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和绯缺是久相识?
这个想法在冷聆玉的脑海中炸开了花。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人居然有交集,一个是夜司辰好友,一个是太后赏赐的面首,这身份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冷聆玉仔细的看了看绯缺和芙蓉的神态,明显这交集不浅,两人必定有故事。
绯缺张了张口,几次想要说话,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
芙蓉突然开口,神情恢复到已往的妖娆,他还是那个美貌无双,妖娆妩媚的面首,“郡主,奴今天配了您一天有些累了,请允许奴告退。”
“奴在房里等你。”得到同意后,芙蓉朝冷聆玉抛了个暧昧的眼神就抬脚离开了绯缺的视线。
冷聆玉叫醒了呆愣着的绯缺,“进来说话。”她率先走进屋子,绯缺紧跟着。
冷聆玉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找我什么事。”
进屋后绯缺就恢复了已往的常态,“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好久都没有上门拜访过了,今日路过景王府便上门叨扰。”
“哦~是吗?”冷聆玉拉长了语调,明显不相信绯缺的说辞。
绯缺好笑的点了点头,又和冷聆玉说起了近几日京城发生的一些趣事,说了没一会,绯缺就起身准备告辞。
“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吗?”冷聆玉脸上神情明明白白的告诉绯缺我想听你的八卦,你和芙蓉是怎么一回事。
绯缺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了,还是很坚定的摇头,“没了,叨扰小妹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在下还有些事情没完成。”绯缺绝口不提他和芙蓉的事。
“好吧,那你走吧。”冷聆玉很是遗憾的叹气,看来是不能从绯缺的嘴里套出东西来了。
“告辞。”绯缺转身离开。
冷聆玉用手撑着下巴,思考着芙蓉真正的身份。
表面上芙蓉是她因救驾有功太后赏赐给她的面首,实则是太后监视她的一颗棋子。早在和芙蓉达到共识的那刻起,她就明白芙蓉绝对不是太后眼线那么简单,芙蓉对太后的恨意,她都看在眼里。今日绯缺的一系列表现更加证实了她的这个猜测,绯缺是什么身份,芙蓉不仅与他相识,恐怕牵扯不浅,绯缺态度坚决的不肯透露和芙蓉的关系,赤裸裸的对芙蓉的维护。
这个芙蓉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冷聆玉起身走向芙蓉的屋子,既然猜不出来,那就去问问咯。
一进芙蓉的屋子,没有冷聆玉想想的那样女气,简简单单的很利落,若不是梳妆台上摆了几盒胭脂,冷聆玉恐怕都想不到这是一向妩媚多姿的芙蓉的房间。
芙蓉正神情淡然的坐在圆桌前,听到推门声头也不抬一下,“玉玉,你来了,坐。”
冷聆玉挑了挑眉,坐在芙蓉的对面,“知道我要来?”
一副我等着你开口,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
芙蓉抬眼看向冷聆玉,突然笑了起来,又恢复柔媚的样子,“奴不是说,奴在房间里等您吗?您若是不来奴可得伤心死。”
冷聆玉看芙蓉这幅明摆着装傻的样子,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害她白高兴一场,以为芙蓉会坦白他与绯缺之间的事。
冷聆玉看问不出什么东西和不和芙蓉多扯,起身就要离开。
在冷聆玉要拉开房门的时候,芙蓉幽幽的说道:“抱歉,他我不能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不会害你的。”
以后又是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我现在就想要知道,你不说我怎么能确定你是敌是友?全靠一张嘴,我信不过。
这些话冷聆玉并未说出口,只是沉默了半响,拉开房门离开了,既然你说了,那我便信你一回,不要让我失望。
冷聆玉在房里看书,突然窗子被人打开,一个身穿墨色的男子窜了进来。
“郡主。”男子单膝跪地对冷聆玉恭敬问好。
冷聆玉放下手里的书,垂眼看向男子,“起来吧,断念。”
断念站起身来,向冷聆玉禀告,“郡主,景小姐有事求。”
冷聆玉沉思了一会,对断念吩咐道:“改日我会去青楼,叫她去那里等我。”
“是。”断念领命过,从窗子离开。
景惜月找她并不意外,所谓何事她也清楚,消失那么久了也该回来了,她可是给景惜月背了好大黑锅。
冷聆玉低声笑着,又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而另一边绯缺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想起了今日在景王府看到的芙蓉,未曾改变的相貌却是物是人非,从前的他从不像今日看到妩媚妖娆,虽然漂亮却是带着英气的好看。
再想起京城里流传对他的评价,绯缺的心就开始阵痛。
什么以色侍主,放荡不堪,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绯缺依稀还能记得他们说起芙蓉时脸上猥琐的表情。
绯缺越想越烦,他不知道为什么芙蓉会出现在皇宫,为什么突然会变成面首。从前的他,从前的他多么厌恶面首这样的人,说,堂堂男子汉不应该屈服于女人,成为女人的附庸,应该建功立业。
现在的他成为曾经,他最讨厌的那种人,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绯缺悔恨交加,为什么自己当时却没有在他身边,如果自己在芙蓉身边护着他,那他还是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男孩。
绯缺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却梦见,芙蓉满脸是血,咬牙切齿地说恨他,恨他没有出现,恨绯缺抛下他一个人。
绯缺猛的睁开了眼,屋内一片宁静,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绯缺平息着快速跳动的心,随后翻身下床。
匆匆忙忙套上衣服,从府里的酒窖拎上几坛酒,施展的轻功,一路向夜司辰的府上飞去。
绯缺脚尖轻点,落在了夜司辰府上的屋顶,躲在暗处的护卫唰的一下出来。
“来者何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护卫左手按在刀把处,只要一有威胁,立刻拔刀。
“是我。”绯缺从暗处走了出来,月光打在他的脸上。
护卫一看是熟人,便散开回到各自的岗位。
绯缺手里拎着酒,从夜司辰书房的窗子翻了进去。
夜司辰一听动静,放下手中的笔,皱眉看向绯缺,“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要学那小贼翻窗,若是给他人看到怎么办,还好是在我府上,没有什么女眷,想把你当采花贼抓了。”
绯缺将酒放在桌上,一脸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
夜司辰看绯缺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和他斗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手里批阅奏章的动作不停。
“怎么一副失意的样子,可是喜欢上了哪家姑娘,被拒了?”夜司辰整理好明日要用的奏章,伸手捏了捏眉心,随口一问。
看绯缺没有否认,而且一副生无可恋,夜罗惊讶道:“还真是因为被心上的姑娘拒绝?天涯何处无芳草,单恋一枝花。看开些吧,总有更好的等着你,喜欢这事不能勉强。”夜司辰语重心长的劝慰。
“不是因为姑娘。”绯缺闷闷的开口。
“不是姑娘?!”夜司辰更加惊讶了,“那你是看上了哪家公子?我从未听说你有龙阳之好。”
绯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绯缺拿过放在桌上的酒,一到掌风过去,劈碎了酒坛上的封泥,一坛酒放在夜司辰的面前,一坛没在自己的面前。
绯缺一手柃着酒先灌了一口,对夜司辰说道:“殿下我们还是不是兄弟,是的话陪兄弟醉一场。”
夜司辰看清了绯缺眼里的痛苦,也算是明白绯缺的苦楚,当下笑道:“当然是兄弟,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绯缺拿起酒坛和夜司辰碰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不一会绯缺醉意上头,红着脸,大着舌头问夜司辰,“殿下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却不喜欢你。不过看你的家世和样貌应该只有你不喜欢她们的份。”
夜司辰此刻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绯缺这样问,想起了冷聆玉,默默地摇头,可是,就有这样一个女子,她不喜欢本王,一时间夜司辰心里不免开始苦涩起来。
若是说这世间的女子都倾慕于他,可偏偏这冷聆玉只是把他当做朋友,始终不明白他得心意。
冷聆玉啊冷聆玉,我夜司辰有权有势,也不似其他皇族世家一样三心二意,几次三番的深夜到你闺房,你是不懂那,还是假装不懂,本王认为已经表现得够明显。
一想到这里,夜司辰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酒,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喝酒的速度也开始快了起来。
绯缺还在断断续续的讲话,夜司辰仔细听也听不清绯缺再说些什么,咚的一声,绯缺算是彻底醉倒了,倒在桌上,夜司辰没有他喝的那么猛,虽然也感觉有些头晕,还是强撑着醉意,将睡死过去的绯缺扶到书房隔间的床上。
夜司辰扶着额,实在撑不住回到自己的卧房,于是把绯缺推到床的另一边,自己合衣睡下了。
只是夜司辰没有想到,自己今夜的这个举动将回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