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么怪诞神奇,那么朦胧柔媚,远山、近树、丛林、小溪,全都像是照上了头纱。
黑夜并不是想象中的静,更不是千篇一律的黑。
每块地方都有各自的颜色,路灯下树影的斑驳,让色彩更加鲜明,只要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深黑、浅黑、灰黑、墨黑,等等的黑色,可以说这黑夜就是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丹青。
经过白天细雨的洗礼,夜晚的空气格外的清馨,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大多都早早地进入了梦想,就为了第二天能有充足的体力,更好地进行劳作。
也有一些很闲的人,愿意在黑夜里搞点儿小动作,当然这些人的精力很是旺盛,属于夜晚的小精灵。
万家庄园里万雅芝得闺房中,就有一个睡不着的小精灵,他的眼睛在微光中闪烁着,有一丝胆怯,又有一丝紧张,他尽量屏住呼吸,想让自己变成一颗隐形草。
许久他也不敢动一动,让一阴一阳两种气体交融在一起,阴的气体比较平缓,是熟睡中万雅芝的呼吸,阳的气体比较粗重,尽管他已经很克制了,但终究是男人,再怎么努力克制,在静夜里也还是可以听到,当然熟睡中的睡美人儿,睡得太沉,一定是听不到的。
经过一阵心速极跳,潘夜明像一只大号青蛙,很滑稽的匍匐在地毯上,他很庆幸万雅芝依然睡得香甜,没有被自己打扰到。
他不敢抬头去确定万雅芝是否睡着了,此时他的耳朵在这个屋子里发挥了极致的作用。
如果不是在这紧要时刻,潘夜明也不会发现,自己还有一个特异功能呢!他竖起耳朵,耳朵居然能动,一阵好奇,他也学着金庸武侠小说里面的梅超风,让耳朵动起来。
既然这边耳朵能动,那边的耳朵也一定能动,潘夜明调皮起来,趴在地毯上,动一动左耳朵,又动一动右耳朵,感觉一切都已经正常了,便悄悄地爬了起来。
以前羡慕别人有特异功能,自己这也算是特异功能了,他安慰着自己来到万雅芝的床前。
也许今天她真的是累了,居然睡得这么沉,也好,自己也能够看的仔细一些。
万雅芝的闺房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特别好闻,潘夜明想,大概所有女孩子的屋子都是这种味道吧!
其实潘夜明想错了,万雅芝身上的味道,是遗传于母亲,她不喜欢香水的味道,所以她的闺房里没有一瓶香水,万家的女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化妆间,卧室里很单纯,就是简单的床和一些与睡觉有关系的东西。
万雅芝喜欢毛绒玩具,她的闺房里摆着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这是她闺房的特点。
但是一定要强调的是,万雅芝的床上用品都是纯真丝的面料,因为她的皮肤细白滑嫩,普通的面料会伤到她的肌肤,所以她的Daddy特意去丝绸之府杭州考察,为他的孩子们收购了几家原生态的工厂,专门生产床上用品和各种真丝睡衣。
万雅芝此时身上穿的正是自家的品牌,“雅芝”,可见他的父亲有多么爱这个孩子,用万雅芝的名字作为品牌的名字,可谓用心良苦啊!
也正因为是丝绸面料,所以比较轻柔,睡美人儿一翻身,身上的睡衣就松开了,露出了她雪白的脊背,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肌肤上,黑白相衬间,让万雅芝的肌肤更加明亮起来。
看着侧身熟睡中的睡美人,潘夜明很是高兴,因为万雅芝的这个睡姿很像在配合他,所以他能够很容易就找到那块星星图样。
吃饭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所以他没有犹豫,轻轻撩开遮住睡美人肩头的黑发,他激动极了,为了不打扰到睡美人,他的动作越来越轻柔。
手指轻触睡美人的皮肤,这颗星星图形与肌肤融合在一起,既不突出,也不凹陷,但看着就是那么特别,他可以肯定,这颗星星图形不是画上去的,更不是纹上去的。
之所以这么肯定不是纹上去的,是因为他有一个朋友是开纹身馆的,没事的时候,他会经常去帮他的忙,久而久之,他也可以纹一些小东西了,但是他本人并不喜欢纹身,所以潘夜明的身上很干净。
他可以确定这颗红色的星星图形是长出来的,据他自己回忆,这颗红色的星星图形,应该是他们离开万家之后才长出来的。
潘夜明感到奇怪极了,一颗红色的星星图形,在十多年以后长出来,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如果没有特殊的意义,那么他一定要建议,万雅芝去医院看一看,他可不希望这是一个什么不好的征兆,如果有病了,还是要趁早治,他可不想看到万雅芝出事。
如果万雅芝出事了,他以后可怎么活啊!
他越想心里越担心,越担心就越着急,他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万雅芝一定是没有发现,自己肩背处长出来的这颗红色的星星图形,否则她一定会去医院看看,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M国的时候,他们没有机会这么相处,所以他也没有及时发现这个问题,此时他的脑袋都大了,他生怕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他曾听人家说过,皮肤上后长出来的东西,很可能就是癌细胞,因为就像蘑菇和蛇长得越鲜艳的越有毒一样,所以他非常担心万雅之背后长出的这颗红色的星星图形。
因为潘夜明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所以他比同龄人更懂得失去的真正含义,看到万雅芝皮肤上的变化,他想到了癌变,想到了很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妈妈,这他让心里的恐惧感加大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后背竟嗖嗖地冒起了凉风,他刚刚找到一个家,找到点儿希望,他可不想让这一切即将得到的幸福都付之东流。
心如刀绞的潘夜明,怎么也忍不住悲伤的情绪,眼睛里很快就溢满了泪水,老天爷究竟还要夺走他多少东西啊?他心里默默地念着:不行不行,这一定不行。
他就这样傻傻的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声好像被踩了尾巴的惊呼声响起,才把他从迷糊的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