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就像广袤的大洋,而我们,不过是其中的一叶扁舟。
刘兵杰迷离的视线望着远方,除了海水和天空,他好像什么都没看见,波浪拍打着小船,就像在调皮得击打着乐器。他喝了点水,吃了船上积压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干。其实他不必担心食物和淡水是否枯竭,因为在回到卫国大陆的路线上,还有零星的几个小岛,上面都还有人居住,虽然这些岛,都是一眼能够望穿的岛屿,但是还有有些岛屿有天然的淡水和植被。
刘兵杰就是要沿着这些航线行走,这样不但能够或者充足的补给,而且自己的航行也不会偏移方向。
刘兵杰站起来,握住风帆,不断摆动,让船借着风帆能够开往正确的方向,但是在这艘船上的帆,更像是装饰作用,在无风天或者逆风天更本用不到。
刘兵杰累得甩了甩手放弃了。
感觉没动多少。他想。其实用船桨还不错,但是这艘船其实是双人划桨的,单人划桨相当的累,而且容易偏离方向。
刘兵杰用船上的船桨做了个简易的双桨滑动装置,然后坐在船尾划动。但是其实这个装置不牢固,结构老是脱离,摩擦到虎口。刘兵杰就这样慢慢的驾驶着这条小船。
其实刘兵杰是想有个过夜的地方,哪座岛都行,只要能够在夜晚有个栖身之所,让白天的行船有充足的力气,但是这是自己无法掌控的,前几天刘兵杰在傍晚就看见了小岛,岛上就两个人,是私奔的一对夫妻,在这座岛上已经生活了四十多年了,听到现在居然已经是当时卫王孙子继任时都感觉很诧异。他们给刘兵杰吃了自己做的咸鱼,这里唯一的食物好像只有鱼,但是两夫妻私奔之前从陆地上带了些种子,所以有时候还能吃到蔬菜。有时候到这里的渔船会用一些东西换这片海域特有的一种海参。这里的淡水都是老人自己收集煮海水的水汽和积攒雨水累积起来的。老人告诉刘兵杰,他船上的肉干是南人喜欢吃的老鼠干。吓得刘兵杰差点有种想把吃的东西吐出来的欲望。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情绪,刘兵杰用老鼠干换了点鱼干,然后在第二天继续出发。
但是后来很难有这么好运气,有些时候夜幕降临,只能找到无人的礁石,刘兵杰把船靠过去,将就着睡。有些时候白天就找到了礁石,只能咬咬牙错过。有时候,黑夜映照在空中,但是无数闪烁的光明却闪耀着星星点点,月光洒在黑暗的海面上,海面上的光亮不止是反光,还有浮游生物的荧光,海天再次一色,自己好像在星辰之中。
刘兵杰划呀划,却感觉水流和自己在做对,所以他在这个夜晚放弃了航行,而是渐渐随波荡漾。
海上漂泊的第七天,刘兵杰继续划动着船,好像风渐渐向着大陆的方向飘去,刘兵杰展开风帆,然后自己坐在船尾,用船桨控制着方向。自己其实想偷懒一会。刘兵杰斜躺在船尾,今天天气有点阴沉,刘兵杰担心会下雨,但是下去其实自己也没办法控制,只能听天由命。这时刘兵杰感觉身后有破浪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有一艘返航的渔船从刘兵杰旁边经过,船上的人显然发现了刘兵杰,向他靠近。刘兵杰挥动着手,去觉得自己现在有气无力。那些人把刘兵杰救到了大船上,刘兵杰上船以后就病倒了,在船上躺了好几天,不知道是发烧还是晕船,那些人把刘兵杰扔到一个吊床上就很少管他了,有时候给他送点吃的。直到到了岸边,刘兵杰还是下不了床,后来船老大上岸请来了一个老郎中,给刘兵杰强灌了一些药酒,出了好多汗,好了。
刘兵杰醒来后谢了善良的船老大,把那艘小船送给了船老大,然后踏上久违的陆地,因为大病初愈,精神萎靡,所以根本没有任何兴奋感,而且他发现已经不是自己出发的那个镇子。
刘兵杰很想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已经离开了八个月了,阳歌不知道变的怎么样了。但是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走完,现在只能向西北方向走,在靠近阳歌的同时顺便看见更多的地方。
刘兵杰的双脚其实在这几个月来水泡长了破,破了又长。这些天来因为在海上没怎么走动,伤口愈合差不多了,但是要是又继续走,刚刚好的脚又隐隐作痛了,刘兵杰对此很有想法,有点惰性。
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先洗个澡比较好。从船上下来的时候,鱼腥味和汗臭味交织在一起,连皮肤都是溃烂的,青的一块白的一块,有些地方脱皮就像得了老年斑。还好头发起初剃了个短发,现在有点变长了也发出了酸臭味。从没修理过的胡子现在看起来成了一只山羊,还有些胡须打着螺旋,凌乱着就像老树根。如果要是白色的直的,或许还有几分仙风道骨呢,现在就像个流浪汉,被别国的人看见都有损国格了。
刘兵杰找到一家当铺,当掉了自己的一件挂件,刘兵杰其实把几件自己带的金银首饰贴肉收藏,虽然这一路下来已经遗失了不少,但是居然还能够摸出一件,虽然首饰是个挂念,但是还是生存最重要,所以他换了一些钱,然后住进了一家旅馆,美美洗了个澡,还顺便换上了新衣服。
结果刚到手的钱又没剩下多少,刘兵杰寻思自己连辆车都租不起,所以他也只能自己开发开发小门路,找到军队,亮出自己的身份,然后骗了一顿吃的,还赚得一匹马。
刘兵杰终于能够肆无忌惮策马蹦腾了。他现在得目标是到达西海,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前往卫国最西端的岛屿。
但是去西边认识的人也多,只要能够少花点钱也是好的,现在这种情况不势利已经不行了。刘兵杰的热血早就衰退,但唯有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