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着层层厚装,也不必烦恼臃肿的的衣服所带来的束缚,沈若玲在这温暖的院落里如鱼得水,怡然自得。
不过这会的她已然不能用惬意一一词了,只因她神情专注,无比认真的思索着眼前棋盘的布局,下一棋应该落在何处。
奈何她最终仍是技不如人,败在了楼琰冥手上。沈若玲懊悔的看着眼前人已成定局的棋盘,眼睛一瞪,“你就不能让让我?”玩了三局竟然一句也未赢,沈若玲有小脾气了。
楼琰冥听到她的抱怨,收棋的动作稍有停顿,他明明记得,沈若玲在开局前曾说过让他不要手下留情的。
古登处在角落里,看着宫主有怨说不出的表情,捧腹无声笑。
那日男子与楼琰冥的对话,沈若玲没提 楼琰冥自然也不会说,可沈若玲心中焦急,她知道,一直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男人虽念着她不离开,但按照那名男子的说法,那边形势严峻,楼琰冥必须得回去主持大局。
今日,沈若玲再耐不住,她虽舍不得他离开,可却不能拿这理由拖他后腿。闹了一阵,沈若玲才想起正经事,笑容收回,“玄灵大陆那边需要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楼琰冥的脸色沉了下去,轻松甜蜜的气氛一扫而空。
“是谁告诉你的。”楼琰冥眼神一沉,怒气氤氲在眼中。
“没有谁告诉我,只是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所听到的。”沈若玲老实说出前因后果,以免男人误会,拿古登开刀。
后来,就是长久的沉默。沈若玲咬着下唇,鼻翼翕动,她为这问题纠结过为难过,她知道此刻男人的心情一如她之前,可这是切实的摆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没办法逃避。
有些事,不能拖,一拖就坏事。沈若玲深谙此道。
好在没让她想好怎么说服楼琰冥,他自己就开口了,“如果我回去,我们将会有一段时间不能相见。”楼琰冥脸色微臭,语气极为不爽,像极了小孩子离开心爱玩具的模样。
沈若玲暗自偷笑,男人在某方面来说,确实像个孩子。她跨过棋盘,双手环上楼琰冥的脖颈,额头抵额头,软声细语的哄着:“我知道,可是同样的,我不希望我的存在会拖累你。”
沈若玲以食指按住急欲开口反驳的薄唇,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即使你并不觉得,可是这是事实,我实力不够,无法与你并肩同行,只能尽量不拖累你。你去处理好玄灵大陆的事,而我会在这努力修炼,等你回来。”想了想,又笑道:“况且,以你的实力,来回穿梭于这两个大陆之间,并不难。”
沈若玲说得头头是道,s楼琰冥脸色稍缓,但仍夹杂着些幽怨:“这样就不能天天与你相见了。”如今的他恨不得化作浆糊粘在沈若玲身上,分离一会儿都足以让他思念入骨,更遑论分别数日。
沈若玲眼角抽搐,为什么她有种孩子离不开母亲的感觉?这么一想沈若玲的手几乎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想揍一顿眼前有着俊美容颜,高大壮的男子。
“天天见什么见?你当我们是连体婴儿?”一扫之前的柔情,沈若玲迅速恢复本性,食指猛戳楼琰冥眉心,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可不就是连体婴儿,这几天除了上厕所就没见你们分开过。古登木着一张脸在暗地里默默腹诽。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点就很好的在主仆三人上得到了印证。
楼琰冥任由额头上手指的死戳,脸上仍委屈却再也不敢说什么。
暂时分开一事就这么谈好了,沈若玲在松开气同时又忍不住失落。人是容易习惯的动物,一旦习惯了某种形式,久很难戒掉了,沈若玲便是如此。
虽然嘴里编排着楼琰冥的“天天见”,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的声音又何尝不是这么呐喊着。
事业与爱情,究其深者,自然以事业为先,男人嘛。沈若玲在组织里待久了,小女人姿态该抛了就抛了,只余留下男人间的快意恩仇。
好在在这个世界里她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既妖冶又青纯,矛盾又神秘。
事情谈妥,沈若玲也不再耽搁,当即拉起仍在沉思的楼琰冥,准备晚膳。
楼琰冥掌勺,沈若玲打下手,两人就这么完成了一顿晚餐。这几天,沈若玲和楼琰冥一直都是如此。无需仆人,只有他们两个,如同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
茶余饭后,沈若玲拽着正在看书的楼琰冥给她讲讲玄灵大陆的概况。她心里对玄灵大陆极其好奇,如今借着机会自然要好好了解了解。
楼琰冥嘴角难得的噙着一抹笑,徐徐的说出关于玄灵大陆的种种……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去往那奇幻之地!”沈若玲眼里满是憧憬,她憧憬着那片落气之森后的奇幻大陆,那片有着无数飞禽走兽,浓纯玄力的奇幻大陆。
“我等着你。”楼琰冥牵着她的手,轻轻的许诺。
心中一道暖流划过 ,沈若玲与楼琰冥五指相扣,气氛甜蜜温馨。
突的,沈若玲又似想起什么来,急急的坐起来,兴致勃勃的问:“玄灵大陆强者如此之多,应该不止灵玄这么简单吧?”沈若玲眼里闪着亮光,有些懊恼的想着她怎么把最重要的问题忘了。
楼琰冥嘴角勾起,和沈若玲在一起时他总是轻松愉悦的,“自然。灵玄以下和灵玄一以上,又分为两层,分别为下层与上层,而上层又包括仙玄与魔玄。”
沈若玲打了个岔:“为何会分为仙与魔?难道是正义势力对抗黑暗势力的原因?”这不怪沈若玲脑洞,怪就怪狗血剧的深入人心。
楼琰冥啼笑皆非:“并不是这么分的。”把沈若玲坐的直挺的细腰一搂,让她跌坐回他的怀里,才继续说:之所以分为仙与魔,只不过是因为两者的修炼玄力的方法有所不同罢了。”
仙玄与魔玄之所以有所不同,区别在于他们所吸收的玄力。玄灵大陆有两种玄力,一种是乳白的玄气凝聚而成的,一种则是游离其外的量子黑点所聚集的玄气。因而,在玄灵大陆,只有两个等级,便是仙玄与魔玄。至于实力强弱,皆与玄武大陆等级层次一致。
沈若玲认真的听完楼琰冥的解释,慨叹了一声又问;“那你是仙玄还是魔玄?是仙玄或魔玄的巅峰吗?”以她对楼琰冥的认识,男人实力深不可测,又极为低调,恐怕实力不简单。
楼琰冥淡然一笑,存心逗她:“你说呢?”沈若玲白了他一眼,这男人真是越学越坏了。
“或许是仙玄?且必须是巅峰。”男人貌如君玉,气如谪仙,若说不是仙玄可能性很小。
楼琰冥低垂着眼眉,掩盖住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恩。”
他这一声应等于沈若玲猜对了,沈若玲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眉眼得意。
随即斗志昂扬势在必得的说:“总有一天,我也要到达你这个高度,与你并肩!”她的自信与远大志向衬得她洁白光滑的脸闪着光芒,眼里的坚定同样闪烁着,在这个昏黄的午后发着耀眼的光芒。
“你会做到。”一句简单的话,是楼琰冥对沈若玲最大的信任与鼓励。在他看来 沈若玲达到更高境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毕竟,她天赋异禀。
男人的信任与鼓励,是沈若玲最大的动力。她并非盲目的自信,她有自知之明,深知成功不可能一蹴而就。即使是天才如男人,也需花十几年的时间才登至山峰。所以她心存期待,只要她刻苦修炼,相信能够与楼琰冥并肩的时间并不会太久。
日暮西垂,夜色降临,逐渐向大地笼罩。沈若玲看着天色,心中虽不舍,却仍旧开口同楼琰冥告别:“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嗯,我命古登送你。”楼琰冥也不挽留,白天两人虽然总是腻在一起,可晚上却是各回各家。沈若玲还为此纳闷过,这男人时而坏的要命,时而又老实正经,难道是有双重人格?
纳闷归纳闷,沈若玲却没有多想,跟楼琰冥两人念念不舍的腻歪了一阵才舍得离去,看得她身后的古登一阵毛骨悚然,这小祖宗只有在宫主面前才有这娇软性子,在外人面前可都是女魔鬼。
目送沈若玲走后,楼琰冥身后“咻”的出现一道墨黑色纤细劲力的身影,“宫主,您该服药了。”
一道极为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女声从那道身影中传出。
“恩。”楼琰冥负手而立,淡淡的回了一声。想起几日前的事,眼前抹上了几分阴郁。
辰砂滤尽药汁,端盘起碗,拖至楼琰冥面前,全程无任何表情,公事化的办事显得极为冰冷。自从古登被派去保护沈若玲后,楼琰冥的生活起居由古登转至辰砂身上。寡言少语的辰砂并无异议,接任后便做好了各项准备 。