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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登基之日

2018-03-08发布 3346字

“当日我参与了政变,手刃了戚裹儿,也算小功一件,况且同为戚氏后代,除了哥哥,不就只剩下我了么?”

戚芜平静地看着羿蘅,少年毫不退缩,直面她的目光。

“姑母。”正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御蘅开口了,“御蘅有话要说。”

戚芜闻言,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

“御蘅愿意继承皇位。”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尤其是羿蘅。“哥哥,你怎么……?”

“御蘅……”戚芜看着他,目光询问。她知道他是无心这些的,怎么就突然想要接受皇位了呢?

“你可确定?”

“是。”少年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既然如此,”戚芜沉吟片刻,道,“皇位传于安国淳王世子戚御蘅,择日登基”

神龙七年十月廿一,是为禧宗戚御蘅登基之日。皇城之中对于这个尚未弱冠的少年皇帝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对于这一天,却没有谁敢怠慢。只因站在这孩子身后的每一个人,皆是足以独当一面的人物。刚回皇城的兵部左侍郎萧然,风尘仆仆赶来的庆州太守薛明辉,加上那镇国永宁公主戚芜,又有谁敢对这刚坐上龙椅的少年投以小觑的目光呢?

这一日,定次年为安户元年。

封冉中言为神勇大将军,任兵部尚书。

封薛明辉为中书省中书令,另任司徒及太师之位。

封陈松为吏部侍郎。

封赵子非为户部尚书。

封戚羿蘅为靖王。

……

另有回纥王莫仑谴使者送来贡品以贺新帝登基。而素来与皇城并无多大往来的江南四大士族也派来代表前来恭贺禧宗。这一系列的行为都向所有对新帝或多或少存有疑问的人表明了一个事实,那便是,没有人能够质疑他的能力与地位,这皇位有太多的人保驾护航,任何人想要破坏他的道路,都惟有死而已。

没有人敢去询问,何以一夜之间朝中两名重要人物同时消失不见了,是否真如戚芜对外公布所言,宿嫣病逝,而戚况云游四海?

只消帝王依旧坐在他的龙椅之上。只消那垂下的珠帘后依然稳坐着冰冷的女子。那么,这个天下便会有条不紊地以它一贯的步伐往前走去。

世界仿佛又一次归入了平静,转眼已然是安居元年。戚御蘅的统治逐渐稳固,戚氏王朝再一次显出它本有的繁荣与富足。

在宏元殿的书房中忙碌的男子与少年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姑母。”“公主。”

戚芜微微一笑,跨进了书房,走到二人面前。这几个月来,她已经渐渐不再管朝事,她深知眼前这个少年的智慧与才能,加上有薛明辉的辅佐,定然能成就一番大业。所以,她早早的撒了手,由得他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姑母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御蘅恭敬地让了座,戚芜却摇摇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从那一夜以来,少年愈发地深沉了,甚至有时候望着他平静如水的眼眸,她会感到莫名的心疼。“我来只是想奏请陛下,允许从明日起不再早朝。”

御蘅脸上的笑意有些凝结,随后又舒展开来,柔柔一笑,“一切如姑母所愿。”

“羿蘅他…”望着那抹笑容,戚芜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道,“近来如何?”

自从半年前的某一日起,这个少年始终躲避着她,每天每夜都呆在自己的宫殿里,变得沉默而逃避,除了御蘅,他从未主动要求见过谁。

“还是老样子。”少年微皱的眉头显露出担忧,但随即又展露出一丝宽慰的笑,“不过据说已比从前好了些,姑母无须太过担心。”

一旁沉默着仿佛并不存在的男子静静地听着,他的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不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是为了眼前的少年。他清楚地知晓,这个少年帝王早已不是原本的模样,他的笑容背后藏了多少的秘密,无人知晓。虽然从未亲眼见到,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羿蘅的突然转变,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都是为了她。为了那个对自己温柔微笑,因为父亲手上的伤而落泪,对他们无微不至的那个人。

他实在不能接受,羿蘅就这样杀害了那个对他们而言无比重要的人,甚至连一点忏悔的念头都没有,所以,他宁愿赔上自己的自由,也要站在权利的顶端,压制着这个少年,让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弟弟。

“薛明辉?”有些意料之外的看着来人,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在今时今日约自己相见。在这繁华街道上的茶楼里,萧然看着男子徐徐而来,犹记得当日初会时,俊朗洒脱,意气风发,而如今竟然也显现出疲态。难道,是因为宿嫣的去世么?

“我还以为你从给你的纸条里猜出是我了呢。”男子在他面前坐下,有些自嘲地说道。

“本已料到是你,后又觉得你若要见我,大可到府中,何必非要约到外面。”萧然手指轻叩桌面,顿了顿,抬起头问道,“莫非是什么不能让公主知道的事情?”

“正是。”薛明辉一脸坦荡,既然已经将他约了出来,那么他便不准备再隐瞒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怀疑靖王并非如外界所说不愿见人,而是被陛下软禁了。”

“软禁?”萧然正了神色,眉眼间不见了方才的戏虐,“何以见得?”

“毫无证据,只是某种感觉。”薛明辉不无苦恼地说道,“陛下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挣扎的表情,而且据侍卫们所说,他每天无论多忙都会去乾朗殿,并且若非必要,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但是,陛下为何要软禁靖王?二人既无利益冲突,也无深仇大恨,素来陛下都对靖王照顾有加,”萧然有些不解的说道,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难道是为了宿嫣?”

薛明辉颇为沉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我何不今夜去拜访一下那乾朗殿,探得虚实,也好想些应对之策。”

“也好。”

“寻我来,可是要说纪颜之事?”半夏一身粉色衣衫,显得亮丽柔软,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斜阳的女子闻言向她微微一笑,“确实,纪颜已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她已经考虑清楚,如今时局稳定,天下也有了合适的统治者,纪颜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或许,可以再等一等。”半夏听她这般说着,劝阻道,“有件事情也许你还未知晓呢。”

“哦?什么事?”戚芜轻挑柳眉,眼眸中有着警醒。她知道,半夏是不会说些毫无根据之辞,但也正是如此,让她感觉一阵疲惫的不安。

半夏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是真是假亦难判断,等到他们回来之后再说岂不更好?”

“萧然他又去做什么了?”秀眉微颦,女子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却换来半夏神秘的一笑,不得解答。戚芜也索性不再追问。

“时候也不早了,一道用了晚膳吧。”戚芜说着站起身来,径自往门外走去,半夏见状也不再逗留,随即跟在她身后往厅堂而去。

四个人,神色沉重地坐在竹林中。虽是六月,但子夜时分的夜里依旧有着凉意。“御蘅果然还是将宿嫣的身份告诉了羿蘅。”透着无奈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空中响起。听完萧然的叙述,戚芜在瞬间感觉到从心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寒冷。那个与他父亲一般温润的少年竟然会做出这般的举动。

“也许,他也爱着宿嫣吧。”年逾不惑的男子低低开口,引来其余三人瞬间清明的目光。除了这样的一个理由,还能是什么呢?即便心中会执意地排斥,可是,最理智的那一部分依旧在下意识地相信确实如此。

“眼下我们要怎么做才是最好?”没有再沉溺于各种缘由,半夏冷静地开口,目光从三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如何?戚芜一时间竟然不知晓了,将羿蘅救出么?可是无论御蘅多么尊敬自己,他毕竟是天子,怎能随意挑战他的威严?但是她又怎能任由羿蘅被欺骗着被软禁着,这样的生活连结尾的那一天都望不到。

“明日我入宫一次,探探御蘅的心意。”思索了片刻的女子站起身来,月光映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那抹清冷笼住了容颜,显得孤寂而遥远。

萧然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离开竹林,离开夜色,在第二日那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下,徐徐往皇宫走去。

这般阴霾的天空,沉闷,不安,有什么阴谋在平静表面下蠢蠢欲动。戚芜的眉间透露出不明所以的不祥。她站在乾朗殿前,两旁的侍卫面容肃穆,如同帝王那不可挑战的权威,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违背皇帝的旨意了吧。

不顾侍卫的阻拦径自推开门走进了宫中,她看到那短短半年里便显得孱弱的男孩神色恹恹地坐在后花园中,双目无神,望着那一丛丛盛开的花朵。

“羿蘅。”戚芜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少年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女子,随即痴痴地站起身来,凑到戚芜面前仔仔细细看了看,又拉起了她的手,直到感觉到那真实的温度才“哇”一声哭着扑进女子的怀里。

“姑母,羿蘅以为您再也不想见到羿蘅了。”少年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着说着,那温热的泪滴在女子的衣衫上,留下晕开来的水渍,如同一朵朵梅花。

“不会的,羿蘅,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姑母的好孩子。”戚芜说着怜爱地将他从怀中拉出来,细细打量着他。“姑母,您还是在生气么,因为我杀了宿嫣,赶走了父亲?”

“羿蘅,你杀了宿嫣,这是你的错。但是这也并不代表我会抛弃你,如果你能认清自己的错误,并且为此感到真心的自责,那么,姑母依旧会欢喜你,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