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 昔我墓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经

2018-03-09发布 2018字

这两日,陆承音与沐维哲之间状态可以说是诡异至极的,和玲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无比的艰辛,却又不知道这两个主子怎么会突然间一起抽风起来。

近两日来谷中的病患也受了这两个人之间冷战的影响,陆承音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虽说并没有直接对人冷言冷语,不过那种威压却是让人难受至极的。

沐维哲此人平时话就不是很多,这样一来话便更加的少,阴沉着脸,跟在他身后的小童儿只想远离远离再远离他。

陆承音进了屋子将东西先都放在了桌子上,转过头,忽然皱了眉头。

“温公子?”

床上的温昭仁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陆少谷主,别来无恙啊。”

陆承音仔细地看了一眼温昭仁,面色红润,并不像是有什么毛病的样子,屋中又没有其他的人,不由略有气愤。

“温公子这是何意。”

温昭仁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抽出了一本小小的书卷,“喏。”

陆承音伸手接了过来。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早说过这东西还有心经的说法,当时情况所迫,不能够清晰地告诉陆少谷主这东西究竟在哪,这次出行,正好碰上,便帮陆少谷主带来了。不知道这个东西陆少谷主可满意?”

陆承音手摸着封面,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犹豫了一会儿,“多谢温公子了。”

温昭仁又从袖中掏出了另外的一个信封,“这个东西,是琴谱主人托我交给你的。”

双手递过了信封,陆承音的眉头紧锁,似乎是游离在状况之外一般。“琴谱的主人是……”

“这个……他老人家说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陆承音拆开了信,一目十行地浏览下去,温昭仁等待的过程也无聊,便只盯着陆承音看下去,之间她紧锁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慢慢地又揉到了一起,握着信纸的手慢慢地抓紧,又缓缓地松开。

柔软的纸被陆承音抓出了一个难以抚平的皱褶。

“陆少谷主……可是有什么不妥。”

陆承音摇了摇头,看得出是一副隐忍的样子。

“无碍。多谢温公子了。”

“那……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辞了,陆少谷主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吩咐,温某在所不辞。”

陆承音拱手一礼,“此次已经是麻烦温公子了。”

温昭仁其实对信中的事情无比的感兴趣,可是看陆承音这一副强行忍着的样子,也知道她并不想说,只得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

待等温昭仁出了屋子,陆承音颓然地坐在桌边椅子上,手微微地颤抖。

和玲自外面进屋来,“少谷主?”

“你先出去吧。”

“啊?”和玲看着陆承音明显不对劲的样子,不敢说话。

“先去吧,看看苏公子在不在谷中,如果在的话,让他来找我一下。”

碍于陆承音这两日的脾气,和玲虽然有所疑惑,还是乖巧地出去找人了。

陆承音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信纸。

苏与之看见的陆承音正负手站在窗前,屋中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也没有看到和玲所描述的一张写满了字的被攥在陆承音手中的纸,通过和玲的描述,苏与之知道陆承音已经掌握了实锤,这正是他最担心的。

装作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看着陆承音。

“怎么,找我有事?”

“苏前辈手中的那本《华严韵》在你那里吧。”

陆承音的声音中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并没有半点的迟疑。

“哈?我……”

“之前在四王爷手中的那本《华严韵》是不是也落入了你的手中。”

苏与之心下翻起滔天大浪。

这个妖精!她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当然了苏与之绝对是不会承认的,笑嘻嘻地看着陆承音,“四王爷?你看我这种穷酸的样子,像是那种能够和四王爷联系在一起的人吗,别想了啊。”

伸手拍了拍陆承音的肩膀,陆承音侧身便躲过。

“苏与之,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之前连师兄都没有全心全意地相信过,你居然这般的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苏与之哑然。

良久的沉默之后,苏与之方开口。

“阿音……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一切都是你太过执着了。”

陆承音冷笑,并不接话。

“阿音,沈澈的确是做错了事情,可是毕竟是他养你到这么大,也是他一手教导了你,诚然,养育之恩并不能够完全的抵消你母亲的生育之情,可他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你又何必非得要把他抓起来讲道理呢。”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阿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是偏执,你想让他醒过来,然后呢,是一把杀了他,还是说跟他恩断义绝?”

陆承音转过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苏与之,“我想怎么办?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么,我要让他醒过来,很清醒地看着我,一本一本地销毁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让他一辈子都在求而不得当中折磨。”

苏与之伸手抓住陆承音的胳膊。

“阿音,可这样你又能得到什么,母仇得报的快感?还是夙愿达成的喜悦?”

陆承音嘴角微微的勾起,“最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真相,我活在他为我编织的梦幻里,后来,是你们告诉了我真相,是你们,打破了我本来以为美好的梦,现在,我想亲手去报仇,去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你又说我是偏执,苏与之,你怎么这么……矛盾呢。”

“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你除了满腔的仇恨和扭曲,你还剩下什么?”苏与之终于忍不住地怒吼出声来。

“剩下什么?呵!我本来也没有什么。”

凉风吹过,额上散发微微而动。

好像是又回到了第一次在山上碰见了苏与之的时候。

“喂,小姑娘,听说你是沈澈的徒弟?”

比背篓高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警惕地看着前方的少年。

“你是谁?”

“我?我是苏与之啊。”

后来所有的事情,若都只是初见时那般的无邪,便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