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响想着 这里的一切,什么时候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蔚蓝的天际像一幅轻轻拂动的巨大的帏幔,铺展在城市的前方。
眼前出现的是宁静的大学公园,开阔的草地中间有一个小湖,栖息着悠闲的天鹅和野鸭。
树林里,那些合抱粗的大树撑着浓荫的伞盖,仿佛在夸耀着这个古城和大学悠久的历史从深不可测的海底腾起,屹立在它身边,护卫着它,抵挡惊涛骇浪的袭击。
如果从高空俯视,尤其是在夜晚,这灯光万点的城市,让漆黑而发亮的海水环抱着,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谛听涛声、冥想深思。
五爷望着市区周围是拥挤不堪的人流,是喊声,笑声,是色彩缤纷、款式新颖的服装,是飘动着的眩目的长裙,是匆匆忙忙的脚步,是年轻男女并肩谈笑时兴奋的脸和眼睛。
看到大路一辆接一辆的公共汽车、出租汽车、大轿车、小轿车、面包车,黄亮的车前灯、红色的车尾灯,流水般的自行车,红红绿绿的霓虹灯,令人眼花缭乱的广告牌,川流不息地进出着顾客的一个个饭店、商店,人群竟相围挤的冷饮出售窗……头顶是映得有些灰亮的夏夜暗蓝的天空,周围是被尘土、烟灰、各种喧响噪音污染得更显冷清的空气。
在五爷的阳台上,放着很多的奇花异木,虽然是在冬天但是在屋里放着,争着把它们的枝叶和五颜六色的花儿伸展到窗口,热情地向来访者招手。在楼下,身着各式各样的美丽的筒裙,走在大街上的美人儿,横挎着漂亮的挎包。穿行在大街小巷,恰似彩蝶飞舞。
好像散散落落的悬在天际上的一颗颗大的星星,简直成了神话里的城市。
五爷没有想到的是,二蛋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他一直都以为,于飞的手下已经彻底的解散了,没有想到出来一个二蛋,这小子还是有点手段的,直接抓住涛子,让洪炎后退,把于飞的场子都抢回来了。
五爷看到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市场,这是一个大菜市,那里面什么都有,什么都多。许许多多的白衣白帽的售货员,站在摊架中间,忙忙碌碌地称这个,包那个,摊上的鸡蛋堆得整整齐齐地像一座座的小山。
他在想着,二蛋会不会就和这些人一样,也曾经隐藏在这里,等着这个机会,一举成功,水果和蔬菜摊上更是好看,红的、紫的、绿的、黄的;各种颜色杂在一起,好像一幅水彩画。猪肉、牛肉什么的,就是一大片一大片地挂着,还有兔子、火鸡什么的。鱼摊上可腥气啦,可是那一条条、黄花花的鳝鱼,挤在大木盆里,粘滑滑的穿来穿去地扭缠在一起,多好玩呀!
另一边,卖元宵、馄饨的,卖卤鸡、卤肉的,卖西瓜、香瓜的,卖油条、糊辣汤的,见有人来,都忙着兜售生意。马路两旁坐在树荫下、打扑克、下棋的人,还没有散去。暑热虽然尚未完全消退,毕竟已经大大减弱,一阵阵清凉的风吹过来,使人感到很是舒适。
天气好的很,几个规模较大的旧书店以外,围绕四周的全是名副其实的旧书摊,成排成行古今中外的旧书,任顾客随意翻阅选购,每逢到了那里,便觉书香扑鼻,目醉神迷。
虽然书架上并不都是珍藏秘籍,却品类繁多,琳琅满目。东翻西翻,忽而被那本书所吸引,便会驻足在那看得忘了周围的世界,忘了时间之流逝,直到中午肠胃打起架来,才匆匆到卖各种小吃的摊上,胡乱地吃点爆肚、烧饼、枣糕之类,然后重又返回去,继续徜徉于文浪书海之中,神游于精神殿堂之内,简直觉得人间似乎没有比这更大的快事了。
这样的景色在省城是很少见到的,五爷就这样一直站在阳台望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行人,他在想着洪炎和二蛋,这俩个人到底谁最合适和自己合作,洪炎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摸清楚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二蛋就不用说了,于飞的手下,这一点不会错,他绝定见一见这个二蛋,看看这小子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想到二蛋的时候,五爷第一个 想到的是郭义,他作为省城过来的大佬,不可能去见一个刚刚有点实力的二蛋,他想着让郭义去探探对方的口风,而郭义上次与洪炎一战之后,着家伙彻底的躲起来了,他真的害怕洪炎不顾一切的找到他,郭义不同于黑虎,黑虎就是个没有脑子的二愣子,但是郭义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永远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而且,他还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这些年,这小子能够一直在 怀北混下去,也有自己的一套,上次欢子那么大的事情,他都能够全身而退,何况这次了。
郭义现在很享受自己的生活,他已经不在市区住了,第一是担心洪炎找过来,第二,是想着在怀北打乱的时候,他出来躲一躲,在这样 的情况下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才不会趟这趟浑水,上次以后,这个小子就躲在农村了。
但是市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清楚,五爷进入怀北,黑虎逃走,二蛋突然出现,他都一清二楚,不过,这小子沉得住气,在没有看到希望 时候吗,他是不会出现的,而且,现在谁能笑道最后还不一定了,看着二蛋来势凶猛,但是,那是因为他手里抓着涛子,一旦涛子被对方救出去,他狗屁不是。
听说五爷和洪炎已经合作,他认为这是扯淡,洪炎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在对他们下手的时候,郭义就感觉洪炎很可能和政府有着很大的联系,而且,这小子的后台硬的很。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洪炎是对方的卧底,郭义躲起来就是要看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到最后,自己站出来收拾烂摊子,说不定,自己以后就是怀北的老大了。
想到这些的时候,这小子就兴奋不已,看什么都是好的,尤其是这段时间在乡村住着,看看这里的空气,再看看美景,如果不是惦记着市里,他还真的不愿意回去了。
郭义所在的村子距离市区很远,这里的农奴小屋都显着衰朽的景象。木材是虫蛀,而且旧到灰色的。许多屋顶好像一面筛。
有些是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见屋盖,其间有几枝横档,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到处没有窗玻璃。间或用布片或破衣塞着窗洞。檐下的带着栏杆的小晒台,不知道为什么缘故,……却都已倾斜,陈旧了,连油漆也剥落得干干净净。
这里的交通不便,每年村民只是靠着一亩三分地劳作,穷的也是叮当响, 郭义刚来的时候,向四周看着,这是那种一间一套的单元房子,以前是一个朋友在这里住着的,已在这里居住多年。靠窗放着他留下的硬木大理石面书桌,靠墙摆着一架缝纫机,傍边靠着她那把破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