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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命运叵测

2018-03-10发布 3920字

林泽静静的盘坐在火堆前闭目思索,两只肥美的野兔和一只野鹿卷缩山洞的角落里,目露惊恐,瑟瑟发抖。

一株半人多高的草木也被他连根拔了回来,和大野猪的尸体一起横陈在身边,火堆旁已经弄好一个烤肉用的木架子,看这架势,林泽是准备割下一块野猪肉,或是宰下一条猪腿,一会烧烤着吃。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山洞口几乎被积雪淹没了大半,可山洞外面暴风雪仍在继续,好似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龙涎生津草,花开两色不结果,一红一白宛若龙爪,一如天山的仙灵,又似黄泉之地的使者,不过奇怪是这龙涎生津草,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与叶虽生生相惜,却永无缘相见,生生世世两相错。

林泽缓缓睁开眼睛,虽然不认得被他连根拔回来的这一株草木叫龙涎生津草,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去印证心中的猜想。林泽起身走去山洞的角落,没有迟疑,抬手抓起一只野兔,返回到火堆前,再次盘膝坐好。

在一声惨叫中,林泽生生捏碎野兔的一条腿骨和筋脉,又用短刀在野兔的断腿处,豁开一道细长的口子,做完这些,林泽并没有马上就把龙涎生津草的叶子敷在野兔的裂口处,而是将浑身颤抖不休的野兔扔回角落里,他便自顾着从大野猪的身上割下一大块里脊肉,放到火堆里烧烤起来。

油脂滴入火堆吱吱作响,并不时的燃起蓝色火苗,诱人焦香味渐渐弥漫整个洞府,林泽用短刀从焦脆的里脊肉上片下一块,送入口中,一边慢慢咀嚼,细细品味,一边又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若是真的证实自己的猜想,接下又该怎么做才合适?是把这一株半人多高的草木活囵吞下,还是掰开碎了生吃?或者是需要取出其中的汁液,炼成丹药后吞服才能真正发挥效用?”

“如果生吃便能成效,那么我是先吃叶子再吃根茎呢,还是先吃根茎再吃叶子呢,又或者是根茎叶一起吃?”

“唉,气势怎样吃都不是个事儿,大不了,再去重新找一株回来,关键是我不会炼丹啊!”

林泽忍不住仰天怅然长叹,他一想到万一是要炼成丹药后吞服,方才发挥效用,立刻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不过,不管结果如何,先拿野兔子印证以后再说。”

林泽提来那只被他捏碎腿骨和筋脉的野兔,豁开的伤口依旧醒目,鲜血不再流出,已经凝固,林泽从龙涎生津草上摘下两片叶子,直接就按在了伤口上,捆扎好后,他便在火堆前盘坐好,继续吃起未吃完的里脊肉,开始静等结果。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洞府外面早已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唯有呼啸的风声和落雪声依旧,林泽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动手拆去捆扎在野兔腿上的叶子。

“怎么会这样?”

林泽神色惊诧,当他掀开最后一片叶子,看到原本凝固的淤血已经消散,可被他豁开的那一道细长的伤口上,非旦没有愈合,反而流血不止。

随即他用短刀剥开野兔腿上的皮肉,仔细检查后发现,碎裂的腿骨虽没有明显的变化,筋脉也没有愈合,但在腿骨碎裂处,竟有一些细小的骨质显现,尤其是筋脉,不仅没有萎缩,反而各自有所伸长,仿佛这些碎裂的腿骨和筋脉,每一块碎骨和每一段筋脉,都自成一体,重新生长。

“新生?”

仅管林泽对自己的猜测早有心里准备,可真正亲眼目睹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呼吸一促,连心神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究竟是一株什么仙草?我怎么从来闻所未闻过,一边使得伤口流血不止,一边却可以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

“只是这叫我怎么吃?难道也像这只野兔一样,一边流血,一边新生!”

林泽下意识的摸了一摸胸口,曾经被蒋家长老生生撕开过的地方,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龙涎生津草,忽然开始犯难了。

“会不会这根茎,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

一想到或许有这种可能,林泽立即掰下一条根须,使劲将根须揉碎后,直接按在了野兔的腿骨和筋脉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林泽便迫不及待的拨去龙涎生津草的根须,认真观测起碎裂的腿骨和筋脉的变化。

腿骨依旧没有愈合,缝隙间的骨质越发明显,可与一根根暴露在空气中,形态粗壮的筋脉相比较,简直不算个事儿,就连林泽都看的两眼直发愣。

“似乎这一株不知名的仙草,专对筋脉更加有效果,既然如此,我不妨试着改变体内的筋脉,看看能否借此之机,从而引起沉寂在筋脉里的灵力,重新流动起来。”

“有道是,致虚极,守静笃,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不破不碎,何以复,不死不灭,复可往生?”

“我既然执意追求修行,又何必在乎生死么?倘若此生大道不成,宏图意愿不能竟,死有何妨,活有何用!”

“不过,此番我若是侥幸不死,即便没能恢复修为,日后我定要想方设法苦修草木造诣和炼丹之道,免得拿着一株仙草,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林泽隐隐的有所明悟并暗自下定决心,慢慢的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息,竟在他的身体上出现,且越来越强。

林泽拾起地上那一株龙涎生津草,用雪水仔细擦洗干净后,直接送进嘴里,咕叽咕叽咀嚼起来,不一会便把一株半人多高的龙涎生津草,连根茎带叶子一股脑的吞进肚子里,一点渣渣都没吐出来。

很快林泽便感受到有一股清凉,在丹田内出现,只是这一股清凉刚刚出现,立刻又有一股灼热传出,两股本不相融的气息,瞬间便在丹田里互相碰撞,凶猛绞杀,使得死海一般的丹海上空,刹那间风起云涌。

无上金丹的裂缝飞快蔓延,丹田成了炼炉,丹海里原本彻底凝固的丹气,竟也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细密的裂痕,并有一丝丝白气钻出,这一丝丝的白气飞快的汇聚到一起,形成一股丹气,好似恼怒领地遭受侵占,又好似唯恐天下不乱一样,直接扑向两股气息。

突然间,三股气息在丹田内蛮狠的横冲直撞,互不相让,大有一副玉石俱焚之势,强烈的震荡,使得本就裂缝弥漫的金丹,越发的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一阵又一阵前所未有的刺痛,让林泽不仅汗流浃背,面色苍白如纸,全身都在剧烈颤抖,伴随一声惨叫响起,鲜血脱口喷涌而出,身躯也轰然倒地,竟直接昏死过去。

紧接着又被无穷无尽的一阵阵刺痛痛醒,可还未来得及让他喘口气,便再次惨叫一声,鲜血再次脱口喷出,整个人再次昏死过去,旋即又被痛醒,但同样又很快被痛的昏死过去。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当林泽又一次被痛的昏死过去时,天色渐渐出现了一丝微亮,可林泽早已被折磨的精疲力尽,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仿佛是死尸一般无二,一动不动。

“儿子-!”

正当这时,远在古崖村,林家祖宅西面的小院里,蓦地一声惊呼划破黎明前的黑暗,竟连漫天纷飞的大雪,仿佛是在这一瞬,都为之一顿。

林安蓉披散着长发,右手捂住胸口,神色异常惶恐,她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心口绞痛,猛的痛醒。

“安蓉,你没事吧?”

同时这声惊呼,也把熟睡中的林道景彻底惊醒,看到妻子林安蓉坐在床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关心的问了一句。

“道景,我们儿子是不是出事了?最近我的心口总是七上八下,砰砰跳的厉害,我真的好害怕。”

这种突如其来的心口绞痛已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三个月前的黄昏时候,心口突然传出一阵绞痛,让她冷汗淋淋。

都说母子连心,林安蓉面色惨白身体颤抖,一头扑到丈夫林道景的胸口上,眼角溢出两颗热泪。

“儿子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林道景一边轻抚妻子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其实林道景心里清楚,自从林笑林祁他们回来以后,他便始终放心不下,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林宗阁,查看一下属于林泽的那一盏魂灯,是否还依旧明亮。

作为人父,他又何尝不是和妻子林安蓉一样,时刻都在担忧儿子的安危,只是这一切被他深埋在心里,不轻易表露出来罢了。

“道景,你陪我去看一看儿子的魂灯,好么?我真的很担心。”

林安蓉听到丈夫的安慰,稍稍平复了心情,抬头看着丈夫的眼睛,目中充满焦虑。

“好吧,不过我们儿子既然选择了修真之路,有再多的坎坷,也只能由他自己去面对,自己去化解,即便是我们身为父母,也没办法帮他。”

“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儿子独自在外闯荡,就是放心不下。”

林道景和林安蓉夫妇两人推开院门,顶风冒雪,穿行在黎明前的黑夜里,直奔林宗阁而去。

与此同时,在紫袍老者貔貅留给林泽的那个空间洞府里,正努力修行的林慧,也被突然的一阵剧烈心跳打断,她猛的睁开眼睛,目中露出不安,好似感应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灵河依然安静流淌,洞府里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依然高悬,散出柔和的光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紫袍老者留给林泽的这座空间洞府,似乎一切都没变,只是多出来一座的仙脉和一堆如山的仙玉灵石以外,还有一俱巨大的煞兽骨骸,以及漂浮在洞府上空的一个数千丈大的血色煞气气旋,当然,这一切,自然全部都是林泽的杰作。

“林泽-!”

林慧轻叫一声,身体骤地站起,仿佛从仙脉灵石和血色煞气中,感受的了一股的气息,这股气息让她莫名心跳,竟牵动到的她神经。

“慧姐姐,你怎么了,脸色竟变的这样难看!”

“是呀,林慧妹妹,你是不是又在担心林泽了?”

冰鳗和妞妞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林慧身前,关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这种不安的心跳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出现在三个月前,今夜又突然出现,我想林泽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日,林笑被林慧和冰鳗两人,一左一右架上古崖山,在两人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道出全部事情以后,林慧便一直放心不下,始终在焦急的期盼着林泽早日平安回来。

“你有什么打算?”

冰鳗听到林慧的话语,立刻神情惊慌起来,她和林慧一样,心里都有一份浓浓的牵挂,一份浓浓的思念和一份对林泽浓浓的爱。

“我已决心明日就去找他,就算他在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林慧目露果断,她等不及了,她决心出去寻找她的爱人,她的林泽,仅管在茫茫人海中要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但与其在家里备受煎熬,还不如走出去找到那个让自己日夜牵挂和思念人,这一刻她彻底明悟了。

“好,我和妹妹一起去。”

冰鳗没有犹豫,她心中的那份思念和牵挂,并不输于林慧,她同样急切的想要看见林泽。

“慧姐姐,冰鳗姐姐,我也要去找他!”

妞妞扎着两条金丝辫子,扬起小脑袋看向林慧和冰鳗两人,目中充满期待,忽然的,小脸上竟莫名的泛起一抹红晕。

“死丫头,人小,心思可不小。”

林慧和冰鳗相视对望一样,冰鳗露出一脸古怪笑容,林慧忍不住娇笑着轻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