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凶手选择李紫萱一定是有一个过程的。我们就从陈莹莹家和李紫萱家周围的摄像头开始查。”

“李维，将她们两家周围的摄像都调出来，有重合的人都查一查。”

“是，头儿。”李维回答的声音十分响亮。他们被这案子困了好几天，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头绪当然是干劲十足了。

因为白轩的推理，警方这里也算是有了大概的方向。这两天以来，重案组就在调查陈莹莹和李紫萱家附近的监控录像。

因为陈莹莹家和李紫萱都住在老城区，虽然不像狐妖租住的城东那么乱，但监控布得也不像城中心那些繁华的商业区那么紧密。甚至还有些是那些小卖铺、小超市自家按的摄像头，要和店主商议了才能调看，这样一来二去花了不少功夫。

在陈莹莹家附近的监控录像内的确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士，在陈莹莹受害前一个星期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她家周围。李维发现以后，连忙调取了陈莹莹上学必经之路上的监控录像，发现这个可疑人士果然一直跟踪陈莹莹跟到了学校。

发现线索的李维急急忙忙的找来了白轩。

“头儿，我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疑。”

屏幕上现在放的就是陈莹莹受害那天她家对面一家小超市安的摄像头拍下的录像。

李维指着的是一个身形高大却样貌普通的男人，在陈莹莹没走出家门之前他就一直在超市内晃荡。陈莹莹出门的一瞬间，这男人也跟出了门。

“等一下。”白轩出声，李维赶紧按下暂停。

“怎么了，头儿，发现什么了吗？”

“你看这男人的穿着。”白轩仔细的盯着屏幕，“很奇怪。”

听白轩这么说，李维赶紧凑上去仔细的观察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人，可把自己的眼睛都瞪酸了也没看出来什么其他的东西。

“哪里奇怪了。”他小声嘟囔着。

白轩没有理他，径自拿出手机来按了一会儿。

“他身上穿的这件T恤衫是A家的新款，裤子确实没什么特色的大众货，鞋子就更不一样了。你看。”白轩左手将自己的手机收起来，右手指着屏幕上那男人的鞋子，“他的鞋子这里都破掉了。”

李维是真服了自家老大，这监控上的人本来就小，而且陈莹莹家对面的这家超市的店主还是个抠的，监控的画质渣得要死。就这样自家老大还能看出人家鞋子的问题。他也明白自己老大的意思了，一个鞋子磨破了都舍不得换或者没钱换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一件A家正品的新款T恤。

不过，“老大，万一人家这件是仿品吗？现在这种东西仿品A版不是很多吗？”

这次白轩还没说话，刘勇就喷了他一脑袋，“你是不是傻，这种东西的纪录好调，你查查都是一条线索。”

被喷的李维很委屈，他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又没说不去查。

白轩摇头，“不是，你看他根本就不爱惜这件衣服。”白轩敲下键盘，屏幕上静止的画面又动了起来。

被三人关注着的那个男人眼睛紧紧的盯着赵莹莹家门口，目光是人人可知的欲望。他手里拿着一瓶汽水，屏幕中的他在拧开瓶盖儿的同时，眼睛也不舍得离开赵莹莹家门前一点。手里的汽水溅了出来，流到了那件A家T恤上面。但男人丝毫不介意，甚至将手上沾到的汽水也抹到了T恤上。

这男人在没有被指出来可疑之前，他的举动就好像这个城市里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就是有点儿邋遢，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

可是在发现他有问题之后，他的这些举动就成了有力的证明。如果这件A家的T恤是真的，先不说这样一个一看经济状况就存在困难的人是怎么买下一件A家的T恤的，那可是他们好几个月的工资啊。单说他对衣服这么个不爱惜劲儿，这个人就绝对有问题。

就算是专门买的A版，那也是特别喜欢了，怎么可能把自己手上沾的脏东西擦到衣服上呢。

兴奋起来的刘勇猛的窜了起来，“头儿，我去查查这几个月这件T恤的购买记录。”

白轩转过头嘱咐李维，“干得不错，不过继续努力。接着看看李紫萱家周围有没有这个人出没，特别是她父母家那边。”

“是。”李维掷地有声的答，自己发现了有关案情的关键线索，那种兴奋和自豪是不能言语的。

拍了拍李维的肩膀，白轩就走了出去，点了一只烟站在窗前。窗外是行色匆匆的人群，忙碌而平凡，他们一生中与死亡接触更多是因为自己的亲戚朋友被死神带走。

而窗内的他们，虽然一样的忙碌，一样的平凡，却不时的见证着死亡。

白色的烟雾盘旋着从白轩的指甲向上延伸着，白轩想线索越来越多，凶手离落网也不远了吧。

要说警方顶上的可疑人士的确就是被碧纺和唐唐两人追踪的狐妖。

而引起白轩注意的那件T恤，那购买者也是碧纺和唐唐的老熟人，不，是熟鬼了，就是给两人带来第一波外快的安娜。

当时安娜逛商城时看到了这件T恤，因为当时齐先生的女儿已经快要出生了，齐先生已经冷落她很久。她烦得去逛了商城，想着要干点儿什么挽回齐先生的心。

看到这件T恤，安娜计上心来。她给齐先生打了电话，说在商城看到了一件特别适合他的衣服，要他来看看，顺便来接她。

安娜想得好啊，齐先生来接她。她买下T恤哄得齐先生开心，然后撒娇让齐先生带她去吃烛光晚餐。

那烛光晚餐的氛围那么好，她再撒撒娇、诉诉苦，说说自己对齐先生的爱意，那齐先生的心怎么也得软了吧。

不行就灌他酒，然后两人再往床上滚上那么两圈，天大的矛盾都不会再有了。

哪想到齐先生当时的全部心思都被怀孕的夫人给占领了。安娜说看到了适合他的衣服，齐先生就说他衣服有的是。安娜说想他了，齐先生就说那明天公司见吧。安娜说累了要他来接，齐先生就说你怎么去的怎么回我没时间。

安娜试探的问，你是在公司忙吗？齐先生就说忙着照顾怀孕的妻子。

要说齐先生是真实诚，那个时候在他心里安娜一直是只纯洁的小白莲，就算做他的情人，他也觉得她一尘不染，心性品德都没有问题。

哪想到安娜都是装出来的，嘴里说着好好好，脸上的表情狰狞的都能吓哭小孩子了。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安娜劲头上来了，买了看好的T恤，出了商城就把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

正好被这狐妖看到了，狐妖是看着安娜把崭新的衣服和袋子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狐妖混得不好，看那袋子精致，想着里头的衣服一定也错不了，就捡了回去。

刘勇调查到这家商城上，正好是安娜买衣服那天的导购。这个导购对安娜的印象还挺深的，进来先连抱怨加炫耀的说了一通。

本来嘛，这也不算什么，毕竟来她们商城的除了白富美和阔太太就是这种原本出身不太好的小三儿小四儿了。这些小三儿小四儿心里自傲又自卑，但自己找的金主得好好的伺候着，金主的正宫也不敢惹。

有的时候金主其他正受宠的小情人儿来挑衅了，自己也得忍着，毕竟对她们这种人来说，连古时候皇宫里的妃子都不如，那时候的妃子还能拼拼家世，拼拼爹和哥哥弟弟们。对她们来说，金主的宠就是一切。

安娜已经算是给人做了小三儿的人里混得不错的了。齐先生的家世在Z市算是顶尖，本身的模样不算太差，只是有些中年发福，但五官还是有个帅大叔的样子的。齐先生也没有其他的情人，一开始的齐先生也没有子女。

当时安娜那个圈子里的人都认为安娜只要生下孩子，这齐夫人的位置就换了她来坐了。只可惜直到她死都没有怀过孩子。

这安娜来买T恤时先炫耀了一通，导购也没放在心上。但是后来安娜给齐先生打电话撒娇的时候，突然就被打脸了。那股子尴尬真是令导购记忆犹新。

刘勇来问的时候，她还兴奋的跟刘勇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吐槽欲。

最后，心满意足的导购才撇撇嘴说，“那女人在我们面前还装呢，说什么先生说了，只要是她买的衣服都喜欢，让我们给她装起来。以为我们没听到她电话里的声音呢。”

“我偷偷跟着她出了商城，发现她一出去就扔了。那么贵的衣服，还真是花着金主的钱不心疼，脏钱容易赚啊，那一件衣服都能顶我两个月工资了。我还打算去捡回来，反正抱着袋子又不脏，结果被一个男人给捡了。”

“男人？”刘勇忍着听了导购说了一大堆，终于听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顿时两眼放光。

“什么样的男人？”

导购被两眼放光的刘勇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就……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啊，可能跟警官你差……差不多高吧，比……警官稍微瘦……瘦一点儿。”

刘勇皱了皱眉，这样的男人Z市有一大把，就这么点儿信息一点儿用都没有。

“他有什么其他显著的特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