好逍遥几天?
叫人打搅了,自然心里边不会太好受。
"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再怎么说,我们还有一层亲戚的关系呢,我可告诉你啊,我来,是为我那个朋友的,绝不是来跟你怎样的?"
荣泽还是死不要脸的将胳膊够过去,这个时候安杰就没那么抗拒了,其实他是在想着那个姑娘,憨直到有些鲁莽的家伙,她不知为何就闯进来了,自己心里边正有些诧异呢,没想到荣泽过来问了,她竟然是荣泽的好友?
"说吧,你什么时候认识这傻姑娘的,看上去还不错,憨直可爱,就是太野蛮了,看到我出现,二话不说直接出手,功夫还行,可要说修行,那真是太勉强了呢。"
能被他一掌打出去的人,都算不得厉害,他镇守街道到现在,还没见过厉害的人呢,安杰想,大概能进来的都是不怎样的,要是道行高深的,反而就是进不来,说起来也是搞笑了。
"那姑娘还可以吧,其实算不上傻,也算不得野蛮,你说你这么猥琐,忽然就出现在她跟前了,你让人家姑娘怎么想,揍你那是轻的呢,说正经的吧,你这街道最近没异常吧,我得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天书被打开了,地狱中的九天魔神也跑出来了,还有狐妖,总之最近不太平,你自己要多注意,这么些魂灵,要是被操控成了恶灵,那真不清楚要发生点什么可怕事情。"
荣泽话说完了,不过钮钴禄安杰却是不太相信,就照着那些来过的人,哪一个不是被他打的落花流水,怎么还想和他斗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要是识趣那怎么都不敢过来,可要是来了,哼,那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看钮钴禄安杰完全不当回事,荣泽一拍他的后脑勺,那家伙脸都黑了,扯过脸来的时候,简直能吓死人,可荣泽完全不在意,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表情,也算正常,领教过,就完全不当回事。
"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小草忽然能进入你的地界,你是不是该检查看看哪里出了问题,要在狼群来之前,将你的羊圈修补好啊,不要等到狼将你的羊儿叼走了,你才知道要修补。好了我先走了,黄符时间不多,我可不想困在你这边。"
想走还不简单,自己完全可以送他一程,这家伙千里迢迢来说这件事情,他心里边还真是想不到。
这份情,他领了,等会儿就去检查看看,之前那姑娘闯进来,他心里也感觉不对劲,也想调查呢。
"好,你放心回去吧,几年时间不见你,道行没半点长进,倒是啰嗦的就像个小老头了,赶紧回去啊,你那傻姑娘可还在等你呢。"
怕安杰误会,他忙解释起来。
"那姑娘跟我没啥关系,你也知道我有家有孩子的,不能乱说,毁坏了人家姑娘名声不好吧。"
难得了,当年潇洒多情的荣泽,今日竟然会顾及人家姑娘的名节了,老流氓什么时候成了正经人,他不怀好意的笑容,让荣泽落荒而逃。
他才回到房间,便听到屋子外边的说话声儿,一声长一声短促,不清楚是不是林萧和小草两人,走过去开了门,门口坐着的却是两个泥菩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端详了端详,可还是没看的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菩萨,反而是越看越感觉一脸茫然,蹲下身来的时候,林萧也因为听到外边说话的声音,而开门出来看。
见是地上多出来泥菩萨,他问荣泽。
"你方才听到谈话声了没?总不能是我的幻觉吧?这泥菩萨是你捏出来的,玩儿心还真重?怎么要哄女孩子开心吗?还捏成一男一女的。"
不是林萧这么说,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两个菩萨,是一男一女的,只是看清楚了,他便有些郁闷,这月老和巧娘两个,怎么会找上自己,来这边又是何意?
"林萧,不许胡说,我头都快疼死了,你还有那个心情跟我开玩笑,你自己过来看一眼,这分明就是月老和巧娘啊,一个是管姻缘的,一个是管针线活的,你说他们过来找我做什么的?现在就在他们跟前了,却又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很气人?"
气人不气人的先不要说了,就说这两个菩萨吧,管姻缘的来了,自然是荣泽红鸾星动,不然月老没事过来作甚,这管针线活的来吧?哈哈,林萧也真是不敢想,难道说荣泽,要靠着针线活,扬名立万?
不能吧,堂堂七尺男儿,要是真做了针线活,那岂不是个笑话。
林萧非但没过来,还在那边笑,荣泽真的无语,他将两位菩萨的塑像请到屋里边,随后就问他们道。
"方才在我房间外边说什么了?我是一句话都没听清楚,你们变的还真是快,这么默不吭声的可不好啊,出来吧,耽误了各自的时间,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两位还是没什么反应,没从塑像中出来,这个时候倒是林萧进门来看出了端倪,这两菩萨早就离开塑像而去了,刚才的那一番提醒完全看缘分,既然荣泽没听清楚,那就说明没缘分,也不必要纠结下去了。
"不用问了人早就走了,好了你让小草过去找我,说你有话要和我说清楚,现在我过来了,说吧,你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荣泽简直一脸茫然,他什么事情让小草去传话了?八成是这贪玩的家伙,又想自己出去大显神通了。
"你怕是个傻子吧,我能有什么要跟你说的,小草入了魂灵街,我方才去了那边,和那钮钴禄安杰说了这事情,让他多注意安全,省的被那些个妖怪惦记,毕竟那边魂灵多,要是让操控了,人间就会直接变成地狱。"
林萧倒是赞许他这么做,不过他是没想到,荣泽竟然会和受将熟识,这本地土著的确占据优势啊。
"你做的对,是该提醒一下那个守将了,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和我一起出去找找呼延贺,这小子不知上天了还是入地了,不管我用什么方法都追踪不到他,要水灵珠真在他身上,那这家伙估计是毁掉了。"
荣泽瘆得慌忙问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水灵珠在他身上,他就毁掉了,没这么严重吧,你可不要吓唬我才是。"
他还真不是吓唬荣泽的,水灵珠的事情,说起来原本就邪门,再说上古出来的神物都有反噬的能力,水灵珠搁置在身体里边,那这珠子可能消停吗?不可能的事情啊,最重要的是,这颗珠子一旦是启动了什么计划,那么呼延贺?
哎,那简直就是一个容器都算不上,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其实可想而知。
"上古神物反噬能力都很强大,你也许是不相信,不过你可以领教一下,你手上涌泉宝剑的威力,这东西既然一公一母,你的宝剑就会感应婺源将军的宝剑,这都是天地循环的规律,被当做容器,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看呼延贺个人造化了,我当然也不想我徒弟出事情。"
荣泽丢过去一个大白眼,这会儿承认那是他徒弟了,之前都是什么态度对待的呼延贺,就那副残忍的样子,说起来都能气死人,要不是他如此的差劲,那个孩子他能选择自己走了吗?说到底这事情还是从他手上起来的。
要是呼延贺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活该是林萧愧疚一辈子。
"的咧,去找吧,这要是找到了好事情,要是找不到,将来发现这孩子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我看你心里边不会起疙瘩,你要说,你能全部不介意,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我服气你这个人。"
荣泽唠唠叨叨的样子,分外像一个大妈,林萧低着头不应声了,这是他最好的反击。
两人也只能顺着江边找,等到了废墟上,心情就格外沉重,死了这么多人,到现在却没能将纵火的绳之以法。
"大理寺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其实我感觉那个冠云先生,也是不错的线索,今日出来的干尸案件,你说是不是拂小溪做出来的,手法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追的方向?"
荣泽随意的抱着手臂站在那边,他看着废墟会有些难受,所以就将目光转移开来,去看着岸边上。
渔村不在之后,周围的景物都显得死气沉沉。
林萧也没去过问生门的案子,不过今日的干尸案件,却和拂小溪没多大关联,她手法上可不是如此的,和自己想的相去甚远,他还是比较相信是另外的人下手,目前比较怀疑的对象其实是九天魔神。
这个大魔头自己还没怎么交手过,不过对方第一次出手就夺去了自己腰间的宝石,可谓是棘手的敌人。
"不太可能是拂小溪做出来的,我还是比较了解拂小溪这个人,她要是出手不至于搞成这么乱糟糟的局面,不过对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我却不清楚了,可能是想让我们往错误的方向追查吧,现在尽管还是很安静什么都没发生,可越是这么安静,我心底就越是不安,不清楚这安静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大风大浪。"
两人走了一程,忽然便看到一个深坑,四四方方的挖的还很是严谨啊,林萧蹲下身观察一阵,起身来的时候,对荣泽说。
"这距离像是一个小小的木箱子,这个位置是呼延贺家吧,你看埋在这边,大概就是后院的位置,旁边还有被烧死的树木,你说现在被挖走了,能是谁干的?"
看到荣泽眼中迸射出来的光芒,他当然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许他们找到了一些呼延贺的线索了,就照着这个深坑推算下去,岂不是能知道一点事情?
"唯一能知道位置并且回来取走东西的,只有呼延贺本人了,我想我们是找到一些线索了,这东西有用,现在需要到钱庄去调查看看,这混小子也算是精明人,不可能抱着一大箱子的宝贝在街道上走,换成银票的话,能少很多麻烦。"
林萧嘴角上扬,真是好搭档,和自己想到一件事情上了,就该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找下去,要是在钱庄那边得到一些消息,那就能知道这小子最后是去了什么地方。
"京城你熟悉,你说他回去哪一个钱庄?存钱一定是去信誉好的,店铺开的久远的这京城里有几家钱庄有这份资格,我们可以分头去打听。"
京城里边的钱庄算起来其实也没几家,找的话容易,荣泽先生说。
"就那么几家,也不用分头行动,一起吧,我们先去舒云钱庄,这家伙算是大哥大了。"
急速从江边离开,他们直接奔着舒云钱庄而去,舒云钱庄的掌柜的一见是林萧和荣泽先生,也不好怠慢,于是就从柜台后边出来,问道。
"两位,怎么有时间到钱庄来,是存钱还是取钱?银子近日里有些吃紧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胡说我们要关门了,现在每天都有人来取用银子,可真是折腾死了。"
掌柜的脸上愁云密布,看来不是说假,身边拥挤在排队的,手中都拽着银票,钱庄的生意,最怕的就是有人造谣,可这掌柜的说起来本事不小,还能让人就这么牵着鼻子走?他怎么有点不太相信呢。
荣泽先生一脸同情,心底确实狐疑起来。
"啊误会了,我们来是问问呼延贺的事情,这孩子掌柜的应当也认识吧村子里出了大事情的人家,之前父亲是个渔夫,后来得了不少钱财。"
掌柜的咬牙气的不轻,原先他是想否认的,不过被对方这么一说,他就没好意思说自己不清楚了,何况这孩子的确是出现在自己钱庄过,两人到这边来必定也是为了找那个孩子吧。
"有是有,可是这孩子奇怪了存钱没好久又取钱,后来我就看他去了另外钱庄了,不过当天有生门的人在,说了紫云园的事情,两位可以去那边打听看看,其余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毕竟是口说无凭。"
他心里边知道是生门的人搞鬼,可这样的对手自己根本不好下手,林萧他们过来找人,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不好好把握了这个机会,怎么能对得起自己呢。
"感谢掌柜的提醒,那我们就先走了,要是还有不清楚的,可能还是要回来找你,可还请不要介意?"
既然线索有了,自然不好意思继续烦扰下去。
掌柜的,相当客气,送他们到了门口,还俯身低头的。
"自然如此啊两位慢走。"
出了舒云钱庄,他们根本就到茶园去,现在明摆着是生门的人,将呼延贺抓走了,想必他们也是为了水灵珠出手。
直接杀进生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如此有些莽撞了,林萧想了一个计策,可以试探看看现在呼延贺还在不在生门之中。
当日他们放出消息,说那呼延贺即将到荆州去,随后两人便去了京城外边侯着,素来没人敢去招惹生门的人,可他林萧不一样,谁要是动了自己的人,就是阎王爷,他也要打上两拳,哪怕是打不过人家,也该为此尽力。
蹲守到了入夜时分,果真看见有两人朝着树林而来,一个看着有些滑稽,留着山羊胡子,另外一个矮胖,五短身材。
两人入了树林,就开始讨论起来。
那山羊胡子其实就是当日抓走呼延贺的老五,而那个五短身材的是老三,这两人将呼延贺抓了回去,却是没讨到什么好处,反而是弄的分舵一团糟。
分舵里边的人现在对他们意见很大,他们就只能出来找呼延贺,心说这臭小子命大啊,被反噬了,竟然还可以活蹦乱跳。
老五心里边纳闷儿,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变化出来的,怎么就能支撑的下去,要说这个孩子吧,看起来也是普通的很,没什么十分抢眼的地方,可为什么人家就是能受得住反噬,力量还直接提升了好几倍,他眼馋啊。
"老三,你说这臭小子去荆州做什么?不能是为了跑路吧?"
五短身材的尽管外貌不起眼,但人家脑子是很好使的,而且还有一点是,他是个十分镇定的人,他出手之前,一定是深思熟虑的,不会轻易下什么论断。现在还没看到那个呼延贺的身影,就难说这消息到底真的假的,万一是被人戏弄了呢?
"他能不能去荆州都是个问题,老五啊看问题可不能太片面了,我就不这么想,我看这臭小子,弄死了我们两个手下,还直接搞死了一个长老,可能是他上辈子烧高香了,这水灵珠尽管反噬他的身躯,可他最后就能和水灵珠共存,棘手啊,这样的人根本就杀不死,除非我们能有那样的本事控制得了他的思想,不然想要他屈服,根本就不可能。"
老五很是沮丧,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就愣是没赶上呢。现在宝藏也没办法拿,盟主大人也生气了,他们这两个跑腿的,可谓是命苦了,要是还出点差错,怕是要死在外边了,彻底自行了断,不要回去丢人现眼的。
树上躲着的两人,听的有些呆愣,真是没想到啊,呼延贺竟然变化的这么厉害,无所不能了简直是。
生门的人看来是没拿住他,让他逃走了,这两人出来找,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清楚呼延贺的下落,此时出手就变得毫无意义。
"好了可以走了,这两个也在找呼延贺,线索从这边又断掉了,现在看来我们只能等了,相信这小子最后会回来找我的。"
林萧甚是无奈,荣泽也随了他的意思,目前看来找下去的确是没什么方向,既然呼延贺强大到如此地步了,也不需要他们担忧,此时他们更应该做的事情,便是回家等着,顺便调查一下干尸的事情,至于生门还是让大理寺自己去解决吧。
两人回去,小草果真又不在府中,这丫头现在是越发无法无天了,真是想起来就能出去溜达半日时间。
"得,这憨直姑娘又出去了,不要又是出去惹是生非的吧,事情没给我办好,倒是能给我找一堆的麻烦回来,你说吧,我究竟是造什么孽了被这憨姑娘给黏糊上,让她走,她是怎么都不走。"
荣泽一脸无语,问他这个问题,他怎么会知道,还不如不要开口问的好。
"随缘吧啊,我现在是在郁闷那两个菩萨,为什么而来找我,之前外边说的又是什么,真是愁死人了。"
其实他们出去没多久,张捕头就来找他们了,不过当时就只有小草在,他查清楚那个人身份了,是这京城中的富商,至于是怎么到了荒芜树林中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顺着一些线索,他好像知道妖怪出手的习惯了。
当时小草就自告奋勇,说她能将那个妖怪引出来,张捕头原先就对这姑娘印象不好,现在看到她逞能,直接就起了坏心眼,心里边想着,既然你自己想要过来送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领着小草到了荒芜树林,一切布置好之后,他们就将荒芜树林包围起来,躲避在周遭,就想看看这妖怪到底会不会上当,要是妖怪出来了,或许他们下手能顺理成章,可妖怪要是没出来,他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可恶的丫头。
小草在树下坐着休息,她是故意将自己的道行散发出来的,要是方圆几百里真有妖怪,那么妖怪一定会顺着道行散发的气味找过来,有道行可以吸收,不来的都是傻瓜。
她心情有些烦闷,因为等了有半个时辰了,妖怪要是再不来,那个张捕头一定会跳出来质问她。
好在一阵风过,她闻见了妖气,只是这气味有些特别之处,好像气味之中还渗透了一些,不可言喻的气息,可究竟是什么呢?
那个身影流动的很快,张捕头那些肉体凡胎是根本感觉不到的,可糟糕的是,她根本就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