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李之义对钟铃生活上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他用自己的汽车接送钟铃去韦庄上下班,星期天两人经常去钟铃父母家看望。王阿姨和钟铃妈两家走动也很频繁,特别是钟铃母亲说起钟铃现在的家庭生活,她感到十分满意。
钟铃建立了新家庭以后,她把全部的精力又投入到公司的工作中。
钟铃到韦庄华新公司上班,有时工作忙她就几天不回家,公司的经营状况日益严峻,她操心不已。西峰公司与佛山富鑫公司建立了业务关系以后,随着供货量的加大,西峰公司就中止了和华新公司的业务来往。虽然钟铃他们早已预料到,并且积极开拓其它的销路,但新的销量还是不足以抵消失去的损失。钟铃和曾国民还有其他负责人开过几次会商讨对策,大家对市场竞争的形势作了客观的分析,钟铃听后越来越感到责任的沉重。随着故都经济的快速发展,特别是房地产行业的高速增长,像华新公司这类建筑材料企业最近几年投产了几家,它们投资规模大设备更先进,所以产品的竞争力很强。华新公司虽然起步早,凭借当时的价格优势打开了市场,但是到目前这种情况却不复存在了。摆在公司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扩大规模增加新设备的投入,二是提高现有生产的管理水平降低成本,搞好销售服务,开拓中小建筑企业和外地农村市场。但是钟铃去浙江总公司求援无果,她和曾国民考虑第一种办法不可能,只有从第二种办法找出路,他们两人也只有在生产和销售方面,分头负责领着大家努力工作改变局面。
钟铃负责销售和财务,每天为各种具体的工作操心忙碌。李之义很心疼她,有时为了接她回家常常等到很晚。星期天李之义提前就把食物买回家,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忙起来,儿子没事也跟着帮忙,他跟钟铃关系处的还不错。吃过中午饭,钟铃就把三人的一大堆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李之义就把她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搭到外面晾晒,他以前假期没事就在家里干家务活也习惯了。洗完衣服,钟铃还要打扫屋子,李之义说什么都不让她干,对她说:
“星期天妳好好休息,这些家务事我已经干顺了,妳不休息好去了公司就要忙好几天,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说得消?”
钟铃说道:
“过去我一个人时,又要工作又要管家里的事,还不是一样过来了。”
“妳那几年和现在不一样,有了我还能让妳吃苦吗?再说妳的岁数跟过去不一样,身体保养好很重要,不然我这个丈夫就没有尽到责任。”
钟铃知道他疼自己,心里自然感激,婚后共同生活这段时间她的感受也很矛盾,同任何一个再婚的妇女一样,总是自觉不自觉地要将现在的男人跟过去的作一比较。钟铃倒不是一个势利贪图物质享受的女人,她没将李之义和哆嗦在社会地位和钱财上比较,而是比较作为一个女人在家庭生活中的感受。李之义虽然没有像哆嗦一样敬着她捧着她,但是对她的关心呵护同样让她感动,这也成了维系他们感情的重要纽带。可是想起夫妻的性生活,钟铃的内心就矛盾多了,新婚开始她还以为是不是两人一时还不适应,可是时间一长她就确实感到李之义的那个病影响很大。这是一个女人难于启齿的问题,也是一个女人不得不考虑的问题,钟铃知道李之义也是因为一个军人为了完成保卫祖国的神圣使命意外受伤所致,现在既然作了他的女人就应该同情他理解他,这个道理她懂。可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生活的权力性福的权力也是与生俱来不可剥夺的人权,这理与情,理论与现实常常搅得她心乱,也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钟铃和李之义两人相处时,钟铃尽管表现得若无其事,可是李之义却明察秋毫,他除了自责内疚外,只好从生活的其它方面尽量添补这种遗憾。
钟铃见挡不过李之义的劝阻,只好回屋去休息一会,李之义关上门,独自一人在客厅和厨房干活。李之义从小跟叔叔婶婶长大,高中时参军以后快二十年都在边疆军旅中度过,养成了严谨规律的生活习惯,就是转业到地方工作也是恪尽职守,保持了一个领导干部应有的作风。回来工作没有几年他妻子就卧床不起一病四年,他以后除了上班就是料理家务,少社交应酬,闲暇时也多在家读读书。李之义遇上钟铃后,心中自然爱慕,他有时也拿她与前妻李兰英比较,李兰英后来是市上新华书店的团委书记。要说感情他没有受伤之前,两人情深交融,就是受了伤后李兰也多能理解,以后她得了病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他们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了儿子,现在李兰英走了这段感情总是从记忆里抹不掉的。这点当然无法要求钟铃和李兰英一样,要说人才能力他觉得钟铃当然在李兰英之上,所以他对钟铃还是很满意的,只可惜这个男人的问题也让他内心矛盾和心烦。
收拾完房子,准备好晚饭的东西,李之义一看钟铃还在休息,就一个人出门散心去了。市财政局的家属院和市民政局的家属院离得不远,没一会李之义就去了周鹏家,他两口子在家也没事正在看电视,周鹏家有个女儿也在上高中。看见他来周鹏两口子赶快让坐,还问:
“钟铃怎么没来?”
“我让她睡觉休息呢,她一去公司就该忙了。”
李兰英当时在时,两家人常互相走动,钟铃成了新主人虽然还不怎么熟悉,但周鹏两口子还去过几次她家里。有一次李之义去韦庄接钟铃,周鹏还跟上到华新公司参观看了看,他说:
“钟铃按说还不简单,管了公司那么一摊事,他们公司也不大全靠自己的力量,能搞到这种程度也算不错了。”
周鹏在民政局也是管下面企业的,由于这些企业以安排社会残疾人为主,多半也是中小企业,所以对经营企业的甘苦自然清楚些。李之义回答说:
“我听钟铃说,他们公司目前是遇到一些困难,所以她整天心思都在操心着公司的事。我说哪天妳多请教请教老周,人家也是管企业的,看能不能给妳提供一些帮助。”
“我也是对下面的企业指导帮助,具体承担责任当然企业还是责任大得多,现在市场开放竞争也激烈,企业经营是不太好搞。那天我看看华新公司的情况,钟铃在这方面还是搞的不错,我那水平还不一定指导了人家呢。”
周鹏自然是客气,说了好长时间,李之义说还要回去做晚饭呢。等他回到家,钟铃正在厨房炒菜,他也帮忙,钟铃让他给儿子打电话快回家吃饭。三人正围着桌子在吃饭,钟强来了,钟铃让他一起吃饭。钟强告诉她一个情况说:
“李勇从省北边几个县送货回来,那边有一两个县里的建筑公司说,咱们能不能供一些窑洞用的门窗,因为规格大现在要货批量不大,别的厂家嫌麻烦不接,问咱们接不接?”
钟铃问:
“你问曾经理了吗?他说生产行不行?”
钟强说:
“曾经理说,生产倒可以解决,不知道这种产品前景如何?单干这一点恐怕要亏本,如果有前景还可以考虑。”
钟铃想我们公司急待开拓市场,别人不干的正是市场的空档,如果行当然要抓住,于是她问:
“那李勇的意见呢?”
“他说他不敢作主。”
听了钟强的话,钟铃考虑不行她跟李勇再去一趟,详细考察一下情况,她对钟强说:
“不行我和李勇再去一趟,你和克强留在家把当地的工作抓紧些。”
钟强和李之义都觉得最近天气已经转冷了,北边更冷钟铃去身体吃得消吗?但是钟铃主意已定,吃完了饭钟强走后,李之义就帮她准备东西,还再三叮咛钟铃去后注意天气变化,保重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