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真当我是保姆啊,季先生,给我开工资。
“哦,我去看看。”到底是谁的家啊,沈姨说的对,季先生真不适合一个人生存,还好你够有本事,不然就是个二等残废。
蹇慕澄认命的上楼,走到一半猛地顿住,脑子了“嗡嗡”两声,反应迟钝似的,刚刚,蹇慕澄叫了自己什么?好像还不止一次这么称呼自己。季先生惯来是连名带姓叫她的,今天居然……蹇慕澄倏地加快了步伐,神情恍惚。
谢敏敏盯着蹇慕澄的动作嘴巴越抿越难看,刚才这对话,好诡异。两人的关系,真的关系好复杂,宝宝还年轻,表示看不懂。
“鎏舫哥哥,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季鎏舫脸一黑,这黑历史就是他们俩,他表示不想说。
谢敏敏自娱自乐惯了,也不怕冷场。
“鎏舫哥哥,她做的东西还是挺好喝的。”
季鎏舫不怎么高兴的“嗯”了一声。
谢敏敏继续问,“鎏舫哥哥,你居然会让人住进来哎!”季鎏舫的住处很少人能进的,能进的都代表是被他承认的朋友。
“她租的房子快拆迁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季鎏舫终于解释了句。
谢敏敏不疑有他,“鎏舫哥哥还是这么热心。”
冷不防这话被刚刚下楼的蹇慕澄听个正着,她吞了吞口水,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热心?季先生?呵呵!
“被子什么的,我都找好了。”蹇慕澄看了看故作精神的季鎏舫又看了眼明显是夜猫子的谢敏敏,“两位,快凌晨两点了,早点儿休息吧!”然后她从储存室拿了瓶沐浴露出来,“这是新买的,不知道季先生用得习惯不。”
季鎏舫早就忘了这茬,也没仔细看,叮嘱谢敏敏两句,上了楼。留个不熟的两只相对尴尬。蹇慕澄毕竟是个成年人,温和的招呼谢敏敏,带着她上楼,到了房间,那是自己平时住的客房,“另一个客房没有洗浴间,怕你不习惯就换过来了。”她指着格子的床单被套,“都是刚刚换的,不要介意。”
谢敏敏反而没了脾气,别扭的点点头,临走时还小声的和蹇慕澄说了谢谢。
蹇慕澄笑了,“我听到了,不客气,谁让你是小孩子呢。”
谢敏敏气鼓鼓道,“我快二十了。”
“好吧,可我快二十七了啊!”
被人比下去了,好气哦!
五分钟后,谢敏敏的房门被敲响,不,应该说是蹇慕澄原来住的客房被敲响。看到开门的是谢敏敏,季鎏舫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装的若无其事说了几句闲话,“好了,很晚了,早点睡。”
“嗯!”谢敏敏喜滋滋的,这还是鎏舫哥哥第一次和自己说晚安呢,哎,刚才就该把这话给录下来。
关上门的谢敏敏不知道她的鎏舫哥哥敲响了更远的一处客房,蹇慕澄刚刚收拾完厨房的东西上楼,看到季鎏舫站在客房门前,“季先生,还没睡?”
“你?”季鎏舫注意到她走来的方向。
“哦,厨房还有些东西没收拾。”
季鎏舫心好像被泡在水里,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你没有必要的,敏敏她也不是那么娇气的孩子。”
蹇慕澄知道他说的是换房的事儿,做这事儿的时候蹇慕澄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蹇慕澄就有那个本事,她想讨好某人的时候,真是让人觉得暖到了心窝子。
“嗯,看得出来。”否则,也不会在自己拒绝盛汤的时候没大脾气,刚刚还主动和自己道了谢,看来,那个高高在上的圈子也不见得都是些没教养的人渣。
“她爸爸和我爸爸是朋友,算得上世交。小时候又一次她走丢了,遇到几个小流氓,正好碰到我,把她带了回去。”
“然后就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蹇慕澄自己补充完了后半句,蹇慕澄这算是知道谢敏敏怎么会觉得这男人热心了,不过,对此,蹇慕澄持保留意见。
季鎏舫无奈的一笑,“都是孩子心性,她和她爸爸倒是一对欢喜冤家,从小没了妈妈,家里人不免娇宠了些,性子倒是不坏。”
的确是个单纯的小公主呢,蹇慕澄第一次认识这种家庭里出现这样的人,谢家她不知道,却是知道在艺术领域,有几个姓谢的地位极高。
“嗯!没想到季先生做哥哥还做的挺棒的。”蹇慕澄加重了哥哥两个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季鎏舫摇摇头,眼里闪过落寞,“我弟弟……”他起了个头,便消了音,抬头,笑容怡人,“天晚了,睡吧,幸好明天周末。”
蹇慕澄点头,和季鎏舫道了晚安,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谢敏敏蹭了个午饭,就被家里的电话叫了回去,季鎏舫周末也是停不下来,蹇慕澄在网上看了些设计案,悠闲的过了两天,新一周到来,再次陷入忙碌中。
就快到腊月底了,路上张灯结彩,大白天也能看到各处挂满了红红火火的灯笼。这一段时间,各个酒楼会所山庄更是昼夜不息,趁着年末捞一笔。
各个公司都准备开个年终会,然后便放春节。凌华设计所也把此时提到了日程之上,作为第一年的年会,虽然人少,蹇慕澄还是想让大家年前开心一下。
这个冬季业绩不错,公司内部培训人人配合,蹇慕澄除了外头的事儿,设计所内部让她很轻松,有了点儿那么些单纯的味道。蹇慕澄特意打电话请示了邹阳生,争取到了比较宽裕的资金,除了大老板不能亲自到场外,一切都让人满意。
在人们的兴奋和欢呼中,设计所提前三天放假。腊月二十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新年来的触不及防,各种抢票自驾齐头并进,蹇慕澄打了个电话给薛宁,听到对方哭囔的喊叫,蹇慕澄觉得自己很幸福。
“不就是加班嘛,好好干,老板会看到的。”
薛宁在电话对面翻了个白眼,“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个梗,对我这个老司机来说,这口鸡汤太毒了。”
蹇慕澄逗了朋友一发,心情倍好,说了些彼此的趣事,被问到你住哪儿时,蹇慕澄晕乎乎的,脸有些红,“我住在季先生那儿!”
“天!”对面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声响,“哈哈哈哈哈……慕澄,你太棒了,不过,你居然和季先生还有联系?慕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蹇慕澄翻个白眼,“就是借住一下,”蹇慕澄想了想,欲盖弥彰,“我正在找房子,毕竟打扰你别人不好。”
“嗯,也是,哎,反正你开心就好啦!”薛宁说的没心没肺,“慕澄,今年什么时候回家啊!”蹇慕澄和家里人的关系不怎么好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往年都是不到过年的那一刻不回去,有时候还会借着买不到票为借口不回。
“哎,到时候说吧。”蹇慕澄不想提这个话题,这么一对比,似乎和季鎏舫呆在一个空间还自在些。
挂了电话的蹇慕澄心有点儿疼,她渴望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或许太渴望了,所以当他化为泡影的时候,成了自己忘不了的伤痛。
蹇慕澄作为个留守儿童,自幼吃百家饭长大,等到十多岁父母回家安定了,却带着一个陌生的弟弟。人心总是偏的,在身边长大的弟弟更是和父母像是一家人,她仿佛成了局外人。
蹇慕澄不怨他们,家庭环境的好转正是由于父母在外的辛劳,只是那一份陌生埋在了骨子里,心里心疼他们的方式不外乎逢年过节多给些钱,父母表达爱的方式一如既往的朴实,早早给你准备好乡味,等着子女回家带走,似乎就带着父母的满腔爱意。
蹇慕澄趴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想着刚刚父母的电话,心情沉重起来,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不知不觉没了意识。
季鎏舫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很安静。习惯了一开门就听到电视里传出来分不清姓名的声音,习惯了那人在自己开门瞬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猛地只有一盏淡淡的灯光欢迎自己,季鎏舫觉得自己被人怠慢了。
这种心情在看到蹇慕澄趴在沙发上的时候消失。女人只有脑袋放在沙发靠上,身子趴着,因为压着心脏,呼吸不畅,嘴唇微张,半边脸被压着,脸变了形,依然不损她的精致和清秀。
他蹲下来,皮肤上的绒毛在灯光下依稀可见,呼吸不紧不慢,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可爱的很。
季鎏舫从来没这么认真的观察过一个人,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扫视了一遍,视线停在那殷红的唇上,像是引人采掘的花朵,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小翅膀抖了抖,季鎏舫立马站起来。蹇慕澄打了个呵欠,未睁开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慢慢张开,泪珠被一汪泉水吸收,化为了一层水雾,迷迷糊糊看到面前的身影,便道,“季先生,你回来了。”
“嗯!”
蹇慕澄这才奇怪起来,按理说都快过年了,放假心情动荡,一般公司都会提前把事情处理好,就两天了,季鎏舫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吧,为什么不回家啊!“季先生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
季鎏舫方才就接到老宅的电话,按理说往日里今天也该回去了,似乎,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