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不会伤害段白敛这件事情在三皇子的眼中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在他的眼中这样的人很傻,而叶青显然就成了最傻的那类人。
“你说如果我杀了你他会不会有些动容。”三皇子说。
叶青不答,实在是自己也没有底气去回答这个问题。
“不会吧!”三皇子笑了起来,“不过我也舍不得杀你,你虽然没有宋如心好看,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求求你不要喜欢我了,叶青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说道。
可惜三皇子可能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他伸手挑起了叶青的下巴,说道:“其实本皇子也不比那个段白敛差不是吗?”
叶青紧紧的闭着嘴,生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发出嗤笑声。
三皇子不在意叶青的回答,他掐着叶青的下巴让她看着下边的段白敛,扬声说道:“段白敛,你的妻子现在在我的手里,你想救她吗?”
然后叶青就听到了段白敛说道:“放了她。”声音很冷。
三皇子笑了起来,很是嘲讽,“不是你亲手将人送到我手里的吗?说实话,我很喜欢你的妻子,正想带回去让她做个侧妃。”
“放了她。”段白敛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冷声说道。
“这样吧!”三皇子将自己手中的箭放到了叶青的颈间,幽绿的箭头甚至已经爱到了她的皮肤,“若是你现在自绝于此,我就将她放了如何?”
叶青一惊,但是她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下方的段白敛。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一面又想段白敛答应,一面又觉得还是别答应比较好,到后来她更是想他俩要是都死在了这里是最好的,起码黄泉路上他们成了伴。
段白敛显然也愣住了,半天没有动静,叶青只觉得自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悲凉的情绪,自己终究还是比不过那个宋如心,救宋如心的时候他可是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给送了出来。
“三皇子实在不用这般,他能将我送出来,又怎会就这般答应你的条件。”叶青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哭一哭的,可哭一哭又好像太软弱了。
“看来你这个妻子在他的眼中确实是什么也算不上啊!”三皇子叹气。
不用你提醒,叶青特别的想吼一句,可最后说出口的话却成了,“当该如此的。”
三皇子不明所以,可是叶青是清楚的,这个婚姻本来就是自己求来的,强扭的瓜不甜,自己的父母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她都没有听,如今不过是明白了这个道理而已。
“段将军,我可能不能跟你回去和离了,不过也差不多。”叶青似乎笑了一下,她看着段白敛,距离不近,他看不清段白敛的脸,“如果可以,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您。”
叶青少见的用了敬称,她在所以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抓住了脖子边的箭,自己则是使劲撞了上去。
三皇子察觉到她这个意图的时候已经晚了,箭斜斜的插在叶青纤细的颈脖中,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愣住的三皇子推开,自己从城楼上翻了下去。
从城楼上掉下去的时候,她看见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她想,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不好看,箭拔出来之后自己的脖子上会留下一个洞,而自己掉下去肯定是头先着地,那自己的头也会开花,真是太不好看了。
直到落在地上,叶青也没有掉出一颗眼泪,她想自己这就是非要去吃那强扭的瓜的报应。
段白敛直到叶青掉下来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人落在了自己的不远处,身下绽放出一朵血色的花。
她定是晕过去了,因为这人有晕血症,段白敛是这么想的。
直到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勇气去看一看。
“将军,夫人已经……”直到他身边的人叫了一句,段白敛才回过神来。
“回去。”段白敛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嘶哑,“我要带她回去。”
他手下的人就看着段白敛将叶青的尸体抱上了马背,一只手搂着,血一路滴回了封云城。
“就这样吗?”若水认真的听着,“叶青为什么要自杀?明明段白敛可以救她回来。”
“大概是因为无望吧!”对段白敛感情的无望,嫉妒还有自己的自尊心,原因有许多,大概也只有叶青自己能够说请楚。
“可是段白敛对叶青也不是全然无情不是吗?”若水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君不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这个恐怕你得问他自己了。”说着指了指门口,“看,他自己来了。”
现在的不言堂是个正经的茶楼,君不言还招了几个小二,若水问起,他只说缺钱了,若水自是不信。可是又拿他毫无办法。
段白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茶楼,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封云城何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茶楼。
“段将军,我们老板请你上楼。”刚踏进门口,便有一个小二上前说道。
段白敛抬头看去,就看见二楼的栏杆处站着一个小姑娘,双手捧着脸,正看着他笑。
“你们老板是谁?”段白敛收回目光,随口问道。
“我们老板只是一无名小卒罢了。”小二在前面微微躬身带着段白敛往二楼去,行为很恭敬,脸上却没有半点谄媚之色。
段白敛抬步跟上,他现在对那个老板倒是产生了一点好奇。
那个姑娘看到段白敛上来,一溜烟就跑到了一个男子身后,老老实实的站着。那男子长得极为好看,举手投足之间有种难言的气质。
“段将军,请坐。”男子的脸上带笑,看上去让人如沐春风。
段白敛依言在他的对面坐了,这才问道:“不知阁下找段某何事?”
“无事,只是我这徒儿听过段将军的事情之后便一直想见到您,这才将你请了上来。”君不言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若水。
若水本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却不知这问题何时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看了一眼对面的段白敛,蹲了下来,看着君不言,“你为何说我啊!明明是你自己想见他。”
“我何时说过要见他?”君不言问。
“可是我也没有说过想见他的话啊!”若水张着嘴,自己可从来没有说过要见这个段将军的话啊。
君不言看着若水烦恼的表情笑了,“你不是想问他一些问题吗?何不现在问问。”
“这不太好吧!”若水一脸的为难,那明显就是别人的私事,自己又不是一个傻子,怎可能就这般问出来。
两人说话都没有避开段白敛,他虽然不知道着两人的目的,却还是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礼貌,静静的看着他们讨论自己。
若水看了一眼段白敛,见他没有很在意的意思,便站了起来,不过还是没有问出自己的问题。
“段将军,我看你面色不虞,是否有什么烦心事?”君不言看着段白敛,脸上没有一点尴尬之色。
“并无。”段白敛虽然佩服这人面不改色的能力,却没有将自己的事情随便和一个陌生人说的兴趣。
君不言也不勉强,而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木牌递了过去,道:“若是段将军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拿着这个木牌来找我。”
“多谢。”段白敛将木牌接了,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有需要求助对方的地方。
君不言看出段白敛不信,他也不生气,只强调道:“可以是任何事,只要你心中所想,能付得出代价。”
“是吗?”段白敛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牌,“你能起死回生吗?”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想法,只是突然就冒出来了,想了想自己也觉得很是荒唐。
可是对面的人却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而是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我说了只要是段将军心中所想便能实现。”
“阁下就莫要开玩笑了。”段白敛说:“还不知阁下贵姓?”
“免贵姓君。”君不言笑着看着段白敛。
“君老板,今日打扰了。”段白敛站了起来,道:“我想我该回去了。”
“段将军慢走。”君不言将段白敛送出了门,看着他慢慢的远去。
若水也在君不言的身后跟着,见人都不见了还站在门口的君不言,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为何要将木牌给他?”
“这人的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气息。”君不言回过头,点了点若水的额头,“你不要整天只知道偷懒玩耍,也好好的看看书。”
“我知道了。”若水捂着自己的额头,很是委屈。
君不言根本既不吃她这一套,转身就上了楼。若水叫人走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委屈也没有用了,只好跟在君不言的身后上了楼。
段白敛回了府,这才想起今天君不言给自己的木牌,他拿出来,仔细看了看,这个木牌很轻,一面刻着一个君字,另一面刻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兽类,不过那个君字有些奇怪,只占了那个木牌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是空白的。
“去给我查一查不言堂,”段白敛吩咐道:“特别是他们的老板。”
“是。”侍卫领命退下了。
段白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牌,笑了笑,最后将木牌放在了书案上,就将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