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了和祥宫后,不一会太子的表哥,左玉堂大将军便进了太子府。
这是沐婉玲嫁来安国第一次与左玉堂见面,上一世她被云子胥关进映月宫,左玉堂曾来看过她几次,每次来只是和她说几句话很快便离开了。
和前一世影响中的他没有一丝变化,虽是习武之人,却温文尔雅,性情谦和。
都说他和云子胥自小一起长大,二人模样有几分神似,不经意间看去,还真的有那么一丝相像之处,只是一个生的温和,一个生的冷硬了些。
走近正殿,左玉堂朝前来的沐婉玲微微躬了身:“玉堂见过太子妃。”
“玉堂表兄对婉玲无须这般客气,”眼眸里嵌了一丝微笑,“表兄可是来找太子的?”说着抬了手,“表兄请上座。”
左玉堂倒是也不客气,坐下后方道:“太子殿下今日不在府上吗?”
沐婉玲亲自为他沏了茶,“就在前一刻,皇后宣他进了宫。”将茶水端给左玉堂,打量了他一眼,略有所想地问:“表兄最近几月可是一直在战场上?”
左玉堂深沉地点了下头,神情顿时显得有些疲乏,“是啊,你与太子大婚当日,西黎国反贼申,在西黎国谋反,我前去收复了他们。”
说着他叹了一声气,眼底有一丝无奈,“熟料天狼国在西黎国边界挑衅,我不得不去驻守,这不,太子考虑我几月为回家,让别的大将军替我了。”
沐婉玲含笑,“为了这江山永固,和百姓安乐,表兄辛苦了。”说着她朝左玉堂微微欠了身,“我替子胥谢过表兄……”
“使不得,使不得……”左玉堂赶紧起身,太子妃这样的大礼对他来说的确太过厚重,他承受不起。
“太子妃,这本是玉堂分内之事,保家卫国乃是玉堂职责所在,所以太子妃严重了!”
瞟了大殿一眼,殿中就沐婉玲一人,也见不到半个丫鬟。于是微微躬身道:“太子不在,玉堂也不便多留,玉堂告辞。”
站在大殿门口,沐婉玲手扶着门边,看着远去的人影眼眸深沉。
她记得大婚那晚,她一人执酒与楼顶独醉,突然身边坐下呼延瞬,他说“婉玲,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个左玉堂并未离开云城,去西黎国平反的将军另有其人。”
对于这件事她不知道为何,醉酒的她记得十分清楚,然而她也一直想不明白,她和云子胥大婚,左玉堂去没有去西黎国平反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让她更想不明白的是,呼延瞬给她说这件事有何意义。到如今,沐婉玲心中都无法释怀,今日见到了左玉堂,牵起了她心中的疑惑。
然而即使左玉堂说了他近来所做的事,却也无法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此时露儿手托茶水走了来,“太子妃。”在她面前欠了身。
“客人都走了,你才将茶水端来,难道这是太子府的待客之道?”沐婉玲神色一冷,质问道。
顿时露儿眼中生了惶恐,解释道:“回禀太子妃,奴婢在后厨帮着他们洗菜,听夏冬说府上来了客人,晴儿不在您身边,所以就急急赶来了,只是奴婢还是晚来了一步。请太子妃责罚!”
露儿眼中透露出胆怯,深深地躬着身子。
提起严晴儿,沐婉玲眉宇缓缓地皱了起来,近来她将紫兰送到邺王府照顾邺王,然而严晴儿也跟着常常不在左右。
这到让沐婉玲感觉有些奇怪。
“在这府上,晴儿的关系和你最要好,她最近常常不在我身边,经常找借口说是找你学习女红,难道今日没有去你那里吗?”
露儿微微抬了脸,面带微笑,“近来晴儿是常常来找我学女红,不过今日她没有来,说是要出门买些女红用的东西,很快就回来。”
“晴儿要我替她照顾着太子妃,可是露儿一时和别的姐妹聊天竟忘记了,是露儿的错,还请太子妃不要责怪与晴儿!”
“她去了多久?”
“大概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露儿话毕,沐婉玲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想起上次她独自一人外出差点被人凌辱,就后怕,如今紫兰不在身边,她只有自己亲自去街道上找晴儿。
二话不说迈步就走。
“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哪里?”露儿焦急地问道。
沐婉玲头也不回的道:“她已经出去如此之久,我担心她的安慰。”
随即露儿叹息了一声气,眼中透露出羡慕的神色,自言自语道:“晴儿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太子妃带你如姐妹,你竟要瞒着她!”
云城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严晴儿胸前抱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女红用的物什,并肩与舒言走着。
面如桃花,似是粘了三月的春风,整个人的神情显得格外欢喜,清纯。
身边的男子一袭鹅黄色锦袍,手中握了一把折扇,肤色白皙,一双桃花眼将他男子的英气遮盖几分,如果生成女子,倒是有几分的美艳之色。
不过舒言身子高挺,虽生的有些柔情美艳,但也不是男子应有的本色。
折扇在手中轻轻敲打,略有所思地笑着开口:“太子妃对你宠爱有加,她可给你看过她的宝贝?”
严晴儿莫名地看了一眼舒言,“什么宝贝?”
“太子妃在逍遥剑庄学剑时,我师父白莫离赠与了她两件宝贝,一件是凤御笛,是一只玉质的笛子,吹奏时能倾覆千军万马。”
折扇在手中有节奏地轻轻敲打,他眉宇微蹙,似是在冥思什么,继而继续道:“另外一个就是紫灵玉,其玉身上有繁复的花纹,倒着看刻有天女二字。”
两人漫步在街道上,严晴儿认真地听他说着。
“这紫灵玉与那笛子是一对,一个能伤害人,一个能保护拥有它的人,紫灵玉充当的角色就是保护拥有它的人不被凤御笛伤害。”
“太子妃离开逍遥剑庄时,师父又赠与她一本武学秘籍……”
“你说的可是武极乾坤?”严晴儿眼睛一亮打断了事故样的话。
“你见过这本武学秘籍?”舒言眉宇紧锁,问道。
严晴儿得意地瞟了一眼舒言,“那是自然,你说的这些宝贝我都知晓,除了你说的凤御笛我没有见过,其余的我都见过。”
皱了下眉,严晴儿叹息了一声气,“前些日子我听到太子妃和太子聊天,方知晓这个凤御笛。”
“哦,难道太子妃从来没有给你提起过?”舒言一副惊奇的神色问道。
严晴儿摇了摇头,道:“从他们的谈话中,太子妃的凤御笛大概在很早以前就送给了太子,可是呢,太子将笛子弄丢了。”
“眼来如此!”舒言很是深沉地说了一句。
“是啊,”严晴儿眼中饱含惋惜,点了下头,“听太子妃说,她是凤御笛的有缘人,能开启笛子的封印。”说着叹息了一声气,“哎,可惜了……”
“你在可惜太子将凤御笛弄丢之事吗?”舒言那双桃花雨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严晴儿。
“是啊,你说怎么宝贝的定情信物,太子怎么能大意弄丢呢?这还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如若笛子被他人拾去,在会了曲谱,岂不危险!”
随即舒言轻笑了两声,“那曲普其实谁都能得到之物?太子妃一定保管的很隐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不会被旁人拿去的。”
“什么啊,我听太子妃说,当时她师父赠与她时,要她学会后便毁了曲谱,可谁知她学了之后并未毁掉,如今还放在剑庄她所住的房中。”
舒言压低闪过一抹深沉,随即眼角荡漾起阴冷的笑意。
安慰严晴儿,“我想既是那得了凤御笛的人也不知晓曲谱之事,你就放心吧。”
严晴儿眉宇深锁,默默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