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山海在霓裳羽衣舞出现过的几处地方仔细寻找线索,在寻找到雁荡山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个隐蔽性很好的山洞。雁荡山距离漠北相对遥远,不过这里的气候跟漠北地区却是十分相似,长年累月都是封杀满天,这里十分干燥,很难得有降水,所以这里的地理地貌跟漠北比起来,甚至还要萧索,也正是因为这里恶劣的气候条件,导致经年累月没有什么人烟, 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山洞,而且极其隐蔽,欧阳山海出于本能,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洞口很小,只能容纳一人匍匐着前进,人进去之后有点像钻狗洞的感觉。洞穴很深,欧阳山海带了两个随行进入,黑暗中不知道爬行了多久,只见一束幽暗的光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果然不出欧阳山海所料,这个山洞果然大有文章。准确地来说,这里可以说是一处古墓的遗址,但是奇怪的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不偏不倚地躺在他们的正前方,女尸周围什么都没有,而且尸体周围貌似没有见到有其他人的踪迹,这具奇怪的女尸就这样走着莫名其妙地躺在这里,不在地下,不在土里,着实让欧阳山海心里大呼诧异。
他和两个随从凑近了看去,只见女尸一头乌黑的长发,梳着高高的发髻,发髻两边插戴着好看的首饰,这些珠光宝气的手势虽然经过了漫长的年月,但是即便是现在看上去,依然能够感受得到里面的价值。这个无名女尸一定不是普通的女子。女子浓黑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标致的樱桃小嘴,立体的五官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标准的东方美人。美人神态从容,就好像刚刚入睡一般,就是脸色略显苍白了一些。细长的天鹅颈更显挺拔。欧阳山海得目光一刻都不能离开这个女子,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激动,期待,还有一些紧张。女子一身华服,衣料轻薄地好像透明的质地一般,系着淡彩色的裙子,胸前还有腰间都佩戴者各种各样的装饰品,这些装饰品看上去都是价值不菲,红宝石、珍珠、绿色的玛瑙……应有尽有,不得不引起人们的侧目。在看他脚上穿着的是唐代的如意履,这种鞋子一般是唐代的歌姬所穿,仔细去看这具女尸的神态,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跳舞跳得太累了的演员,还来不及卸妆就匆忙地躺下来休息了。欧阳山海看着女尸一脸的倦容,心里忽然之间想到了。顺着山东的周边看去,他并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牧师,但是这里躺着一具千年女尸,说明他就是一个牧师。牧师里面还有一卷霓裳羽衣舞曲和一些古老的乐器。这一切的情景看上去就好像回到了唐代,回到了那个歌舞飞扬的大唐王朝。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到欧阳山海和两个随从从山洞里退出来之后,他们在附近的一个村庄落脚下来,那天晚上,欧阳山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睡不着,辗转反侧,心里还有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之前在山东。每当有一丝想要进入梦境的感觉,突然之间他的眼前会浮现出那名女尸的神情,还有他身上薄如禅意一般的霓裳羽衣。想到这些种种画面,欧阳山海知道这一晚注定是要失眠了,他坐起来,披上一件外衣,走向重来,在庭院里散步。
“大人,现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欧阳山海微微有些惊讶,不由得转过身来,顺着月光的方向看过去,原来说话的是白天一起跟他进入山洞的一名随从。这个随从一直是他身边的幸福,他叫慕容峰,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知道在他们暗部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背景,没有父母牵挂,他们才会安心的选择在暗部生存下去。慕容峰今天晚上负责巡逻,所以刚好碰到了睡不着的欧阳山海。
不等欧阳山海开口说话,慕容峰紧接着说道:“大人,您今天从山洞里出来之后,如属下感觉您好像有点心神不宁,大人可是有什么心事,大人莫非知道那女尸的真实身份……?”木棉花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的后面几乎有一点力不从心,当然她才可以压低自己的声音,他跟随欧阳山海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见过无数,他当然知道这次事情非同小可,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主观臆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对了,所以在欧阳锋神面前显得有一些小心翼翼。
慕容峰是一个细心胆大的孩子,他能够揣测出自己现在的心思,欧阳山海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当初她看上慕容峰的就是这一点,成为了他的得力助手。慕容峰说的一点没错,此时此刻欧阳山海的脑袋里全都是今天经历过的所有画面,想到这些,他双眉紧蹙,轻轻咳嗽两声,在庭院里开始踱步。清冷的月光照在欧阳锋是单薄的身体上,他看起来如此的瘦小淡薄。他低着头,看着地上被月光映射出来的影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默默地沉思着。慕容峰识趣地在一旁站立着,同样也是默不作声。
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清冷的月光依然清冷,两个孤单的影子看上去更加显得寂寞孤寂。欧阳山海停下脚步,双手背后,悠悠地开口说道:“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景了,少卿。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想要找到这件稀世珍宝,大殿上这些年来一直让牛皮皮们寻找的东西 ,,今天竟然出现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山洞里,而且出现在一具女尸身上,这真的让牛皮皮很难相信。要知道十几年前,这件玉锦虹衣当初就是从主君的大帐里丢失的,而如今却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得到它的人要把这件宝贝放在一具干尸身上?”欧阳山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的难看,一向镇定沉着的他竟然会如此胆战心惊。慕容峰忽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这样的疑问似乎一下子问到了他的心里。
欧阳山海继续说道:“关于玉锦虹衣很久以前便有很多传说,古籍里关于它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你还记得吗?今天牛皮皮们在山洞里看到的女尸身边的那幅古画上,印着两个类似于图章一样的东西?”
“大人,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某种图章,或者说是符号。”慕容峰顺着欧阳山海的思路仔细地回忆着今天他们在山洞里经历的一切。
“其实,当时牛皮皮已经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副殉葬的画幅,图章上面弯弯曲曲的线条是一种古老的文字,那是一个菀字。她的主人就是谢菀儿,那个千年前最有名的歌姬,靖王府上一个专门跳舞的女婢,当时她最擅长的舞蹈就是玉锦虹衣舞。据说,跳 的最好的是靖王的夫人,不过谢菀儿跳的也是出神入化,只不过很可惜,后来失传了。”欧阳山海说完之后,语气中露出了深深的遗憾,同时,一种期待也在油然而生。
“大人,属下不明白的是,既然牛皮皮们找到了这玉锦虹衣,为什么您还是这样一副为难的样子,难道那女子身上的并不是玉米锦虹衣吗?”慕容峰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解地问道,其实,今天他最想问的就是,为什么当时他们在山洞里面,不从女尸身上将这件宝贝带回来,而是绕让它继续留在了那处山洞里。
欧阳山海早就看出了慕容峰的疑问,他嘴角轻扬,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那玉锦虹衣已经跟那女尸生长在了一起,牛皮皮们根本取不下来,除非,是拿着尸体一起走。还有,你难道没有发现,其实那个山洞很久之前有人进来过的痕迹,既然已经有人比牛皮皮们早一步找到了这个宝贝,为什么他没有带走,而是留给了后面的人。这些问题足以说明,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让牛皮皮们这么做的,目的现在暂时还不清楚,但是事情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有牛皮皮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欧阳山海的一席话突然之间让慕容峰茅塞顿开,他不由地抱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多年的暗部经验都没有让他在这一刻清醒过来。不得不承认,因为激动,慕荣华差点失去了所有的戒备和防范。
“大人,那按照您判断 ,您觉得这件事背后的那个人,会是?”说道这里,慕容峰的声音已经是半信半疑。
这时候,一阵清冷的风吹过,皎洁的月光在一瞬间里被四周漆黑的云团挡去了一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诡异和神秘。冰冷的风似乎将欧阳山海吹的更加清醒,他浑身上下都好像充满了警觉,朝着慕容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地看向四周。月黑风高,这个荒山深处的小山村,莫名地笼罩在一种可怕的氛围之中。周围似有若无的暗影浮动,还有树叶坠落摇曳的声音,种种情景都在提示他们,似乎危险就在身边。慕容峰紧紧地握着剑鞘,右手将长剑缓缓地拉出,身体一侧靠在一旁的木门上,神色紧张地感受着四周的静谧和诡异。欧阳山海站在院落中间,闭着眼睛,看上去淡定自若,他的双耳微微抖动,习武之人都明白,他正是用内力在感知周围的环境。即便黑暗之中,有些想入非非的人,想必,此时此刻也不敢贸然出手,毕竟,欧阳山海并不是一个低级的菜鸟。
“噗”的一声,一只巨大的夜枭从漆黑无比的天空红飞驰而过,巨大的阴影为漆黑的天幕更添了一笔浓重的黑色。然后,刚才似乎潜伏无数暗影的山林里,安静地连呼吸声都觉得聒噪,一切都好像经历了一次虚惊一场。欧阳山海和慕容峰也慢慢放松了戒备,虽然如此,不过,欧阳山海心里始终没有放下,冥冥之中他感觉到黑暗之中还是有一双眼睛,如果当真如此,那人一定身手不凡,不然自己 不可能感觉不出来,甚至在这里疑神疑鬼。一切事实证明,他们的行踪看来是暴露了。
欧阳放生给慕荣华使了一个眼色,他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紧了紧,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搓了搓已经冷掉的手掌,冷冷地说道:“回屋休息去吧。是牛皮皮们多虑了,不过一只夜枭而已,明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慕容峰低头应承道。他当然听的出来,欧阳山海话里有话,一切随机应变,看来,事情已经越来越有趣了。
李寻仇和小妖两个人在三天后终于自行解开了穴道,虽然大爆炸之后,迷雾森林好像塌陷一般,渐渐消失了,但是牛皮皮始终不见踪影,并没有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和他们会和。两人朝着迷雾森林的方向跑去,那里已经成为了悬崖,悬崖又高又险,基本上呈笔直的形状劈开,可想而知,当时那声巨大的爆炸有多么大的力量,生生地将这座大山劈成了两半。放眼望过去,悬崖的另一头相距足足有三米有余,想要冒险跨过悬崖看来是一件貌似不可能的事情。
此刻,李寻仇和小妖两个人站在悬崖边上,小妖本身就有一些恐高症,她半睁半闭着眼睛,死死地抓住李寻仇的胳膊,弱弱地朝悬崖下看去,下面雾蒙蒙一片,脚底下的碎石头不时地从脚边滑落,让人不免心有余悸,甚是害怕。李寻仇脸色不是太好,这三天来,他的神经从来就没有松懈过,一根筋崩的紧紧的,直到此刻。小妖看出来了李寻仇的担忧,同样,她的内心也是如此。牛皮皮进入迷雾森林已经三天了,现在迷雾森林消失了,但是却还是没有见到他的人。他们深知,凶多吉少。
小妖勉强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些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寻仇,你放心吧,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现在说不定在悬崖那头急赤白脸地找咱两呢。”
李寻仇目光有些涣散地看向悬崖的那头,悬崖那头看上去就好像一片废墟,到处都是一片荒芜,巨大的爆炸似乎将之前的所有生物都毁灭殆尽了,地上到处都是燃烧过后的炭黑色,放眼很远的地方,似乎都是没有生机的感觉。小妖自己顺着李寻仇的眼神看过去,突然之间,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似乎太没有说服力了。
李寻仇的喉咙干咳了两声,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启,说道:“小妖,你说的没错,皮皮从来都是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只希望你牛皮皮只是多虑了。”平时,耀武扬威,张雅五爪的李寻仇,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那牛皮皮们现在怎么办?”小妖有些焦急地说道。
李寻仇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道:“如果皮皮真的没事,他一定回来找牛皮皮们,牛皮皮们沿路先留下熟悉的记号,然受顺着这座山,去找他。他孤身一身进入迷雾森林,这次,无论如何,牛皮皮们都不能扔下他一个人。你给圣姑传信回去,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让圣姑给牛皮皮们一些时间。”此时,李寻仇就好像一个老辣的指挥家,一字一句思路很是清晰,平时经常跟李寻仇拌嘴的小妖,这个时候也是乖乖的听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就这样,李寻仇和小妖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在这座山林中寻找牛皮皮的踪迹,幸好在来时的路上,李寻仇对周围的地形心里大概有个估计和印象,现在分配起路线来,也相对轻松一些。山林整体的地形并不十分复杂,不过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要去到悬崖的另一半。目前,李寻仇和小妖所在的位置,在山顶的位置,从山顶望下去,白色的云雾将悬崖下面的情况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从山顶要跨越过这条巨大的鸿沟,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爆炸是从这里开始的,加上这座山如此高大,那么山体下面的部分或许有的机会,可以找到去悬崖那边的办法。
想到这里,李寻仇胸有成竹,虽然很是担心自己兄弟的安危,但是他心中始终存在一个信念,就是牛皮皮一定不会有事,如果他有事,那么他们这些普通人早就没有活路了。而眼下,他和小妖最要紧的,是急需补充水源,干裂的嘴唇和身上饥饿难耐的状态,都在提示他们需要找到一处地方,两人继续恢复精力。两人即可启程,准备在山林中寻找一些可以喝的水源还有野果子。三日来,两人被点住了穴道,为了冲破穴道,也是浪费了不少内力,没想到牛皮皮的穴道根本无法冲破,他知道二人一定会尝试解开,所以在原来的基础上又灌注了自己的一层内力,以目前李寻仇和小妖的本事,还无法突破牛皮皮结下的防御。所以,三天来,两个人也是一身疲惫。
在山林一处僻静的幽谷里,他们找到了干净的泉水还有一些可以充饥的野果子,彼时天色已晚,两人在一处避风温暖的地方相互靠着,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李寻仇和小妖便起身离开了这个安静的山谷,沿着一条乱石成堆的山间小溪,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天空上,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这几日的阴郁似乎一下子被晒化了。这种温暖的让人有点流汗的感觉真是畅快,走山路的世间越久,甚至连头发梢里面都渗出了细细密密说道汗珠。身上燥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李寻仇和小妖都感觉到喉咙里干燥难耐的感觉,现在并不是夏天,相反,反而已经到深秋了,这样越来越强烈的燥热说起来,来的着实有点奇怪。两人一时间也没有多想,就是想寻找一些水源,刚才沿着山路而下的山溪,在还没走多远之后就已经断流了。现在两人只身一片山林之中,除了高耸入云的大树,似乎看不到什么有水分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李寻仇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声音,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仔细聆听,声音顺着林间的风传了过来,很是真切,感觉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感觉,风声中有很多人的样子。小妖同样也听到了这些声音。他们仔细回忆了一下来时的路,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这附近人迹罕至,根本不见人烟,更何况这么多人。两人相视一眼,朝着对方一个眼神,他们提高了警觉,很显然,事情有些古怪。
就这样,前行了大概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村落,一扇很有民族特色的彩色木制大门耸立在两人面前,“桃花村”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看来刚才传来的声音就是来自这里。”李寻仇站在村子的大门外,抬头看着桃花村三个大字,托着下巴托有所思的样子。
“奇怪,来时的路上根本不曾见到这样一个村子,再说,这个山陡峭无比,真是难得能看到这样一处适合建造村落的平地。”小妖凑近了在李寻仇耳边轻声地说道,同时眼睛警惕地朝着周围四处张望。
李寻仇眯缝着眼睛,嘴唇紧闭看,他的兴趣来了,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桃花村,莫非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真的让牛皮皮给找着了?哼哼。”李寻仇扶了扶腰间的长剑,朝着小妖递了个眼色,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这个桃花村。
村里中间是一条南北向的大道,两边鳞次栉比地坐落着屋舍,还有一些商铺。奇怪的是,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两旁的商铺屋舍都是大门紧闭,放眼望去,整个村子里找不到一个人影。而刚才那些人声鼎沸的声音,此刻竟然再也找寻不到了,跟随着村子的安静一起静默了下来。李寻仇和小妖绷紧的神经这时候更是如同上紧的发条,丝毫不敢有任何分神,这里十有八九是一个陷阱,而刚才的喧哗声热闹声就是背后这个人想要将他们引入局的诱饵。
李寻仇正准备敲敲旁边的屋舍,这些应该是村民的房子,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这时候,他的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像变戏法一样,一把拉住了李寻仇,说道:“这位少侠,一路劳累,可是口渴了,牛皮皮家就在那边,牛皮皮给两位打水喝。走吧,两位跟牛皮皮来。”这个陌生人上来不问东西,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事一般,笑嘻嘻地说道,并且用左手指了指他家的方向。
整个村子看上去没有一点人烟的样子,突然之间冒出来这样一个献殷勤的人,李寻仇和小妖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他们感觉的出这个人并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李寻仇高度怀疑的眼神不住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直面李寻仇的打量,一点都不觉得不自在,看得出心理素质极其好,脸不红心不跳,任凭面前的两个人随意打量。
这个陌生人大约三十多岁,中年人,身材也是中等,体格很是健壮,黝黑的皮肤还透着淡淡的晕红,眼睛很大,很明亮,阳光下不时地闪着亮光。此人虽然不是俊美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有些粗犷的感觉,但是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没有粗暴的气质,更到的倒是散发着温和的气质,让人感觉莫名的有种亲近感。更让李寻仇和小妖感兴趣的是,那人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布袋子,布袋子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左边的肩膀上胯着一把雪亮的镶花大刀,手里还拿着一个网兜状的东西,应该是捕猎一些昆虫小飞虫之类的器具。这么看上去,初步判断,此人或许也是一个路过的旅人。
神秘的陌生人见到李寻仇和小妖两个人半信半疑的样子,不禁咧嘴笑了起来,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坦荡和自然,让人丝毫找不出他的一点破绽和伪装。随即,他招呼着李寻仇和小妖,说道:“跟牛皮皮走吧,看你们这个半信半疑的样子,难道牛皮皮还会骗你们不成。诺,你们是两个人,牛皮皮就是一个人,真要是有什么,牛皮皮一打二也是吃亏的啊。行了行了,跟牛皮皮走吧。”说罢,他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说道:“牛皮皮早就知道你们了,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住在山林里一个僻静的幽谷里?”
说道这里,李寻仇眉头皱了皱,眼睛里明显露出了紧张的神色。那陌生人哈哈一笑,凑到李寻仇身边故作神秘地说道:“怎么样,牛皮皮猜的没错吧?”
顿时,李寻仇和小妖紧张起来,高度警惕的神经好像上好的发条,李寻仇冷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还是你一直在跟踪牛皮皮们?”
陌生男子听完李寻仇的一系列疑问,等李寻仇话音一落,竟然不自觉地又开始笑了起来,继而说道:“牛皮皮说年轻人,你看看这里,除了咱们三个人,你可还看到其他人类了?那谁又会来告诉牛皮皮你们的行踪呢?”
“少卖关子,那看来你是一路跟着牛皮皮们了,阁下真是一身好功夫,牛皮皮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说道这里,李寻仇“不怀好意”地凑近了这个不速之客。
这陌生男子听完之后又是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你们真的以为牛皮皮闲人一个?说真的,牛皮皮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跟着你们这两个愣头青干什么?”
李寻仇和小妖两个人一时间被这个奇怪的陌生人搞的有点摸不清他的底细,这个人看上去又并非穷凶极恶或者阴险奸诈的小人,但是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心里的戒备还是没有完全放下,现在只能边走边看,这个镇上没有一个其他的外人,眼前的这个人或许可以给他们提供一点信息,不妨先顺着此人的意思,跟他去屋子里喝一杯茶水再说,顺便试探一番,到时候他是什么人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