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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疼痛,像是针刺一样尖锐

2018-02-10发布 5851字

我撇过脸,不去看他黛色的眼眸……

“申音,我想要你……”随着他沙哑的声音再次喷薄而出,他的人也开始贴近,抵着我的额头……

他的呼吸带着不容忽视的魔力,完全诱惑我灵幻的大脑,而我体内的火焰在他吮着我的手指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汹涌地燃烧了。

那鬼魅的声音,实在太摧毁人的理智。

拒绝的话,我根本就说不出口。

一手被握在他的手里,一手只能紧紧的抓着被单,我用自己残败的理智阻止他的下一步的动作。

“我们,太快了……”

“我们都不年轻了,音……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份感情可以拿来表现,但我的人,永远都是你的,不要害怕我,也不要逃避,你也想要,对吗?”

他的嘴唇才划过我的耳边,旋即已经按耐不住地贴上了我的,舌尖带着小心翼翼的诱哄,在我的唇上轻轻扫过,湿热的舌,开始舔弄起来,带着麻痒的快慰,在我心里迅速扩散着。

“可是……”段紫渊带着不容置喙的低语,又来到我耳边。

“给我……”

有些急切的打断了我,他滚烫的长指开始在我的身体上继续点着火,摧毁我残余的理智。

我的手,被他带着蛊惑的语音带动,扣在了他的腰上。

我不想沉沦,却在这样的蛊惑之下,不得不沉沦。

他轻咬着我的耳侧,挑弄我的情潮,直到我的身体再一次变得滚烫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和他的气息密切融在一起,我所有的视野都被段紫渊带给我的情潮锁死,无暇顾及一切……

如果说刚刚是被段紫渊强迫的,但这一次不是,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挞伐,都是在我的默许之下。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开始战栗起来,我的心已经溶解了……不可名状的波浪,激烈地、温柔地荡漾着,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一种奇异而更加惊心动魄的感觉,随着波涛的翻滚,充塞着全世界。直到最后,直到我被淹没盲目的汜流里。

被再一次占据的那刻,我忍不住叫着他的名字,双手扣在他的脖颈处,把自己勇敢地迎合上去。

他的手更加用力扣紧了我的肩膀,在他有力的动作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如面条般缠在他身上,满脑子只剩下,以及身体的热度和快乐度。

窗外的月色渐渐隐去,房间里一片黑暗,他深邃的眸像一盏用心观瞻的明灯,指引着我到达幸福的彼岸……

在无尽快慰的折磨,我不断叫着的名字,在他带着魔力的唇舌和劲腰的合力之下,被折磨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早已汗湿的身体,带着温热的吻一点点的落在我的眼睑处,一点点耐心地吻去我脸上的泪。

“不许哭。”

我不知自己怎么了,一面幸福,一面惶恐,一面深渊,还有许多未知的空白同时挤压着我,逼得我无法平静。

我想让自己的情绪放缓,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黑暗中,我感觉到他的眉头深深蹙起来……段紫渊身体微微侧了侧,开了床头的台灯。

他还嵌在的身体里,就像一个人一样紧贴着。

段紫渊抬头,开始拉我下意识捂着脸的手。

“不要看。”掌缝里,我挤出几个字。

“申音……”段紫渊抓住我的手,用力拉开……

亮光慢慢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在终于拉开脸的时候,他的身体又重重地沉了下来,手扣着我的下额,眼神里染着幽暗的光,嘴角微微轻抿低哑的说道:“这是惩罚。”

身体拍击的声音撩得房间里的温度,又渐渐升高……

夜,越来越深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暖暖的阳光洒进房间里,正投射在我的脸上。

整日疯狂做ai的画面,在我的脑中闪过。动了动身子,酸疼迅疾蔓延到四肢百骸……

昨天的一切非梦境?

我有些无力地按住太阳穴,拉高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

房门响动了一下,有脚步声朝着我靠近……

“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男人的声音,沙哑而魅惑。

“你没走?”我旁边的被子是凉的,证明,他很早就起床了只是我不知道。

醒来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春梦,尤其是阳光照在我脸上,仿佛在平复我心里所有的兵荒马乱。

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美好的阳光,还是梦靥的后遗,迷失了我狂乱跳动的心。

我真怕,真怕自己醒不过来……

“我说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申音,从今天开始,我们要离开北京了!”段紫渊的话,不像带着商量的,而像是在通知我的语气。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么想着,问出声来。

“因为,我要离开北京了,所以,你只能跟我在一起!”段紫渊精神很好,坐在床头看着我,然后,在我被他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手上,多了两张飞机票。

北京到伊宁?

伊宁在哪?是离北京最远的中国城市之一吧……

伊宁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位于新疆西北部,是 伊犁河谷内重要的物资集散地和工业中心。

伊宁市古称宁远,始建于1762年,为清代伊犁九城之一,1952年经国务院批准正式建市,是 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首府城市。 伊宁市横亘伊犁河谷中部,连接312国道的最西端。东连 伊宁县,西接 霍城县,南与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隔河相望,北靠天山支脉科古尔琴山,是 新亚欧大陆桥中西部的主要窗口。伊宁市现辖七乡二镇二场、八个街道办事处,全市总面积755平方公里,2015年常住户籍人口近55万,有 维吾尔族、汉族、 哈萨克族、回族、蒙古族、 锡伯族、 乌兹别克族、 俄罗斯族等37个民族。

这篇话,在我脑子里想了不下一千遍,只因为那里有个美丽的,叫做霍尔果斯的浪漫薰衣草田。

还是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去到美丽的霍尔果斯,和我心爱的人,留下我们的足迹和诗篇,我的梦里,常常会有大片的紫色,常常布满我的全世界,在我睡着的时候,肆意包围着我……

后来有幸能有机会出国,却从来没想过,在伊宁以外的地方也会有我心向往的薰衣草田,或者是因为工作繁冗,或是因为另一半没有着落,我的那个紫色的梦在心里被时间一点一滴的搏杀,直到今天,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从未忘记我的薰衣草梦。

段紫渊,他的名字里,也有个紫字……

他是上天派来的,是来给我圆梦的天使,所以,在我生命步入二十八个年头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

不止有他,还有伊宁……

“你是鬼吗?”我看着他,

“也许,如果你喜欢的话……”

“段紫渊,我讨厌你……”

“希望你可以讨厌一辈子!”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也没有对我的形容有半点的怒气,好像一切都是情理之中,一切都是……你情我愿那样……

没想到,飞机起飞的时间竟然离我看到机票的手只隔了两个小时!

他竟然早已替我做了安排,而我,明明有很多可以拒绝跟着他一起离开的理由,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说。

把手交到他手里了,然后……跟着他离开!

当我拖着仍然有些酸麻的身子和段紫渊步入机场的时候,桑娜阳光的胖脸出现在我面前。

还有一个男人……

“桑娜……黑杰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太大的惊喜,我基本是尖叫着喊他们的。

我看了眼段紫渊,后者报以轻薄一笑。

“没办法,我老婆要去伊宁,我又不能离开她,只好赖着一起去了!”

黑杰克在乐队里是个非常优秀的鼓手,他还能唱一些摇滚,在田纳西小有名气,比我和桑娜混得要好太多……

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在一起了?

我回中国的时候,只知道桑娜和黑杰克是谈过恋爱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一起,感觉很久没见到他们见面的情景,也好像有好久没听到桑娜说起黑杰克。

我以为,他们没在一起,桑娜才会来中国陪我的,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有分开,而且还结了婚。

两人的皮肤都偏黑,手上的小戒指就格外显眼,两人戴着情侣(或是婚戒)对戒,还背着同款的帆布双肩包,都笑脸盈盈的样子。

“桑娜,你们竟然结婚了,你都不告诉我,你”我一时感动,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来机场之前,我心里还记挂着我爸,还有麦溪,还有几个玩得好的同学,比如叶琰,比如赵斐然。

而看到桑娜之后,我便感觉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因为我有了更好的朋友和工作伙伴,还有一个段紫渊。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快意奔驰着,带着我心里所有的期待,也带着我对未来无知的惶然,一起并驾齐驱。

下飞机的时候,并不感觉到冷,段紫渊的大衣盖在我身上,呼啸的北风带着无奈的狂啸,从我的耳边刮过。

虽然不冷,但是空气的温度还是很低,伊宁的冬季漫长,快三月的天气,仍然像是严冬三九的感觉,不过,因为有段紫渊,有桑娜和黑杰克,我反而感觉自己迎接的是阳春三月。

陌生环境的恐惧感也没有降临,反而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告诉我,这个城市,即使陌生,也是我心向往的地方。

桑娜和黑杰克很兴奋,他们都穿着单衣单裤,却一点都不怕冷,背着背包, 走在我和段紫渊的前面,像是早就已经有了计划,准备好在这里常住的样子。

出机场之后,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朝着段紫渊行礼。

“总裁!”微微颔首,声音恭敬。

那声音听得我心里一跳,腻歪在段紫渊身上的躯体也僵硬了不少。

“那是我的司机,不用多想!”段紫渊很快解释道,也迅速抚平了我心里对他莫名而来的惧意。

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比从他身上传递到我的感觉,更加强势。刚刚那一声招呼,像是梦里突然浇到我头上的一桶水,提醒着我和段紫渊的差距。

而段紫渊的解释虽然温柔,却也印证了那差距的存在。

我突然,有些怕他。

不是传统定义上的那种恐惧,而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凌气质,让我感觉到一种格格不入。

没有一对情侣是可以百分之百的相爱的,当然彼此吸引必不可免,而剩下的那部分,是两人感情是否能长久下去的现实考验。

如果说,两人不能互相吸引的步伐必定只能相互忍耐,那么段紫渊的那部分在我看来一点也不可爱的那面,我要如何忍受?

他的世界,不是我可以理解的,那样的,理所当然的王者气势,即使接近几分,也会感觉到锋芒毕露的危险,即使明知道他的锋芒不是面对我的,那份冷然,依旧存在。

如果段紫渊不是段紫渊,或者说他没有带给我的这种惧意,他应该是怎样的存在?

想象一个儒雅的他……

穿着家居服, 在宽敞的房间里,席地而坐,手里捧着一本书,案前放着一盏茶,对面坐着我,不时两人相对,彼此会心一笑……

那张脸依旧生动,却和眼前的段紫渊完全不一样……

“申音……”段紫渊打断我心里的美好愿景,提醒着我步入现实:“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要面对的,所以,你不能排斥我,不能对我有任何距离感,当然,我指的是精神上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和他们一样!”段紫渊看了眼黑杰克跟桑娜。

让段紫渊跟黑杰克一样?

只因为,他窥到了我心里微微的不适应?

我无法想象,一个人要放弃属于自己的世界,从新开始生活,无论是接触的人群,还是生活轨迹,彻底和从前斩断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我知道,我不会希望他这么做。

既然他可以降低自己,站到我的位置上,为何我不能努力登高,争取与他平视。

也许,除了“恐高症”,他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我自己的原因,我需要时间来适应。

“也许,你现在的样子, 比较帅!”我轻笑:“你满足了我所有的虚荣心!”

“是吗?”段紫渊低语:“所有的,是不是也包括在床上?”

我不理段紫渊,快步朝着桑娜和黑杰克追去。

半夜一点多钟,外面基本看不到什么人,若是没有段紫渊的司机过来接我们,我们只能去宾馆住这一晚了。

车停在一家名叫独一家的酒店门口。

我们下车的时候,宾馆门口有人过来拎行李。

“我们暂时住在这里,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找地方!”段紫渊搓了搓我一直保持温热的手。

“不, 这里很好!”

纯中国风的设计,布置得很舒服,也很有家的感觉。

桑娜和黑杰克被安排在我们隔壁一间,时间太晚,他们到了七楼很快就进去休息了。

段紫渊晚上没有再折腾我,我们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段紫渊却不在。

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装置,很快就有人进来了,还带着一份丰富的早餐。

“紫渊呢?”

“先生早上出去了,走的时候说,晚上七点之前会回来用餐,申小姐,我是林琳,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哦……”

林琳走了,我洗漱之后,看着丰盛的早餐,只吃了碗小米粥便出门了。

桑娜还好没走,我松了口气。

为什么,段紫渊不在,我心里感觉沉沉的,并没有昨天深夜到独一家的时候,那样宾至如归的感觉,好像少了点安全感,也多了一些心里有的没的……

林琳看我的眼神古怪极了,虽然从头至尾都印着笑容,可是我感觉,她的笑里,有很多不稳定因子。

有不屑……有挑衅……

甚至有轻蔑。

是的,我的感觉不会错,就是轻蔑的眼神。

她仿佛带着同情的眼神,在看一个久治不愈的重症患者,带着浅薄的同情眼光!

“申小姐,你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怎……”桑娜看着我问。

回忆林琳的眼神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肚子好像很不舒服,等不及桑娜说完话,我便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还好这里是套间,房间也有卫生间,这里的房间结构和我跟段紫渊的房间一样,所以不用找。

那小米粥里面放了东西?

这是我的的第一直觉。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昨天晚上过来的手受了风,所以才会着凉。

可那林琳确实有些古怪,否则为什么我在眼神移开的时候,她总低头翻着眼皮盯我?

而且是死死地盯我……

解决完问题,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了出去。

“申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刚刚脸色很白!”

“没事,我……我先过去看看!”

我不想跟桑娜说太多,原本就是我自己心里假设,也未必就是真的。

我知道,有些人天生便会看人不顺眼,不管是陌生人还是相熟的,天天在一起的人,而关于不顺眼的问题,可能因为加薪不均,小起来,也有可能只因为对方脸上长了个让ta觉得碍眼的痔……

林琳已经走了,那碗粥……也被端走了。

桑娜似乎不放心我,跟着走到我房间里:“申小姐,你的脸真的很苍白,到底怎么了?我们都是姐妹,你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容……段先生他不在,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容?

“容什么?”我飞快看了眼桑娜,见她也同样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垂下眼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申小姐,我在问你的问题,你是不是肚子痛,我跟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容什么?我刚刚听到你说了这个字……”

“申小姐,是段先生以前的名字,他改了名字,现在叫段紫渊,从前……他是姓容的,我有时候,会叫错!”

“你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有几年了,那时候我刚流落到美国 ,是先生收留了我,让我在他美国的餐厅里唱歌,还在他的别墅帮佣,申小姐,我们刚刚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先生了。”

“……”我来不及多问问题,因为,我的肚子又痛了。

这次不是肠胃问题,而是……

我再一次飞快地冲向了卫生间……

内裤上一大片红,我很快脱掉沾血的脏裤子,坐在马桶上。

感觉有很多血流出来,不像是生理期那样。

我的生理期差不多算算也到了,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难道是压力过大了,还是因为前两天和段紫渊……

“申小姐,你开开门,外面就我一个,又没有别人,你干嘛关门啊?”桑娜在外面,有些生气。

找不到卫生棉,我穿了外面的裤子,塞了团纸巾垫着,然后过去开门。

桑娜进门,很快就看到了染血的裤子。

“这……”

桑娜看着我,似乎是不好下结论的眼神。

疼痛,像是针刺一样尖锐,我实在忍不住,绷起来的脸越发缴紧。

“肚子好痛,桑娜……”我扶着墙,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声音也小了不少。

桑娜把我脱下的裤子扔了,然后连忙扶着我走到外面客厅。

“申小姐,我们去医院吧,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坐在沙发里,感觉自己坐着地方已经濡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