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不是永恒难辨的,冷聆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些无奈,“摄政王殿下,爱慕你的名门贵族比比皆是,您怎么就看上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了?”
“你知道流言多数时候都是不可信的,你每一次都拒绝我,难道是有什么原因吗?”夜司辰抓住了冷聆玉的肩膀,有些难以置信的摇晃着,他刚刚明明在冷聆玉的眼神中看到了动容,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哪里有什么原因。”
冷聆玉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重生来的吧,可是夜司辰不依不饶的问法真的让冷聆玉有些头疼,她现在是一周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是想到裴雪明今天的态度,虽然她知道,带面首嫁到大辽,是多么不切实际的一件事儿,可裴雪明今天的毫不留情,让冷聆玉知道,裴雪明只不过是听从某个人的命令罢了,倘若涉及到他的底线,一样毫不留情。
夜华如水,月影稀疏,淡淡的冷风吹过,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看着夜司辰眼中深情,冷聆玉叹了一口气,“让我今晚再考虑一下吧,若我不想去,明日我就进宫在签合约的时候,我就把事情说明。”
听冷聆玉这样一说,夜司辰松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冷聆玉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早晨空气,蓝晶就告诉他,老爷回来了,让她到前厅吃早饭,冷聆玉有些激动,因为上次,绯无垠受伤,她还没有来得及看伤势,绯无垠就自己回庄子上养伤了,这都两个月过去了,一直都是绯缺跑前跑后,她都不知道,绯无垠究竟恢复得怎样了。
这样想着她大步走到前厅,看着绯无垠苍白的俊脸,冷聆玉有些心疼,“爹你这伤没好怎么就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是不是要嫁到大凉了,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忘了什么,我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会帮你调查,但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说,你若真的喜欢大凉的那个皇帝小子,我不反对,可是你是为了什么嫁过去的?”虽然传闻这个女儿行事荒谬,曾经也确实如此,可是这一次回来看到冷聆玉的成长,绯无垠还是很欣慰的,所以特别放心的离开去养伤,哪里想到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冷聆玉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件事是她理亏,她也知道,他们都很关心她,毕竟在大凉的范围之内确实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才,看着白若彤沉默了。
看着站在一旁有些委屈的冷聆玉,绯无垠叹了口气说,“你忘了延庆上次来说的话了吗?”
“没有。”但是想到这里,冷聆玉知道,这次和亲无论是派谁去还是,是谁来,都无法避免这样一件事,那就是大陈和大凉的和亲,是假的。
“聆玉啊!”绯无垠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感情方面的事我从来都相信,所以你有什么所爱之人我一定不会去否定,可你如今是在自己往火坑里跳。”
“爹,那我今日就去找皇帝他们。”冷聆玉越想越不合适,自己居然能被裴雪明这种潜移默化的,心理作用起了影响,下次可真的要防备一样,看绯无垠担心的模样,冷聆玉忽然想到了白以辰,那个谦谦君子的师兄,当时也是如此语重心长的劝自己,离苍崇基远一些。
“行了你不用去了我已经提跑了一趟,去找了裴雪明。”绯无垠淡淡的说,白以辰居然要为这种事情吃憨的表情,不由得得意一笑,他的好女儿怎么能让他的徒弟啊!想都不要想,“还有沧泷这次被弄得很伤心,你要去看一看他,他还十岁未到尚未定性,你让言而无信会对他的成长有影响。”
“知道了爹。”说起沧泷,冷聆玉也真的有些愧疚,自己明明给不了他什么,还给他那样的承诺。
吃完早饭,冷聆玉走到了芙蓉的房间,把这件事情和芙蓉说了。
芙蓉知道这件事之后并没有感觉到很诧异,忽然他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痛,冷聆玉看到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芙蓉无奈的笑了笑,笑容满是苦涩,和往日的张扬与骚气一点都不同,“玉玉,我……我没事。”
虽然他很想把这件事情倾诉给冷聆玉听,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想着自己身上的蚀骨之毒,他本以为这种药,萧绝只会放在,苏幕和容素身上,但他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他的亲生儿子他居然还会下这种药。
他是真的想让自己死了。
“哎呀!行了行了你别笑了,这种想法让我感觉慎得慌。”冷聆玉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事情保证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看着芙蓉痛苦的模样,冷聆玉抓住了他的爪子,看了他的脉象,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是云冲山特有的草药,当初是师父他老人家炼制出来的剧毒,最后传给了她,只是这种毒的副作用极大,蚀骨之痛。
因为曾经冷非倾误食了这种药,所以冷聆玉知道如何缓解这种药的疼痛,她冷静地朝着芙蓉命门的大穴处点了几下,芙蓉终于感觉疼痛得到了舒缓。
他苍白着脸,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缓解这种毒?”
“我怎么就不能会呢?”冷聆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还想问问你会云冲山有什么关系?”
冷聆玉审视眼睛直直的看着芙蓉,她一直都知道芙蓉并不简单,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芙蓉居然能跟云冲山有关系。她并不知道现在云冲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乐观。
毕竟这种蚀骨之毒,根本是不可以拿出来的,而且这个属于禁药只有黑帝才知道,可是现在居然可以用它来控制人心,可见不一般。
“我从小在青楼长大,和云冲山没有任何关系!”芙蓉否定着,他真的一点也不希望和云冲山扯上关系。
看着他虚弱又苍白的脸,眼神中满是倔强,冷聆玉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再逼问他,“得了,你好好养伤吧。”
刚走出芙蓉的房间,冷聆玉就看到了蓝晶匆匆赶来,说储佩宣她入宫。
淡淡的檀香漂浮在宫殿之中,绝美的妇人跪坐在蒲团之上,静静地捻着佛珠,冷聆玉站在她的身后,倘若她不是白以彤而是原主本身,一定会被储佩这副普度众生的模样给欺骗过去吧?
“你来了?”
“见过太后娘娘。”冷聆玉躬身请礼。
看着冷聆玉一身鹅黄色的对襟襦裙,上面布着一些白色碎花,看起来清雅可人,那年轻的脸庞,让储佩有些嫉妒,对,她就是有些嫉妒。
沧泷一直喜欢她,现在大凉皇帝裴雪明也喜欢她。当然这些小屁孩的喜欢怎么会让储佩动心,她不甘心的是,夜司辰居然对她也有感情。
她储佩不瞎,怎么会看不出夜司辰看向冷聆玉时候,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温柔?想到这里她的表情瞬间有些狰狞,狠狠地抽了冷聆玉一巴掌。
“啪!”得一声,冷聆玉觉得自己的右脸火辣辣的疼,并且以很快的速度变得又热又涨,她在心里暗骂,总有一天这些我都会还回来的,“不知聆玉做错了什么事情。”
“怎么?你当和亲是儿戏?想和亲就和亲,想拒绝就拒绝?”储佩冷冷地看着她,表情中满是深痛恶觉。
“聆玉不敢。”
……
小皇帝一听储佩派人召见了冷聆玉,本来对她有些气闷的心情一瞬间变成了担心,他赶紧朝着储佩的寝宫赶去。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冷聆玉出来,看见她红肿的右半边脸,不由得有些心疼,
“怎么了?可是母后说了你?”
“我没事,是我不好,不该说陪着你之后又答应和亲,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呢?”其实那天之后,她还真挺没脸见沧泷的,她早就把沧泷看做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当然不会。”沧泷笑了笑,看她红肿的脸,相碰又不敢去触碰。
等晚上,冷聆玉回到绯府的时候,绯无垠已经回庄子上养伤了,看到这个消息,她无奈的笑了笑,想到今天芙蓉犯病,走进了芙蓉的院子里,却发现芙蓉再次消失了。
她不悦的皱了皱眉,她想,大凉使节离开之后,她一定要去云冲山看个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
湛蓝的天空,有一种闷热的感觉,冷聆玉看着镜子中消肿的脸,叹了口气,终于可以出门见人了,谁知还没出门就看到了苏幕坐在了自己的院子中。
“断音!断弦!”冷聆玉有些怒了,这绯府的守卫未免差了太多吧,当时还是为了保险起见,特意从青楼把这两个姐妹招回来。
“主子,苏丞相说找您有急事,我们就……”断音有些委屈。
“算了算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冷聆玉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两姐妹离开了,“怎么了?苏丞相可是稀客。”
“我想知道,如何让心爱的女子认出我。”
聪颖如冷聆玉,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苏幕痛苦的弯下了身子,冷汗直流,他颤巍巍的手拿出药瓶服下,脸色才微微好转。
冷聆玉强硬的拉过他的手腕,把了把脉象,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这个脉象又是种了蚀骨之毒的症状,其中还有蛊虫暂时压制了苏幕的毒症,但是还有些许奇怪的地方。
苏幕瞬间抽回手,表情也没有了之前的随和,冷着脸,“算了,我先走了。”
冷聆玉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而生气,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但她决定,云冲山这一次必须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