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南过看书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客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木板落地的闷响,然后是一阵拍打水花的动静。南过向那边张望了一眼,发现客房里回复了安静,便抱着大辞典再次开始阅读起来。
西方大陆的第一位魔法师确实是精灵与人类的混血,精灵的血脉神圣高贵,孕育出的子裔也无比强大,人世间第一个魔法师诞生伊始便拥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他将魔法使用的方式与技巧传授给其他能够领悟魔法的人,从此魔法力量才得以扩散。所以人类世界是先诞生出魔法师,然后才有了魔法,这早已成了定论,魔法与魔法师薪火相传由古至今,不断进行着发展与衍化,到了始祖巫女乱世时代的前叶,魔法文明已经盛世空前,如果没有巫女这一邪恶势力灾难性的侵蚀和影响,西方大陆魔法体系发展至今,不知会攀登到什么样的惊人高度。
南过信手在身前的茶凳上用指头勾画,像是魔法、精灵以及巫女等频繁出现的词汇,他已经能够用斯帝兰语书写,而且还能做到笔记流畅。
这时候,客房中传出一声金属落地的动静,然后又是一声拍打水花的声音。南过有些不情愿的放下书本,对着那边喊道:“怎么啦?是不是热水不够用了?”
片刻后,羊角髻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出来,南过根本没能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他有些舍不得的将书合上,然后来到客房门外,对着里面问道:“你说什么?”
又过片刻,羊角髻透着几分惊慌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我的身子动不了了!”
“什么?”南过有些着急的问道:“那怎么办?”
“你去帮我找……,不行,不行,你先进来一下!”
南过推了下门,但发现门已经在里面拴好了,连忙跑去厨房找了把剔骨尖刀来,一点点将门栓撬开,进门之后他看到羊角髻正有气无力的躺在浴桶里,一张脸被水雾熏得潮红,她用仅剩的力气将毛巾遮在自己赤裸的胸前,此时正目光迷离的看着南过。
南过转身背对着她,脸上有些发烧,“你先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羊角髻急得险些哭出来,“我他妈要是有力气穿衣服,还用得着让你进来占我的便宜!”
“那我去找大胸莲,让她来帮你!”南过说着便准备冲出门去。
羊角髻瞬间就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大胸莲是谁,焦急的说道:“不行,不能去找莲姐。天黑后女人想离开院子是必须要有几个伙计看护陪送的,你出面的话,搞不好连那个掌院的婆娘都会一起跟来,你还想让多少人看到我这副德行!”
“我特么也不想看啊!”南过有些丧气的说。
“谁他妈又想让你看啊!”这次羊角髻是真的哭出来了,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他妈倒是先把房门给我关上啊!”
南过关好门,咬了咬牙才转过身来,唯一的眼睛都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看着他傻愣愣的杵在那儿,羊角髻真恨不得直接一头磕死算了。
“先扶我起来!”羊角髻无力说道。
南过闻言正想动手,可他想了想又将手缩了回去。“你为什么会没有力气,难道是这水出了问题吗?”
“水是你烧的,有没有问题你还不清楚吗?”羊角髻咬着嘴唇,两侧的脸颊上涨红得越发厉害,“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用怕。”
南过这才走到她身后,伸手去捞她的胳膊,浴桶中的水已经温凉,可他触手碰到的肌肤确是滑腻滚烫。南过现在能使用的力量也就那么一点,将羊角髻从水中扶起来就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羊角髻除了两只手还有一丝力气之外,身上其他地方软得就像面团一样,两条白嫩嫩的大长腿丝毫吃不住劲,她的本意是想让南过将自己横着抱出来,但南过却把她在水里翻了个身背在自己背上,用背麻袋的姿势将她一点一点的从浴桶中拖拽了出来。人家用什么姿势她也就不计较了,可从浴桶到床铺也就四五步远的距离,南过硬是歇了三次才背到地方,而且还累得就像挖了一整天的煤一样。耗了这么久,羊角髻用来遮羞的毛巾竟然牢牢粘在了南过背上,南过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也就彻底和南过坦诚相见了。
南过转过来准备帮她盖上被子,可进入眼帘这一幕让他猝不及防,他惊异的用手指着羊角髻的身体,结结巴巴的说道:“你那里怎么还有……,怎么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羊角髻瞬间感到了一种求死不能的无力感,“你他妈看就看了,再指指点点信不信我宰了你!”
谁知南过却不为所动,继续盯着她的身体出神,嘴里喃喃自语道:“跟我的不一样啊!”
羊角髻气急败坏,正想将这脑子有病的混蛋臭骂一顿,却打了个喷嚏出来,不光喷出了口水,还带出来一节鼻涕,样子极其狼狈,看来是着凉了。
南过这才回过神,想到不能让她再这么光溜溜的晾着,于是忙拉过床上的被子为她盖好,然后又取来湿毛巾帮她擦了把脸。
“看够了?没看过瘾继续啊,姑奶奶不介意。亏我那么信得过你,还以为你是个多老实的男人。”羊角髻面如死灰的看着屋顶,目光冰冷。
“我不是在看你!”南过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说道。
“那你他妈刚刚是在看鬼吗?”羊角髻一副准备咬人的模样。
“我是在看你肚脐眼下面的那个红手印!”南过挠挠头,又用手中毛巾擦了把汗。
羊角髻这才猛的醒悟过来,自己的脐下气垒处确实有个禁制手印,而且与南过手脚上那些简单的禁制不同,这手印是自己当初进入狗场时,直接被东门门主印下的,封绝了体内气垒,让她再也不能运转术力施展奇异术。
“你是个术士吗?还是拥有其他特殊能力?你现在不能动,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羊角髻想起了自己进入狗场的经历,语气变得低迷下来。
南过揉了揉眼罩中的眼睛,既然羊角髻不打算说什么,他也不强求,转过身去准备处理那一大浴桶的洗澡水。
“你要干嘛?”看到南过打开了房门,羊角髻紧皱着眉头问道。
“我去倒水啊!”南过拍了下浴桶对她说道。
“不许去!”羊角髻语气严厉的命令道。浴桶里的水添得太满,南过如果一点点将水清空,就会花上很长时间,在他敞着大门进进出出的那段时间里,难保门主余快就会回来,羊角髻现在虽然盖着被子,但毕竟里面还一丝不挂的赤裸着,只要想一想门主在客厅中向这边张望的场景,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在我能动之前,不许再打开那扇门!”羊角髻又说道,她说话的声音已经不再显得那样虚弱。
“那你什么时候能动!”南过无辜的看着她问道。
“还不清楚,但睡上一觉应该就会好了!”
“那今晚我睡哪里?”南过显得更加无辜,“不把这竹板浴桶搬出去,我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了!”
羊角髻不再言语,并非是无话可说,而是突然间她感觉身体不太对劲,小腹,双耳,腋下和足心都有些燥热难耐,继而开始浑身发热,就连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热雾。
很快的,南过在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只是觉得触目所及的这个男人越发可爱。
“你过来!”羊角髻忽而变得语调娇柔,神色妖娆妩媚,她从被子里伸出白嫩嫩的手臂,对南过轻轻勾动着手指,姿势撩人,春心荡漾。
南过满腹狐疑的盯着她,撇撇嘴说道:“你发情啦?吃什么不干净东西了吗?还是你职业病犯了?”
“来呀,你快过来!”羊角髻的声音越发娇嗲,笑容也无比动情,她猛的扯开被子,火热诱人的白腻身段好似拨开叶子的玉米,浑圆娇酥的一对肉锦上,那两粒粉嫩樱桃坚耸得宛如石子。
“夫君,快过来,我好难受!你要帮帮人家。”羊角髻姿态忸怩,一双迷离的眸子含情脉脉,她望着南过,就像望着早已迷恋了千年的情人。
“别叫那么亲热,那只是个荣誉头衔!”南过卷起两只袖子,羊角髻现在的模样有些让他觉得喉咙干渴。
他拿着毛巾走到床边,俯下身准备帮她将被子盖好,却不料羊角髻伸出双臂,牢牢搂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大得惊人,似乎想就这样直接把南过揉进她火烫的身体里。
南过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灼热的肉蟒痴缠着,让他透不过气来,他连忙跪在地上,用两只手肘撑着床沿,稍加用力便挣脱了束缚。只要凝聚力量时不动用手腕和脚踝,他仍是那个力大无穷的南过。
可挣脱出玉人的怀抱之后,眼前那一览无遗的美妙光景又令他面红耳赤起来,现在他才真切体会到,并非是那些演义话本的作者凭空杜撰,女人的身体上真的有股香味,那种芬芳的独特气息难以描述,却能令所有男人都心荡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