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玲离开后,云子胥眸光深凝,“子辰,你和他是如何认识的,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咳咳咳……”云子辰握拳掩住唇径直咳嗽了起来。
安童轻抚云子辰的后背,道:“太子殿下,今日天有些凉,还是进殿说吧!”
见云子辰咳嗽的厉害,苍白的面容因咳嗽泛起了潮红。
进殿后云子辰的咳嗽依然咳嗽的厉害,连气息都变的困难,似是呼出的气少,吸进的气息,喉咙出发出“丝呃”的声音,因气息不通畅整个人的脸色开始发青。
他坐在躺椅上痛苦的犹如死前的挣扎。
安童在他身边五年这是他第二次见云子辰咳嗽的如此厉害,一种径直要咳嗽至断气般。
手足无措的安童见云子辰此般模样吓的慌了神,云子胥顿时也被云子辰吓白了脸,两年前云子辰也是这般咳嗽,几经死去
当时幸得逍遥剑庄的一位掌门人在安国云游,救下了云子辰。于是立即吩咐道:“快去将太子妃他们追回。”
“啊?”安童不明何意,“为何……”
“快去!”云子胥冷喝一声,似是明白了云子胥要做什么,应了一声迈腿便跑。
云子胥吩咐下人打来温水,解开云子辰的衣襟热敷他的胸口。
片刻后,云子辰的咳嗽缓了些,他趁不咳嗽的间隙深深地吸进两口气,然而没有过多时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似是要将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要咳嗽出来,云子胥眼里是深深的疼惜,他这个皇弟自小体弱多病但是性情温和,一直以来兄弟俩的感情甚好,此刻看着他难受云子胥的内心何尝不难受。
就在云子胥焦急万分时,沐婉玲和紫兰赶了过来。
紫兰见云子辰纯色发紫,气息无法吸进体内,已经垂死在死亡的边缘,赶紧前去封住了他的穴道,暂时性止住他的咳嗽症状,为他服下一粒丹药。
气息渐渐恢复平缓,紫兰为其把脉。
把了脉后,紫兰回禀云子胥道:“太子殿下,邺王患的是急喉,我的药物只能暂时控制住邺王的病情,但是如若一个时辰得不到有效控制,邺王的病情属下也无能为力了。”
“曾经逍遥剑庄的一位老先生也是如此说,他说许多花粉都会引起子辰咳嗽,所以他的府上鲜有花,好端端的子辰的病按理来说不会犯病才是,这是为何?”
话间,端妃焦急的赶了进来,扑在云子辰的榻边,看着榻上昏迷,俊彦苍白的儿子,眸子里盈满泪水。
“太子,子辰已有三年未犯病,进来咳嗽也缓解了不少,怎么会突然间会如此严重?”端妃眼中含这悲哀之色,问云子胥。
“子胥也不知晓适合原因,此刻唯有控制住子辰的病,方能抱住他的性命。”
沐婉玲站在云子胥身旁,一股淡淡的百草花香萦绕在她鼻尖,她微微凑近了些,想确认百草花香是否散自云子胥身体上。
不错,百草花香却是散自他身上,这花香沐婉玲很是熟悉,皇后出自香料之家,所以云子胥身上这香味自她那里带来。
就在此时,紫兰也嗅到了一股如有似无的花香,随即凝重地看向了沐婉玲。
沐婉玲知晓紫兰已经找出了原因,不过紫兰的做法出乎她的意料。
紫兰起身朝端妃行礼道:“端妃娘娘,邺王殿下今日犯病的原因,奴婢找到了,只要远离发病因子,邺王的病情便会好转。”
端妃一听,面带焦急,紧紧握着紫兰的手,“丫头你赶紧说,到底是什么?”
“端妃娘娘,您仔细嗅着殿里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百草花香。”顿时屋里的人都伸了脖子嗅。
除了云子胥没有嗅到,其余的人都点了头。
端妃不可置信,又仔细嗅了嗅,眸色变得冷历:“是谁在殿里点了香炉,是想死了吗?”
顿时一干奴婢跪下,其中一个战战兢兢地开口:“娘娘,我们伺候殿下多年,知晓他的病情,所以重来不点香炉,奴婢们也不敢使用粉,就怕害了殿下。”
说着几个丫鬟齐声开口:“请娘娘明察。”
“这百草花香中有一种花,”紫兰正色继续道:“是百合,其香味浓烈又混合了驱蚊草之毒香,对喉患者是致命的打击。”
微微躬了身,“这香味不是香炉散发,应该是这屋子里某个人佩戴了香囊。”
“是谁?”端妃质问跪地的一干下人。个个皆是摇头。
“奴婢们不敢。”
端妃的目光落在了太子妃身上。
“娘娘,太子妃因知晓邺王对花香过敏所以从不佩戴香囊。”花落,朝云子胥走近两步鼻翼动了下,“花香来自太子身上。”
端妃惊愕地看向云子胥。
云子胥面色一怔。
“紫兰!”沐婉玲淡淡地唤了一声,“太子比谁都特爱子辰,他知晓子辰不可闻花香,岂会佩戴。”
紫兰不理会沐婉玲的话,径直看着云子胥,“花香的确来自太子身上……”
云子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历道:“紫护卫,我知晓你对本太子很不满意,可是请你不要血口喷人。不要以为太子妃护着你,本太子就不敢将你如何!”
“紫兰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句假话。如果不是太子,那花香为何自你周身散出。”紫兰毫不惧怕地开口问道。
云子胥冷笑一声,抬起双手,“好本太子就证明给你看!安童搜身……”
安童神色犹豫,眼底有丝恐惧,云子胥又吼了一声,才去搜了他的身,不一会安童在他腰间搜出一个香囊。
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安童举在云子胥面前结巴道:“太,太子……”
看着安童手中的香囊,陡然间,云子胥的眸光变得骇然,一把抓住安童的手腕,似是不相信从自己的身上搜出的。
“不可能!”
端妃失望地摇头,一向性子懦弱的她,却因云子胥是太子也不敢责怪一声,只是泣哀地哭了起来。
“还不快将香囊拿出去。”沐婉玲淡然开口。
安童眨了几下眼,如梦初醒般将香囊交给下人处理了去。
此时此刻云子胥已经哑然,他想不明白自己身上为何好端端多了一个香囊,香囊还是母后经常熏香的百草花香。
端妃对皇后没有丝毫的威胁,皇后是不可能害他,再者他今日就没有去皇后那里,所以香囊绝不是来自皇后。
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是谁要害他?
云子胥想不到会是谁会不知不觉地将香囊放入他腰带中,除了起床沐婉玲给他穿衣有可能放入,便没有人接近他的身子了。
心猛地收紧,眼底是散不开的阴云,他相信绝不会是沐婉玲。
沐婉玲眸光淡然地看着神情冷历的云子胥。
心中安安思忖,觉得此事有蹊跷。
云子胥身为太子和兄长对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可谓是疼惜有加,对他的帝王之位够不成威胁,所以说他没理由害云子辰。
再者没有人愚蠢到这个地步,将用自己来当害人的证据。
沐婉玲走近端妃身边蹲下身子劝慰道:“端妃,婉玲嫁来太子妃时间虽不长,但是也看得出太子对子辰的关心。”
“子辰因为对花香过敏所以在花园里几乎见不到花香浓烈的花,在太子府和邺王府一样,每个殿宇都静止使用香炉,和香粉。”
“端妃仔细想想,应该就会想明白。”轻轻拍了拍端妃的手,“婉玲相信不是太子,其中定有始作俑者。”
“如今紫兰已经找到发病根源,子辰想必也没有生命危险。紫兰是逍遥剑庄白莫离的女儿,医术受他老人亲传,我便将紫兰留在邺王身边,照顾邺王,端妃您看如何?”
沐婉玲神色认真。
紫兰猛地看向了沐婉玲,眼眸具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