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回去后就对阿涛说了这事儿。阿涛又挠起了头。前几天春香的工作才勉强解决,这苗翠翠又要过来,怎么办呢?挠了半天头,脑中总算闪出一丝亮光。说道:“工作嘛我总算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有点太委屈你了。”
老唐摇晃着大脑袋说:“早就是平头百姓一个了,不管做啥都不委屈我。”阿涛就说:“过几天开始动工后在工地上要有个人去看场子。那你不嫌干那活掉价就去看场子吧,等以后门房开始启用了你再回来。就让我苗大姐来做饭。”
老唐没想到原来是“发配”到工地上去做事。真有点不想去,想想这最近的工作历程真想委屈的哭一鼻子:蹬三轮的,烤白薯的,做饭的,最后又成了个工地上的苦力。没一个工作是有点档次的。可就这个苦力还是阿涛挠了半天头才想出来的,真不好意思不要。不要也可以,他还做他的饭,苗翠翠还继续在城里洒脱。老唐咬着牙说:“好!就这样。”
老唐一走,苗翠翠终于松了一口气,王大姐导演的这出戏也算杀青封镜了。苗翠翠过去把门关上来到王大姐的面前,热浪翻滚心绪难平。她本来想给她行个大礼可又觉得不恰当,想了想干脆一头扎到王大姐怀里抽泣起来。王大姐就像母亲安慰自己受委屈的女儿一样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表示你的心情我全懂。非常理解你。
苗翠翠发自肺腑的说:“今天要不是王大姐您我们俩肯定会闹的鸡飞狗跳的。您就是我的大恩人,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一定照办。”王大姐叹了口气:“唉,好妹子,你大难临头了我咋能袖手旁观呢,好歹咱们姐妹一场呀!”苗翠翠有点难为情的说:“你都知道了不会笑我野吧?”
王大姐把怀里苗翠翠的头给扳正,还替她把额头上的一绺秀发理了理掏心窝子的说:“我怎么会笑你野呢,我自己也想野,可是没地方野去,谁瞧得上我呢?现在的人啊,我觉得不能太亏待自己了。眨眼就到头的人生何妨潇洒一点?”王大姐这善解人意的一席话把苗翠翠脸上的尴尬一扫而光。她复又趴在王大姐怀里像个小姑娘似的喃喃说:“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实在没办法,老唐他……”
王大姐像个什么都懂的智者又说道:“我懂,我全懂,老夫少妻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这方面的事情了。唉,现在老夫少妻的又是越来越多,那些有钱的老头妈的没一个不想吃嫩草的。这就苦了你们这些嫩草,你们当然就也要找嫩的了。以嫩对嫩!”
说到这里苗翠翠感到很委屈:“别的老夫少妻都是人虽然老点可人家有的是钱。我们那位却是又老又没钱!我的命咋这么苦哇!”王大姐一时也想不出恰当的措辞来安慰她了,因为确实如此,苗翠翠真的很背运。昙花一现的幸福之后就是漫长的苦日子。过了一会,王大姐愤愤不平的说:“其实人结婚成家都应该找那些年貌相当的,这样床上那事儿要不行大家都是一块不行,想那些老夫少妻的或是老妻少夫的往往就像那些半身不遂的人一样,一半健康有力,一半残废无用。”
苗翠翠今天总算遇到了知音,仰着脸听得津津有味。王大姐又叹了口气:“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我们那口子最近升官了,对我越来越瞧不上眼。我原成想我的迁就忍让能换来和平安宁,可谁知他最近有逼宫的意思。”
“啥叫逼宫?”“就是撵我走,他要换老婆。”
苗翠翠忘了自己的角色其实和王大姐老公是一丘之貉,她不由得骂了句:“他妈的喜新厌旧!”
凤娇和小虎终于还是走了。童年的玩伴今生看来是有缘没份了。虽然凤娇临走时发出了那种暗示。可偷偷摸摸的哪有正大光明的来的随心所欲?不过,凤娇的决定也可能是英明的,她认为普通人娶个二婚的尚在情理之中,一个老板也娶个二婚的那就匪夷所思了。如果以后黄三中途后悔,那受伤害的只能是凤娇自己了。与其做个半路夫妻还不如做个亲密的朋友或是甜蜜的情人。
自从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之后,黄蓓蓓跳舞的脚步就有点乱,难道自己在吃醋?黄蓓蓓扪心自问,觉得是有点。自己那个名存实亡的婚姻不可能会再柳暗花明了。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已经在漏水,在倾覆之前还是各自逃生寻找出路的要紧。
对黄三这个有钱的单身汉她还是很看好的。尽管他身上有很多粗俗的毛病,但这是很多一夜暴富的土豪们共有的通病。假以时日他会改掉的。自己现在身价已非昔日可比。如果能与黄三凑一对的话也可算是郎财女貌,很般配了。
整整一天黄三没在超市露面了。肯定是与他的那个发小在一起。黄蓓蓓这样想。心绪有点纷乱起来。排练起来更有点心不在焉了。这时办公室门悄悄开了,无声无息的钻进来一个人,是超市的员工小云。
小云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姑娘,很乖巧,一见她黄蓓蓓就很喜欢,小云对黄蓓蓓更是崇拜至极。忘情时曾经说过:黄大姐你长得又好会的又多,如果我要是个男人,非追你不可。黄蓓蓓听了骄矜的一笑。此后小云像个跟屁虫似的老是围着黄蓓蓓转,俨然就是个跟班的。
小云像个猫一样悄悄溜进来,冲黄蓓蓓调皮的挤了挤眼说:“老板的那个情儿回去了,老板在屋里偷偷伤心呢。”“哦?”黄蓓蓓听了一喜。但马上脸上又如古井水般平静:“他情儿回不回去与我何干?”小云诡谲的一笑:“一切都瞒不过我的眼睛,经理您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了。”
黄蓓蓓只好笑着嗔怪道:“真是人小鬼大!你整天不好好工作,倒是琢磨起这事儿来挺上心,小心我扣你奖金。”小云叫起撞天屈来:“经理好个恩将仇报,我小云不要一分钱的报酬义务为您谋幸福,您反过来还要扣我的奖金,真是让好人难做啊!”
黄蓓蓓宽慰他道:“好了好了,不扣了,不但不扣,以后我结婚那一天再给你发个十斤重的大奖章天天挂在你脖子里招摇过市好不好?”
小云又噘着嘴说:“那么重的奖章你是在惩罚我呀还是在奖励我?我说过了,我什么奖励都不要,只要你能幸福就行。反正我就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再得不到幸福的话天理难容!”
这话说的太暖人了,黄蓓蓓心里一热,两臂一拥把娇小的小云就拢在怀里了。嘴巴对着小云的耳朵亲昵的说:“傻丫头,大姐有哪点好让你这么高看我,有你这句话大姐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了,以后你的幸福我也包了!”
偎在黄蓓蓓的怀里,小云现在就得到了幸福,这又是经理又是偶像,并且刚刚又变成了她的亲妹妹,让小云这个初来大地方打工的乡下丫头百感交集。幸福的忽忽悠悠直美到云彩眼里去了。
黄三去找黄蓓蓓,不管咋说现在黄蓓蓓参加比赛可是头等大事。自己和超市也想沾沾她的光露回脸呢。
黄蓓蓓一个人面窗背门在啊——嗯——咿——呀——的练声。黄三推门进来了。黄蓓蓓知道是他进来了,并没回头,声音更加高亢嘹亮了。黄三站了一会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猛烈的鼓起掌来。黄蓓蓓只好回过身来像是才发现这儿站了个人:“哟,黄老板今天咋有雅兴又来欣赏咱这艺术了?美女陪着多带劲儿啊!”
黄三苦笑了笑:“你是不是刚喝了一大碗老陈醋,咋这么酸呢,她回去了。”
黄蓓蓓笑了,拉着长声“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不是发小吗,怎么说跑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