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到这里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残,也有一些彪形大汉,毕竟都是些弱鸡那些狼也不爽,太没挑战性了。
虽然都是鱼肉,但是那些个彪形大汉嫣然成了这个小天地的王,霸占着每日投食的那几个窝窝头,逼着其他人听他们的话,甚至还逼着一些人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儿。
川湘缩了缩身子,她脸上的伤好得非常慢,这倒是合了她的意,但是她身上的伤也好得特别慢就很难过了。更何况没了阎浮空间的外挂,她是真的好饿。
她偷偷的看了看墙角,这里有一些苔藓,记得初中生物课上说这些是能吃的,她咽了咽口水,悄悄的扣下来一点儿,塞到了嘴里。
一股土腥气窜入她的胃,她差点吐出来,但是看着那几个在不远处为狱中霸王提供不可描述的服务的女人,甚至少年,川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苔藓咽了下去。
一连几天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居然习惯了吃苔藓的生活,甚至感到苔藓还是有些嚼头的,旁边一个干瘦的老头奇怪的看着她说,“你这几天都没吃的,怎么还能活着啊。其实人这辈子,啥都不要计较,眼睛一闭就当是被狗啃了。”
川湘微微摇了摇头,她有自己的坚持,堂堂洛水传人怎么可以为了几个馊窝窝头就献身?她都要鄙视自己了。
那个老人叹了一口气,谁不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很有骨气,但是最后被饥饿和绝望削没了傲骨,“我们很多都是发配到这里的罪人。”他叹道,“结果在半路上有的是被那些押送的衙役卖到了,有的是被土匪劫了卖到这里,供那些贵人取乐。”
“到底这个如何玩。”川湘见遇到个懂行的,忙问道。“到时候把我们先推到场上,周围的那些贵人们会压筹码,有时候是压谁会活着,有时候是压谁会第一个死,还有的时候会压被狼咬住后那人会怎么求饶。大漠不如中原有那么多的乐子,这便成了周围的有钱人最喜欢的游戏了。”
那个老者咳嗽了几声,然后继续说道:“我们一家子被卖到了这里,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妻子,我小孙子被狼咬死,我的女儿和儿媳被那些兵们玩腻了也丢了进来,被狼咬死了。”
看着川湘疑惑的目光,他苦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自己反而还活着。因为我有一个奇怪的技能。”
“他会装死。”一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他走过来,想用手挑起川湘的下巴,被川湘躲了过去,他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好一个倔货。”他指了指正伏在地上舔着他脚趾的一个少年,“这家伙还是什么世家出生呢,结果呢,现在还不是像条狗一样。我劝你不要太端着,到时候饿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他看了看外面:“算算日子,那些老爷们怕是又要无聊了,到时候到了猎场上,我罩着你。”
川湘微微摇了摇头,暗中将一小块石头捏在手里,心里暗下决心,这个家伙再近一步她就拼命的砸他。
那个大汉摇着头,牵着那个少年走了,老人摇了摇头,看向川湘,“这个人倒是那几个人中最好相处的,你错过机会了。”
川湘提了提力气,好像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一些,腿也没有前几天那样疼了,若真到了猎场上,看看哪里有水,她就无敌了。
等到第二天,果然有人送过来很多白面馒头,那个老人忙抢了几个,塞给川湘,“这是断头餐,你多吃一点儿。”
川湘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大家吃了馒头都没事儿,才放心的吃了一个,饿了几天的胃忽然进来一个大馒头,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抽痛了起来,川湘死死的顶着自己的胃,将剩下的馒头都收了起来。
半夜,她忽然惊醒了,就看到一个人正向她逼近,她忙举起了石头,忽然月光招了进来,她这才看清是那个如狗一样的少年。
他看着川湘正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忙轻声说,“我不是来害你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的刀子递给川湘,“我想用它换你的馒头。”
川湘疑惑的问:“你没有吃饱吗,我看你吃了三个。”
那个少年摇了摇头,“我是为了明天能够逃出去。”他指了指那边正鼾声大作的壮汉,“他答应我明天趁乱将我带出去。”
“他若是能把你带出去,为何之前自己不跑。你别傻。”川湘忙说,“再说了,几个馒头你又能支撑几天呢。”
“我不管。”那个少年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受够这种日子了。就是赌我也要赌一把。”
川湘想了想,将自己藏的馒头递过去,反正自己也吃不完,这个小刀片可比馒头管用多了。
第二天一早,又有几个人抬来了一些馒头烧饼,务必把这些人喂饱,川湘奇怪的看着没有动手的众人,那个老人忙说:“这些饼不要吃,都是放了慢性麻药的,怕我们跑太远了抓不回来。”
川湘这才知道为何昨晚那个少年要跟自己换馒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馒头有问题,但是还是有人忍不住拿着吃了,毕竟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
待到大家都吃完了,便被放了出来,由一个一脸横肉的军官带队,向外走去。有几天没见阳光了,一下子看到刺眼的阳光,川湘还有些不适应,好一会儿才能正常的睁开眼睛,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大围场里面,这个围场如弯月形状,三面是三成楼的架子楼,楼上现在坐满了各色人等,架子楼的最高处,一个男人懒洋洋的靠在那里,旁边窝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狼。
川湘远远地看不清台上那人,但是看到那只狼,她迷迷糊糊的想到,这个人不会是那个喜欢养狼的三皇子吧。
此人正是三皇子,他一边摸着自己身边狼的头,一边轻声问:“还是没有我外公的下落?”
“没有,属下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联系上他。”一个黑衣人低头轻声说。
“罢了,反正他出现也是很突然,现在消失得突然也是正常,过段时间可能又冒出来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那边上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瘦弱的人。”
“是黑娘子最新送来的,听説是在路上捡的,不知道是不是太瘦弱,被族人给丢弃了,听说黑娘子搜她的身,发现身上啥值钱的都没有,脖子上带的项链居然挂着一小块木头,气得黑娘子把项链丢了。”
“你倒是清楚这些小事儿。”三皇子笑了。
那个黑衣人呵呵道:“那黑娘子做了这桩无本生意,自然得意,到处说,我也听了一耳朵。”
而此时,黑娘子真是想打自己两耳光,怎么就一点儿事到处说呢,结果把瘟神引来了:“你说你救了个脖子上挂着一块木头的姑娘?”地瓜冷冷的看着她,“那姑娘人呢。”
黑娘子吞了口口水,心里暗自流泪,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姑娘是有主的,“我,,,我送到,,,你听我说,若不是我救她,,,”
“她去哪儿了?”地瓜的声音非常平淡,但是空气中弥漫的杀气已经让黑娘子喘不过气来。
“我送到军队里,,,不是卖做军妓了,就是,,,就是,,啊~~”她的一个胳膊被地瓜生生掰断了,“我说,我说,,送到围场去了。”
地瓜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待走到门口,他站住了没有回头,“她活你活,她死,,你更要活,,,”
黑娘子打了个寒颤,她懂了那个男人的意思,若是她死了,自己怕是生不如死。
围场里大家都已经在下注了,大家对缩在边上,一脸灰尘的瘦弱川湘全然没有兴趣,而对那几个彪形大汉都很有兴趣,纷纷下注他们几个谁活到最后。三皇子看了看场上,忽然笑了,“还是压那个会装死的老头,我今天把狼王放出去,它最能分辨人是真死还是假死。”他低头拍了拍白狼王的头,“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很快,除了川湘和几个非常瘦弱的家伙,大家都被下注了,连那个狗一样的少年都有人下注,只是他下注的是第一个死,因为他现在已经腿肚子在哆嗦了。
只听一声鼓响,场里面待宰的羔羊们就向前拼命的跑去,川湘忙随着大家向前跑,这是那个老者告诉她的,三声鼓响后,群狼就会被放出来。
她边跑边感受着前面有没有河,但是让她失望的是,这里是草原和沙漠的交接地方,水的感应非常少,而且都在千里之外。她咬着牙继续跑着,很快就听到了第二声鼓声,有个人顿时脚软了,一下子跪在地上绝望的大哭,边哭边叫:“狼来了,狼来了。”
台子上的人都大笑起来,川湘头都没有回,继续向前跑,前面有个小山坡,小山坡后面居然有个小林子,她心里一喜,向那个林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